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四季歌文学社区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鼓励中文名字)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39|回复: 3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风雨校园(下集连载3-2)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17-4-3 21:44:3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欢迎你来注册,这里有更多的热心朋友期待你的加盟参与。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立即注册(鼓励中文名字)

x
本帖最后由 立青 于 2017-4-21 21:48 编辑

【原创】风雨校园(下集连载3-2)
三 听课批判周杰发难  谈心相爱师生同批判(3-2
    天气真好,风和日丽。上午八点多钟,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洒满校园。白云飞,苗立人,郝翔宇,陆一凡,石磊,赵诚,王秋月六个人正在文史楼的后面小山上的《怡然亭》,讨论撰写《海瑞罢官》的批判文章,他们六人自愿组成一个小组,共同撰写一篇批判文章。他们坐在石凳和栏杆上,热烈讨论着。只听白云飞说:我看就剧本中海瑞刚直不阿的反动性展开批判,怎么样?想细一些,从哪几个方面入手?郝翔宇说:可以倒可以,只是没有打中要害。最近的批判文章都集中在夺权复辟上,我们还停留在以前批判内容,没力量?王秋月听了,说:说得道理,可是对剧本写作和演出的国内外的斗争了解得多,对作者的主观动机就更无从谈起,这就很难批判。郝翔宇说:那是肯定的了,要批判它夺权复辟,就只能看报刊杂志,看人家怎么批我们就怎么批,我们自己也不能独出心裁。陆一凡说:那就好写了,不用研究。看看报纸杂志,那篇写得好我们抄它一遍。但是就象李晓红说的,吃的别人嚼过的馍没啥意思。赵诚说:我看咱们最好不要那样搞,抄来抄去的,没有一点真情实感,空洞得像鸡蛋壳,听得大家直打瞌睡。我看咱们还是实在一些好,批我们熟悉的,能与我们所学所感结合起来的。白云飞说的我赞同,刚直不阿的精神与我们比较近,批起来有可写的。陆一凡听了说:自从批判《海瑞罢官》,批判清官和刚直不阿的最多,我至今认为这两个问题还是没有批深批透,没有搞明白,乱打棍子,乱扣帽子谁都会。几千年的封建社会到底有没有清官?封建官吏中到底有没有刚直不阿的精神?让我至今还糊涂着,搞不清楚。现在人们对此讳莫如深,这不是一个科学的态度。批判刚直不阿的精神,我赞同,但是应该有一个科学的态度。白云飞听了说:陆一凡说得有道理,现在要肯定就是完美无缺,要否定就是一无是处,犯了片面绝对化的错误。我们批判应该是实事求是,有分析,有说理,有批判,这才是一个科学的态度。石磊听了笑着说:没听说现在是斗争,是打仗吗?不把火药味搞得浓浓的,就不是战场了。有人就喜欢狂轰滥炸,不这样不够味,不痛快。这些人不知道决定战争胜负是指挥员的智慧和决断,是高素质勇敢的战士。我们的批判要沉着冷静,有分析有说理的批判,不要搞什么狂轰滥炸。石磊的这番话把大家都说笑了。苗立人说:写出高水平的批判文章,就点大家出主意想办法。一个人不行,思路太窄,分析不透。批判刚直不阿的精神,首先肯定在封建社会刚直不阿的精神有它进步的意义,到了社会主义的今天,再来颂扬刚直不阿的精神就失掉了它的进步性,走向了它的反面。在这里要归纳出几点来进行批判,大家要在这上面动脑筋,下工夫。王秋月说:行,大苗,你的想法可以。再结合毛主席的学习,用毛泽东思想分析批判才有说服力。我看大苗,就由你来执笔,我们提想法意见。王秋月的想法,当即得到同学赞同。苗立人说:我写可以,但是大家要归纳出几点,写完大家再修改,最后定稿。苗立人说到这里,白云飞当即说: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对刚直不阿的批判,首先应该看到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封建官吏中确实存在刚直不阿的精神。这种精神对揭露封建统治者的昏庸和腐败,伸张正义,起到一定的进步意义。但是刚直不阿的精神是一种个人的反抗行为,是生活在封建社会里的知识分子看不到劳动人民的力量,一种消极的反抗行为,他们最终多数被封建统治者杀害而告终。白云飞说到这里,石磊插话说:对,是这样。