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原创纪实文学《江湖——新纪元》，不可磨灭的黑道传奇，可悲可泣的时代人生。

老党

粗略浏览一些章节，觉得文笔挺好。感觉作者一切如亲身经历，有身临其境的动感，逼真感。

老党

欢迎楼主发帖，发的太快，来不及消化，故不能及时留评，请楼主谅解。

李听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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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先生

老党 发表于 2016-9-7 08:36
粗略浏览一些章节，觉得文笔挺好。感觉作者一切如亲身经历，有身临其境的动感，逼真感。

作为执笔者，定尽力而为，谢谢关注！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9 22:13
作为执笔者，定尽力而为，谢谢关注！

楼主如有其它文章，如散文随笔类，请拿来发一些。

水墨先生

老党 发表于 2016-9-10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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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歌。真不会，能写小说已经是极限了，写的还不好

水墨先生

第五十六节 严打过后
　　从九三年到九四年的过渡，还有一个重大事件，孙文看到了团伙迅速壮大，互相之间通讯太不发达，而且当时只有孙文和管棠有了大哥大。这个东西又太贵，不能人人都买得起。
　　好在过了九四年的春节，孙文发现了一个信息时代的产物并且下降了售价，想必了解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就是百姓也能买得起BP机了。传呼出现在了孙文团伙中，普遍有点收入的兄弟，都能买得起了。
　　九四年春节还没过完，孙文和铁军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市里开了一家超大型的夜总会。据说当时的夜总会，还不如现在的玩法花样的种类繁多。那个时候，就是一个把舞厅扩大化，然后加入一些点缀的新花样。
　　比如老板会找一些身材好的小女孩儿跳舞，领舞，当然穿的很少很漂亮了。然后会在周围设置不同消费档次的卡座和半开放式的包厢，多了供应各种好酒以及果盘零食什么的。还有就是音乐升级，设备升级，以及有了超大型的荧光屏。
　　九三年的严打也终于过去了。孙文团伙在九三年，打的架比哪年打的都不少，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大江在九三年偷的车，比之前哪一年偷的都少，却被判成了三十一年的有期徒刑。
　　九三年的成绩，是九十年代的中期之前，孙文团伙收益最大的一年。钱二伟第一个单干，在大S市戳住了，虽然后来还有一定的麻烦，不过总算是又开启了一片新的地头，也就是他们说的拿下了一片儿地方。
　　铁军和吴二奎的两块地方也暂时的进入了顶峰阶段。如果孙文还想扩张团伙的势力，那么必须和鲨鱼翻脸，因为这时候不论是胖子哥俩，还是螃蟹，都不足以和孙文对抗了。更大的黑道大哥，钱四伟和董五是不能动的。至于另外一位尊神，孙文根本就没想过和他开战，至少目前没有。
　　老妖和段磊，是目前已经没什么可以动的地方了。管棠虽然有了穆六子和黄清贵的帮忙，而且小超人头脑精明，办事干练，可是管棠仍然在K区不足以和那位姓申的瘟神对抗。所以暂时兄弟们进入了一个休整阶段。
　　孙文当然乐的其所，在孙文的心里，和鲨鱼翻脸的时间越晚越好，自己的实力越强越好。所以孙文暗暗告诫大家：“目前没有事情，尽力的赚钱为首要目的。咱们年轻，靠的起。”然后孙文带着铁军、魏朋坤、东子锅子小伟黄毛，开始尽情的玩。
　　孙文当然是玩给鲨鱼看的了，孙文手里的赚钱道越来越多，表面上和鲨鱼又是合作的关系，孙文目前当然没有任何愁事了，所以孙文为了麻痹鲨鱼，就是尽情的玩，尽情的放纵。孙文只有这样，鲨鱼才会相信，这几个小子，被自己摆弄的很成功。
　　进入九四年，S市的游戏厅已经不单单的是赌博区域了。八零年出生的孩子已经渐渐长大，可是他们没有太多的钱，怎么办？想赚这些孩子的钱，简单。游戏厅多了好多以纯粹游戏为经营方式的游戏机。孙文说那个时候卖游戏币，才一块钱五个，到了九六年，变成一块钱四个。
　　例如街头霸王、饿狼传说、侍魂系列和拳皇系列风靡一时的格斗游戏如同雨后春笋的开了花。所以不但游戏厅的规模变大了，游戏厅的数量也多了很多。所以各个地区收钱的买卖，自然也就多了。
　　游戏厅是打架比较多的地方，例如那个年代的新式赌博就是赌博性游戏厅，有好多人会玩一个机器。例如目前里面有一百分，是我的，你在花钱上分或者投币加分变成二百，就有你一百。然后正常运行，如果水果机你押了桔子，我押了苹果，中了苹果，就减去你押的分数，在加上我中的分数，一进一退。
　　笔者没去过那样的游戏厅，更没玩过这样子的赌博机，当然是不太了解的。不过笔者小的时候却知道这是一个“小混混”的天下，所以这里打架频繁发生，算错了分，或者为了抢机器等等原因。如此一来老板不能安心赚钱，花点钱，找找社会人，震住这些来玩的小流氓，让他们不敢在这里打架。
　　孙文找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玩格斗游戏。九四年出现的俄罗斯方块，孙文不愿意玩。在孙文的身上看到的影子，让笔者一度的认为，智商高的人，玩游戏都厉害，反之也一样，玩游戏厉害的，智商都很高，只不过有没有用在正地方。所以笔者玩什么游戏都没有厉害的时候，都是小菜鸟，一路从小被虐到大，现在几乎不敢玩游戏了。
　　孙文玩游戏就很厉害，据说他精通街头霸王1、2。精通侍魂里面的所有人物的招数，以及拳皇九四、九七、九八里面的所有人物都能通关。据说拳皇九七，孙文至少知道三分之二的人物一口气打死对手的连招。
　　而且孙文干了一件猛事，这是听魏朋坤说的。B区某一家游戏厅老板的儿子，每天打拳皇，后来的九七被他玩的出神入化。多少人挑战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从来没人能见到他的第三个大蛇（加强版的可以多选择六个暴走人物，大蛇和暴走八神庵暴走莉安娜以及社、米、克一家三口）。后来孙文去，用了一个八神庵，挑了这个小子的三个人物包括暴走八神庵和大蛇。一时间震惊B区游戏厅界。那时候孙文已经三十岁了。
　　反正孙文总是拉着魏朋坤或者东子陪他打游戏，东子最气氛：“文哥这是现实中打不过我，上游戏里面撒气来了，这家伙揍我揍的这个过瘾。”魏朋坤却是百折不挠，只要孙文提出要求，必然陪着他打，一打就是一下午，把把输也不撤退。
　　九四年新年的时候，孙文又给魏朋坤买了一条过百克的黄金链子，孙文却已经开始穿着品牌的服装。后来央视打了一则广告，孙文极力赞成，就是“相信品牌的力量”。 孙文说：“品牌之所以能成为品牌，就是不论在质量上或者在消费人群心中，都有其他非品牌难以超越的地方，一定有它的好处，所以央视这一则广告，说的很对。不论是服装还是汽车，或者是电气设备通讯设备，品牌之所以能成为品牌，还是有它的优秀之处。”
