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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不要急于写下你的一生的代表作(38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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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2 08:39: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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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于写下你的一生的代表作(38首)


文/黑龙江  苦海



蓝颜知己来自于蓝天


哦,亲爱的,蓝天怎么这么蓝?
这不正是我吗?我,是你的蓝颜知己

冬日的天空,好蓝啊,我的名字
原来就是这样来的:蓝颜知己

难怪我是如此喜欢湛蓝的天空
和天空湛蓝,因为我是
人间那个深爱我的女子的蓝颜知己

亲爱的,在看不见我的时候和地方
你就仰视如洗的碧空吧
我是你的、心向阳光的、蓝颜知己。



我欠风花雪月十万块钱


大地,白雪,贼亮。
太阳,抠进我眼中。

一生,我爱得
像一个瞎子一样。

一生,我爱得
如一个聋子一般。

即使我把大地掩埋了
大地也不能把我掩埋。

尘世上
我还欠风花雪月十万块钱。

我只能倒着写字:

把热爱春天
写成——
天春爱热。



这才叫故乡


今天,我回到了故乡。
这才是我真正的故乡。
记得草甸里割过芦苇。
小溪光影里捞过鱼虾。
在大水泡子里洗过澡。
森林中的秋天采过野果。
坐着火车去上过大学。
再坐着火车回乡工作。
在这里。我爱过最美的女人。
也被美人爱过。这才是故乡。



太阳完成你的美


太阳是你的嘴唇,你的私章。
你能的,太阳都能替你完成。

无所不能地爱,相爱,宠爱。
光芒随水而流像蛇一样缠绕。

那赤裸的,永恒的圆锥
为我生育了乡愁,骄傲。

那精致的,风韵的圆柱。
给江山贴金,为我没齿。

鼓面,期待我的打击乐。
为我裸睡了四十六亿年。



最恨你的人与你最亲


大抵上想一想
谁和我最亲
在这个世界上。

可能是那个最怨尤我的人
可能是那个最生我气的人。

是的,那人
其实,与我最亲。

其实,最想逃你的
与你最亲。

最亲的人
都是静静地躲在
一个角落里
恨你。

无语对着你
缄口,禁言。

一点不爱你
不爱你一点。



深秋的豆地,像一条高铁


十月,当大地上农人收割大豆时
我来收我的诗歌,片片山水走遍。

家乡,峡谷历历在目,阳光澄清。
满目:彩钢瓦,绿松林,金豆棵。

当我走进大豆地里,推着自行车
我发现豆垛和豆垛间的距离比我想象的

更广阔,也更美丽,我在其中只是
一个小点。一叶,一舟,一墨点。

太阳像一个捡大豆的、扎着围裙的
油画里的大娘。年老体弱。精神矍铄。

妈妈,等等我,童年的我,抱着
一捆大豆,跌跌撞撞,哭喊着。

深秋的豆地,像一条高铁,龙腾虎啸
蹿下我北方巍峨的一脉远山
一直铺到,抵达祖国的东海,南海边。

堆堆豆垛是座椅,我是一个乘客:一粒豆。
现在,我只需要一个丰收的重离子加速度......



愿玫瑰只为我别为我芬芳


生立意于此世,死警诫于来生。
遒劲与婉约,是丑陋而虚伪的。
如果我忠诚于一朵交际花
我将失去对我自己的忠诚。

壁虎,悬挂于一品雕甍上。
蝴蝶,黏附于失闪的蛛网。
契合与零落,独具深长的气质。
着色和失色,才是最美的暮色。

春秋,琴弈我在,歌舞你在。
雨雪,你要丝竹,我要书画。
如果你曾看见过满山鲜花
你必死于海啸雪崩和沙漠。

凡是深爱过的必定决绝分手。
如果你去寻找爱情你必孤独。
大地上虽然已经是覆雪冰封
金色的上帝依然布施着阳光。

爱过我的人爱过别人会更爱我。
我的爱情从未结束更从未开始。
愿玫瑰,只为我,别为我,芬芳。
请鸣禽,只为我,莫为我,歌唱。



约会白桦树


我总觉得你就在那几棵金色白桦下等我。
可是,你不在,那里空谷传音。

自从我们分别,我知道我一生的爱死了。
爱你是爱。再爱别人是性。

秋天,原野,稻田边,落叶蓄势,那堪。
劈头一句:那几棵白桦下,应该有你。

若有,我们会多么莺燕软语得拥抱呵。
但没你,只有分发粮食的落叶和灾民的我。

如果我一生还能有一个,爱上一个女人
我要直视她到我家乡原野的白桦下相见。

如果有一个能配上我的诗歌和大地稻浪
的美人,我要把约会地点定在白桦树下。

遥指白桦,我就决定和我的情人且去赴约。
亲吻的用力,使风中腰腿之危栏含蓄地拉开......



