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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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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武侠不死】原创武侠小说《寻道》贴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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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12-10 17:18
  • 签到天数: 120 天

    [LV.7]常住居民III

    201#
    发表于 2018-2-1 15:03:04 | 只看该作者
    心入自然 发表于 2018-1-31 09:38
    这阵仗说是来贺喜的,怕是他自己都不信。客是不速之客,但这种日子呼延擎苍却不能下逐客令,一拱手道:“来 ...

    岑含双目陡然一张,“夺神势”喷薄而出,顿时杀气如潮,陈俊只觉眼前这青年骤然变成了一头噬血巨虎,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自己,自己只需动得一下,便死无全尸,禁不住腿一软瘫在地上,面色煞白。忽然一阵恶臭蔓延开,众人纷纷掩鼻,察看臭味来自何处,只见陈俊所坐之处淌出来一溜黄水,原来这人屎尿竟都给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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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
     楼主| 发表于 2018-2-2 09:35:05 | 只看该作者
    雪山飞鸿 发表于 2018-2-1 15:03
    岑含双目陡然一张,“夺神势”喷薄而出,顿时杀气如潮,陈俊只觉眼前这青年骤然变成了一头噬血巨虎,张着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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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
     楼主| 发表于 2018-2-2 09:35:38 | 只看该作者
    饭后,下人们照旧各自去忙,收拾的收拾,煮醒酒汤的煮醒酒汤。岑含将乐心等三人请到书房坐定,又让南宫翎守在门外,才笑道:“如何?今晚的饭菜还算合胃口罢?”

    呼延擎苍挠了挠头道:“好吃倒是真好吃。”

    施兰打趣道:“没想到大哥下厨也是一把好手!”

    岑含道:“我也是这阵子没事可做,想起来以前说过,甚么时候有机会让你们尝尝我手艺。这不正好就是机会么?”

    呼延擎苍与施兰相顾莞尔,乐心却是不发一语。

    岑含不由揶揄道:“乐大侍郎今天不太对啊,刚刚饭桌上也没吭声,怎么文静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乐心瞅了他一眼,神色竟有些黯然,叹道:“你今***们仨一起约过来,还留个人守在外边,想说怕不是这些罢?”

    岑含一怔,笑得有些无奈,道:“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没错,我今日请你们来,是要与你们道别。”

    这回轮到呼延擎苍与施兰当场怔住。

    乐心也笑了,笑得同样无奈:“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你往后有甚么打算?”

    岑含道:“回江南罢。前阵子擎苍大婚你们没见着我三叔,就是我让他帮我回去打点,如今一切已经就绪,只差动身了。”

    施兰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呼延擎苍怔怔望着他,心里空落落的,二人同生共死多年,如今骤然面对分别,竟是这么措手不及,忽然讷讷道:“大哥,你走了,我以后遇到不明白的事,该问谁去?”

    岑含走过去拍了拍他肩,温声道:“原先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兰儿,但如今你们俩走到一起,我却是放心了。你已为人夫,其实论阅历、论武艺、论心智,早已是能独挡一面的少年英雄,再不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了,哪里还用得着我再教甚么?至于兰儿也有了归宿,算是我没有辜负当初嗣昭将军的嘱托。所以容我自私一回,我要回去一切开始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

    呼延擎苍虎目含泪,忽然站起身来正对着他,哽咽道:“呼延擎苍承蒙大哥教诲,才有今日,大恩大德一生不忘!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岑含热泪盈眶,含笑点头道:“这一拜我受了!你我既是师徒,更是兄弟,以后仍然叫我大哥便好!”

    呼延擎苍点头道:“都听大哥的!”施兰忙过去将他扶起。

    岑含又转身对乐心一抱拳道:“当初咱们初识时,你便说要建一番功业,搏个青史留名。如今功业初成,兄弟却不能再相陪了,祝你有朝一日得偿所愿,到时兄弟必登门来贺!”

    乐心忽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在你心里,这一路建立起来的功业,到底是何物?”

    岑含想了想,认真道:“在我心中从无甚么功业。只有一群同甘共苦,托付生死的好朋友,其中尤以足下为最。”

    乐心眼眶一红,喃喃道:“是这样么?”