　　可是一个一百公斤的大胖子，穿着一身军衣裤，上衣敞着，里面穿一条斑马线条的纯棉半袖。却带着一条一百多克的金链子，这是什么奇葩造型？孙文成天说让他换换衣服，魏朋坤啥事都听孙文的，就这个事不听。赵媛也说：“你要是爱穿军装，就别带链子。你要是喜欢链子，军装就换了。”他谁的也不听。
　　进入九四年，李洋和芸芸的店铺经营的越来越好，因为那个时候理发理出发型，已经成为时尚，而且烫头和做形已经成为女性的时尚。可是美体并没有人意识到，不过美容却已经开始了市场，例如文眉、文唇都已经走进百姓的心里，一些爱美女士开始了最早期的“整容”阶段。
　　这一年孙文最大的收益，就是陈金莲走了，远离外地。因为陈老板不但在资源方面是商界翘楚，在整个中国市场，也是一个极具慧眼的精英商业人才。他让陈金莲干什么去？去了深圳。
　　据说陈老板有好朋友在深圳，他让陈金莲去深圳，学习通讯技术。步入两千年，据说陈金莲由于专业技术和陈老板的雄厚财力，已经在深圳站住了脚，据孙文去探望他回来之后说，2002年，陈金莲已经在深圳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个两层楼门市超过一千平方的手机卖场，那可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可是陈金莲走了，为什么说是孙文的收益？就是因为陈老板选择了一个合作伙伴。陈老板找到了孙文和铁军，主动要求，按着道上的规矩，把自己在B区的三个煤矿的管理权，交到了孙文和铁军的手里。
　　陈老板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从中国的经济发展状态中看到了一些表面看不到的东西。九三九四九五年中国经济跨越神速，沿海地区大搞经济和改革开放，进行的如火如荼，可是东北，依旧是那个青山绿水间包裹着重工业的一座座城市。
　　陈老板知道，经济危机，早晚会来，经济发展速度过快，必然会有负面影响。经济危机一来，国企私企大量倒闭，工人下岗，那个时候的乱，要超过开国之后的任何时期。因为就算是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红卫兵大闹，终究上面有国家，有党，只要奉公守法，就一定不会闹到你的头上。最起码，被批斗的不会是普通老百姓和工人。
　　可是经济危机不一样，最苦的和被坑的最惨的，一定是穷人，一定是老百姓和工人。本来就穷，如果下岗，连个稳定的收入都没有，能不乱吗？乱怎么办？国家都有难了，谁能管得过来这山高皇帝远的城市？
　　所以陈老板提前了四年，就把以后的路子铺好了。因为在孙文和铁军的崛起的过程中，其团伙手段之狠，能力之强，已经在S市的混子中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影响。到了那个时候，人人都知道陈老板是铁军和孙文的多年合伙人，想闹的人，也不敢去陈老板周围闹。
　　陈老板是对的，因为到了九八年之后，全市敢跟孙文团伙叫板的，只有真正的黑道大哥，或者在政府有一定后台的人。哪像现在，螃蟹、胖子兄弟一流，都能和孙文团伙打个三五场，孙文团伙才能稍微在势头上压过一头。
　　陈老板不但在商界，看人也是独具慧眼。所以他在九四年的冬去春来的这个季节，送走了侄子，交下了孙文和铁军。第一笔高额的煤矿管理费到手，孙文和铁军终于乐开了花，“奋斗”了好几年的成果，终于看到回报了。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孙文在一次大家聚会上发现的，大概是九四年的正月前后，所有兄弟驾车去了大S市。因为每一次聚会，大家都争着抢着去自己的地头，可是这一次不用争了，钱老二的地方还没去过呢，大家去溜达溜达。
　　到了钱老二的住处，孙文动心了。据说是在大S市的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钱四伟和螃蟹，合伙盖的一个二层小楼，前院后院车库一应俱全。唯独美中不足，就是没有房产证。孙文说九五年前后，没有房产证的房价，比例竟然高达五比一。钱四伟见钱老二贴身带着女朋友，为了给侄子倒地方，就从这个房子搬走了。
　　别说那个人人信奉国家信奉党的领导的年代，就算是今天，当然今天也不可能让老百姓私自乱盖房子。没有房产证的房子，价格也是低得不得了。别说房子了，没有身份证的黑户，也是没有社会价值的。钱老二结婚的新房，也是这个“小别墅”。据说一直到后期大搞棚户区改造的时候，这个房子还是没有房产证。
　　回去之后孙文对铁军说：“办不下来房产证也行啊，最起码住着舒服啊。”“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自己盖一个？”“盖一个呗，操，B区那么多沙场水泥厂砖厂的，谁还不给便宜点？”“杨姐他们的钱还没还呢，能好吗？”“没事，早几天晚几天能怎么的，又不是不给了。”孙文很动心。
　　孙文付出了行动，这个房子在B区落成之后，在S市的黑道历史长河中，是一个具有不可撼动地位的建筑物。B区有点年纪的社会上的人，没有不知道这里的。甚至S市有点年纪的社会上的人，也没有不知道这里的。
　　笔者在2008年的时候，还听说有的“社会上”的人，大肆谈论S市黑道大哥某某，哪一片地头说了算的，哪一个行业最牛逼的，小弟好几十，手里多少多少钱，怎么怎么样。有什么风光史和牛逼的事迹等等等等。
　　当时笔者崇拜的不得了，听着这个和笔者年纪相仿，却懂这么多黑道故事的小哥跟笔者吹着牛逼。等笔者动心于这部小说的创作取材的时候，特意的采访了孙文和铁军以及后期S市的“江湖百晓生”黄毛和更多的事件当事人之后，笔者感叹不已。
　　当年被吹的天花乱坠的一些所谓的“社会大哥”，竟然都是一些不入孙文法眼的黑道小流氓。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中国已经真正的存在了黑社会，不过孙文称呼他们仍然是黑道小流氓。而且笔者听说的一些人物，还有好多铁军的手下。
　　因为在08年的时候，八零年出生的人，已经二十八九岁了，这些人有的真的混出了点名堂，在一些小孩子的眼中，是遥不可及的存在，黑道偶像级别的“大哥”。所以笔者听说的一些黑道大哥，都是这些孙文眼中的小人物，甚至还是铁军的直系兄弟的小弟。
　　在08年之后，如果有点年纪，有点社会经历的人都知道，真正掌控这个城市的黑道的人，只有一个团队，那就是孙文、铁军、东子这个铁三角。
　　所以这栋房子的存在，并不存在于08年30岁以下的混子脑海中，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栋房子的存在。可是在08年的时候40岁以上的混子脑海中，对这栋房子印象深刻的绝不在少数。
　　因为孙文和铁军在这栋房子里，一直住到了千禧年之后的某年棚户区大改造，由于占地位置的问题，必须拆迁，所以才搬到市里居住。那时候铁军已经成为S市公认的黑道一哥。在这期间，去这栋房子寻仇的，拜访他们的混子不计其数。
　　对于这些有点年纪和阅历经验的社会人评价，这栋房子的存在是褒贬不一。有的人说，你瞅瞅给孙文嘚瑟的，还他妈的盖了那么大的一栋房子。有的人会说，看看人家混的，好车开着好房子住着。有的人抱着中立态度，嘚瑟是嘚瑟了，可是也说明了实力。
　　严打过去了，孙文和铁军嚣张依旧，鲨鱼坐不住了，这两个小子越折腾越大，而且还拿下了他梦寐以求的陈老板的三座煤矿管理权，鲨鱼不但眼红，而且羡慕嫉妒恨，铲除铁军和孙文的想法更坚决了。