喊我哥哥

你微信名字是我的情结,不删,窃喜。
你对我使用过一个情痴的词语:哥哥。
当然容易水性杨花,移步换形。
感情轻浮跳槽。文思辞采富瞻。
 
但你会把我的情敌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赶来助兴占不到你一丝便宜。
花蝴蝶想停留在哪里就停留在哪里
对骏马,金锡,犀牛角都没有忠心。
 
你姹紫嫣红,不需要有人为你买单。
你骈俪藻饰,只需表现得夺人眼球。
我不会把你从好友的桌布中擦去。
即使你没有给我雪夜的炉泥和新酒。
 
因为你毕竟曾经叫过我一声哥哥。
我把你的花言巧语,维护,诗化。
春天,久客还乡人,愿回我的故乡。
听布谷鸟,再甜我几声亲爱的哥哥。



消沉的秋天


每年秋天。都非首播。守株待兔。
每年,树绿树黄,一年又一年。
而做为一个人,我生长了什么?
除了,生长了暗疾。问心无愧。

每年,其实,秋天,大同小异。
树叶黄,树叶落,山路打滑。
这一年,树长了个头,做为一个人
我生长了什么?除了生长了疾病。

我一生有美好,也有不足。
不忆肉身,稍纵即逝的美名。
秋风吹来,只想滚沸秋天的门。
打捞一个,更加齿冷的冬天。

我一生有美,也有不足;我的爱
是大美,也有瑕疵。秋天的落叶
告诉我没有什么没有缺点。
上帝,早已经安排好了俗世一切。

而我只需要去做一个好人。
哦,太阳,你是上帝的眼。
上帝,你明明是一只独眼,怎么
却爱着我这个长着两只眼睛的人。



恨比爱更重要


如果你深爱,并记住
一个人,难忘一个人
你不要还在心中爱她。

要想一想你有多恨她。
十分恨她。无比恨她。
尽可能地恨她。完全彻底地恨她。

遗忘了她。把天空重新洗练。
撕开一张白云,做你的前世。

亲爱的,我要多想一想我对你的恨。
这样的话,我的生活就会好过多了。

要在身上最疼痛的伤口中恨一个人。
把一个人,从人间遗忘,绝不饶恕。

一生要不再记得曾有过一生。
思念不能记得,曾经思念过。
诗歌,我不再记得自己写过诗歌。

从此以后,我开始学会如何去恨一个人。
在我最疼处的伤口里去恨一个人。
恨过能让我的目光,重新变得不懂爱情。



写诗的人不如一棵树


为什么,一个爱写诗的人,忍气吞声
一生过得不如一棵不会写诗的柞树幸福?

好不容易盼来了春回大地,花开树绿
鱼跃鸟翔,蝶舞莺歌,春风化雨。

你要是天天写诗,生活一定过得不好。
只要痛苦地写诗,歌唱。一生服劳役。

我只想好好锻炼身体,只为打通任督二脉。
对着理想和梦幻宣布:我将永远不再写诗。

写诗的人,活得,死得,可能都不如一棵树。
就像不如一根电线杆子上,有一只傻鸟在叫。

今天,我爬到山岗上,面对一棵树发问:
不知时代的风气是否还适合我继续写诗?

可是,夕阳等我彩画,情人等我约会和爱。
春天的静物和花繁的夏季,都不能使我满足。

其实,比我更悲伤的是一棵柞树。守口如瓶。
一树纽襻都分开了。剩下又黑又丑的裸线条。

我更要在这温暖而孤独、难赋深情的秋天中
抱紧一棵美丽、温柔、脉脉不得语的白桦躺下。

是不做一个人去写诗、如树飘零般度过一生?
还是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做个诗人,气喘吁吁?



我值得像一个父亲被敬爱


我胳膊下夹着一卷春之书。
受凉者,突然咳嗽,哆嗦。
行在乡间,农村居民区小路
五月东一棵杨,西一棵柳
一发芽,一长叶,一垂丝
一让鸟儿乘上飘絮的绿丝绦
一绽放出小尖牙就伶牙俐齿
就把腿里的灿烂太阳撑出
那么多的云朵鹊踏枝绽放了
鼓涨得豆角花豌豆花多害羞
下蛋鸡正向世界报告喜讯。
咯咯,咯咯,啼叫唤不停
路上一个为父亲推轮椅的女子
好美。个头高高。背影苗条
这世上美丽的玫瑰花玫瑰花呵
永远不知道我是诗人是多么
值得像你的父亲一样被敬爱
五月的柳花和杨花就像鱼
五月的杨花和柳花如冰糖
池塘中的蛤蟆和泥鳅把笔迹
缭乱地译介给了黑恶势力貘。
唯有她不必知道那池水有多深
高速公路,把我也吟向远方
葱姜蒜般的玫瑰花玫瑰花呵
翘臀像一把银勺颠着芳名
翻炒牛仔裤上爬蔓的笋白瓜
是镌刻结构中多么完整的严密
是一种格式如瑰丽般张开斑斓
人间那美丽的玫瑰花玫瑰花呵
在我那幅员辽阔的春天的祖国里
我是多么帅气由你搀扶着沿路乞食。



