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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niforget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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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新说(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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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41#
    发表于 2017-8-29 08:52: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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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9-1 17:59
  • 签到天数: 8 天

    [LV.3]偶尔看看II

    42#
     楼主| 发表于 2017-8-29 08:52:34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四
           【原文】王丞相主簿欲检校帐下。公语主簿:“欲与主簿周旋,无为知人几案间事。”
           丞相王导的主簿想要查账,并对丞相府从属官吏进行考评。王导对主簿说:“我想和主簿你长久地相处,不需要了解其他人日常的文案工作。”

           科普一下古代丞相、三公这样的高级官员的主要属官,有长史、主簿、参军、司马。长史相当于首席秘书、大管家;主簿相当于文字秘书,负责各类公文的撰写;参军相当于军事参谋;司马则负责后勤供应。
           王导的这位主簿是谁,没有留下姓名。不过看来他不但管理文案,似乎还是个总账会计,钱、粮、物资似乎都归他管。
           王导前面已经多次出现,这里就详细介绍一下。
           王导,字茂弘。东晋初期著名政治家,东晋政权的主要奠基人之一。
           王导出身琅琊王氏,和历史上很多著名人物都是亲戚。王衍、王戎是他族兄,三人的爷爷是亲兄弟。王敦是他的堂兄,二人的爷爷是同一人。著名书法家,三希堂中“三希”的作者,都是他的晚辈。王羲之是他的堂侄,王羲之的爷爷和王导的父亲是亲兄弟。王献之就不用说了。王珣则是王导的亲孙子。
           王导年少知名,学识渊博,气度非凡,对于事务的认识和理解能力很强。十四岁时,陈留郡高士张公就夸赞他是“将相的材料”。
           成年之后,王导还没来得及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就赶上了西晋末年的大动乱。然而是金子放哪里都闪光。王导看上了宗室中一位不起眼的小人物,也就是后来的东晋元帝司马睿。由于司马睿封的是琅琊王,封地就是王导的老家,所以二人很容易就走到了一起。王导倾心结交司马睿,给司马睿做幕僚。
           在司马睿还在洛阳的时候,王导就给司马睿出主意要他赶快找机会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后司马睿任安东将军,出镇下邳(今江苏省徐州市睢宁县古邳镇),司马睿就任命王导为安东将军司马,所有的行动,都要先和王导商量后才实施。
           永嘉初年,各地叛乱风起云涌,下邳也不安全,王导就给司马睿出主意南渡长江,到建康去发展。司马睿刚到建康的时候,江南的士人根本不鸟他。司马睿都来了一个月了,当地出名的士人居然没有一个登门拜访。王导又给司马睿出主意,让司马睿主动结交江南士人的领袖顾荣、贺循等人,利 用这些人物在江南的影响力抬高司马睿的地位。同时,大力招揽北方南逃避乱的士人,于是在司马睿身边逐渐聚拢起一拨有名声、有地位的人物,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政治小集团。
           公元316年,汉赵政权大将刘曜攻克长安,俘虏西晋愍帝司马邺,西晋灭亡。第二年,在以王导为首的各地还忠于晋室的士人们极力劝进之下,司马睿在建康登基称帝,建立东晋。因此,王导对于东晋的建立,可以说是首功之臣。
           然而司马睿称帝后,原本二人之间的亲密无间,却因为权力的分配问题,逐渐有了隔阂。东晋初立,军政大权完全把握在王导和他的堂兄王敦手上,司马睿并不甘心做傀儡,就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日渐疏远起王导来。同时,王导为政只为了豪门大族的利益考虑,对于那些寒门人士,没有给予适当的关照,这也造成朝中出身寒门的官吏对他的不满。
           而王导也很有眼力价,不跟司马睿争权,该放手就放手。但私下里王导也不是放任对于自己不利的政治局势任意发展,先后利用东晋朝廷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几起几落,但始终屹立不倒,堪称“常青树”、“不倒翁”。
           王导先后辅佐东晋元帝、明帝、成帝三朝,后官居丞相,位极人臣。公元339年,王导病逝,享年六十四岁,谥号“文献”。
           王导对于东晋,堪比西汉的萧何,蜀汉的诸葛亮。但是在治理国家方面,王导的评价不算高,很大一个因素,就是王导倡导道家的“无为而治”,对于西晋时兴起的高门士族把控朝政,却又碌碌无为,成天就知道喝酒、清谈,政务全部扔给佐官们打理的不良风气,非但没有纠正,反而继续发扬光大。政治上维护晋室的同时,只维护豪门士族的利益,对于中下阶层的人士及底层的百姓,则基本不管不顾。在他执政期间,土地兼并严重,豪门大族竞相招揽部曲,藏匿人口为自己所用,以至于国家失去了大量税收来源和兵员,国库空虚、军力疲弱。所以,终东晋一朝,中央政权羸弱不堪,自始至终都遭到地方实力派压制,直到最后被刘裕篡位。应该说,王导起了个坏头。
           从这一则故事,就能看出来王导为政。主簿要查账,要考核官吏,要对自己的职责认真负责,王导还不让。有时候增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可以缓和矛盾。但旧的矛盾可以被掩盖,新的矛盾又会冒出来。王导倡导的这种尸位素餐,无为而治,历来为后世所诟病。
           但是《世说新语》却认为,王导的这种国家管理方式就是雅量,谬以千里啊。
           不过王导有一样为今人所称道,那就是他的书法。王导有草书《省示贴》传世,写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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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来。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8-2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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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43#
    发表于 2017-8-29 19:40:29 | 只看该作者
    caniforget999 发表于 2017-8-29 08:52
    雅量十四
           【原文】王丞相主簿欲检校帐下。公语主簿:“欲与主簿周旋,无为知人几案间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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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4 天前
  • 签到天数: 1957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44#
    发表于 2017-8-29 20:56:2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不错!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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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9-1 17:59
  • 签到天数: 8 天

    [LV.3]偶尔看看II

    45#
     楼主| 发表于 2017-8-30 16:50:01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五
           【原文】祖士少好财,阮遥集好屐,并恒自经营。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诣祖,见料视财物。客至,屏当未尽,余两小簏,着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见自吹火蜡屐,因叹曰:“未知一生当着几量屐!”神色闲畅。于是胜负始分。
           祖约喜欢钱,阮孚喜欢木屐。这两人还有一共同点,都是自己打理,从来不让别人帮忙。对于这样一个嗜好,当时的人们还分不出二人的高下。