水墨先生

　第五十七节 破土动工
　　不是说孙文在鲨鱼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处于隐忍状态吗？怎么还这么嚣张的盖这么大的房子？这不是和孙文一直以来和鲨鱼打交道的方式背道而驰了吗？对，笔者当初也这么认为的，并且第一时间做出了质疑。
　　孙文解释过后，笔者这才明白。孙文用的办法仍然是以退为进。原本孙文在鲨鱼的眼皮底下，尽情的玩，尽情的享受，就是为了表明心迹，我孙文不想和你鲨鱼开战，我的态度是和你和平共处。
　　所以孙文才嚣张如此，我花钱盖房子，在B区安家。为什么我敢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因为我心里没有鬼，我不想和你翻脸，所以我把你当成我的大哥，我把B区当成我的家。更好的麻痹了鲨鱼。
　　孙文和铁军回去之后，想着钱老二住的地方，心动不已。孙文立刻动了念头，孙文说：“趁着手里有钱，把洋洋当初找的那个装修队找来，问问他们能不能盖。”“行啊，我给她打个电话。”铁军要来了那个装修队长的电话。
　　拨通之后，孙文问：“你们能盖房子吗？”“能啊，多大的？”“二层楼，或者三层都行，最好要平方大一点的。”“行，能干，有图纸就能干。”“去哪儿弄图纸？”“你想要什么样的规模和样式，你就去找设计那帮人，给你设计个图纸，给图纸我就给你盖。”“行，等我电话。”
　　那时候在S市，盖一座五六百平方的独立复式楼，恐怕还没有现在的一个七八十平方的楼房价格贵。可是孙文不知道，孙文说：“咱俩分工合作，我找设计公司，设计一个图纸。”“我干啥？”“去帮二白子把胖子哥俩搞定。他俩估计出院了还得找二白子麻烦，钱四伟在大S市好使，在K区根本震不住人家。”“行。”
　　孙文带着东子去找设计公司，在车里二人聊天：“东子，会跟踪人吗？”“怎么跟踪？”“胖子哥俩快出院了，你去医院给我守着，他们出院之后如果去砍老二，立刻通知我们，然后我和铁军带人支援。”“好嘞。”“你带着三个兄弟去，分成四班倒，一个人盯六个小时。吃饭什么的就先买一些面包火腿什么的对付着。”
　　回来之后，东子就带了三个平时比较谈得来的兄弟离开了B区，去了K区的医院盯胖子哥俩的梢。孙文把图纸弄回来了之后，还有一个愁事，这招待所后院地方是足够了，可是政府让不让在这里盖房子啊。
　　孙文给在政府上班的叔叔打了电话：“小叔，我这个情况，得找什么部门啊？”“你得打听清楚那个招待所到底归哪个单位管，然后让这个单位的领导批个文件。如果能以单位的名义盖房子就更好了，直接去土地管理局就把房照落下来了。”
　　“是吗？”“当然了，就看你能不能找对人了。B区我没有熟人，你自己好好打听 打听，打听出来了我看看能不能找找市里管他们的领导给你办这事。”“哎呀，那可真多谢你了小叔。”“谢啥，自己家人，好了，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好。”
　　孙文去找了毛锁子：“毛哥，咱们这个招待所，到底是哪个单位的招待所？”由于孙文不交房租，给了毛锁子不少的好处。也因为楼下的一排门市，也让政府有了不少收益，所以楼上的问题，这三四年政府也没过问。估计毛锁子看着孙文和铁军的实力，也暗自庆幸当初没和他们死磕。
　　“哦，就归B区的区政府嘛，你要干嘛呀？”“我想买后面院子的那块地皮，盖个房子。”“那我给你问问啊？”“行啊，麻烦你了。”“麻烦啥，自己家兄弟的事情。”“呵呵。”下午毛锁子就回电话了。
　　“大文啊，那个地方的确归政府管，但是区长说他也没权利卖。”“那就以政府的名义盖一所房子，然后直接把房照落了。”“这......这能行吗？”“你问问区长收钱吗。收的话就行。毛哥，最好约出来，我请他吃饭。”
　　那边建筑队长也给孙文回了电话：“孙老板，你的这个房子不好弄啊，面积太大，格局虽然简单，但是装修的时候费劲啊，而且欧式的装修风格，我们搞不了，我还得单独的给你找专门的装修公司。”“你就说多少钱吧。”“包工包料的话，也得四十万。”“行，我把文件拿到手你们就开干，材料我来想办法，不用你们管，你只负责盖就行。”“好嘞。”孙文找人打听过了，这么大面积，包工包料的确是在这个数上下，不过孙文去搞材料，就会省下好多钱了。
　　一算下来，连给区长的红包，再加上给建筑队的，也干出去小三十万。铁军说：“大哥，这钱，够在给你买台新车的了。”“不用，我有没有车能咋地，你有就行。”“那房照就落你的名。”“咱们俩还用那样吗？没事。”
　　孙文刚刚把收回来的钱送到了区长的手里，剩下的刚刚够给建筑队的。孙文笑了：“完了，咱俩又成穷鬼了。这个月收的所有账和卖药儿的钱，都扔这房子里了，本来以为陈老板给的钱，够挥霍一阵子了，没想到转眼就没了。”“那有什么办法，去鲨鱼那里取货，然后过几天先收一笔回来就有钱花了，其余的够下个月拿货的就行。”