白活一世


这一生,我那寄生虫般忘恩负义的幼年。
真没有白白在大草甸割过芦苇和三棱草。

这一生,我破衣烂衫吃糠咽菜的童年。
真没有白白跟父亲的足迹种过大豆玉米。

这一生,我的英俊少年时光。真没有白白
偷公社的大葱和萝卜,率领小伙伴玩打游击。

这一生,上小学,我真没有白白当过红小兵
中学大学没有白白加入红卫兵,后变共青团。

这一生,我真没有白白做过宣传队员;军鼓
号队队员;没有白当过教书匠和一把手助理。

这一生,我真没有白白在故乡游逛乐山乐水。
写芍药之诗,唱佳人之歌;终成骚人、歌者。

这一生,我的浪漫、自卑、傲岸、混账的青春。
真没有白白当过混混儿,混成了虚伪的少年维特。

这一生,我的马不停蹄往返家乡身处两地的壮年
真没有白白活蹦乱跳,鬼头鬼脑,而唯馀鬓白。

假若,没有你对我好,我的青梅竹马,红颜知己!
无论,故乡潋滟着多少晴好的往事,我也是白活。



邓世平埋尸水晶棺


假如没有打黑除恶
就没有这一个
惊天杀人藏尸签约方式
的幸运败露。

 那么,邓世平老师
就是躺在睡在住在
塑胶跑道下的
坚固水晶棺的户型里。

 每饭不忘,千秋万代
暮去朝来,盛德遗范
被祖国的下一代
在广播体操和健身操
欢欣踊跃的乐曲
伴奏下:隆重瞻仰。

 在塑胶跑道下
芬芳的泥土碗橱里
与我们:互亲,互吻。

 以车代步,挖掘机
冒雨作业,黑暗记
二零一九年六月十九日的冤孽
收盘了十六年后的买单。

 故,水晶棺不朽,自可燃。
挥金如土而后书罪知录。
国人大戚,汪然出涕。
装神弄鬼:冤案不死。



冬天无雪


这个冬天,我看见死光如雪花。
物理般飘洒在这个无雪的冬天。

上帝,已经赐予了我很多年的雪了。
吝啬一回,我也承受得起也能谅解。

天定胜人。今天冬天未下雪。
人定胜天都是翻译和编撰的。

这个冬天大地无雪,雪满月亮。
像春天无绿色。绿色勒死A股。
这个冬天,我在完达山,无雪。
明年春天,一定有大事发生。

白花花的钱都下在了芯片上
航母上月球上。明年,祖国
一定有大事发生:解放台湾。
如果一个冬天祖国未下雪
明年春天就应该解放台湾。

无雪,太阳像一根白骨照耀大地。
当我想起了这个比喻,狗叫了。
今年冬天,北方大地,一场雪未下。
只有一个白骨照耀着大地。

无雪的冬天也是冬天。
下雪吧,治理好国家。
我愿意把蓝色的地球都空置起来等雪。
愿意失去金色太阳和璀璨的银河等雪。



我的黄金城堡坍塌了


小南山,我住的城堡认知着秋天。
绣花的柞树叶子脱线以后
我的黄金城堡坍塌倾覆了。

我曾经是黄金城堡里的国王
我在这里富甲四方当过皇帝
现在我只有坐在这片废墟上。
听苍白的太阳,哮喘连连。
看一朵朵白云张挂着糨糊。

在晚秋,我的黄金城堡坍塌了。
我躲在这里用阳光写诏书当过皇帝。
我和一枚枚金色的妃子们
曾经不打算离开城堡半步。

现在秋风太监把她们都骗走了。
我的太监们携带着我的妃子们
和金银细软,珍藏古玩,都逃走了。
剩下我一个熬灯油的皇帝。
剩下寡人一个真成了寡人。

小南山下的南泡子呵,我的太平洋。
在日本列岛沉没前,让我先沉没吧。
远方那浓郁、翱翔着花香的完达山脉
依然是我最爱的、妃子的、身体曲线......



小女人和小诗人


小爱人,我要做一个小气
而优美的诗人。

这一生,我不能成为大诗人
我青春时代就喜欢小女人
美丽而温柔、优雅的小女人
我的初恋对象是小女人
我的妻子是小女人
我的红颜知己也是小女人
所以我一生不能成为
大诗人
小女人给了我博大、深沉
高大的爱