    岑含笑道:“都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我又不是去死。等安顿下来,便写书信给你们,有空时来江南嘉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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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
     楼主| 发表于 2018-2-28 22:35:26 | 只看该作者
    岑含默然。当时自己无意间真情流露,本以为无关紧要,却不想郭崇韬心细如发,竟能由此窥见端倪,发现破绽,反将了自己这么一军。

    “岿然呐,”李存勖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前些日子受了委屈,但你可曾想过,你公然顶撞孤,孤又当如何处置?罚了你,你心中不忿,不罚你,天子威严、朝廷威严又置于何地呢?你要明白孤的苦处。今日我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自年少起随先帝东征西讨,到今已二十多年,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死的死,老的老;我们这一辈能把大唐的江山再打下来已属万幸,这江山若想传下去,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们年轻人!眼下小辈之中,论才干见识、文韬武略,以你与如一居首,他日由你们来辅佐魏王,孤才能放得下这个心!何况你当初在朝城也亲口答应过,要随孤饮马长江,一统天下!如今若因一时之气失信,岂是大丈夫所为?”

    二人对话间南宫翎又奔了回来,示意四周并无伏兵,岑含心下稍安,沉默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道:“陛下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岑含也坦承相告。当年我随嗣昭将军北征契丹,实为杀耶律玄,替我惨死去的师姐报仇;后来在镇州,是为报恩,为完成将军遗愿,拿下城池慰藉他在天之灵;再往后,是因我自己与朱子暮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才誓死攻破汴州。种种件件,其实都是因缘际会,并非是甚么大志,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从未想过,也不想去建立甚么盖世功业,留甚么千古大名;一生所求,不过是做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至于当日承诺,其实我亲口所说的只是助陛下拿下汴州,诛灭朱梁,时至今日也早已实现;而辅佐储君,以如一之才也是绰绰有余,他本有匡扶社稷、青史留名的大志,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言尽于此,还望陛下成全,我也必在心中祝祷陛下早日一统河山,再造大唐盛世!”

    李存勖静静听他说完,脸也慢慢沉了下来,到了最后已是面沉如水,沉声道:“看来好言好语的,终究是跟你说不通了。”

    岑含道:“陛下何必强人所难?”

    李存勖气息一沉,袍袖无风而起,冷冷道:“孤是大唐之主,也迟早是这天下之主!孤要杀的人,谁都救不下;孤要留的人,谁也跑不了!更何况以你之才,不论入蜀助王衍,还是入吴助徐温,来日都必成我大唐心腹大患,我岂能就此放任?”

    岑含摇头道:“我既不留洛阳,自也不会相助旁人,陛下大可放心。”

    李存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还不明白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岑含心头一凛,恍然大悟,喃喃道:“不想今日我也走到了这一步。”

    “你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岑含忽然笑了,笑容中整个人仿佛模糊起来:“武学之道,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其实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年我父亲没迈过去这道坎,今日,我想再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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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 签到天数: 2395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5#
    发表于 2018-3-1 14:51:32 | 只看该作者
    好作品,关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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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
     楼主| 发表于 2018-3-5 21:30:34 | 只看该作者
    这话一出口,岑含心里猛然生出极大警兆,一股难以描述的危险感刹那间袭遍全身,几乎同时,http://李存勖的劲力变化忽然停滞。

    准确地说,是“消失”,在自己无孔不入的灵觉之下,凭空“消失”了。

    但他人却还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化。

    岑含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

    李存勖的人也消失了。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劲力袭到,岑含甚至来不及反应,全仗着多年的实战经验才护住了要害,只听“嘭”得一声响,沉闷无比的撞击声中岑含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老远才勉强站起,已然半身**,胸口隐隐作痛。

    转头一看,李存勖已站定在一丈开处,姿势与先前一般无二。

    旁观这一切的南宫翎完全惊呆了,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一头怪物。

    岑含惊魂未定,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疑问,但他已来不及多想,因为李存勖又“消失”了。