　　孙文到了鲨鱼家：“大哥，这个月能不能先赊给我一个月，我要盖个房子，没钱了。下个月取货的时候在把这个月的钱给你。”“呵呵，没钱花了？让你俩得瑟，买链子买车买金表的，告诉你们什么都没有现金实惠。”老一辈的江湖大哥，只信奉现金捏在手里的踏实感觉，连银行都不存。
　　“呵呵，这不是年轻嘛，哪儿能有你那觉悟啊。”“行，先拿一个月吧，其实按规矩来说都是先拿货后给钱的。”“哦，怎么样都行。”“怎么，没生气？”“生什么气啊，咱们不是自己人嘛，跟那帮社会上只顾着赚钱做买卖的人能一样吗。”“好，你们哥俩好好干，我没挑错人。”
　　对于先货后款还是先款后货，孙文根本毫不在意，鲨鱼很满意孙文对自己的态度。鲨鱼一次次的下了决心动孙文和铁军，一次次的被孙文的举动把他从决心的边缘拽了回来，给孙文团伙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下午各地来取货的兄弟就把孙文手里的货拿干净了。老妖派来的人是苗子，孙文问：“老妖怎么给你们分的？”“百分之六，他拿百分之四，我们十二个人分其余的百分之六。”“嗯，不错，这小子会办事。”“文哥，道上什么规矩？”
　　“道上的规矩，你们不分成，死工资，老妖说给你们多少，你们就拿多少，这就是小弟和大哥的区别，除非需要你们站场或者动手，找他出人的人给他钱，然后在经过他的扒皮再到你们手，老妖可是第一个用分成来给你们开工资的大哥。”“呵呵，他一直办事都敞亮。”“行，回去吧。”
　　混社会就这样，孙文在鲨鱼那里争取的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可是到了老妖的手里，就剩下百分之十了，老妖自己才取了百分之四，可是纵然两个环节的人都很大方，掉在苗子手里的利润就剩下仅仅的百分之零点五。不过这个数目在九四年，也是最少是个中层收入人群，远远高于普通工人。
　　所以，混黑社会不好混，尤其小弟，打架第一个冲，受伤了进医院，犯事了进局子，判刑了。像大江，铁军这么仗义的人，也不能去替你坐牢。所以如果混社会，就得能打得起旗号，打不起来旗号，是很悲催的。当小弟，更悲催。
　眼看就要动工了，东子也终于有信了，某天的半夜十一点多，接到了东子的电话：“文哥，胖子出院了，本来应该后天出，今晚就提前出了，看样子是想找二哥麻烦。你们带人过来吧，我跟着，然后你们到了Ｋ区给我打传呼。”“好，你盯紧了，我们马上就到。”
　　孙文和铁军，开车拉着锅子和黄毛，后面又跟了十几个兄弟，带着家伙，直奔Ｋ区去了。到了Ｋ区的中心片儿，孙文给东子打了传呼，东子回话：“现在你们在哪儿了？”“胖子家。”“聚人了吗？”“聚了。”“能不能记住他家的位置？”“能啊。”“行了，今天搞他一顿，下次去他家。”
　　孙文拨通了管棠的电话：“把人聚好，胖子带人要去干你。”“我操，你怎么知道的？”“你别管了，我已经带人过来了。”“好了，知道了。”“一定要稳住他们，动手的时候不用怕，我在外面埋伏，让他们以为你的人少，不能让他们跑了。再打他个狠的。”
　　铁军却很赞成，要么不打，打就打到他服。三辆车停在了管棠的车库附近，这里是一个老板盖的大型车库群，专门为一些养车的人准备的，所以这里有很多车停着，多出来三台，根本丝毫不起眼。
　　刚开始屋里就有大概七八个人，后来又来了几个。孙文等人仍然在等。一直到胖子带人出现。管棠在屋里本来打着麻将，胖子的骂声已经传了进来：“的，小逼崽子，给我滚出来。”
　　“叫唤你妈了逼。”管棠回骂，手底下的人立刻操起各种兵器。所谓兵器，就是铁锹，搞把，铁棒子等物品。多数是家里的用品，这是管棠的主意：“不但杀伤力大，犯事的时候也不算凶器。”
　　胖子在K区虽然没有正式的和孙文一样，与老一辈黑道大哥联盟，不过号召力仍然很强，带了三十多人冲了进来，冲过来就问：“怎么就你自己啊？你的兄弟们呢？怎么了？惹毛了我都不敢在K区混了？”“操，少跟我逼逼，就我们兄弟就砍你了，不服啊？”“我今天还就打你这个犟嘴劲儿了。上。”
　　与此同时，车里的孙文也喊了句：“上。”铁军带着东子和后面车里的两车兄弟一起冲了上去。铁军边跑边喊：“二哥，动手。”接着胖子的小弟在后面的受到了攻击。管棠立刻让手下的兄弟也冲了上去。
　　胖子估计是吓了一跳，可是仍然下令动手了，打不过铁军他可能没办法，毕竟铁军把螃蟹砍了，后面还有鲨鱼做后台，可是打不过管棠他可不服。铁军勇猛异常，连打带冲，直接冲过人群奔着胖子冲过去。东子可不管那事，见人就打，好在事先有准备，每个人的胳膊上绑了黄布条，不至于打错了人。