凡是小女人的东西我一样
不能扔掉
哪怕是小女人赠给我写诗
的一枝再也无法使用的
自来水笔

我一生也是这样保护
爱我的小女人的。

不让她赠我的笔在水沟里
让风吹雨淋

我的初恋情人
我的妻子
我的红颜知己
都是小女人。

对我一生有情有义
的女人都是小女人

她们旺男友,旺夫
旺诗人

我永远记忆着热爱着我的生命中
的几个小女人
所以我一生不管如何努力
也是一个幸福的小诗人。

小女人的胸中藏着群山和
大海。
小诗人的理想是为小女人而做一个大诗人。

但我还是更想做一个灵活
自由主义虚无思想泛滥、浪漫、旖旎
能掐会算自己什么时候遇刺
——被用小拳头捶我两下
的小诗人。



奔流之爱


九月间,大病初愈,登山,望天,如看海。
白云如刚粉刷过的墙壁。重新通航。
秋风自喻为笤帚,蘸着白糖抹灰
在我患病期间,虽然如蹲监狱中
可天空还是海一样蓝,裹挟我向前奔流。
阳光五颜六色,是我向着镜子发散鲜明。

病中,我写的诗歌被河南《奔流》杂志
拿去发表。感谢《奔流》助我光复河山。
你是上帝赐我一份红颜知己的微笑。
《奔流》 :我在狱中,手中,所捧唯一
一束鲜花,来自于探监的好人,亲人。
要让我明白: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海王星......



诗人的雕像


开发区,十字路口,通衢大道。
一个刚分娩的小广场初绽俊俏。
我如蚁附膻去抚摸一棵白桦。
仰望水曲柳。在几株不认识的树下
凝思:转圈看,观察叶芽,猜名字。
估计不久春暖花开就有跳广场
舞的。附近住楼的人都将来此
休闲。还有一个本地抗联烈士的
塑像立在广场上注视这美好人间
可我总觉得还缺少一个最重要的装
饰:一座诗人的雕像。我的雕像
将来最好矗立在那儿;基座上
镀上千古绝唱:我最美的一首诗。

请允准我站这儿开导想自杀的少女。
陪伴无家可归、烂如泥的醉鬼
翻检垃圾箱、吃糗面条的乞丐
慰藉医院住院处走出的骨癌患者
监控自动取款机逃出的蒙面劫匪
让我代表一位老母亲,在客运站
塞给她的农民工儿子几个豆包。
传尽雕像前一束红玫瑰的芬芳到底。
清晨,鸽子飞到雕像上,训练天空
啪嚓,啪嚓,——把几粒鸽粪
烹饪、滴落到我头顶上,树上
甚至,孩子的小脸蛋上,呈晶体状
螺旋在妈妈怀里哭闹的婴儿的笑声里......



撸起袖子加油干


我走过这里:见一幢入云大厦。
上写小孩子般天真的标语:
——撸起袖子加油干!

工人们开始撸起袖子加油干
大厦撸起了袖子朝天空生长。

走过我身边的牛仔裤名牌T恤
没有袖子的美女们,胳膊白皙。

塔吊撸起袖子转动方向盘
大街撸起袖子向前铺展延伸
花儿撸起袖子开花热恋
高粱杆撸起一群燕子像红旗飘飘
几个少年撸起袖子在玩花式篮球
我也撸起了袖子天天痴迷地写诗。

秧歌队,该撸起袖子加油扭搭时
我们一定要手舞足蹈赚取回头率。

空中的奇迹,都是撸起袖子
攥紧拳头,从大地上平地拔起的
大海的奇迹,都是撸起袖子
用海浪一巴掌一巴掌拍出了太阳手心红。

五月的柳枝,撸起袖子喊着
我爱和爱我的女人的美丽名字。
幸福的五月,你繁花庭院之后
撸起袖子加油跟上来的是六月。

太阳突然从乌云中掷下一束高速的光芒
阳光也撸起了袖子加油照耀海港和机场
我们的热泪,丹心,碧血,轰鸣的掌声。

一般常识是:只有撸起袖子加油干的男子
我们才能让妻子飘着花香的裙子到处飞扬。

一个国家以一句优秀的新格言新民谚
撸起袖子加油干:删除旧版,下载新款。



芬芳的墓园


亲爱的,有一次相拥,你不是开玩笑吧?
但我,以为是。那般激动地,对我撒娇:
当我不在人世的时候,你一定别忘了我
还要到我坟前来,看我,给我献花......

呵,亲爱的,美丽、可爱、深情的你呀。
我也曾虚拟过相称的、凄清、哀艳的墓园。
我死后,更盼你给我献花,让扫墓的人都
遇见,惊叹我的红颜知己是如此倾国倾城。



你的诗中为什么总写到柞树


疑问句的功用是让改革从祈使句开始。
将来,会不会,有一个记者,对我
有一个写作上的唐突发问、或问责:
在你的诗中,为什么总写到柞树?

答:我不是有意地做作地宠幸柞树的。
从不曾,别有用心过。哗众取宠过。
我并不总是提携白桦树。它不是阔叶。
从不刻意,没准儿,柞树就成了名篇?