           祖约,字士少,著名的爱国将领祖逖的弟弟。东晋初立,祖逖积极要求北伐,收复中原。虽然当时的东晋朝廷并不支持祖逖,但祖逖依然依靠自己的力量北伐,逐步控制了豫州(今河南省东部,黄河以南淮河以北地区)。祖逖去世后,祖约代替祖逖控制豫州的军队。然而祖约和祖逖相比,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干,都差得太多太多。以至于豫州重新沦陷,祖约退守寿春(今安徽省淮南市寿县)。
           苏峻之乱时,祖约也对庾亮不满,起兵和苏峻一道攻入建康。苏峻败亡后,祖约带领宗族叛逃到了北方的后赵政权。
           后赵天王石勒收留了祖约,但非常鄙视和讨厌他。而祖约似乎还自我感觉良好,一点都不知道“做人要低调”这个道理。祖家本来就是幽州的望族,祖约来到后赵后,家里整日宾客迎门,好不热闹。一天石勒登高看到了祖约家门口客人的车马把路都堵了,大惊。担心祖约名望太大,会对自己有威胁。
           祖约贪财的毛病最终害了他。到了后赵的祖约还不收手,四处侵占他人的田地,闹得当地的地主们都恨他。石勒就以这个为借口,杀掉了祖约。
           阮孚,字遥集,大名士、“竹林七贤”之一阮咸的第二个儿子,阮籍的侄孙。可能是受到阮籍和阮咸的影响,小时候的阮孚行为放诞不羁,很有他们阮家的门风。阮孚本身就是个故事很多的人,他的身世就有故事,这个在《世说新语-任诞》里有介绍。
           西晋末年,社会动荡,朝中掌权派更迭频繁,政治环境相当险恶。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士人投身玄学,整日饮酒清谈,不谈国事,天天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以避祸。阮孚也学会了这一招。
           渡江后阮孚历经元帝、明帝、成帝三朝,虽然在朝为官,但是官职不高。阮孚依旧保持原来的生活习惯,每天就知道喝酒,曾经为了酒钱,把家里金貂皮做的衣服拿出去换酒,因此多次受到有关部门的弹劾。
           明帝弥留之际,招温峤入宫受遗诏。温峤特地驾车路过阮孚家,带上阮孚一起入宫。但是阮孚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没有丝毫的兴趣,死活不肯和温峤入宫。车子到了宫门口,阮孚下车后就自己步行回了家。
           成帝继位后,庾亮把控朝政。阮孚对手下们说:“庾亮年纪轻轻,为人做事还不能令大家信服,依我看啊,大祸不远了。”于是上书朝廷请求外派到广州当刺史。
           那个时候的广州地区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少边穷地区,通常当广州刺史就和流放没什么两样,当时是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才去干的苦差事。朝廷同意勒阮孚的请求,然而阮孚还没动身去广州,就病逝了。
           后来庾亮引发“苏峻之乱”,大家才都夸奖阮孚有先见之明。
           贪财,是古代中国文人士大夫阶层一致认定为粗鄙庸俗的行为,爱财的人通常人品就有问题已经成为共识。而爱木屐则属于怪癖一类,就如同现在的很多影视明星喜欢收集鞋子一样,据说影星大S就喜欢收集鞋子。
           两晋时期,由于特殊的政治环境,士人们的这些爱好非但没有遭到非议,反而有点受人追捧的意味。对于祖约和阮孚这种行为还能被记载入史册,同时社会舆论还要品评一下他们二人的优劣,后世的士人们几乎是一边倒地批评。
           祖约的一位朋友去拜访他,祖约正好在数钱。看到客人来了,赶快把装钱的箱子往屏风后面搬,客人进了屋,还剩下两小竹篓钱没来得及藏好,只好侧着身子躺下,尽量把竹篓挡住。和客人交谈时,可能还在想着刚才的钱数,也可能自己都觉得这种坐姿非常不雅,以至于心神不宁。
           看来祖约知道爱财不是什么好嗜好!这一段的描写也很生动有趣,一个守财奴的形象跃然纸上。
           而有人去拜访阮孚时,看到阮孚正拿着点燃的蜡烛,让蜡油滴到木屐上,给木屐打蜡。看到客人来了,阮孚也不停下手头的工作,还慢慢地说道:“唉,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穿几双木屐啊!”神情非常自然。
           阮孚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这个怪癖拿不上台面来,但是好就好在他并不在意大家怎么看他。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也是,生活是自己过的,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呢?你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着!
           如果要说“雅量”一章中很多人都是装出来的,那么阮孚绝对是最自然的那一个。应该说他达到了雅量的最高境界。
           经过这样两件事,二人的高下之分已经非常明显了。
           的确,这样两件小事,充分表现出祖约和阮孚的人生态度。纵心世外,是魏晋时期名士们的最高追求,但能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
           对于今人而言,很多人时常哀叹“活着太累”,其实只要稍微想开一点,是否就会觉得天地也更加宽广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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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9-1 17:59
  • 签到天数: 8 天

    [LV.3]偶尔看看II

    46#
     楼主| 发表于 2017-8-31 08:43:24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六
           【原文】许侍中、顾司空俱作丞相从事,尔时已被遇,游宴集聚,略无不同。尝夜至丞相许戏,二人欢极。丞相便命使入己帐眠。顾至晓回转,不得快孰。许上床便咍台大鼾。丞相顾诸客曰:“此中亦难得眠处。”
           许璪、顾和都是丞相从事,那时二人已经受到丞相王导的赏识。在官员们一起游乐饮宴聚会的时候,二人的表现都很优秀,没什么区别。