　　铁军冲到了胖子跟前，在后面一棒子就打在了胖子的脖子，本来管棠拿着铁锹就冲了出来，胖子的注意力都在管棠身上了，哪儿知道铁军在后面还有一下子。本来就是人数的优劣，在加上对方都以为中了埋伏，心慌意乱。所以被围住了之后，连反击的余力都没有。
　　里面的管棠和外面的东子带着人一顿猛削，也不管是打在对方的脑袋上还是屁股上，铁棒子，搞把，铁锹等物围成圈子往中间一顿猛打。东子索性双手插在兜里，连续的跳起来飞脚踹脸。
　　事后东子还说：“真没意思，打不还手的人最没劲。”铁军低头看了看胖子，问：“你是不是不服？”胖子骂：“，铁军，你欺负人欺负到家了。”“你妈了逼，我欺负你什么了？今天是不是你带人先来找我们茬儿的？”
　　胖子立刻语塞，铁军一棒子伦在了胖子的肩膀骂：“你的冀南呢？怎么不来帮忙了？”接着又是一棒子：“你不是牛逼吗？怎么不还手了？”第三棒子：“你不是跟社会大哥都是好兄弟吗？怎么不找他们来帮忙啊？”
　　胖子呲牙咧嘴的说：“别打了，别打了，打不过你们我认了。”“那你说说，咱们之间的事情怎么解决？”“我住院就这么算了吧。”“那不行，动用我们这么多兄弟，车马费怎么算？”
　　“那你说怎么办？钱我可没有，游戏厅都是冀南拿的钱。”“行了铁军，跟这种人讨价还价没意思。这样吧，胖子，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别让冀南和钱四伟他们在中间难做，我们给你面子，如果你不兜着，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行行行。”
　　孙文走到了被打倒的瘦子面前问：“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三。”“我操，也不小了，我还一直把你当小孩儿。”“大哥......”“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孙文说：“小逼崽子，以后在让我看到你欺负人，我弄死你。”“是，大哥。”孙文一直以为，小瘦子是个十八九的小孩子不懂事，没想到他比东子岁数都大。孙文恨的是，这小子连女人都打。
　　管棠要让二人留下来吃饭，铁军笑了：“请客不如把车马费付了。”“车马费？”管棠不解，一脸迷茫的看着铁军，他想不到自己兄弟出马还要车马费。铁军吼了一嗓子：“就是我和大哥没钱花了，给我们俩点钱。”
　　“靠，你早说不就完了嘛。你俩咋弄的啊？”管棠在兄弟们面前，对于钱之一物，一直很大方，一直到后来面临团伙决裂，他在花钱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任何小气的地方。“盖房子了。”“盖房子？”“等盖好了你去看看。”“行啊。”“你自己小心点，让老六和清贵别离开你，少出去找小妹儿。”“没事，你俩回吧。”
　　回去的路上，铁军接到了李洋的电话：“宝贝，你还没睡呢？”每当铁军一接李洋的电话，东子都说自己的鸡皮疙瘩掉的满地都是。“没睡呢，我爸要找你和大哥吃饭。”“什么时候？”“明天下午。”“行，我回去睡觉，睡醒了就过去。”“方兴园饭店。”“好。”
　　第二天下午，方兴园饭店，占飞和李洋还有孙文铁军四个人。占飞笑着对二人说：“这一阵子B区的经济也不好，听说你们俩每一次去查账都不拿钱？”“没事叔，你的生意也不好，我们还拿什么钱。”
　　“俩小子办事真行，我拖朋友从关里（山海关以南）带回来点礼品，送给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让你们收到钱，不好意思了。”“你看，叔，你这不就见外了嘛。”“没事，就当我当长辈的送你俩的得了。”“那行。”
　　孙文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对了李洋，让小月这一阵子多去找找老二。”“咋了大哥？”“再不去看着小白脸就跑了。”孙文的意思是因为有小月在，管棠能多多在家，就算出去，也是找兄弟们吃吃喝喝，如果小月不在，这闷骚的去找个小姐，落单之后被堵了。就麻烦了。
　　二人不知道什么东西还能比金表都贵，可是这两件礼物也不便宜，一条腰带，卡子整体纯金打造，纯鳄鱼皮。这占飞出手太大方了。铁军点头：“嗯，我老丈人还是挺会办事的，我很满意。”
　　孙文却想到：“占飞是个做生意的，就算是从开始到现在，这两件东西的价钱也不是那点儿管理费所能比得了的。”可是孙文不知道的是，这两样东西，是接下来十年的管理费，而占飞的买卖也越开越多。可是一方面李洋的关系，一方面受了人家这两样奢侈品，二人都是面上人，自然不能提起这收不到钱的问题。

