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沙木

今夕何夕

文/沙木

（一）

过去的房子和街道已被覆盖。只留下了一些标注属地的名字
每天仍会穿过那里
感觉真实被真实取代之后
仿佛活成了一个从旧时穿越而来的人
讲述那曲大厦及门前广场原来是民政局和电影院
夏日傍晚跳广场舞的人来自密集窗户后面
他们知道这座小镇旧日的秘密
和今年四月少有的冰凉空气正在街头乱窜

（二）

越来越沉默。盛大天空倒扣着暗下来
谈论到天气时头发还在纠缠
风比冬日多了几分柔软
这是一个不见草绿花开的所谓春天
冷，风，雪常在街头漫游
“我们”风尘仆仆地献出身体
任由它们在时间里平铺，收缩和衰老
制造出许多病痛

（三）

画了无数个小圈。最中心那一点是自己
小而无法突围
羌塘草原如一只巨大的手掌
空旷多于密集，寂静回不到寂静了
赛马场里的喧闹声只在8月份才能达到最高的位置
其余时间段不断清空
风扫一遍，雨雪洗无数遍
那些马匹奔跑的声音，骑手们小小身躯与巨大的控制力
常在想象中复活，呐喊
让人忘记今夕是何夕
2021.4.13

敦煌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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