将来会否有人问,请问在你的诗歌中。
为什么恁地必须要观测着几棵柞树?
答:在北方黑土地,柞树俗称蒙古栎。
在莱蒙托夫普希金美妙的诗句中叫橡树。

舍不得。我和普希金、莱蒙托夫一样。
住在一个橡树林犹如草垛的美丽乡村。
我就是一棵鹄立的柞树。前缀很潦草。
柞树的皮很像榆树皮,但它不是榆树。

你为什么要跟踪柞树?问我还不如问
我的菠萝盖儿。比笨更悲伤的是柞树。
锯齿叶沙沙浓妆着杠杆,比失去痛苦。
匝地的柞树不会写诗,被植物史清仓。

树下:芍兰,花荵,延胡索花,鸢尾花。
树干上经常铺叙着松花蛇的美餐:蚂蚁。
有些年份还向毛毛虫病毒的染色体求爱。
能尅制祖国的柏树,银杏树,黄花梨树。

请问,为什么在你的诗中总写到柞树?
因为,我是北方这片黑土地上的诗人。
这是我的菜,不考虑你爱火红的色木槭。
此树名次,绝非舒婷《致橡树》之橡树。

柞叶如枫叶红,如父母健在;柞树是支边
的母亲种的,转业的父亲把橡籽磨成豆浆。
请问,在你的诗中,为什么总推荐柞树?
这个提问会不会让我为人间再留下一首好诗?



故园灯下


零星灯火,呓语着我回故乡的冬夜。
黄昏,砖瓦房里扎染着一盏氯灯。

直视无碍想像。当年的邻家小妹妹。
我们在灯的漩涡下,正在做什么呢?

假如是童年时代,我们琅琅上口
就在做作业。在灯下解譬小人书。

假如是少年时光,我们逢欲雪天。
一定在商量在哪个旮旯用夹子打老鼠。
或者在哪个窗台上用一只破碗扣小鸟。

假如是青春岁月,我们秉持节操。
一定在灯下印发火红的理想
吞咽一份份答卷。笔迹夭矫如龙。
伺机互留高中毕业之临别赠言。

如果是水向西流,南浦送君的中年。
我一定会搂住,亲吻,摩挲,抱紧
你那依然未变的纯洁,婀娜,性感。

回乡之路,故乡平房里暗淡的灯火
五光十色涨泡、剡芒着我回乡的魂。



故乡回不去


春天又在花丛中洗浴梳头
五月又把祖国比喻为母亲
故乡挤眉弄眼回不去了
红颜与我旷日持久后分别了

五月又桃李争妍飞蛾子了
春天又伐木,葱绿,姽婳。
故乡偷懒旅行回不去了
红颜已是永远雪花飞舞晶莹

春天又带着海岸和山泉绿了
五月又嘹亮着天骄为江山折腰
故乡百年赎身回不去了
红颜于友情中流下滚烫的泪珠

春天又用水荭草耗尽了镰刀
五月又担心我囫囵吞枣
故乡子欲亲近时回不去了
红颜反衬荞麦青青中云散风流

春天又在锁骨里缱绻着紫钗盆景
五月又滴落了一碗饺子里的驿站
故乡在《故乡》中永远天涯漂泊。
红颜从此待月西厢记永不在鲁镇。



百年以后的学童将诵读我的诗


履行一名老师兼诗爱者的身份
迎着璀璨的夕阳,今天下班了
铃铃铃,按捺清脆的自行车
品尝小镇平房上炊烟袅袅
放学回家的顽童街上打闹
摹效我教他们背诵的宋词: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百年以后的本城学堂里的少年
也将在教室里诵读我的诗
他们的老师也会绘声绘色
讲述、交待、作者的生平
像介绍不得志的温庭筠
把我的红颜知己与我的爱情故事
也当做风月场上的风流韵事

卖关子、抖包袱、吊胃口
散播小道消息,故弄玄虚,说穿:
“她是苦海真心最爱的女人......
给他的一生带来了诗的灵感......”
她叫什么名字?她生前叮嘱我
永远不能让后人知。所以,那时
爱过我的女神,也无从考证她的美丽。



白桦


一棵白桦等在那里
发现它的位置时
已近黄昏
白桦,春天了,在绿色还未到来的大地
像我的感情 ,孤独地伫立
像爱过的一个女子远离了我
当我在山上对着一片柞树拳打脚踢
或者拥抱
白桦树,就一棵,在山下
沐浴着夕光
我把正在写的一部小说
留给夕阳的回忆
夕阳是个园丁
在它的身边播种光的影子
一个老人瘸着腿在公园里走
另一个白发的看着别人在垂钓
还有一个就是我了
四十多岁的一个老人
每天靠着撞树锻练身体
感觉象在按摩
每天都要爬到山上
气喘嘘嘘的