水墨先生

　　第五十八节 双喜临门
　　在管棠处回来，孙文也没相信胖子能就这么算了。可是胖子这一次大伤元气，和螃蟹同理，失了人心，兄弟们帮你打一次架输一次，下次谁还跟你去挨揍？而且多人受伤，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缓过来的。
　　所以孙文这一天又失踪了，为什么在失踪了之前加个又呢？因为孙文找妹子去了。据说这一次的妹子，是老妖的同学，一个叫做姗姗的女孩。孙文约会，从来都是市里最好的宾馆，孙文第一次感觉到了下面的嘴会吸的女人。
　　孙文第二天一大早接了铁军的电话：“大哥，杨姐听说你盖房子，非得过来看看，你没在家，我怎么跟她说啊？”孙文看了看怀里小鸟依人的姗姗，赤身裸体的诱惑和想起昨晚的回味，笑着说：“没事，你就跟她说我去找女朋友去了。”
　　挂了电话，姗姗悠悠的问：“大哥，是不是女人都很多？这个人一定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已知算上我，你已经有三个女人了。”“呵呵，你很在意吗？”“我就想知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如果我能成功的走入正轨，我才会考虑结婚的问题，因为我每天过的打打杀杀的生活，根本不能给任何人安全，兴许明天我就会横尸街头，兴许明天我就已经带着手铐上了法院。所以，我现在不考虑结婚。也许，每个女人都有可能是我结婚的对象。但是，我不能不负责任的现在就结婚。”
　　事后管棠听说了此事有独特的评价：“操，我跟你们说，大哥就是找理由呢，往好听了说叫负责，往不好听说，就是给自己搞破鞋找借口呢。他这么说，那些傻女人就会以为他是个负责的男人，其实，最不负责任。”
　　这个姗姗，是L市的，距离市中心，比大S市只远不近。所以来一次很费劲，孙文就带着她一起回到了B区。不过孙文是确定了杨桂清没来，这才带着姗姗回去的。
　　铁军后来和众兄弟开玩笑：“大哥他妈走到哪儿都有娘们，破鞋都快搞遍整个S市了，这S市搞不下，竟然搞到T市去了。”“何止啊，M市和M市的J县都有，我看那，再过两年，大哥在咱们省溜达一圈，就像皇帝溜达一遍后宫一样了。”
　　孙文却对朋友说过：“我最膈应搞破鞋这三个字，而且我也不喜欢，可是面对着女人，我就是把持不住。他奶奶的，是不是没有遇到一个真的让我动心的女人？是不是我就是这个搞破鞋的命儿？”其时在今天社会群众对待性之一事的态度看，孙文并不算是搞破鞋，因为他没有碰有老公的女人，而他自己并没有正式的老婆或者恋人。不过在九四年，的确容易被扣上“搞破鞋”的帽子。
　　回到了B区。铁军说了一个好消息给孙文听：“大哥，老妖昨天来了，带了个女朋友。”“是吗？他还能处对象呢。真他妈的行，我还以为这牲口霸道的没人能跟呢。”
　　“呵呵，小姑娘不错，就是矮了点。”“家境呢？”“应该是不比李洋差，看样子花钱可挺悍气（大方）。”“呵呵，这小子挺有能耐啊。”“你猜他俩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原来老妖成功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本月月初，老妖去游戏厅拿钱，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件事情，老妖做事虽然冲动有余沉稳不足，但是好在讲理，据闻老妖在和别人理论到“急头白脸”的程度是，人人都以为继续下去会动手，可是对方只要占理，老妖必然会立刻回应：“我操，你说的对。”然后道歉认错。而他碰到的事情，就是一件不讲理的事情。
　　段磊家因为九三年之后，台球室已经不景气了，所以投资也开了一家兼赌博机的游戏厅，位置没变。九四年以后，游戏厅已经形成了赌博的各种扑克机、连线麻将、博 机等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同时还具备一些当红的纯游戏的机器，双向赚钱，生意火爆，但是赌博性游戏机的暴利可是非常可观的，开得起游戏厅的，都是有钱的主儿。
　　老妖在回段磊家的游戏厅，要经过一个菜市场，就在那个菜市场刚一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在漫无目的溜达，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有心事还是这个女孩儿天然呆，走路也不看路，根据老妖的评价就说，扬了二正的走。这女孩儿就是老妖的现任女友，小丹。
　　小丹撞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吓了一跳，还没等小丹赔礼道歉，那个男子张嘴就骂：“，走路不知道看着点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不就是撞你一下吗，至于骂我吗？”“老子就骂你了，怎么着？”
　　“我妈妈都跟你岁数一样大了，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啊？”“尊重你妈了逼。”接着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结果呢？没打中，被老妖一把抓住了手腕：“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小女孩子装什么逼？”
　　“操，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妖在九四年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米九了，大体格子能装这个男人两个，这个男的有些害怕。老妖一把将那个女孩儿搂住说：“。这是我娘们，怎么着？”小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拔刀相助的人，虽然一脸横肉，体格庞大，但是不失男子汉气息。
　　那男子身边另外一个醉鬼不干了，一拳打过来，老妖手中还握着骂人那男子的胳膊，顺势一带，将骂人的男人往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一推，就挡住了这一下子。老妖见机极快，身上虽然没有武器，但是旁边有一个卖斧子菜刀等家用具的一个摊位。