    又是一声闷响,又飞出老远,岑含只觉胸口一阵闷痛,浑身气血都在翻腾,直欲破体而出。回头一看,李存勖又已站定,身上仍然没有半点劲力与气息的变化。

    岑含一颗心沉了下来,对方的虚实自己半点无法察觉,对方的攻击自己却半点不能防备,这种手段,简直已不能用“武功”来形容。但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细想办法应对,再捱一下,喉咙口那口老血可就挡不住了,到时候便大势去矣。

    “动如雷震,难知如阴。李存勖的声音仿佛回荡在天际,“雷者,骤然而起,骤然而落,所到之处万物皆为齑粉,阴者,寂然如死,不死不活,矗立之处宛如一片虚无。这便是‘雷阴之道’!你还要负隅顽抗么?”

    “负隅顽抗?”岑含忽然觉得这句话说不出的可笑,“我若不知负隅顽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你今日怕是真的难逃一死。”

    “未必罢!这功夫确实匪夷所思,不止是我,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能防住。话虽这么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岑含忽然笑道,“既然防不住,我不防便是!”

    “周天四象功”是以无上灵觉御十二绝艺来批亢捣虚的法门,天下间不管何种武功,均根结底都是劲气变化,在自己这一身灵觉前根本无所遁形。但唯有这“雷阴道”例外,不动时一片混沌难以感知,动时又如落雷骤临无法防备,恰恰是这门武功的克星,然而走运的是自己并不只有“周天四象功”这一门功夫。自古以来,临阵对敌不外乎两种方法,一种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天四象功”便属于此类。

    还有一种,叫“我守我疆,不卑不亢”,换句粗俗一些的话,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哦?李存勖浓眉一掀,正待出招,蓦然间一股生平未见的重压凭空而至,重压中俨然甚么东西“动”了。这一“动”难以言喻,因为它既不来自岑含,亦不来自其他事物,而是来自于“所有”,来自于这“天地”。

    而引发这一“动”的是两根手指,岑含的手指。

    二指如剑,可借天地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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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关注下文!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8-3-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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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12-10 17:18
  • 签到天数: 120 天

    [LV.7]常住居民III

    207#
    发表于 2018-3-7 20:33:51 | 只看该作者
    心入自然 发表于 2018-3-5 21:30
    这话一出口,岑含心里猛然生出极大警兆,一股难以描述的危险感刹那间袭遍全身,几乎同时,http://李存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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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5:44
  • 签到天数: 1961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8#
    发表于 2018-3-18 14:36:1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很优美的文字,很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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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昨天 15:44
  • 签到天数: 1961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209#
    发表于 2018-3-18 14:36:2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很优美的文字,很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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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
     楼主| 发表于 2018-3-19 12:29:53 | 只看该作者
    冬风无痕 发表于 2018-3-18 14:36
    很优美的文字,很传神!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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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1#
     楼主| 发表于 2018-3-19 12:30:58 | 只看该作者
    这一轮交锋比之方才极为沉闷,纯阳剑的压迫令李存勖身心俱疲,唯有强行施展“奔雷道”,以求震退对手,或使之步步紧逼之势稍有停滞,一旦自己得到反击空隙,便胜券在握。但岑含亦心知肚明,自己的胜机只在抢攻,先前“奔雷道”之所以无敌,是因为这功夫极快极刚,又完全无法揣度从何处打来,真个如同落雷;但此时对方在自己排山倒海的攻势之中,仓促间强用都是迎着自己的攻势,其速其难测都难以发挥,自己面对的只有对方刚猛无比的劲力,但纯阳剑本就以磅礴浩大见长,硬拼之下也只是稍稍不及,虽痛苦难言,但仍能强行压上。

    这一战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一场赌博,双方都将全部赌注压上,岑含赌李存勖先承受不住纯阳剑压迫下带来的巨大身心压力,李存勖则赌岑含先扛不住硬拼“奔雷道”带来的极大痛苦。双方都已输不起,李存勖自灭后梁,气势已达顶峰,此时若败,气势受挫,只怕再难一统天下;岑含则为打破宿命而战,若败了,便没有未来。