你像风力发电机纯白的桨叶


再见,我的红颜知己生活的城市。
就像某一部艺术精湛的欧美言情片
带着唏嘘、感动、庶民般的尾声
在我回小城的路途上栩栩如生。

大客车的窗外,八月的东北大地
一片绿茵,国营农场稻田生机勃勃。
杨树荚果成熟,拍打叶片放浪形骸。

省级白色路面的两边绿化工程
松树和田野豆麦混杂相得益彰
是画家在大地上画出的水彩画。

告别了你的市镇,我的红颜知己
回到我宁静、无欲的小城去生活。
一会儿你的手机短信在我手机响起。
车窗外,我读你的笑靥和感情酥软
深深金黄着大地上阳光明媚的脸红。

我们在一部精典永恒的感情剧中
出演了俏皮男女主角,万勿推却。
生活和光阴就是导演,也是观众。

大客车远去,遥感在夏天的东北大地
我们的家乡,爱的心灵没有一点距离
我们的爱,神奇无比,针尖对麦芒。
我们的情,比山高,比水长。比路远
比画面美,比一部通缉我的电影感人。

我在奔驰的大客车上忽然又望见了你。
嬗变成路边一面青青的山坡上的鋈器。
化身成了城市郊区风力发电机的叶片。

那些纯白色的桨叶,像亲爱的你的倩影。
站在山岗上,那婉约的身段,难舍难分。
城市和绿野之间,与我最后一次挥手作别。
哦,我那一生永远在风中翚散的红颜知己
你像一片纯白的风力发电机上飘扬的桨叶。



感谢上帝信我


我感谢赐福给我一切的上帝
请把我在人间未出版的诗集拿去
与你的圣经铢两悉称,妙合无垠。
请把我在人间未受奖励的诗歌拿去
去与你的日月共长久,神游天国。

感谢你让我无名无份,写诗。
也让蚂蚁为了觅食,绕圈乱爬。
用阳光在树下把我打扮成一匹斑马
而没有把我领进腥臊的动物园内。

感谢你像我一样担心凝视着一只蝴蝶
翩跹着、跌撞着、穿过了铁丝网。
让天空有些地方稍纵镀金的白云
有些空域,目空一切,一贫如洗。

感谢你使厨房里涂饰的面包不是我的
花店里的柳眼梅腮不是我的
背包行走的壮丽人生不是属于我的。

感谢你孕育出地壳下升腾的火山
在大海上的探照灯熄灭时点亮灯塔
为苍穹里收揽白云、彩虹和繁星。

感谢赐福我的上帝,虽然我住的街区
并没有一个教堂和我尊敬的神父。
感谢我并不信上帝,但上帝却信我。



把我的碑文刻在暴力拆迁的砖石上
 

假如我途经一片暴力拆迁现场。
一搭眼,看见那些残垣断壁
乡情啼哭。四望兮,猛禽乱飞。
我把绞索给自己套上,雨打诗笺。
得天下者,不能以兔子为羹匙。
当我老了,如果无寸地可埋
即以强拆之瓦砾垒自己于墓穴中。
 
嗟夫,我将把那一坨钢筋水泥之
怪胎,当成我的石碑刻画铭牌。
那里有一片野花在号角般的风中摇曳。
一场场抗争遗弃下的痛苦或美。
像残阳染指斑斑的血迹。
把那一大坨缺胳膊少腿的钢筋水泥块
当做我的墓碑,甚好。
请把我的碑文刻在暴力拆迁的砖石上。
 
破空扩散来了布谷鸟斫树的啼饥号寒。
把我闷棍到了一阵阵头晕目眩。
残圭断璧,我的碑文撒落雨后的清新。
半掩于荒草间;我的墓碑
只是千万块暴力拆迁瓦砾中的一块。
爱我的人上坟,将这些碑石如数家珍
却不知吾之安在,那就慢慢翻检吧。
 
我已俯身搬起石块上肩转身走向光明。
此生我将以葬身于暴力拆迁地为荣。
以建造文明世界而毁灭文明的乱坟岗
为我最心向往之高贵墓园。
今日中国之诗人,惟有我,偏爱
染血的瓦砾。远离威斯敏斯塔教堂
雅致之墓地。以至于公共广场之塑像。



不要急于写下你的一生的代表作


不必急匆匆地、去书写、笔迹清晰
模糊的、诗篇。哪怕、太阳如花
秋天的柞树,如爆炸的礼花。

把我最巅峰、时髦的、诗歌
交给一个柞树枝,金灿灿地
直勾勾地、去摇落、山谷的荫凉
去歌咏:明天、雪落后的薄凉。

到了金秋,你再观照我的山岗
在落日、孤照、远峰上时,你忖量:
不要急于写下你那、能截断江河
你一生疯癫的、不悔的杰作
不要疾风暴雨般、写下你的代表作。

我毕生最坏打算、最令人失望的歌
可以,留给南山上的柞树唱。
我要留一手最不满意的、给秋天
那飘逸、悬着串串铜钱的虬枝
可以吓到冬雪,让零星雪花
当侦察兵,为山下万顷黄金稻浪开路。
金秋,就像共产主义的时代一样
你不要写下一首最美的乡愁。
炫耀一时,基本证明,你黔驴技穷。