封建社会刚直不阿的官吏,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偶尔皇帝容忍了,到后来也免不了一死,历朝历代莫不如此。陆一凡接着话茬说:那是肯定的了,不被杀害是不可能的。封建统治者是独裁专制的统治,要的是俯首贴耳的奴才,怎么会容得有人对抗他,不听从他的号令。皇帝是金口玉牙,说一不二的,对他刚直不阿就是大逆不道,当然不会有好下场。在封建社会,要想刚直不阿那就要不怕死,以死来抗争,就得像海瑞那样抬着棺材上朝才行。赵诚说:这种刚直不阿,进步作用有限。陆一凡说:进步作用有限,但也不可小看。说到这里,陆一凡看着赵诚继续说:你想想,满朝文武对皇上都毕恭毕敬,俯首贴耳,突然冒出一个竟敢与皇帝争辩对抗,那影响也不小。刚直不阿官吏的意见和主张往往是正确的,皇帝把他杀了,那影响会很深很远。我一直认为在封建社会里,正是有了一些刚直不阿的清官,才使皇帝的昏庸腐败的统治多少收敛一些,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赵诚听了说: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这种观点与现在报纸批判文章有点不一样,现在所有的文章把清官,刚直不阿批得一无是处,反动透顶。陆一凡说:是啊,都是这样,一风吹一面倒。我们的批判应该是实事求是的。苗立人说:总之我们批判不能狂轰滥炸,我们的批判应该从事实出发,有理有据地批判。赵诚你觉得刚直不阿有那些要批判的?赵诚说:刚直不阿的精神在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今天,没有必要来宣传颂扬。有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用不到刚直不阿的精神。今天再用这种精神,只能产生个人与组织的隔阂。我看应该批判。郝翔宇说:今天颂扬刚直不阿,有与党离心离德的嫌疑。今天你向谁刚直,向谁不阿?令人费解。大苗,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问题?苗立人说:谈得好,我记下来。总之集中大家的观点,写出来大家修改。苗立人正说着看到丁思梅手里拿着一打报纸走进《怡然亭》,白云飞,苗立人迎了过去。只见丁思梅笑着说:你们会找地方,在这里讨论,不错吗?白云飞说:我们看到教室里吵得厉害,这里清静一些。丁思梅说:可以,只要你们写出有质量的批判文章就可以。赵诚说:那可不一定,周杰他们行,我们可比不了他们。丁思梅说:老雇农,你不能长人家的志气,自己也要争气。苗立人说:我们会努力,大家讨论要写自己熟悉的,能写出来的。丁思梅听了说:好啊,这样最好了。不然只能去抄报纸杂志什么的,批了一通还都是人家批过的,没有意思。郝翔宇说:只是打不中要害,没有力量。丁思梅说:只要是结合思想实际,结合我们所学,独立思考写出的批判文章,比什么都好。白云飞说: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批判我们熟悉的。丁思梅笑着说:好,你们讨论吧,等着听你们的批判。说到这里,她向大家看了一下说:我来给你们送报纸的,刚才辅导员从系里拿来的,说是系里统一买的,发给大家,上面有一篇康生写的《共产党员应该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不应当是党的同路人》的文章,系里要大家好好学习一下,结合这篇文章的观点来批判。丁思梅说到这里,每人发了一份报纸,然后说:你们学习吧,我还要给别的组送报纸。说着便走了。同学们拿到报纸,立刻看了起来。白云飞说:这样先自己看,看完了我们一起议论一下。说完他也看了起来。怡然亭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半个小时过后,郝翔宇把报纸放下,站起身来,作了一个深呼吸运动。接着其他同学也都把文章看完了,动了起来。郝翔宇说:我把文章认认真真地看了两遍……赵诚接上说:我也看了两遍,速度都差不多。怎样,有什么收获?郝翔宇说:看来看去,我觉得让人深思的就是康生引用斯大林的一句话转折是一种严重的事情,转折对那些在党的车子上坐得不稳的人是很危险的,这句话是有所指的。赵诚说:有所指,指谁?是吴晗了。说他只是党的同路人,在革命转折时期被甩了下来?陆一凡说:我看引用斯大林的这句话,是告诫当前所有坐在革命车子的人们要注意,车子要转弯了,一定要坐稳,小心甩下车去。王秋月说:我看都有,老雇农和你说的都包括在内。除此之外,我觉得引用这句话的主要用意在于告诉人们车子要转弯了,也就是说现在革命处在转折时期,要做好思想准备,要跟上不要掉队。王秋月说到这里,引起大家一阵笑声。石磊说:你挺能理解的?可能是这样。