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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扎赉诺尔平房区和达赉湖 五律 扎赉诺尔避暑 为避燕都暑，来从北国游。天低连大野，雨疾似高秋。 塞鸟临风唱，边民邀客留。夜寒眠不得，起看月当头。 七绝五首 扎赉诺尔戏题 已消炎夏晚从容，塞上初交戌刻中。天幕仍浮佳气白，南窗还映夕阳红。 日落遥天夏似秋，牛羊杂列共金瓯。边民纵酒轻生死，裸指伤痕话不休。 满街灯火满天风，天上云驰气势雄。遥想燕京今夜景，湿霾重压凤城东。 宴罢成眠七月寒，居然入夜怯衣单。拥棉起看园中景，树影飘摇月一天。 篮袋凌晨买菜回，农家新摘未催肥。依稀六十年前味，小院青枝蛱蝶飞。
扎赉诺尔的建设面积很大，甚至超过了满洲里，但都是一般的楼房，无甚可观。我们借住的房子却不在城区而在城乡交界处的平房区。 平房区的面积相当辽阔，各个方向都拉得很长，其住户并非农民而是一般市民，估计这里是早期的居民区。每户平房的大致格局是两排房当中夹一个狭长的院子，两排房中一排是生活用房，包括客厅、卧室和厨房，另一排是贮藏室，用于放置杂物和过冬所需的煤块。住房的墙壁很厚，可说是冬暖夏凉。但是，由于没有集中供暖，也没有集中的化粪池，所以多数平房里没有厕所和浴室，需要时只能去公厕和公共浴室，很不方便。因此，随着城市的发展，很多居民在住进楼房以后便离开了平房，只是把这里作为暂住和堆放物品的地方，或者索性弃置不用，不少平房已经坍塌。还有些则把平房当作种菜的地方。用他们的话说：市面上卖的菜，西红柿摘下来还是青的，戴上手套抹上农药后第二天变红；黄瓜在架上是弯的，喷了药以后变直。这样的菜怎么敢吃？还是自家种的保险。 尽管平房区已经渐趋衰落，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有关部门却正在大张旗鼓地修路。所谓修路，就是把原来已有的片和片、屋和屋之间的石子路展宽碾平再浇上沥青。因为此举意义不大，沥青路面雨天反而积水，而且这样做需要压缩平房所占的空间和菜地，所以民间颇有怨言，恐怕此举只能说是为了拉动GDP的需要吧。 我们所接触到的几家住户各自有着不同的情况。 邻居老X是唯一的还没有退休的职工。他们一家已经搬进新的楼房，为了补贴家用，他计划把原来所住的平房改造为一所民宿，即家庭旅馆。老X把原来两排平房之间的院子也加上屋顶，总体改造为一间工作室、一间车库和大约三四间客房；另外加盖一间二层作为棋牌室。老X大约五十多岁，面貌极为英俊，给我的第一印象竟然是戏剧评书中的赵子龙。后来才知道，他有着四分之一的乌克兰血统。为了节省开支，很多活计他都是自己干，往往已是深夜，还看到他点着灯在露天筛土或者搅拌水泥。 老D已有六十多岁，退休前是职校教师。他和老伴没有住进楼房而继续待在平房，是为了耕种一块菜地，离平房大约十华里左右（看起来，这里还是可以种菜的）。他的儿子小D夫妇也跟着他们住。小D可以开车接送父母去种菜，小D的新婚妻子经营一处小卖部，收割的蔬菜可以放到小卖部去出售。小D是一个非常活跃的青年。他参加了很多公益活动，自己编印了一些宣传小册子，还是一位出色的舞者，刚刚去海拉尔参加比赛回来。 老W是个传奇人物。据他自己说，他有个侄子在北京当大官，因此他被一所公司聘请当了总经理。他说：自己不认识几个字，签名都困难，所以每天上班时间就用来那他得说邀集一批朋友打牌，钓鱼和喝酒。后来，公司改革，动员他们退休。朋友们商议了一下，觉得退休以后打牌钓鱼更方便，于是大家欣然引退。过了几年，发现没有退休的人工资高了不少，想去争取，又舍不得打牌喝酒的时间，于是也就作罢，只是不时发几句牢骚而已。老W已经住进楼房，生活富足，这里的平房没有放弃，就是为了与朋友们聚会方便。他曾有一次酒后骑着摩托在草原上疾驰，自己跌倒，受了严重的伤，左锁骨和几根左肋骨骨折，左颧骨擦伤，左手小指被马路磨掉了一半，然而出院后依然喝酒打牌不止。 我们的房东老L也是老W的朋友之一。老L退休前是采购员，他的夫人是我们朋友的闺蜜，我们就是通过这个渠道借到房子的。老L夫妇的新居在满洲里，L夫人退休后担任三家企业的会计，工作很忙。老L却是整天长在扎区平房里，后来才知道，他与夫人不睦。他临时借住在老W家，每天早七点前就来到我们的住处吃早点，然后去赴宴，打牌，晚上又来吃晚饭，直到十点之后才醉醺醺地回去睡觉。我们去旅游的几天，他索性住到我们的房间，我们回来时已是脏衣服臭袜子满地，惨不忍睹，而且白天就公然摊在沙发上睡觉。事出无奈，我们只好向他说明：尊夫人是把房子借给我们，并没有要求我们与你合住，彼此不便，请你不要再来。他才悻悻地离开。 一天晚饭后，小D兴冲冲地来找我们，提出要带我们到达赉湖玩玩。 达赉湖又名呼伦湖，当地的宣传资料说它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关于这个说法需要说明两点：第一、当地的资料也说，达赉湖在夏季河水涨时是淡水湖，冬季就是咸水湖，其性质是可变的。第二、关于几大淡水湖有着不同的说法，现在引一份支持达赉湖的资料： “在我国境内面积最大的五大淡水湖应该是鄱阳湖（3960，平方公里，下同）、洞庭湖（2740）、呼伦湖（2339）、太湖（2338）、洪泽湖（2096），而第六应该是山东的南四湖（由微山湖等湖组成）（1266），它的总面积不固定，说法不一，但最大的说法约有1300多平方公里，一般数据都在1200多公里，第七大淡水湖是兴凯湖，总面积4000多，在我国境内的是1000多平方公里，第八是新疆的博斯腾湖（1100），第九才排到巢湖（769.5），第十是江苏的高邮湖（760.67）。如果兴凯湖情况特殊不能这样排位的话，则有排在第11位的是羊卓雍错（678）随时递补，凑全十大淡水湖泊。” 车子开到湖滨，小D与新婚妻子欢快地跑向湖水，我们在岸边纵目四望。达赉湖果然宽广，南方的湖水与天际相连，淡墨一抹，烟水茫茫，看不到陆地，暮色中只能看到湖中的一些建筑。远眺湖面，与当年游览太湖的感觉相近。所不足者，太湖旁有鼋头渚，有各色各样的亭台楼阁、长堤虹桥，可以供人们观赏遐想，而达赉湖边的建筑则显得缺乏人文气息和艺术美感，除去码头、商店和停车场，几块石雕和塑像简单粗糙，夫人说骏马群像雕得简直像老鼠。只靠一泓湖水，能够带给人们的享受毕竟有限。 游过达赉湖几天之后，我们踏上了归途。塞北草原风光毕竟有其特色，希望下次有机会再来时，这里的风光能够更加绚丽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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