一根金缕衣的树枝摇曳在山垭口。
俯瞰着山谷下的新城公路渔村稻田。
我一生最美的一首诗应该在这里翱翔
是生前还是死后留在我的墓地里去写
但我不会选择马上去落笔。

把我一生最美丽的一首诗搁置。
先让自己的灵感终日无所事事。
以后,再与这一首知己联系。
我要雪藏一手最美的诗
以免以后翘尾巴不会写诗。

在我绚烂炽烈的北方秋景和日头的光线里
我明哲保身,不会写下最好的一首诗。
待到祖国想吟诵它时,请和我主动联系。
在一个人心叵测、魑魅魍魉的时代,祖国
不会感到我的诗歌在偷笑,在打小算盘。

让柞树枝杈粉妆着阳光多划落、点缀一些时日。
诗歌瘾君子,不要急于写下你一生的代表作。
我要保留一首诗,暂时不会在黄昏时写下它。
每当看见山垭口柞树金黄,就想起我有首诗未出。



生死诀   


那些死去的人,告诉我应该活着。
活着,我就应该歌唱,拍案击节。

活着我就有办法吹拂断桥旁的芦花。
死了,就像庄子的大鹏去做逍遥游。

活着我就要说:我爱蓝天和阳光。
死了,蓝天和阳光就黑暗且肮脏。

活着,我要治疗和拯救高山大海。
死了,别人才能把你仰望和远眺。

我当然喜欢活着,去恨人,与其和解。
我当然喜欢活着,去爱人,与其绝交。

我会远行,所有的人都会录入鬼簿。
所以,地核是空的,星空也是空的。

我写下一首又一首美或丑的诗歌
只是要告诉后来者我爱过也苦过。

我写下一首首诗歌,替所有的死者配音。
我写下一首首诗歌,让所有生者都白活。

我活着,寿命长度不及太阳的万亿分之一。
但我可以让灵魂活到与太阳同灭的那一天。

我活在,行走在,爱在,居住在,地球上。
我病卧,死在,埋在,葬在,别的星球上。

活着,就让我像人一样活着。
死后,就让我像土一样死着。

活着,只要有美人说爱我,我就说爱她们。
死了,给我个骨灰盒,埋进土,立个碑吧。



带一本《马克斯恩格斯选集》去读


谁能告诉我,吾欲旅行,携带一本什么书去读?
如果,让我携带一本书,坐在高铁上去读!

那么,我决定携带一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我有那么多肤浅的藏书和名著,读上去无益。

总不能车窗外行进着祖国紧张,繁忙的新时代
而让我陪同古老的巴尔扎克雨果狄更斯果戈里。

我决定还是带一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去读。
不仅是父亲的遗物,更因哲学深刻于这个世界。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旅行中、唯一的如杂交水稻
能扎得下去,又能像股票冲高突破出来的书籍。

今日之人间有歌声也有动荡,更有核武器偷窥。
只有无产者继续联合起来,才有更美爆的江山。

以我的母亲曾经为我缝补衣服的姿势读书。
把《选集》当成我出生后第一本儿童读物。

车窗外麦田里走着两个留学生是马克思恩格斯。
吟咏着我们的唐诗: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翻开新的《共产党宣言》,列车不停,没有剧终。
子弹头穿过繁华的智慧城市。集装箱破冻大海。

轮毂滚滚,携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去旅行。
让我把车窗外田野上的一朵小花采下夹进书中。



带着我的诗集再度回故乡找你


让我开始一生自责、给你写诗的历程。
我要在异乡像小草一样生长。
像穿过暴风雨的飞鸟一样歌唱。
用阳光,一笔一划,为你写诗。

等到我一生努力完成的、一生
都在制作的一本诗集,被出版了
当然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诗集之一。
我要带着这本诗集回到我们
亲爱的故乡去。
可是,再也找不见亲爱的你。

这些诗,都是我的一生因你而写作
为你而收获。
失踪的收信人,我们再也回不到
牧童的山歌里。只要望向故乡的方向
就会想起你对我的爱。

读到我这些诗歌的时候
也许你已经是花发苍苍的老婆婆。
这些诗歌中留住了你的永恒
美色和修养品德。
诗中,白发的我们以赤子之心
举办过纯洁无邪的婚礼。

哦,当我老了,走进了一个银色世界。
如果上帝允我变成一棵雪花中的老树。
我要拿着我为你写的一部诗集
再度走回故乡找你。
可惜我打不开你的心结
为什么读不到你的心。