郝翔宇说:就是这样,现在批判《海瑞罢官》就是一个转折,我们都要跟上,不然就会被甩下来的。苗立人说:说得也是。我觉得这篇文章的重点在这里。它告诉我们现在批判吴晗反党反社会主义反人民不足为奇,吴晗本来就不是马列主义者,只是党的同路人,到革命转折时期被甩了下来是自然的。告诫人们一定要做真正的马列主义者,不要做同路人,作同路人很危险。即便一时跟上了革命队伍,到革命转折的时候也要被甩下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王秋月说的,要人们注意革命转折时期。革命转折时期是危险的,只有坚定的马列主义者,才能经受住考验,坐稳革命的车子,跟随革命的洪流前进。白云飞说: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自觉做一个真正的马列主义者,永远跟着党,跟着毛主席就会革命到底,永不掉队。赵诚说:对,咱们只要跟着党,听党和毛主席的话就没错。陆一凡说:话说起来容易,就怕你想听党的话,想跟党走,都来不及。就拿这次批判《海瑞罢官》,我们正在文化艺术领域里批判,突然上升到篡党夺权的高度。形势急转直下,让人始料不及,你想听党的话都来不及。赵诚说:现在马上就听,跟着批判也不晚啊。石磊说:老雇农你就把问题想得简单了,对问题都有个认识过程。就好像正在往前跑,突然停住,总要向前冲几步才能停下来。什么问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总有个启动准备过程。王秋月说:就是的,没有一个启动准备过程,谁都难办。就是上战场,还得准备子弹不?白云飞说:这样说来,就是坚定的革命者也有可能跟不上。因为形势瞬息万变,来得突然,谁都是很难跟上的,这是个实际问题。陆一凡说: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跟都很难。只有那第一个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才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只是被蒙在鼓里。要有一段时间的思考,才能跟上。王秋月说:就是的,是这样的。当一个人把问题提出来,就是检验他人的革命觉悟,革命立场和革命思想的关键时刻。觉悟高,立场坚定,就能果断迅速地判断是非,表明是支持还是反对。苗立人说:那既不是提出问题的人,又不是你说的那种能果断迅速表明态度的人。只能像老雇农说得那样,听党和毛主席的话,让我们怎样干我们就怎样干。白云飞说:只能是这样,像现在批判《批判海瑞》,听了动员报告,让我们从政治高度来批判其反动性,马上调转头来就是了。郝翔宇说:说得对,我们只能这样。只要听党和毛主席的话,比什么都好。陆一凡说:可是我们都有自己的头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认识和看法。有时不是一下子说转就转,说跟就跟的,是要有个过程。赵诚说:这就不对了,党和毛主席发话了,你还想啥,听就是了。郝翔宇说:就是的,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这不是我们天天说天天讲的吗?下连当兵那阵子讲的做的都是这些,现在回到学校就变了?苗立人说:不是变,认识确实有个过程,想想看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文章刚刚发表时,不都认为他的批判有些牵强附会吗?现在我们都转过来了,这里确实有一个认识过程。赵诚有些疑惑地说:姚文元怎么看的那么准?从阶级斗争的观点出发,一下子就抓住吴晗的反动本质进行批判。白云飞笑了说:老雇农你真能提个问题,这个问题恐怕不会有答案。陆一凡也笑了说:这就是我们寝室常说的一句话,愚蠢人的问题往往没有答案。赵诚听了生气地说:别拿人开玩笑好不?就你聪明?郝翔宇看到赵诚生气了,赶忙说:开玩笑,我们寝室经常这样说,大家都不介意。你提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过,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姚文元的阶级斗争嗅觉敏锐,就象狗一样,一下子就能嗅到我们不能嗅到的气味。听了郝翔宇的话,大家都笑了,赵诚也笑了。石磊说:我想了半天,觉得要想在革命的车子上坐稳,不被甩下来。只有听党和毛主席的话,党和毛主席代表着中国人民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他们说得不会错,我们只管听好了。陆一凡说:一个政党要犯错误,那可不得了。你看现在的苏联,就是因为苏联共产党的个别领导人变修全党都变修了,整个国家都跟着修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苗立人听了,心想把讨论的话题扯得太远了,他向《怡然亭》外看了一下,知道快午间了,便说:这样吧,我按大家的意见先把批判稿写出来,然后大家修改,修改完了再定稿到会上发言。说到这里,他向白云飞,在座的同学看了一下说:今天上午就到这里吧,休息一会,准备吃午饭。没意见就散会。同学们听了当即走出《怡然亭》,往教室走去。