    不知不觉斗了将近两个时辰,东方隐隐现出微光。

    “纯阳剑”的威力因专注度而异,只有物我两忘,才能合于自然借动天地大势。但反复的痛苦煎熬之下,岑含渐渐难以维持,剑法的威力早已不如先前巨大,只仗着一股执念强行灌注精神。

    相比之下,李存勖并没有丝毫的轻松可言。“奔雷道”之无敌自有其代价,这门功夫对精力的消耗极大,换作旁人之怕早已脱力而亡,加上纯阳剑带来的身心巨压,也是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二人都已经濒临极限。

    南宫翎一直在旁紧盯着战局,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二人可能已是当世最强的两个高手,都站在各自的巅峰状态。与以往的任意一次高手相争都截然不同,这二人不为名利而战,不为生死而战,更不为胜负而战,为的仅仅是信念。这是堵上一切的信念之间的交锋。

    一声大喝,如半空中砸下一个闷雷。

    一声清啸,如一股青气直冲九霄。

    来了!

    难以形容地快,从南宫翎的角度看去,根本没有看清二人的动作,这一击便已结束。

    岑含不自觉往后滑出近两丈,凌空又是一个后翻,才在三丈处站定,低头呕出一口血,面色已有些苍白,笑道:“这‘雷阴道’果真是天下无对,岑含拜服!陛下保重,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李存勖昂然挺立,脸色却没好看多少。

    岑含像南宫翎一招手,南宫翎微感诧异,迅速走到他身边,只听他轻声道:“三叔,我眼下浑身麻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麻烦你背我走了。”南宫翎抬头看他,又回头看了眼李存勖,心中震惊无以复加,也不犹豫,弯腰将他负在背上,大踏步往南而去。白鹿迅速起身跟上,走前还回过头看了李存勖一眼。

    “岑含!你会后悔的!”这是李存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岑含和南宫翎已经走远。

    “他败了?”

    “没有。”

    “那是你败了?”

    “也没有。”

    “这么说是平手?”

    “是谁败了又有甚么关系呢?我只知道他现在也一样动不了,但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人背他,也没有坐骑能驮着他,所以他留不下我。”岑含笑道,笑得无比惬意,也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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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2#
     楼主| 发表于 2018-3-21 12:49:37 | 只看该作者
    自那一战后已过了半年。

    二人如今早已回到嘉兴,依早先安排开了家医馆谋生。岑含当日伤得极重,加之本身暗伤,非经年累月调理不能痊愈,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改名为“孙若风”,南宫翎也跟着化名“南山”,二人一个当大夫,一个做账房先生,过起了隐居避世的日子。

    这半年来,北边也没传出甚么消息,似乎李存勖也并无大碍。

    南宫翎挑了挑眉道:“也是,反正你如今有的是时间。不提它了,说说今日的事儿,咱们回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这嘉兴还真没出过这么大的事,虽说是在城外,但近百人持械斗殴,场面也是壮观得很呐!”

    岑含道:“你看见了?”

    南宫翎点头道:“咱们家的地可是托老王头他们帮忙打理着哩!今日我回村子把该给的钱给他,正好路上凑巧看到,两伙人就在蔺家庄门口干了起来,你别说,都是练家子,这蔺家的小姐还真是吃香啊!要不你也去试试?”

    “就别开我玩笑了。您也是,看看热闹便好,可别掺和进去。”

    “这个我理会得,”南宫翎沉思道,“说起来,这蔺家有点意思。据说是五年前才搬来嘉兴的。”

    “五年前?”岑含不由皱了皱眉,五年前正是自己初遇辛月影与洛飞烟师徒之时,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南宫翎自然不知道这些,怪道:“怎么?”

    “没事,您继续说。”

    “这蔺氏据说是川中八大武林名宿之一,也不知怎得忽然举家迁到江南,五年来以经商为业迅速扎稳脚跟,成为本地一股不可小看的势力。庄主蔺和一手“星罗棋布掌”以弈道入武,威力不俗;另有独门机关暗器,据说传自鲁班,向来不轻易示人。不过我运气着实不错啊……”

    他这么一说,岑含自然明了,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南宫翎微笑道:“确实有点儿门道。人没动,暗器追着那俩后生跑,硬是将二人分开了,挺有意思。不过还有更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的?”