           许璪,字思文。《晋书》里无传,官至吏部侍郎、侍中。所以称他为许侍中。侍中前面提到过,是皇帝的贴身参谋,通常是加授,被授予侍中头衔的一般有正式的官职。侍中类似于现在的国务委员,名气最大的国务委员就是杨洁篪了,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陪同国家领导人出访或接待外宾。
           顾和,字君孝。出身江南大族吴郡(今江苏省苏州市)顾氏,拥立司马睿登基建立东晋的江南士族领袖顾荣的族侄,“雅量”第一篇里东吴丞相顾雍的曾孙辈。
           两晋施行的是门阀政治,家族出身就是为官的护身符,顾和的大族身份,使得他在东晋官场上很受欢迎,王导、王敦、郗鉴等重臣都曾重用他为属官。后顾和官至尚书令(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总理),死后追赠司空。所以这里称呼他顾司空。
           当然,顾和自身也很有才干。顾荣就评价这个族侄:“这是我们家族里的麒麟啊,以后能让家族兴旺发达的,就是他了!”
           顾和为官期间,不畏权贵,凡事都以法令、礼教为准则,对于那些敢于违背的,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上疏要求惩处。六十四岁时病逝。
           从事,中低级属官。我国古代在隋唐开始科举选拔官吏前,青年才俊进入仕途,通常都是从中低级官吏做起。
           曾有一次晚上王导招集大家一起到他的府上喝酒,二人都玩得很high。
           “丞相许”中的许,是府邸的意思。《世说新语》里经常可以看到这种用法。而在其他时期的古文中,似乎这种用法并不常见。
           这里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的高官和自己属官们经常在一起喝酒玩乐。这种聚会通常属于私人性质,士人间的聚会。王导官职高,经济条件好,肯定是这种聚会的主要承办人。有一点需要说明,古人聚会饮酒绝不是几个大老爷们儿在一起胡喝乱侃,通常都是有女伎坐陪的,歌舞表演也不会少,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喝花酒”。所以就不难理解这二人为什么喝个酒还能喝得那么开心了!
           这种情况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一千多年以来基本没什么改变。
           王导就让二人在自己的卧榻上休息。顾和一夜都翻来覆去,基本没有入睡。而许璪一上床就睡着了,鼾声大作。
           王导能让这二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可见对这两个人有多欣赏。应该说这也是一种肯定和荣誉。
           前面介绍过,顾和为人讲究礼法,所以对于这种直接睡到丞相王导床上的行为,内心肯定认为不合适。但那时顾和的官职低,又不能拒绝王导的这种好意,所以才会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好。当然也可能是许璪的鼾声太大,吵得他一夜没睡吧。
           而许璪就没那么多顾虑,同时估计晚上酒也没少喝,所以一上床就睡着了。因此,雅量就是一种内心的豁达,很少受到世俗规矩的牵绊。许璪能被王导看重的,估计就是这种洒脱了。因为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是欣赏这一点的。
           王导就对其他的客人说:“我这里啊,不是一个用来睡觉的地方啊。”
           理解了顾和内心的顾虑以及许璪多少有点豪放的行为,就不难理解王导的这句话了。在王导这里,许璪和顾和高下已分。同时王导的话里也带着对自己的调侃。说实话下属肯定是喜欢王导这样的领导的。日常的工作也没有严格要求,私下里还能和下属们打成一片,看到这里,是不是有很多读者都要羡慕得心向往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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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8-31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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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47#
    发表于 2017-8-31 09:36:50 | 只看该作者
    caniforget999 发表于 2017-8-30 16:50
    雅量十五
           【原文】祖士少好财,阮遥集好屐,并恒自经营。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诣祖,见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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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48#
    发表于 2017-8-31 09:37:14 | 只看该作者
    caniforget999 发表于 2017-8-31 08:43
    雅量十六
           【原文】许侍中、顾司空俱作丞相从事,尔时已被遇,游宴集聚,略无不同。尝夜至丞相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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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9-1 17:59
  • 签到天数: 8 天

    [LV.3]偶尔看看II

    49#
     楼主| 发表于 2017-9-1 18:09:05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七
           【原文】庾太尉风仪伟长,不轻举止,时人皆以为假。亮有大儿数岁,雅重之质,便自如此,人知是天性。温太真尝隐幔怛(音da、第二声)之,此儿神色恬然,乃徐跪曰:“君侯何以为此?”论者谓不减亮。苏峻时遇害。或云:“见阿恭,知元规非假。”
           太尉庾亮风度超群,仪表不凡。行为举止从不轻率,都合乎礼仪。当时的人们都认为他是装出来的。庾亮的长子才几岁,儒雅庄重的气质,从一出生就是这样,人们就认为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天性使然。