      在回教室的路上,同学边说边笑地走着。走在前面的赵诚与陆一凡争辩了起来。赵诚激动得高声地说:你这样说是不对的,不能这么考虑问题。要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正常的工作和学习了,就会失掉方向,无所适从。陆一凡的声音不是很高,紧随其后的郝翔宇,白云飞可以清楚地听到:算了,我不与你辩了,与你辩不出子午卯酉。赵诚显然不甘寂寞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有道理就说吗?瞧不起我,不值得与我争辩?陆一凡说:老雇农,你怎么这样小心眼?行了,不与你争了。赵诚愤愤不平说:谁小心眼?你争辩不过,就说人家小心眼。我看你才小心眼。郝翔宇听到赵诚说到这里,知道赵诚的执拗,便几步走向前去,对赵诚说:老雇农,人家不说也就算了,犯得上不依不饶的?赵诚说: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知道,刚才我说听了林书记的动员报告,要抓住《海瑞罢官》的反动本质开展批判。陆一凡说你认识到你就批,没认识到就不批。我说现在党让我们批判,就应该听党的。他说党说批判就必须一风倒,就不许人家不批判?他这样说对吗?听党的话不成了一纸空文。赵诚说到这里,后面的同学也都赶了上来。只见白云飞笑着说:老雇农,陆一凡说的没认识到的不批,也是对的。没有认识到,你怎么批?赵诚听到白云飞这样说,一脸愕然的表情,说:林书记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还认识不到?那就不行了。石磊当即说:那又怎样?林书记是动员了,话说得也明白。但也容许个别人认识不过来不批判么。赵诚说:要真有这样的人我理解不了。天天说听党和毛主席的话,不成了空话。这时大家都停下了脚步。苗立人在一旁,听了大家说的,知道赵诚一半时扭不过来这个弯来,便说:算了,不要争了。回去都好好想一想,以后日子长着呢,是非自然会清楚。大家听了苗立人这样说,觉得有道理,便静了下来。赵诚看了一下大家,一脸茫然地说:怎么?你们都是这个态度啊?王秋月此时看到赵诚那张微黑憨厚,茫然的脸,笑着说:老雇农,你怎么这样固执,大苗说得再好不过了,回去都各自想想,是非会清楚的。走吧。说着大家往前走。只见赵诚不动,说:你们这是啥啊?再明白不过了,是非不分怎么行?石磊有些不耐烦地说:老雇农,你没个完了?如果党里有人说错了,你也要听?老雇农听了这话,当即声音高高地质问石磊说:说什么?怎能这样说?不要忘记了,我们党是久经考验的伟大,光荣,正确的党,怎会说错了?这时大家只好又停下脚步,郝翔宇说:老雇农,又来了。搞错了不是?人家石磊说的是党内有人说错了,不是说的党。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的陆一凡,这时把他脸上的近视镜摘了下来,从衣服兜里掏出手绢擦着说:党又怎样?党就不犯错误了?党也有可能犯错误的。我们毛主席的《矛盾论》不是说了,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党是由具体的个人组成的,也是由人来领导的,党的各项政策,决定,是由领导党的人们决定的,难道就都百分之百的正确,就没有失误?我们学过党的历史,陈独秀的右倾,王明的左倾不都说明了这个问题吗?苏联共产党现在不是彻底地修了吗?陆一凡这番话,语出惊人,是大家平时很少去想的,也是平时大家多有回避的问题。听到陆一凡如此说,一时大家都惊得无话可说。苗立人心想,陆一凡平时多读了一些哲学书籍,说得有道理。白云飞心想像陆一凡这样独立思考问题的人,在同学中实在不多。苗立人觉得陆一凡所谈的问题,毕竟是人们回避的问题,担心惹起是非。便想开口去制止,不要再谈下去了。听到赵诚说:这样谈问题是不对的,自从遵义会议确立毛主席的领导地位,就成为无往而不胜的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对此不容怀疑。赵诚说完,看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同学们,苗立人心想这场辩论必须制止,不能再辩论下去了。他看到陆一凡又要开口说话,马上伸手拍了一下陆一凡说:算了,少说一句吧,快吃午饭了。