    南宫翎意味深长道:“被蔺和迫开的那两个后生,武功都在他之上。若我没眼花,这二人的武功怕是还高过我,而且其中一人自称是杨三公子。”

    “杨三公子?”岑含心头一动,脱口道:“杨崇义?”

    南宫翎道:“你认得他?”

    “算认得罢。”

    “所以说嘛。不知甚么原因迁来的川中武林名宿,‘落羽惊风’杨忆之的侄子,加上一个神秘少年高手,三人一台戏,你说有趣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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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
     楼主| 发表于 2018-3-27 12:37:57 | 只看该作者
    话刚说完,忽然门外一个黄莺般的声音喊了声“罗叔”,紧接着房门应声而开,进来个妙龄女子。岑含应声转头,只见这女子一身淡绿绸衫,肤白如雪,身形十分清瘦,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瞧着自己。

    目光相接,二人都微觉尴尬,岑含回过神来,忙施礼道:“这位小姐是?”

    罗叔忙道:“这是我们老爷的掌上明珠。”又对那女子道:“小姐找我有事?”

    蔺小姐还了一礼,关切道:“我听说罗叔脚伤得厉害,特地过来瞧瞧。”

    罗叔笑着一指岑含道:“让小姐挂心了!已经让小张把城里‘致柔堂’的孙大夫给请了来,正治着呢。”

    蔺小姐望着伤口,颇有些自责道:“是我连累了您。”

    “甚么话!这是老头子份内之事,小姐要是这么说,可就是在打我这张老脸了。”罗叔皱了皱眉头,佯装不悦道。

    蔺小姐点了点头,不再露出愁容,笑道:“那我在边上看着。”罗叔望了一眼岑含,岑含摇摇头示意无妨,拿出针包,一边听着主仆二人闲聊,一边下针,大概一刻时分行针完毕,又写了方子嘱咐抓药,而后告辞离去。罗叔忙令张大鼻子去账房拿钱,骑马送他回去。

    回到医馆时已过正午,南宫翎留了几张饼和一叠小菜,下午零散进来两三个病患,均是风寒擦伤之类,很快便又闲下来。左右无事,岑含又开始给自己下针,三针下去,南宫翎忽道:“你去蔺家庄可曾见到那蔺小姐?”

    岑含不解道:“怎么?你想见她?”

    南宫翎悠然道:“倒是真想见见。毕竟杨家三公子亲自登门求亲,没理由是寻常人物罢?”

    岑含自顾自下针,头都没抬:“还不错,容貌虽谈不上绝色,却也清丽;人看着挺简单,让人觉得真。”

    “哦?”南宫翎饶有兴致地瞧着他,笑道:“看来你对她印象不坏。”

    岑含听出他话里的味道,苦笑道:“我看您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大有还想上去插一脚的架势。”

    南宫翎自嘲道:“老喽!腿脚不利索了,往前二十几年还想想。”

    “您还真是闲不住。”

    南宫翎摆手道:“放心罢,逗你玩儿呢,咱们这平静日子来之不易,跟江湖上的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只是我还是有些好奇,另一个少年高手又是谁?敢跟‘落羽惊风’的侄子抢人,胆子可真不小!”话说着,忽见岑含抬起了头,目光转向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人。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南宫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任何一个曾经差点要了你命的人,你都不太可能认不出来。

    那人还静静地站在原地。

    但南宫翎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真亏你能找到这里来,是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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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 15:44
  • 签到天数: 1961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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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4#
    发表于 2018-4-6 20:09:4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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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5#
     楼主| 发表于 2018-4-17 09:14:42 | 只看该作者
    南宫翎忽然冷笑道:“这套说辞并不高明。”

    钟离叹一怔,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低头沉思片刻,道:“但你可以相信我。”

    “何以见得?”