           庾亮,雅量十三中详细介绍过。
           魏晋以来玄学兴起,文人士大夫受其影响,讲究无拘无束,把儒家的那一套礼教全扔进了垃圾堆。因此士人们不但日常衣着随便,聚会时饮酒、吃药(服食寒石散)后,行为更加随意放肆。放到现在,基本划归行为艺术一类。再加上“竹林七贤”这一榜样的力量,对这种存心和儒家礼教作对的行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庾亮注重儒家传统规范,能够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不随波逐流。所以他的行为相比之下,无疑成为了一道清流,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从庾亮大儿子才几岁这一点可以看出,此时庾亮刚刚崭露头角,并且这种名气、地位的抬升,还是由于他的姐姐嫁给了后来的晋明帝司马绍造成的。这时的庾亮,名声还不是非常大,所以会遭到士人们的怀疑。
           庾亮自身的行为,肯定影响到了他的儿子。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现在年轻的父母们,要想孩子们能够成才,以身作则既很重要,也很有效。
           温峤曾经有一次躲在幔帐的后面,趁庾亮长子不备,突然跳出来想吓他一吓。谁知道这个孩子神色毫无变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慢慢地跪下向温峤行礼道:“君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东晋名臣温峤出场了!
           温峤,字太真,太原郡(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太原市和晋中市)祁县(今山西省晋中市祁县)人。西晋末年天下大乱时,跟随刘琨经营并州(刘琨是温峤的姨夫),驻守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刘琨劝进司马睿登基,派温峤为使者来到建康。从此,温峤就留在了江南。
           温峤学识渊博,刚到江南时,受到王导、周顗等名士的青睐。后为太子司马绍的中庶子(相当于太子的首席秘书监管家),由此和司马绍、庾亮等人结下了深厚的私人情谊,这都为他后来的仕途做好了铺垫。
           第一次王敦之乱后,温峤被王敦强征为大将军左司马。温峤成功上演“无间道”,假意为王敦谋划,骗得了王敦的信任。王敦打算再次作乱时,温峤用计成功脱身,并把王敦的意图向朝廷做了汇报。以至于王敦意识到被温峤骗了后,表示要亲手拔掉温峤的舌头。第二次王敦之乱时,温峤亲自带兵抵挡王敦部下钱凤对建康的进攻。王敦之乱被平定后,温峤因功被封建宁县公。
           晋成帝司马衍即位后,温峤的老弟兄庾亮辅政。庾亮为了防备荆州的地方实力派陶侃,任命温峤为江州刺史,镇守武昌(今湖北省鄂州市)。
    庾亮引发苏峻之乱后,温峤最先出兵讨伐,并收留了逃出建康的庾亮。后成功地说服了陶侃、郗鉴加入平叛阵营,又从中撮合陶侃和庾亮,使陶侃对庾亮冰释前嫌,从而保住了庾亮的性命(陶侃曾经要求杀掉庾亮以谢天下)。因在苏峻之乱中的优异表现,温峤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开府仪同三司,进爵始安郡公。
           苏峻之乱被平定后,朝廷要求温峤留在建康和王导一起辅政,而温峤却坚决推辞,回到了武昌。然而温峤回武昌才一个月,就因中风而病逝,享年四十二岁。死后被追赠侍中,大将军,谥号“忠武”。
           和庾亮的恪守礼仪不同,温峤为人率真随性,好赌钱,还能和比他小一辈的人厮混在一起。比如东晋中期著名的权臣桓温(桓温的父亲桓彝就是因为仰慕温峤,才给自己的长子起名为桓温。),小时候就经常和温峤在一起赌钱。不仅如此,温峤无厘头恶搞的水平还非常高。关于温峤的无厘头,故事非常多,这个我们在《世说新语》的后面都会遇到。
           这里就是一例。庾亮的儿子才几岁,温峤就做出成年人成心吓唬小孩子的事来,说他是童心未泯吧也行,说他自身的性格就是这样则更恰当一些。
    而庾亮长子的表现,应该说非常优秀,有着不亚于七岁的王戎看老虎的那种超越其年龄的成熟。其实我更奇怪的是,他们是怎么训练的,能够让一个孩子做到这样。
           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认为这个孩子不会比庾亮差多少。可惜的是,长大之后在苏峻之乱中遇害。有人就说:“见到过阿恭,就知道庾亮平时的行为绝不是假装出来的!”
           阿恭是庾亮长子的小字。所谓小字,是指古代男子在二十岁行冠礼正式成为成年人之前,是没有正式的字的,所以取个小字便于称呼,有点像现在的小名。
           《晋书-庾亮传》里记载庾亮长子名庾彬,并引用了这一条故事。但是刘孝标在给《世说新语》作注,写到这一条时,引用庾家家谱里的记载,说庾亮长子名叫庾会,字会宗,这说明他在苏峻之乱中遇害时已经成年了。
           刘孝标生活在南北朝宋、齐、梁三朝时期,相较东晋也就晚了一百年,而房玄龄等人编写《晋书》,则要再晚一百年。所以到底庾亮的长子是叫庾彬还是庾会,还成了一桩悬案。姑且以《晋书》为准吧。
           苏峻起兵造反,就是被庾亮给逼的。所以苏峻攻入建康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抓捕庾亮及其亲属。庾亮运气好,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庾怿和庾翼逃出建康。庾彬则没那么好命,死于乱军之手。想想童年就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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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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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发表于 2017-9-2 04:20: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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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9-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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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51#
     楼主| 发表于 2017-9-2 09:12:20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八
           【原文】褚(音chu、第三声)公于章安令迁太尉记室参军,名字已显而位微,人未多识。公东出,乘估客船,送故吏数人,投钱唐亭住。尔时,吴兴沈充为县令,当送客过浙江。客出,亭吏驱公移牛屋下。潮水至,沈令起彷徨,问:“牛屋下是何物人?”吏云:“昨有一伧父来寄亭中,有尊贵客,权移之。”令有酒色,因遥问:“伧父欲食饼不?姓何等?可共语。”褚因举手答曰:“河南褚季野!”远近久承公名,令于是大遽,不敢移公,便于牛屋下修刺诣公。更宰杀为馔具,于公前鞭挞亭吏,欲以谢惭。公与之酌宴,言色无异,状如不觉。令送公至界。
           褚裒(音pou、第二声)从章安县令升为太尉郗鉴的记室参军。当时,褚裒的名声已经很大,但是官职不高,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褚裒,字季野。东晋中期名臣、名士。晋明帝第二子司马岳做琅琊王时,要在当朝名士中选一人家女儿为妃,褚裒以其名声,又因其女儿褚蒜子年龄合适,就获得了这一殊荣。晋成帝司马衍去世后,司马岳登基,是为晋康帝。褚裒作为皇帝的老丈人身份更加显贵。
           褚裒年少时,虽然家族名望不能和王氏、庾氏相比,但褚裒的气度却比那些名门望族家的孩子们显得更加高贵。庾亮见到小时候的褚裒,就让著名的大算命先生郭璞给褚裒算了一卦,结果令郭璞都感到吃惊,并成功预言“二十年后,地位将超越人臣。”
           所以从小时候起,褚裒的名声就传播开了。但是两晋施行的是门阀政治,青年才俊名声再大,家族出身不行,仕途尤其是在初期就要艰难得多。“雅量十六”中我们看到,出身江南大族的顾和就可以给王导做低级官吏从而迈入政坛。而褚裒就没那个命了,只能到章安(今浙江省台州市)这个在当时地处偏远的县当县令。
           《晋书-外戚传》里记载褚裒是给太尉郗鉴做参军。而刘孝标的注里说是给庾亮做参军。考虑到庾亮的“太尉”头衔是死后追赠的,所以似乎《晋书》里的记载正确。
           记室参军,应该比参军低一级,负责文书方面的工作。
           褚裒和司马家联姻后,官职就一路扶摇直上。先任豫章太守。晋康帝即位后任江州刺史,后又任徐州、兖州刺史,卫将军,镇守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
           公元349年后赵皇帝石虎病逝,石虎的儿子们为了争权自相残杀,北中国大乱。褚裒上表北伐,顺利收复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今山东境内汉族百姓二十多万人请求南迁,归附东晋。褚裒派部将王龛等人前去接应,却被后赵将领李菟击败,王龛等人战死。褚裒北伐失利,只能退回京口。结果造成那些想要南迁的百姓大部分死于战乱之中。褚裒听到京口那些在北伐中牺牲的士兵们的家属的哭声,内心惭愧不堪,不久在忧愤中病逝,享年仅四十七岁。
           大家都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朝廷追赠褚裒侍中、太傅。
           褚裒离开章安前去赴任,就坐着运送人员的客船,跟随护送的也就几个章安县的官吏,到了钱唐县后,到官办的馆驿投宿。
           《晋书》里记载,褚裒为人简朴,女儿已经嫁给司马岳后,任豫章太守,还让家里的童仆上山砍柴以为家用。这一点和当时名士们奢华的生活有很大不同,也是由于褚裒出身寒族,从小就养成了好的习惯。
           所以褚裒出行,都没有自己的私船,还要和普通百姓们一起挤客船。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台州市椒江区区长调任国防部部长助理,没有乘坐专车,而是挤大巴赴任一样。
           钱唐亭,指的是钱唐县的官办馆驿,也就是政府招待所,给政府传送公文的官吏以及来往商旅提供住宿的地方。
           东晋时期的钱唐县,就在现在的杭州市。
           褚裒从章安去郗鉴驻扎的京口赴任,沿途只投宿馆驿,却没有住在朋友的家里。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的社会生态。褚裒已经名声在外,可在钱唐竟然没有朋友可以投宿,充分反映出当时寒门人士在社会上生存有多艰难。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高门不和寒门来往。褚裒没有高门朋友,寒门朋友可能穷得连饭都管不上,于是只好去官办馆驿寄宿了。
           当然,晋康帝即位后,褚家也一举跻身高门行列了。
           这一则故事,显然发生在褚裒年青时期,那时候他的女儿还没有嫁给司马岳呢。
           那时,吴兴郡(大致相当于进江苏省无锡市南部和苏州市南部地区)人士沈充为钱唐县县令。正好沈充有朋友要去钱塘江以南的地方,也到这个馆驿投宿。县令和他的朋友来了,管理馆驿的官吏为了给县令的朋友腾出地方,竟然要求褚裒一行人离开屋子,到拴拉车的牛的牛棚底下过夜。
           这里的沈充,应该不是第二次王敦之乱中,在吴郡起兵响应王敦的那个沈充。二人应该是同族,同名而已。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等级森严,没身份没地位,只能住牛棚。
           褚裒乘客船前来投宿,所以馆驿里的官吏们没有意识到来了为贵客,“狗眼看人低”的情况也难免。
           注意,在当时江南地区马是珍稀物资,只能提供给皇室和军队使用。别说普通百姓只能坐牛拉的车子,就连王导这样的高官也没有马车坐,只能做牛车。
           到了晚上,钱塘江涨潮了,沈县令正陪他的朋友喝酒,就离开坐席走到馆驿之外巡视。正好看到褚裒等人坐在牛棚下面,就问馆驿的官吏:“那牛棚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官吏回答:“昨天有个北方佬来本馆驿投宿。今天您尊贵的客人来了,所以暂且让他们搬到牛棚底下住。”沈县令已经有点喝醉了,就远远地对褚裒说:“那个北方佬吃不吃饼啊?你叫什么名字?过来一起说说话吧。”
           这一则故事是《世说新语》中少有的篇幅较长的一个,故事还写得非常生动有趣。
           伧父,意思有多种,从字面上看就知道是蔑称一类。这里是当时江南原东吴地区的百姓对于北中国晋朝地区的人的称呼,通俗地说就是“北方佬”的意思。
           褚裒拱手行礼,自报家门:“河南尹人士,褚季野!”褚裒的名声早已在江南流传,大家都知道这个名字。于是沈充大惊失色,感到怠慢了贵客,不敢让褚裒换地方了,只能亲自来到牛棚下,递上自己的名帖,一切都按照探望名士的礼仪。同时赶忙命人宰杀牛羊准备齐了丰盛的食物,更把馆驿的官吏拉倒褚裒的面前狠狠打了一顿鞭子,向褚裒道歉。
           河南指的是河南尹,大致相当于今河南省洛阳市及郑州市、许昌市和平顶山市部分地区。因为是国都洛阳的所在,所以称“尹”而不称“郡”,郡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市这样的行政单位。
           褚裒一报家门,剧情就逆转了。刚才还口称“伧父”的沈充,立刻换了一副姿态,不但态度端正,还好吃好喝地招待起来。更悲催的则是那个没有眼力价的亭吏,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
           沈充前后的变化,也让现在的我们感到吃惊。褚裒当时也就是名气大而已,官职并不比沈充高上多少,竟然就凭“褚季野”三个字,能让沈充前倨后恭,也说明当时的社会对于名士身份的认同和尊敬,哪怕你的官职一般。
           褚裒和沈充一同饮酒,欢宴而散,自始至终褚裒脸上都没有异样的神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褚裒离开的时候,沈充一直护送出钱唐县界。
           一群人在牛棚里喝酒,褚裒自己还不觉得尴尬,但显然沈充是异常尴尬的。“状如不觉”,说明亭吏在挨鞭子的时候,褚裒也当作没看到。这多少有点不厚道,何必为难底下人呢?人家又不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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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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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2 14:38:1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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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3 09:53:32 | 只看该作者
    雅量十九
           【原文】郗太傅在京口,遣门生与王丞相书,求女婿。丞相语郗信:“君往东厢,任意选之。”门生归白郗曰:“王家诸郎,亦皆可嘉。闻来觅婿,咸自矜持。唯有一郎在东床上袒腹卧,如不闻。”郗公云:“正此好!”访之,乃是逸少,因嫁女与焉。
           太傅郗鉴驻扎在京口,派一位门生给丞相王导送信,请求和王家联姻,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王家的一位晚辈。