说着他又转过脸对赵诚说:老雇农,你也说得不少了。以后再辩吧,大家都等着吃午饭呢。说着苗立人带头往文史楼走去,大家也都跟着走了。只听郝翔宇说:老雇农,我算服了你,真是辩不过你。赵诚说:啥叫辩不过呢?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我就不喜欢似是而非。此时白云飞也觉得不能再辩论下去,再辩论下去担心出问题。便说:对,你老雇农说得对还不行?我肚子可是闹革命了,你留下辩吧。说着往前走去,同学们也都跟着走了。赵诚此时心里依然不平,心犹不甘,看到大家都默不作声往回走,只好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有没有是非,这算什么事……陆一凡此时反过味来,辩论这样的问题搞不好要出问题的,懊悔跟赵诚辩论。他想赵诚的固执大家都是知道的,告诫自己以后一定管住自己这张破嘴,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和赵诚辩论下去的想法了,跟随大家走进文史楼。

       晚自习是写批判稿的时间,为系里周三的批判会做准备。苗立人坐在课桌前,整理同学的讨论意见,想着如何写批判文章。他看到丁思梅走了过来,便抬起头笑问道:有事吗?丁思梅说:我想找你谈点事情,有时间吗?苗立人心想,好久没有单独接触了,心里总是想着她。听丁思梅说要和他谈点事,当即把桌上的纸笔收拾起来说:“好的,到外边走走吧?走出了教室。他们出了文史楼的后门,天已经黑了下来,校园的路灯都亮了。他们走到运动场,运动场静悄悄的,看不到人。苗立人与丁思梅在运动场边上的一个长条凳坐下来,阵阵柔和的春风把苗立人,丁思梅吹得浑身暖暖的。苗立人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丁思梅,在路灯下,穿着一件灰色的上衣,灰色上衣领口处露出里面黄色的衬衣。那黄色的衬衣把丁思梅的脖颈显得越发白净细腻,乌黑的短发上系着一个蓝色的毛线结。丁思梅那对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让她白净的脸格外生动富有朝气。苗立人一阵心动,越发感到深深地爱着她。苗立人问道:近来还好吗?丁思梅理解苗立人的意思,回答道:行吧,你不是天天都看到了吗?苗立人说:是啊,天天见到,可还总是想着你,惦记着你,不知你近来怎样,想着和你单独在一起。丁思梅听到苗立人这番直白的话,心里感到热乎乎的,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想到还有很长一段学业路要走,躁动不安的情绪就压制下去,心情平静下来。于是她对苗立人说:把心情放得平静些,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在寻求事业的道路上使我们成熟起来。大苗,我渴望自己学有所成,更渴望你在文学上作出成绩。苗立人笑了,说:是的,我会努力的。说到这里,苗立人看了一下丁思梅,只见丁思梅那对富有生气美丽的大眼睛,正以柔和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的目光碰到一起,两人都会心地笑了。苗立人说:思梅,不管走到那里,无论是身处顺境还是逆境,都不会停止我的追求。从踏上文学之路的那一刻,犹如一只离弦的箭,只有一直向前。丁思梅听了,说:大苗,我喜欢你这一点,持之以恒的毅力和自强不息的精神。干事业就是要这样,不然是干不成的。苗立人说:思梅,只是我的想法。能否事业有成,作出成绩,不是我能保证得了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丁思梅听了,十分理解地说:你说得对,未来事业的造就和成绩的取得,不是能保证得了的。可贵的是目标明确,孜孜不倦的努力和追求。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可贵的精神,而不是大话和空头的许诺。苗立人听到丁思梅说的话,说道:是的,能看到的是一个人的辛勤和默默的耕耘。谁都渴望丰硕的收获……苗立人没有说完,丁思梅插话说:好了,大苗,你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你的心,你能说的都说了,能给我的已经给我了,我很高兴也很感动。苗立人笑了,他想了想,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丁思梅,小声的吐字清晰地为她朗诵刚刚想起来的诗句:
从此杨帆出海,
不怕风狂浪打:
攀登高山,
不怕陡峻的悬崖。
因为我有了你--思梅,
给我力量,无所惧怕!
