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 发表于 2015-1-4 05:20 :handshake 就是单独发吗 |
本帖最后由 -听雨 于 2015-1-4 01:59 编辑 我的哑巴父亲 辽宁北部有一个中等城市-铁岭,在铁岭工人街街头,几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个老头推着豆腐车慢慢走着,车上的蓄电池喇叭发出情操的女声:“卖豆腐,正宗的卤水豆腐!豆腐咧—” 那声音是我的。那老头儿是我的父亲。父亲是个哑巴。直到长到二十几岁的今天,我才有勇气把自己的声音放在父亲的豆腐车上,替换下他手里摇了几十年的铜铃铛。 两三岁的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巴父亲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大人使唤着过来买豆腐不给钱就跑,父亲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父亲是个哑巴,、。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疏小辫都疼得我龇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父亲给我扎小辫了。我一直冷冷地拒绝着我的父亲。妈妈去世的时候就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她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照片,父亲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支架方镜的背面看妈妈的照片,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父亲是个哑巴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不知道父亲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摸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父亲特地穿上了一件新缝制的蓝褂子,坐在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味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给父亲夹上几块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父亲听不到,但他知道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高粱酒大口地喝下。我的父亲,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那么直,手语打的那么潇洒!要知道,18年啊,他见过讥刺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 父亲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淡淡豆腐味儿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40华里的铁岭。安顿好一切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的生活的父亲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出租车回乡的途中,我遭遇了车祸。 出事后的一切是大嫂告诉我的—— 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我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父亲拨开人群,抱起已经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一辆大汽车,他用肩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买豆腐的零用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她从没见过懦弱的父亲那样坚强有力量! 在认真清理完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示意大哥二哥,准备后事吧,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葫芦。 父亲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大拇指伸出,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头指指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大哥终于忍不住哭了。父亲的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 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哥对父亲说:“这姑娘每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很多的钱,就算花了很多钱也不一定能行。” 父亲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女儿吧,,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4000多块钱。” 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4000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父亲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医生请放心,我们不会赖帐的。钱,我们会想办法。” |
竹姿泉韵 发表于 2014-12-31 13:45 谢谢!问好文友。母爱无边啊! |
来听童话故事。 |
三叶草 发表于 2014-12-29 08:03 是啊。问好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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