           郗鉴,字道徽,东晋初期名臣,忠臣。郗鉴本是一文人,西晋永嘉之乱开始后,郗鉴在老家高平郡(大致相当于今山东省济宁市)聚集族人和附近的流民筑坞堡自守,归附于他的百姓有上万人。后在后赵政权的军事压力下,率众南迁。被东晋政府先后授予兖州刺史、徐州刺史等职。驻地也由北向南迁移,先是合肥,后至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先后参与平定第二次王敦之乱和苏峻之乱,因功官至司空、太尉,车骑大将军,移镇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七十一岁时病逝,死后追赠太宰,谥号“文成”。
           从《晋书-郗鉴传》中,没有找到任何郗鉴被授予太傅头衔的记录,所以这里称他为太傅,似乎有误,应为太尉或太宰。
           东晋的各个名门大族之间通婚,是一种普遍现象,这种姻亲关系,成了各大族之间联系的纽带,并加强了各家族在政治上的势力。同时通过姻亲,也能使一些地位较低的家族抬高自己的地位。郗家本来算不上是高门,但是此时郗鉴的官职在这里摆着,再能和王导结成亲家,那对于郗家来说,自然是一桩提高门户的美事。
           对于王导而言,自从王敦覆灭后,王导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是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虽然位居丞相,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郗鉴作为手头掌控徐、兖二州军队的地方实力派,正是王导希望结交的理想对象。所以,结成亲家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因此这一桩婚事,对于两家来说,各取所需,于是一拍即合。郗鉴求之不得,王导何尝也是巴不得呢。
           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东晋的政治生态。
           当然,对于王导来说,这桩婚事就是一笔政治投资。从后来的效果上看,王导赚了个盆满钵溢。“雅量十三”中我们就介绍过,如果没有郗鉴的力挺,王导恐怕就会被庾亮以武力赶回乌衣巷做个平头老百姓了。
           王导对郗鉴的信使说道:“你自己去东厢房里看看,随你挑选。”信使看过以后就回到京口禀报郗鉴:“王家的各位公子都很优秀,听说我们来挑女婿,各个都正襟危坐,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只有一位公子,在东面的床榻上躺着,衣衫不整,肚子都露了出来。好像就没听到我来挑选女婿一样。”郗鉴说:“就是这个最好!”于是再派人到王家询问,原来是王羲之。于是郗鉴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这就是“坦腹东床”的来历!
           王羲之,字逸少,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书法家,没有之一。唯一一位具有“书圣”头衔的人。
           王羲之的父亲和王导是堂兄弟,都是王览的后人。王羲之小时候口齿不太利索,所以大家没觉得这个孩子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十三岁时去拜访当时的名臣、名士周顗,受到周顗的青睐,于是名声渐渐兴起。王敦都认为王羲之是王家后辈中最优秀的人物。
           原本王羲之有这样的出身,再加上良好的口碑,本来可以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但是随着王导年纪越来越大,东晋官场之中各大家族之间的政治斗争也越发激烈。王羲之被任命为江州刺史,但是到任时间不长,就被排挤了下去。这让王羲之对于仕途心灰意冷。       后王羲之被任命为会稽内史,右军将军(所以后人多称王羲之为王右军)。王羲之就来到当时的会稽郡(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浙江省绍兴市和宁波市)的山阴县(今浙江省绍兴市)为官。为官期间,和很多隐居在这里的名士如谢安、孙绰、许询、支循等人交游,对于朝政很少过问。
           永和九年(公元353年)农历三月三,王羲之主持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人聚会,史称“兰亭之会”。大家饮酒做诗、赋,汇成一集。王羲之酒后挥毫,写成中国书法史上成就最高的一篇——《兰亭集序》,被后世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一千六百多年来,无人能出其右。从而一举奠定了他中国书法史上第一人、“书圣”的称号。
           可惜,《兰亭集序》真迹已经遗失,据说被埋进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现在我们看到的《兰亭集序》,都是唐人的摹本。
           晚年,王羲之隐居在会稽金庭(今浙江省绍兴嵊州市金庭镇),五十九岁时,病逝。
           由于王导这一支是大宗,王导是族长。郗鉴前来求婚,所以王导可以把宗族中所有的子侄辈招集起来供郗家挑选。
           当时名士以不拘小节为风尚,所以王羲之丝毫不介意当时的场合,无拘无束,率性而为。估计当时是个夏天,王羲之才会松开衣扣,把肚子都露出来纳凉。也正是这一与众不同的举动,被郗鉴看中了。
           名士们聚会是衣冠不整,甚至赤身裸体也旁若无人,在那个时候是普遍现象。一度大家都以这种行为为高,还收到追捧。唐宋之后,理学兴起,这种甚至可以被称为胡闹的行为,才逐渐消失。
           当然,那时候王羲之早已名声在外,郗鉴是不是借挑选为名,其实心里早就看上了王羲之也说不定呢。
           后来,王家和郗家再次联姻,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就是娶的郗鉴的孙女为妻,理论上这两人还是表姐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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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20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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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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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3 11:27:0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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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9-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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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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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9:22:47 | 只看该作者
    雅量二十
           【原文】过江初,拜官舆饰供馔。羊曼拜丹阳尹,客来蚤者,并得佳设。日晏渐馨,不复及精,随客早晚,不问贵贱。羊固拜临海,竟日皆美供,虽晚至,亦获盛馔。时论以固之丰华,不如曼之真率。
           西晋末年,士人们从中原迁移到江南避祸之初,社会上有一种风气,就是如果谁被授予了官职,就必须给前来道贺的亲友准备食物,同时社会舆论还要对所提供的饮食品评一番。