       苗立人说到这里,笑着用手指着丁思梅前额,丁思梅开心的笑着,把苗立人的手拨开说:大苗,你不要这样了,让人不好意思。咱们说正经的好不好?我找你可是有正经的事。苗立人听丁思梅这样一说,收敛了笑容说:什么正经事?丁思梅说:真的要和你好好说说,不然会有麻烦的。苗立人立即打起精神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丁思梅说:是啊,就是这么严重。你们这些人真能惹麻烦,批判《海瑞罢官》组织到一块,好好批就是了。可是你们偏偏要说东道西的,现在可好闹出事来了。苗立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好生奇怪地说:没听说有什么啊?丁思梅看到苗立人显露出疑惑的眼神,便问道:你们成立的批判小组,还有组长吗?苗立人不解地说:没有啊,无非大家自愿在一起的,根本没说组长的事。丁思梅说:老雇农赵诚怎么参加你们组的?你们拉他去的?苗立人说:根本就不存在谁拉谁,他是自愿要和我们在一起的。丁思梅说:听说陆一凡和老雇农辩论什么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也有失误犯错误,你们听到了?苗立人听到这里,立即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便把陆一凡和老雇农怎样辩论的,如实向丁思梅讲了一遍。丁思梅听完说:大苗,现在正是阶级斗争激烈的时候,陆一凡怎么能与老雇农辩论起这样的问题。老雇农老实厚道,但是他有点神经质,想不开的问题总是没完没了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陆一凡怎么能与他辩论这样问题。现在周杰他们知道了,说这是怀疑党,对党不信任。又说干部对此听之任之。他说的干部肯定是指你,白云飞和老郝。苗立人听到这里,表情严肃起来,说:团支部改选把周杰选下去,他不会就此罢休,肯定会有事。现在果真就出了事。苗立人说到这里,看了看丁思梅继续说:也不能怪陆一凡,人非木石岂无感?谁都有头脑,都要考虑问题。有了想法,不说也难。青年人好说好动好辩论,有话能憋住不说吗?丁思梅说:你说的我理解,可是也不看看时候,现在阶级斗争这么复杂激烈,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在这个时候辩论这样问题,不是自找麻烦吗?苗立人看了看丁思梅的严肃的脸,说:听到陆一凡与老雇农辩论这个问题,当时我觉得不妥,赶紧出面制止。白云飞,郝翔宇也都是这样。但是我觉得陆一凡说得有道理,他敢于想我们很少去想的问题,这一点就比我们有思想。老雇农是一个老实单纯执著的人,他弄不明白的事不肯罢休。面对这两个人不好说什么,只有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开,这就说我们听之任之了,周杰他们也太阴险了。丁思梅说:就是这样,还不知道下文会怎样?苗立人说:事已既此,也就只能这样了。追究起来,只能如实说了。丁思梅说:也只能这样,不过以后你们千万要小心。与陆一凡说一下,让他忍着点,不要随便乱说了。苗立人说:可以,我会做工作的。有头脑不让思考,有嘴不让说话,这不很难吗?丁思梅说:好了,不要讲客观原因了。大家都好自为之比什么都强。苗立人说:说得对,和他们说说,是该注意些。不过事情也怪,刚发生的事,周杰怎么会知道这么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丁思梅说:还不是老雇农?我觉得他有点神经质。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想不通就没个完。他与陆一凡辩论,有你们挡了一下,更加想不通。回到寝室里就和张若雄讲了起来,搞得他们寝室都知道了。我是李晓红告诉我的,说是周杰与她个别谈话时说给她的。她担心出问题来告诉我。苗立人听了,恍然大悟,说:这个老雇农啊,人是好人,就是心胸狭窄,事情合该如此,也没有办法。李晓红跟周杰有什么可来往的?让人费解。丁思梅说:你啊,就是书生气。只看表面觉得李晓红不应该和周杰有来往。你就不知道李晓红的父亲是右派怕惹来麻烦,她和谁都保持良好的关系。尤其是周杰,团支部的干部,她能不好好处吗?苗立人听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丁思梅笑了笑说:你啊,确实要多长点见识,不然就要成为老雇农第二了,对社会的复杂人事关系一窍不通。苗立人听了不服地说:你好像明白,与周杰比还差远了。丁思梅说:那是,没法与他比。他把人间的纵横捭阖看透了,我是做不来的。苗立人说:你说周杰也真让人纳闷,批判《海瑞罢官》也能走在我们的前面。从一开始批判他们就能紧跟姚文元的文章,批判作者吴晗的反动本质。丁思梅想了想说:他们无非是看政治风向,宁左勿右罢了。我们是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思维来想问题,与他们不是一类。上次批判会上,不是白云飞出来为你打抱不平,你让周杰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苗立人说:是的,我们与周杰想不到一起,说不到一起,将来还说不上怎么回事呢?丁思梅说:是啊,都很难说。不管怎样,多注意一些,不然出了问题就难办了。苗立人说:是应该注意,你怎么样?总想着你,不知你怎样?此时一阵春风轻轻吹过,丁思梅用手捋捋了头上的短发,用她那明亮的眼神,看了一眼苗立人,笑着说:看你又来,怎样?我能怎样?我们不都是天天见到吗?近来我感到压力很大,当前阶级斗争这么激烈,政治活动这么多。