    “第一,‘冥府’已灭,剩下的人不足以威胁你们,我如果作为‘冥府’的人来接近你们,根本是做无用功。第二,眼下的他已不是那个身居高位的少年大将,更不是一手摧毁武林格局的‘绝仙手’,只是一个乡间籍籍无名的大夫,既无利可图,也威胁不到任何人。但要除掉他代价却很大,作为别的势力,也没有理由无故来招惹他,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钟离叹明着在回答南宫翎,眼睛却望向岑含。

    南宫翎依旧冷笑:“也许你只不过是想找个庇护。‘冥府’中人无一不是满手鲜血,但现在没了靠山,想杀你们的人怕是遍地都是。也许你进入出了这个门,晚上就会死于非命。”

    钟离叹奇怪地看着他道:“你也曾是‘冥府’中人,难道不是一样满手鲜血?”

    南宫翎怔了怔,默然半天才道:“我确实是罪人,但我也早已安排好自己的结局,一个罪人该有的结局。”

    “你既能自己安排,我为何不能?”

    南宫翎愕然,哑口无言。

    钟离叹继续道:“何况你们已退出江湖,即便真有仇家上门,也大可袖手旁观。我也从没说过要你们出手帮我。”

    南宫翎不说话了。

    岑含忽道:“你也是个特别的人。也许你可以留下来,但在这之前,你需要知道一件事。”

    “甚么事?”

    “没有一个地方会养吃白饭的人。但我这医馆是救人的地方,杀人的技艺在这里用不着。”

    钟离叹笑了:“你难道不觉得这里还缺了点甚么?”

    “缺了甚么?”

    “这里有大夫,有账房,却没有一个伙计。”

    岑含想了想,点头道:“似乎有些道理。”

    钟离叹道:“我就是那个伙计。”

    南宫翎忍不住道:“你真信他?”

    岑含摇头道:“我不信。”

    南宫翎又怔住,钟离叹也怔住。

    只听他继续道:“能不能信,在他,不在我。何况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总不能让他在门口一直赖着。”

    钟离叹的眼里仿佛有了光芒。

    “不过我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钟离叹一怔,道:“甚么事?”

    “在这医馆,我是孙若风,他是南山,你又是谁?”

    钟离叹想了想,道:“我是钟始。开始的始。”

    “听着还不错。”岑含不紧不慢地取下针,又开始换另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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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6#
     楼主| 发表于 2018-4-17 09:15: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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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7 09:16:5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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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1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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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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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8-4-23 18:30:4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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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3 09:16:46 | 只看该作者
    转眼时近正午,杨崇义心思活络,稍一思忖,便找了个由头请三个姑娘吃饭,上的是城中有名的“十香斋”。蔺家是江湖中人,“落羽惊风”名头之大如雷贯耳,对方既诚心相邀,也不便强行拒绝,杨崇义为显大肚,也特意开口相请曲听风,曲听风却不买账,自己单开一桌在侧,杨崇义巴不得他如此,不由暗中冷笑。

    不多时酒菜上桌,杨崇义事先打听好了蔺溪饮食喜好,是以一应菜式皆按她口味烹制,蔺溪固然惊喜不已,李吴二位小姐更在一旁瞧得大为羡慕。杨崇义趁机打开话匣子,从诗词歌赋聊到武林轶事,说得绘声绘色,他口才极佳,一时三个姑娘兴致大增。

    曲听风见他出尽风头,心中憋闷,酒过三巡,忽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岂可无丝竹助兴?曲某不才,愿献一曲,请三位姑娘指正。”说完解下背后古琴,横在膝上,屈指拨弦。但闻琴音幽远,时而清越高昂,时而婉转缠绵,悠悠袅袅,如九天凤鸣,又如月下花开,纵是蔺溪不懂音律,也觉心旷神怡,闭眼倾听中,一抹笑靥如花绽放。这番情景之下,曲听风自是窃喜,反观杨崇义却是面无表情。

    一曲既罢,尚且意犹未尽,吴小姐忍不住问道:“这是甚么曲子?”

    曲听风目视蔺溪,微笑中透着暖意,道:“此曲名为‘凤求凰’。”

    “莫不是西汉大才子司马相如写的‘凤求凰’?”

    曲听风道:“正是。”

    司马相如一代文豪,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广为流传,一曲“凤求凰”,抱得美人归,为后世有情人所艳羡。吴李二小姐转头望向蔺溪,直瞧得她面红入耳,忍不住瞪了二人一眼。

    这边曲听风正自得意,那边杨崇义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冷笑道:“司马相如勾引良家女子舍弃父母家人,与其私奔,又有甚么值得称道?足下难道还想效仿不成?”