           升官了大家都来道贺,本来也算是人之常情,可以顺便联络联络感情,互通有无,以便日后也能相互照应。是日常社交的一个重要项目。
           可是大家刚刚从中原千里迢迢地跑到江南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多人又是逃难而来,能把性命保住就算很不错了,哪里还有条件把老家那些吃的喝的、仆人厨子都一并带过来呢?
           这说明当时的一个社会现实:寒门人士基本上就是光着屁股跑到江南来的。而豪门大族就不一样了,应该是拖家带口,连带部曲(长期依附某一士族,为其生产耕作兼看家护院的底层民众。)一并迁移过来的。所以通过拜官后提供的饮食就能看出这一家族的实力,也是高门展示自己牛B的一种场合。于是社会舆论还要品评一番。
           羊曼被任命为丹阳尹,宾客前来祝贺。先来的人吃得都比较好,随着天色渐晚,后来再来的客人,就吃不上什么精美的食物了。食物品质的变化,不因为来客身份的高低有所不同,只是按照前来的先后次序。
           羊曼,字祖延。东晋初期大臣、名士。晋元帝司马睿还没有登基称帝时,羊曼就是司马睿的属官,历任司马睿的镇东将军参军和丞相主簿(司马睿曾被西晋愍帝司马邺封为丞相)。东晋建立后,官至丹阳尹。这则故事,就是发生在羊曼刚被任命为丹阳尹的时候。
           东晋定都于建康,而建康属丹阳郡管辖,因都城在郡内,故称为“尹”而不再称“郡”。东晋时期的丹阳尹管辖今江苏省南京市和安徽省马鞍山市长江以南地区以及常州溧阳市,范围比较大。
           羊曼好饮酒,当时酒量大是名士的必备基本素质之一。东晋建立之初就和郗鉴、卞壸、蔡谟、阮孚等人并称“兖州八伯”,后又与温峤、庾亮、桓彝等人结下深厚友谊。第一次王敦之乱后,王敦强征羊曼为右长史。羊曼不愿为王敦效力,整日饮酒,公事一概不理。王敦敬重羊曼的名声,也不好拿他怎么样。
           苏峻之乱中,羊曼被任命为前将军,率军镇守皇城的正大门云龙门。朝廷的军队被苏峻击败后,有人劝羊曼赶快逃走避祸。本来么,连庾亮都跑了。但是羊曼忠贞不渝,对手下人说:“朝廷遭遇灾祸,我还怎么能偷生?”率部下死守云龙门,与苏峻叛军力战,不敌后被乱军杀死。
           羊家也算是西晋的大族,羊祜曾镇守襄阳,和东吴后期名将陆抗对峙多年。死后追赠太傅。羊曼就是羊祜哥哥的孙子。羊家还出了一位皇后,就是晋惠帝司马衷的第二任皇后——羊献容。因此羊曼南迁时,应该多少还有点身家,不过肯定不是很富有,不然也不会拿不出充足的食物供给前来道贺的宾客。
           羊固被任命为临海太守,一整天提供的都是精美可口的食物。哪怕来得晚了的客人,也都吃得很好。
           羊固,字道安。和羊曼是同族兄弟。羊固《晋书》中无传,《文字志》中说他书法了得,擅长草书和行书。去世时朝廷褒奖其为官清廉简朴,追赠大鸿胪(主管少数民族事务和对外交往的官员)。
           临海郡,管辖范围相当于今浙江省台州市和温州市。
           羊固的家境似乎要比羊曼好很多,食材准备得也齐备,只要能来的,管够,质量也有保证。
           然而当时的评价却认为,羊固虽然准备得丰盛,却比不上羊曼的直率与坦诚。
           这种评价有点让人看不懂,羊固难道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明明家里穷得都解不开锅了,还要东拼西凑地备齐一整天精美的食物?难道那些吃的都是羊固赊账赊来的?
           羊曼固然够坦诚,家里穷就穷呗,准备一点是一点,先来先得,后来的就只好对不住了。也不顾及这样做会给自己的声望造成影响。反而这么做受到了好评,点得都是赞。
           今人似乎应该好好向先人们学习,听说不少人,结个婚还能负债累累,“面子”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啊。为什么现在的物质比古时候丰富得多,但精神却那么贫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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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20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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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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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4 19:44:0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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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9-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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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5 11:29:59 | 只看该作者
    雅量二十一
           【原文】周仲智饮酒醉,瞋目还面,谓伯仁曰:“君才不如弟,而横得重名!”须臾,举蜡烛火掷伯仁。伯仁笑曰:“阿奴火攻,固出下策耳!”
           周嵩喝酒喝醉了,瞪着眼睛,转过脸来,对周顗(音yi,第三声)说:“你的才能还不如我这个弟弟,却凭空得到那么大的名气!”