开学到现在没有上过几天课,这周干脆停课,思想跟不上形势,怕这个团支部书记当不好。苗立人说:你也用不着想这么多,只要按系里的安排去做就行了。你还要怎样?丁思梅说:不是我要怎样,只是担心把同学耽误了,知识没学到,政治上再出问题。苗立人说:那有什么办法,这不是你做得了主的。”“但是我必定是团支部书记,组织同学们开展政治活动。却在政治上出了问题,怎么向同学交代?丁思梅说。苗立人说:你多余想这么多,真出问题也没有办法。同学中有周杰这样的,也有白云飞,陆一凡,赵诚和我这样的,你能改变得了吗?应该看到多数同学在党,团组织的教育下,都会听党和毛主席的话。现在大家批判《海瑞罢官》积极上阵,专业书籍全都收拾起来了。这与你团支部书记做工作有关系,团支部工作有成绩。此时只见丁思梅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她严肃地说:大苗,你以为这真是我的功劳?那就错了。这是党的方针政策,大趋势决定的。整个的国家形势就是这样,谁能不听不变?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大苗,说一句实话吧,我觉得我的思想跟不上形势。就说对吴晗的批判吧,当初在信中和爸爸谈起这个问题,爸爸说吴晗是老革命,不会有问题,无非是批判一下,端正认识。当初大家这样认识这样说,可是现在却搞成敌我矛盾。我们批,工农兵批,全国上上下下都要批,这能对吗?上大学以来,看到的,接触到的,上层建筑领域哲学,文学艺术,历史研究不都在天天开展批判。这样下去,有谁还敢从事上层建筑工作?再说了这样搞下去,建国以来的哲学,历史研究,文学艺术等上层建筑领域是在党的领导下,还是在其他什么党的领导下?我把这些想法在信中与爸爸说了,不曾想爸爸来信把我批评了,说我胡思乱想要犯大错误。说党从成立那天起,就是搞阶级斗争的,政治工作是党的生命线,又说毛泽东思想是我国一切工作的指导的思想,全国学习解放军就是要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学生,谁不这样就要犯错误。我现在真是苦恼,不知道怎么办?苗立人听了觉得丁思梅说得有道理,所想的问题自己也曾想过,于是说:思梅,我能理解你,你所想的,有的我也想过。但是还是收敛些这些想法,不要再让它发展下去,不然很危险。周杰他们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与吴晗一样成为反革命了。想想看,你是革命干部家庭出身,我是工人家庭出身,听党的召唤,听毛主席的,是理所当然的。万万不能把这些想法说出去,会出问题的。丁思梅看到此时苗立人眼睛流露出关切的目光,说:放心吧,能管住自己嘴巴的。大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说心里话。丁思梅说到这里,有意把话打住了,眼睛闪射出深情询问的目光盯着苗立人。苗立人顿时打起精神,以兴奋的眼神看着丁思梅,说:你问吧,我肯定会说心里话。丁思梅说:那好,在当前批判《海瑞罢官》复杂的形势下,你心中的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苗立人想了一下,深情地看着丁思梅,笑着说:思梅,我说心里话,你可不要责怪我。丁思梅说:不会的,只要真心话,你说吧。苗立人说:不管形势怎样变化,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能真诚相爱到永远。只要有你的爱,那怕浪迹天涯也无所惧怕。丁思梅听了,笑着小声说:谁让你说这些,所问非所答。苗立人疑惑地问道:那让我怎样回答?丁思梅说:我说的好,在当前批判《海瑞罢官》复杂的形势下,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回答当然离不开批判《海瑞罢官》。苗立人听了,想了一下说:这个回答不上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提这个问题,那你的最大渴望是什么?丁思梅说:这是我 在想的问题,在这场批判《海瑞罢官》的斗争中,我最大的愿望是同学都能经受住考验,不要出现问题。苗立人听到这里有所领悟地说:这样啊,担心得有道理。不过注意和检点些,问题不大。丁思梅说:单纯得和老雇农一样,什么事都不去多想。从现在的形势看,全国批判《海瑞罢官》来势正汹。谁知以后会怎样?个人所思所想不一样,真希望同学能互相理解,宽容,不要出问题。苗立人思索一会说:是啊,周杰不是要抓住陆一凡和赵诚的辩论来做文章吗?丁思梅说:这就是我最大的担心,千万别出事。一想到这些事,不知为什么就会想起我曾对你说过的郝爱华姐姐。她的遭遇令人挥之不去,不愿看到任何一个同受到爱华姐姐那样的遭遇。苗立人说:我理解你的心情,阶级斗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不是我们说得算的。丁思梅说:我明白,所以我才希望同学不要出事。也包括我和你。苗立人无奈地说: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留不住,听之任之吧。丁思梅说:听你说的,大有宿命论的意思,未免太消极了。苗立人笑着说:话又说回来了,只要听党和毛主席的,我们就不会有事的。老雇农说得好党和毛主席让我们怎样干我们就怎样干,这最好不过了。丁思梅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阶级斗争太激烈复杂了,上了大学就没平静过。我们这一代人肩负的历史使命,可能就在这里。之所以要把我们培养成革命接班人,意义也在这里。