    曲听风一怔,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语,不由噎在当场。

    这一顿饭吃到此处,蔺溪又觉如坐针毡,心不在焉地动了几筷子后,拉了李吴二小姐便走。

    本来一个曲听风已经十分惹眼,再加上一个杨崇义,二人也丝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注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直让蔺溪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左转右转,终于进了个人少的小街巷,才慢下脚步松了口气。只见两旁零零落落了几家铺子,也不及细看,正走到一家门口,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一团黑影毫无征兆地直奔自己胸口而来。

    蔺溪本就心不在焉,这团黑影又来得极快,一时竟忘了躲避,后面曲杨二人离得远救援不及,忍不住失声惊呼,拔步冲来。人尚未至,忽闻“叮”得一声,似是轻微的金铁交击,那团黑影在空中应声一顿,来势骤止,“当啷”一下掉在地上。蔺溪惊魂未定,俯下身捡起那东西细看,只见是块黑色令牌,上纹一龙头,前后都有字,正面是个“天”字,背后则是个“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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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5-10 13:59:10 | 只看该作者
    杨崇义与岑含相对而坐,四下打量了一眼,才开口笑道:“没想到这小小医馆,竟藏着名动天下的‘绝仙手’岑含,真是让小弟着实吃了一惊。”

    岑含摆手道:“这‘绝仙手’之名是有人居心叵测想把我架在火上烤,不提也罢。倒是杨兄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杨崇义微觉尴尬,干咳一声道:“岑兄好闲情逸致!自你半年前不知所踪,整个江湖为之震动!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你遭伶人谗害,愤起反击,以致与李存勖撕破面皮大打出手,有人说你死在了宫中,也有人说你打败李存勖扬长而去,却不想今日叫杨某在这江南之地撞见了!”

    岑含淡然道:“不论事实如何,都已过去了。眼下我不过是这乡野间的一个大夫罢了。”

    杨崇义意味深长道:“以足下武功智谋,昔日威名,难道真心愿意就此蛰伏?莫不是效仿卧龙待价而沽?”

    岑含看了他一眼,笑道:“世人皆道名利好,名利虽好,却未必有福消受。这世上,你执着甚么便为甚么所困,执着名者以名为牢,执着利者以利为牢,为了一个‘贪’字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有甚么好日子可言?我倒想自由自在一些,求个知足常乐,问心无愧。”

    “岑兄难道就没有执着的东西?”

    “有是有,”岑含笑了笑,接道:“在下执着的是四个字:顺其自然。老子有云:道法自然,这自然是人最好的老师,所教者多叫人受益终身,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其中乐趣亦远非其他俗物所能比拟。所以若真要在下在这世上选一物自困,那我此物便是‘自然’。”

    杨崇义怔了半晌,才喟然道:“岑兄超脱世俗,杨某望尘莫及,闲时当多来请教,以受教益。”又道:“今日故人重逢是缘分,不知能否赏光往寒舍一叙?正好家叔近日也在江南,对岑兄风采早已倾慕许久。”

    岑含颇感意外,道:“杨先生也来江南了?”

    杨崇义点头:“想必岑兄方才也听到我们几个对话了,如今武林中新近崛起一个名为‘天下’的神秘组织,这伙人势力极大,遍布各国朝堂,手段也十分厉害,已经吞并了不少江湖门派,大有一统武林的架势。以今日所见,怕是蔺家庄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家叔心忧武林同道,故奔走联合有识之士共抗强敌,以保江湖安宁。”

    岑含微笑道:“杨先生既已出手,自然无虞。”

    杨崇义摇头叹道:“未必。”

    “哦?”

    “这‘天下’的首领,号称‘帝君’。此人行踪诡秘,武功奇高,家父曾二度与之交手,皆无功而返,亦看不透他路数,这次下江南也是听说他在这一带。这人手下能人异士极多,单以我杨家之力只怕难敌,所以我斗胆请岑兄出山,与家叔联手挽救这场武林浩劫!还望岑兄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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