　　老妖推开小丹，岂知这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就把这个本来已经对老妖有好感的小丹感动了。小丹后来公开承认：“当时这么紧张的时刻，他都不忘了把我推开，生怕我受伤，所以我爱他。”不过他们的爱，仍然很狗血，很现实。在笔者看来，和黑社会成员挂上钩的，基本没有好下场，所以大家一定要警惕，远离。
　　老妖一把抢过一个斧头，接着就是一斧头抡了过去，砍在了其中一个男子的肩头，可是这个斧子都是没开刃的，根本连人家的衣服都没砍坏。可是这一斧子的力量，却把那个男子的肩锁骨砍成骨裂。
　　那男子本来就喝多了，被老妖这一斧头砍中之后立刻倒地，接着老妖冲过去，一下子撞到了另外的一个男子。老妖见过东子打架，这时候也学着东子，在后倒下的这个男子脑袋上一阵猛踢，一直到他晕了过去。
　　接着老妖拽着小丹就跑了。小丹累得不行了：“别跑了，他们不已经倒下了吗？”“操，站起来我也不怕他，就是他妈的身边的人太多，有人报警怎么办？”其实还真就没人报警，周围买菜的和卖货都感觉这两个酒鬼太可恶了，这个年轻小子虽然下手狠点，但是见义勇为，很值得赞扬。
　　回到了段磊家的游戏厅，段磊见到老妖拽着一个女孩子回来，不由得一愣：“小丹，怎么是你？”“段磊，你再这干嘛呢？”“我家的游戏厅啊。”“呵呵。好久不见了。”后来段磊跟老妖说：“她家条件可不错，不比八嫂差，你好好珍惜着。”“嗯哪，我看人不错的。”
　　孙文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孙文高兴的不得了。回去了之后，见到房子正在火热的施工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孙文穷极无聊，给老妖拨通了电话。“下午出来吃饭，XX饭店，带上你女朋友。”接着孙文就和铁军去了中心区，这次没带东子，让东子在家看着施工队干活。
　　老妖恋爱了，段磊可没闲着，这人也是女朋友成天换。不过孙文得到了至少两个让他很高兴的事情，第一个就是螃蟹出院之后，失踪了。几乎没人知道他干嘛去了。第二个事情就是，胖子带着的小兄弟，有不少通过朋友什么的关系搭线，想跟着管棠混的。
　　所以九四年的春夏两个季节，孙文收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一直到房子落成，装修完毕，可以直接住进去，孙文这才真正的高兴了一番。
　　在市里见过老妖的女朋友之后回去，一直没什么事情，每天见到房子盖的均有进展，孙文和铁军高兴地不得了。还没等搬进去，孙文和铁军就开始分房间：“上下三层楼，除了卫生间和浴室之外，厨房还有储存室，剩下的房间统一分配。”
　　“铁军和我还有胖子住在三楼，三楼留出来一个书房，一个打麻将的屋子，然后在摆放一张台球案子。剩下的地方是露天的，夏天喝茶，烧烤都行。三楼的地方就没有了。”孙文在三楼建了三个两进的套间，给自己和铁军留出来的地方。三人约定：“谁结婚晚，这套房子归谁。”
　　二楼除了东子和锅子还有黄毛小伟几个人住的地方，还剩下好几间房间，孙文说：“留着做客房吧，来个人住住什么的。一楼就不留居住的房间了，除了厨房和用餐地点，储存室卫浴，这几个地方之外，剩下的一片空地，弄一个健身房，准备点健身器材，大家没事玩玩。”
　　大家兴奋得不得了，这时候房子的骨架还没出现，就都想着住进去挺美。孙文认为胖子的人散了，就不足为虑了，这时候除了刀疤和鲨鱼之外，在没有别的事情，而鲨鱼自己尽力的维持，应该短时间也没事。刀疤那边有董五压着，也就等于没事了。
　　孙文把整个九四年目前的所有收入，都投进了这个房子里，由于钱冲人厚，施工队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因为有时候人手忙乎过来需要赶工的时候，铁军一嗓子，来干活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这个房子的落成时间大大的缩短。
　　房子快盖成了，孙文和铁军带着东子去E市玩。吴二奎一路安排，消费的地方自然就是E市最大的连锁商业四海之家，这个四海之家这么说吧，饭店、浴池、歌舞厅宾馆一应俱全。只要你有钱，九四年能消费到的风月场所的项目，在这里就吃喝玩乐住，全都有。这里的老板也是吴二奎的合作伙伴。而且这个和吴二奎同姓的吴老板，后来又买下了旁边的好多门市，以及把后面的一个广场改建，弄了专门唱歌歌厅，还有后期的迪厅。
　　魏朋坤把赵媛叫来，吴二奎在宾馆开了几间房间，众人双双成对，在这里住了一夜。晚上大家在一起耍钱，魏朋坤跟铁军和孙文抱怨：“太没意思了，天天啥事都没有，怎么办？除了去收账我连个锻炼的地方都没有。”
　　吴二奎骂他：“你他妈的就是贱皮子，天天让你去干仗你就愿意了。”“那你说的屁话，怎么说也得有点事干啊。”“你明天跟我回去吧，咱们正在盖房子，我给你留了一个健身的房间，你以后有地方健身了。”
　　“盖房子？”魏朋坤还不知道。“是啊，盖了一个别墅。”杨桂清一愣：“你要结婚啊？”语言之中透着失望。“结个屁婚，我和铁军带着兄弟租房子也是租，自己盖一个，三层楼的，兄弟们来了还有地方玩。”
　　“你行啊，我这身家都没住得起别墅，你都住别墅了？”“呵呵，地皮，是找人批下来的，各种料都是我们B区各个老板送的，沙子水泥和砖头，钢梁等东西都是人家送的，没花几个钱。”孙文说的真就是事实。
　　“你搬进了新家，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样吧，你里面的家具家电和被褥窗帘等一应用具，我包了。”杨桂清痛快的说。吴二奎笑了：“杨姐真大方啊。”李洋不甘示弱：“我听说大哥弄了一个书房和健身房？这么着吧，铁军的台球案子和大哥的书架以及一应的健身用具，我包了。我在给你买一万块钱的书，超过这个数目，超过了你自己掏钱。”李洋笑着说。
　　铁军和孙文对望了一眼，这俩人心中高兴啊，正愁新房子里面的设备没找落呢。赵媛由于最近调到了B区的检察院上班，说：“我也没有杨姐和洋洋那么有钱，这样吧，以后新房子里的卫生，交给我了吧。”“哎，对了媛媛，你不是调到B区的检查院上班了吗？你也搬过去住吧。活不用你干，有的是人干。”孙文出主意。
　　“呵呵，我回家问问我爸妈。”“你问了也不能说出来和胖子同居，你就说单位分了职工宿舍，左右你们单位总是值班，每天往市里跑，折腾。”“呵呵，好。”赵媛憨厚的笑着答应。
　　这个夏天可不是双喜临门，老妖恋爱，房子的内设有了着落，胖子和螃蟹都被打服了。好事一个接着一个，不过孙文却想：“真是双喜临门，生活上的事和社会上的事都有了好消息。”