苗立人听了,说:可能吧。思梅,我有一个想法,你想知道吗?丁思梅听了眼睛立即闪出明亮的光,当即答道:大苗说吧,我听着。只见苗立人表情认真严肃地说:这个想法,在我的心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想法在我心中与日俱增,坚定我把想法付之于行动的决心。尽管直到毕业我可能学无所成,但是走向社会以后,我一定要用手中的笔,把我们这一代的大学生活如实写出来。作为历史把它存留在社会上,让后来的人从中能发现或者得到点启宜。为此我天天坚持写日记,把大学生活的点滴记下来,为日后做好准备。说到这里,苗立人把话打住了,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丁思梅,只见丁思梅正温情地看着他,苗立人接着说:思梅,当它写出来的时候,就是献给你-我最心爱人的礼物。丁思梅听了感到苗立人对自己的深深的爱意,心里一阵紧张,一片红云飞上了她那白净细腻的脸,眼睛里流露出幸福而兴奋的目光,说:大苗,我耐心地等待着这一天,坚信你会把这部书创作出来。我能成为你这部书的第一个读者而感到欣慰和自豪。你努力吧,我全力支持你。苗立人听了丁思梅话,心里无比的畅快和兴奋,路灯下他看到丁思梅泛起红晕的脸,感情冲动起来,此时他想一下子把丁思梅拥抱到怀里亲吻她。但是他不敢,他怕引起丁思梅的误会和反感。他看着丁思梅,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一首词来,他悄声地说:思梅,听了你的话我非常兴奋,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此时我看着你,想起秦观的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好爱你啊,想你啊,难以克制我现在的感情冲动。丁思梅听了,感到心怦怦地跳,觉得脸更加滚烫,她轻声说:大苗,还记得你写给我的诗吗?放肆的行为和疯癫的举动,只会把爱情损伤苗立人冲动的感情,点燃爱的欲望之火。他小声地为丁思梅朗诵即兴的小诗:
思梅,我的爱,
冲动的感情象似大海。
汹涌的浪涛,
一次次撞击着胸怀。
纯洁无瑕的爱,
犹如潮水激荡澎湃
不要责怪,
不是放肆不是疯癫。
爱的欲望之火,
谁也无奈!
思梅,思梅,我的爱,
渴望你倒在我的胸怀,
让我轻轻地,
轻轻地吻,
爱的火焰无法忍耐!
      苗立人朗诵完,丁思梅此时听得浑身发热,心情紧张,手足无措。心里喜欢苗立人,却不知该怎么办,她的脸发烧发热,只好把头低下。她正在慌乱之中,听到苗立人轻声说道:思梅,我说得对吗?明白吗?丁思低着头,心情紧张得不吱一声。苗立人又轻轻地说:我真想你,让我吻一下好吗?丁思梅仍然不吱声,苗立人侧过身来,一下子把丁思梅搂到怀里,此时丁思梅紧张得一动也不动。苗立人突然把丁思梅紧紧搂住,低下头大着胆子向丁思梅的滚烫脸上深深地吻下生平的第一吻。丁思梅惊得浑身颤抖,本能地把苗立人推开,身体向外挪了一下。说:大苗,你不要这样,我害怕,难受。苗立人听了丁思梅的话,立即坐直了身体说:怨我,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丁思梅听苗立人这样说,心里过意不去地说:大苗,我没怪你。只是我有点怕,不要这样了。你记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诗句吗?古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了。咱们回教室吧,时间不早了。苗立人说:好的,回去吧。说着,他站起身来,看着丁思梅说:走吧,让我拉着你的手好吗?丁思梅没有吱声,把手伸给了苗立人。苗立人拉起丁思梅的手,此时两个年轻人的心都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欢畅愉悦的感觉。

分享到:  QQ好友和群QQ好友和群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收藏收藏 转播转播 分享分享 分享淘帖 支持支持 反对反对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该用户从未签到

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7-4-3 21:56:49 | 只看该作者
版主,网友好,后天我将出远门办事,四月中旬返回。《风雨校园》连载暂停,故告知,请谅解,多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独享独行 该用户已被删除
板凳
发表于 2017-4-4 16:42:55 | 只看该作者
祝你诸事如意,期盼早日归来。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 TA的每日心情

    2018-1-12 07:03
  • 签到天数: 471 天

    [LV.9]以坛为家II

    地板
    发表于 2017-4-4 21:27:40 | 只看该作者
    一路顺风。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四季歌文学社区 ( 京ICP备14012862号-2  

    GMT+8, 2024-5-21 23:49 , Processed in 0.085038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