           周家兄弟三人,老大周顗,老二周嵩,老三周谟。这里出场的是老大和老二。
           先来说说周顗。
           周顗,字伯仁,东晋初期名臣、大名士。年少时就在名闻乡里,还未成年,就有官府征辟他为官,但周顗一概不接受。周顗为人宽厚仁和,就如同他的字“伯仁”那样。成年后,周顗继承父亲的爵位,给东海王司马越的儿子司马毗做镇东将军长史。
           过江以后,司马睿因周顗的名声而重用他。但是这位老兄的表现实在不咋地,先是被任命为荆州刺史,到任不久就被当地的叛军打得抱头鼠窜,幸亏陶侃相救,才保住了性命。
           回到建康后,司马睿又任命周顗军咨祭酒。司马睿称帝,任吏部尚书。后升任尚书仆射(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副总理),护军将军。
           周顗为官,和当时的官场风气一致,就是整天喝酒,公务一概不管,全让下属打理。所以人称“三日仆射”,意思是说他一个月三十天里,只有三天能来上班。剩下二十七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醉酒!周顗也多次因为饮酒而出丑,被有关部门弹劾。但司马睿欣赏周顗,每次都替他开脱。
           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就是这样的一支公务员队伍,东晋朝廷怎么能撑得过那一百年?
           周顗和王导、王敦的关系非常亲密,自从在洛阳时他们就认识了。但是到了东晋,王导、王敦把持朝政,胳膊肘就知道偏向高门士族。司马睿想收回一部分权力,重用刘隗、刁协等人,这引起了王敦的不满,最终引发王敦兵向建康,史称“第一次王敦之乱”。
           按理说周顗应该是和王导、王敦一伙儿的。但是周顗没有,他忠于晋室,支持司马睿对抗王敦叛军。但是朝廷的军队压根儿就不是王敦的对手,王敦攻克建康,司马睿颜面扫地。王敦控制了朝廷还不算,为了立威,杀掉了周顗。
           其实周顗的死,王导负有很大责任。这个我们会在“尤悔”一篇里详细说。
           王敦之乱被平定后,东晋朝廷追赠周顗左光禄大夫,上谥号“康”。
           后世虽然对周顗为政颇有微词,但是对于他的忠贞不二,为官清廉,则异口同声地加以赞美。
           再来说周嵩。
           周嵩,字仲智。虽说和周顗一母同胞,但是这哥儿俩的性格却一南一北。周顗稳重,宽于待人。但周嵩用南京话讲就是个“活闹鬼”,脾气不但直,还火爆。言行经常不经过大脑 ,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点也不顾及他人。
           过江后周嵩也做司马睿的属官。西晋愍帝被汉赵政权刘曜俘获后,西晋灭亡。大家都劝进司马睿登基,周嵩却不识时务地上疏叫司马睿不要这么干。这当然引起了司马睿的不满,外放周嵩到新安(今安徽省黄山市、浙江省杭州建德市和淳安县、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作太守。
           就这样,周嵩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经常贬损朝廷任用的官员和政策,惹恼了司马睿,差一点要被杀头。当然周顗不会坐视亲弟弟遭此横祸,多方求情。司马睿看在周顗的面子上才放了他一马。
           按理说经过这样一劫,多少应该长点记性。但是周嵩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世说新语》里记载了不少周嵩大嘴巴和行为怪诞的故事。
           王敦杀掉周顗后,还征辟周嵩做了他的从事中郎。原本周嵩可以躲过一劫。王敦无子,王敦亲哥哥王含就把自己的小儿子王应过继给王敦为子。而王含大儿子娶的就是周嵩的女儿为妻。所以理论上周嵩和王敦还是亲家关系。
           但是周嵩那张管不住的嘴又给他惹了祸。王敦准备再次造反的时候,周嵩因为哥哥周顗遇害一直怨恨王敦,就经常不分场合地说:“王应水平不行,不能统兵。”可想王敦听了心里有多气。于是在起兵之前,编了理由把周嵩给杀了。
           这则故事,应该发生在某一次家庭聚会中。周嵩恃才傲物的性格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周顗可能是没多少才能,但是就凭他的为人处事,就比周嵩要高明得多。另外当时是否是名士并不看重为官的政绩,主要考察的是一个人的言谈举止,气质修养。所以周顗并不是浪得虚名,大名士的头衔都是日常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然而在周嵩的嘴里竟然成了“横得重名”,也实在让人觉得可爱。
           不久,周嵩抓起面前的蜡烛砸向周顗。周顗却笑着说:“你小子火攻,就只会用下策罢了!”
           也不知道周嵩那天怎么气就那么大,嘴上说说还嫌不过瘾,拿起蜡烛砸人,就和一个三岁的孩子犯倔差不多。
           周顗的和周嵩截然不同的性格这里也充分展现出来。非但不因为弟弟的无礼而生气,可能也是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还能笑着消遣一下周嵩。说周嵩出下策,其实就是在说“你不如我”啊。
           我们已经看到很多名士们的风采,简直什么样的奇葩都有,有扔餐盘的,有上门来骂娘的,这次是砸蜡烛。可见古时候的人也不都是一本正经,干起滑稽的事情来,一点不比今人逊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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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3-19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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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58#
    发表于 2017-9-5 16:54:23 | 只看该作者
    每一篇都能让人获取很多的知识。{:1_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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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9-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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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59#
     楼主| 发表于 2017-9-6 18:51:15 | 只看该作者
    雅量二十二
           【原文】顾和始为扬州从事,月旦当朝,未入顷,停车州门外。周侯诣丞相,历和车边。和觅虱,夷然不动。周既过,反还,指顾心曰:“此中何所有?”顾搏虱如故,徐应曰:“此中最是难测地。”周侯既入,语丞相曰:“卿州吏中有一令仆才。”
           顾和刚被任命为王导的扬州刺史从事(当时王导还未拜相)。某月初一,是王导招集属下开例会的日子。顾和来到刺史衙门门口,没急着进府。正巧周顗有事来找王导,从顾和的车旁经过。顾和正在捉身上的虱子,就像没看见周顗一样,什么表示都没有。