覆盖你的腐土会重新抽出茂盛和荣华。
你的裸体会重新像清澈泉水一样馥郁。
我的诗是翠绿瓜果、一种能够起死回生的
返老还童的、炉火化雪的灵丹妙药。

眺望我的故乡那广大、蓝色的层层山影。
让你的牛仔裤颜色是那群山增加的蓝。
让你的腰肢下是红尘中那太阳的圆和灿烂
你还会像艳丽而自然的少女扑进我怀里吗

唉,下辈子吧,让我再击磐鸣玉去握紧
你的小手。你再让我击溅着你的玉指。
一起去爬楼登峰造极。一起在春天踏青。
一起爬上故乡的春山上繁殖。让我带着为你
写就的诗集回故乡的山川美景里再度找到你。



祝你,祝我


亲爱的,花瓣祝你一生平安。
想起我们的如烟往事。
想起如许惹人喜爱的华年。
悉心祝我自己也一生平安。

爱戴的,绿叶祝你身体健康。
忆起风吹雨打,为欢几何。
忆你的凄迷,你的热泪。
衷心祝我自己也身体健康。

热爱的,莲藕祝你青春常在。
说起你的俏丽,憔悴,辜负。
说起你的饯别,情天恨海。
值得祝我自己也青春常在。

敬爱的,果实祝你工作顺利尊贵。
记起你敬业勤劳,摇曳多姿。
记起你要强上进,月光如水。
仍要祝我自己终成一代杰出诗人。



把我的诗歌册封成生命的墓地


我的诗歌雕梁画栋越来越像高贵者的墓志铭。
每句诗失踪成一个人整首诗扦插成一个墓碑。
请厌倦了生命的人潜入墓地散步,徜徉其间。
吸收沐浴嫩草小草绿草芳草下刺柏上的阳光。
鼻子嗅不出死亡的皎洁是我伶俜独居的忐忑。

平庸中稀释出一首首可以问鼎轻重的诗歌。
跑偏的译文里,我适合做中西诗歌的墓址。
自从弥散着夕照碧血的诗歌镌刻在国旗的飘动里。
水清河晏而非水性杨花;鸟语花香而非鸟尽弓藏。
有鬼来到我诗的墓地,为自由的新鲜空气而着迷。



我一生不是在写诗


我一生不是在写诗,是在抵抗诗
我只是胡混,只是在鬼混
不像贝多芬是真正跟命运抗争

我一生不是在写诗,是把生活
修改成一首诗,修改成一首首诗
所谓的诗人,你们写了多少首诗
把诗写得再漂亮,也不是诗

我一生不是在写诗,我在做梦
我在梦游,一辈子不和诗歌结盟
请先读我的生命,再读我的诗
春天能把它春天的诗绿出来
我能把自己的姓氏喊成一首诗

我一生不是在写诗,诗无足轻重
我义无反顾离开身后的灯火辉煌
生命经过裂变更加夺目璀璨永恒
我未完成使命,未让我的诗歌著名。



二十年小城生活之小结
        

二零一八年,算一算,正好二十年。
一九九八年,我与妻子来到小城。
星期天来到江边浆洗衣裳床单。
我都怕她累坏了,自己多干点。
她青春美丽像小城初升的太阳。
认识我的人,都来和她打招呼。

我爱她,并只为她写诗。现在
她已经成为我糟糠不下堂的妻。
时光啊,岁月啊,把人生截肢。
冬天的岛上,只有我凑近往事。

妻的花露、初晞、秾丽,不再。
我只有在暗中把她像火苗润色。
不管有多少靡丽的路灯灼热眼睛。
熟悉的金星永远把花儿开满肩头

二十年前我结识的朋友早不交往。
有时叹息动物的智商不如人类的。
可我们不是也像动物一样忘恩负义。
对旧日子,说忘就忘。一刀两断。

我成了小城杰出、运蹇、潜伏的诗人。
深刻,冷漠,孤寂,恣意,不认识自我。
从逍遥的小莺雏到朽木不可雕的凤老。
二十年前岛上没有灯饰有脚下的路线。
二十年后我有了对命运的游离剧情。

二十年后,多少人背叛了理想事业爱情。
我对我所背叛的更前所未有坚定了忠诚。
二十年后,小城高楼大厦似深圳香港。
一个小城的街饰如长安街的珠宝珐琅。

二十年前,我踌躇于公厕怕踩上污秽。
二十年后,小城公厕逆袭成抽水马桶。
岛上黑了,为了照明,我拧亮了电厂
亮化起来的烟囱,卷起一把大剪刀
掠过二十年监牢:诗歌衔起我供词的升华。




作者简介:苦海,原名周平,1965年生,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见于《中国诗歌》《诗林》《诗潮》《奔流》《湛江文学》《中国校园文学》《诗选刊》《五台山》《时代文学》《海中洲》《北方文学》《草原》《大观.诗歌》《诗参考》《零度》《金银滩》《乌鞘岭》《东渡》《湿地》等一百余种刊物上。作品入选《大风.十年诗选》《2016鄱阳湖诗歌年选》《当代诗词三百首赏析》《中国当代乡愁诗精选》《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新时代.我们与你在一起》《中国新诗.歌谣卷》等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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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2 12:05:1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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