           顾和和周顗我们都已经介绍过了。
           古人的卫生条件肯定不如现在,就如顾和这样的高门人士,身上也难免有虱子。顾和在王导府门口捉虱子,应该是不希望一会儿开例会时,被身上的虱子弄得抓来挠去,有失风度。
           这则故事开头就说顾和刚入官场,所以有可能不认识周顗。顾和只是个从事,中低级官吏,见到周顗这样的高官,应该下拜行礼。毕竟那个时代有没有报纸杂志、电视网络,一位名人也仅仅是名声在外,没见过本尊的情况非常多。顾和年纪轻,没见过周顗也不奇怪。
           刘孝标的注里引用《语林》中的记载,说当时周顗已经喝醉了,只穿了一件日常的休闲服“白祫”,带着两个仆人来见王导。周顗没有穿官服,顾和又是江南望族出身,估计平时走路都是眼睛只盯着天上看,所以把周顗误认为一介平民,没放在眼里。
           如果《语林》里记载的是真实的情况,那倒比较符合周顗的人设。周顗这个人除了喝酒这个缺点以外,还有一个明显的毛病,用南京话说就是有点“甩”,经常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工作时间来见王导,官服都不穿,一说明二人私交深厚,二也说明周顗为人过于随便。
           周顗已经从顾和身边走过,又回头折返回来,用手指着顾和的胸口问道:“这里面是什么?”顾和依旧捉着虱子,慢慢地回答:“这里面的东西啊,最是难以捉摸。”
          顾和是来开例会的,又是官场菜鸟,所以肯定穿着官服来的。一个小从事看到自己从身边经过,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周顗肯定心里不爽。但是周顗并没有发怒,这说明周顗为人宽厚的个性。周顗那样问顾和,就是在和他开玩笑。从《世说新语》中关于周顗的多条记载来看,周顗还应该是个富有幽默感的人。
           周顗可能也就随口一问,但是顾和的回答很有水平,都说人心难测,顾和可以说是回答到点子上了。
           周顗到了王导府里,对王导说:“你的手下里有一个日后能够官居尚书令或尚书仆射的人才啊!”
           顾和的回答,显然令周顗非常满意,应该也惊讶于这个年轻人的言行气度。周顗虽然喝多了,但是头脑还很清醒,他对于顾和的预言也非常准确,顾和后来还真的官至尚书令。
           顾和作为职场新人,相比于“雅量”十八里的那个因不认识褚裒而怠慢了他,最后遭到鞭打的亭吏,运气要好很多,非但没有遭到责罚,反而受到周顗的褒奖,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这里有一个细节需要注意,周顗用“卿”称呼王导。前面有介绍,“卿”是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的称呼。周顗称王导为“卿”,明显不合适,因为王导官职更高,虽然周顗年长王导几岁,但是二人应该是平辈,所以周顗应该称呼王导为“君”。可能周顗仗着自己比王导大,倚老卖老吧。
           《世说新语》里记载了好几个周顗和王导互动的故事,内容大多可见周顗过于无拘无束,很难说王导表面上没什么,但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些不满。后周顗的惨死,(周顗临死前被士兵用戟刺穿了脸颊,鲜血一直流到脚背上。)王导难辞其咎。可能在平日里,就多少有了些积怨吧。
           东晋时期,士人因和虱子战斗而出名的故事有两个,一个就是顾和的“搏虱如故”,另一个是王猛见桓温时的“扪虱而谈”。顾和因不认识周顗才没能停手,而王猛前来拜见桓温,依然故我,此二人高下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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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起来。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9-7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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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9-3-20 06:01
  • 签到天数: 1262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60#
    发表于 2017-9-7 09:05:51 | 只看该作者
    caniforget999 发表于 2017-9-5 11:29
    雅量二十一
           【原文】周仲智饮酒醉,瞋目还面,谓伯仁曰:“君才不如弟,而横得重名!”须臾,举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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