水墨先生

　　第五十九节 乔迁之喜
　　新房落成的那一天，孙文没有想到的是，道上的许多知名人物都来了，说是什么婚丧嫁娶乔迁，是人生的三大悲喜之事，必须随礼，份子钱孙文就收了一大笔。杨桂清也将屋内的家具床铺和一应用具全都找人安上了。李洋的东西也全都搬了进去。
　　杨桂清出手大方，屋内的所有房间的床和立柜，电视柜和电视，床上的四大件，一应俱全，然后冰箱、洗衣机、厨房的一切用具也都齐全。铁军直咂咂嘴：“大哥，杨姐真行啊，不少钱吧？”“呵呵，这些钱，还不如咱们欠她的那些钱的利息多呢。”欠了这么久，如果按着道上的利息滚，早都没边了。
　　李洋的出手也很豪阔，所有的健身器材都是托人从省里发货发过来的，尤其那张台球案子，和球以及球杆，都是最好的，十年之后S市的经济进步不少，市里最好的台球室的案子也没有铁军的这个好。
　　众兄弟也都带了各自的礼物，老妖和段磊送来了一个足足有两米高的关公的金身，孙文挑了一个最正的地方，又派人去买了供桌和香炉等物品。老妖知道铁军和孙文都崇拜这个关老爷。
　　笔者后来问孙文：“社会人都拜关老爷吗？”“不是，你在电影里看到的社会人供奉关公，都是一种形式主义，说白了都是扯淡。在我看来，在中国，人人心中都该有一个忠义的化身，忠义这两个字，每个中国人心里都应该有。他是不是神不重要，是不是社会人的信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人心里应该有一个忠义的化身，来引导你做事情的方向。”
　　笔者个人分析，关羽能够成为后人景仰的程度和神话人物相同，唯独的一样就是那个义字。在三国时期，论雄心，他不如刘备，论智谋，不论是诸葛亮还是司马懿周瑜，都比关羽强，论武功关羽也不是天下无敌。但是后人的景仰却是其余所有人不能比拟的，就是因为关羽的义。仁义无双的盖世英雄，才能让男人崇拜。这就是孙文说的骨子里的英雄情结。
　　管棠送来的是一副巨大无比的画，他说一进来客厅，左侧的墙壁太大太空了。这是一副放大了的风景画，左上角一只展翅高飞的老鹰，下面是万里长城和起伏连绵的山峰。画的右侧是一个东升而起的旭日，下面是一条延绵的大河。
　　管棠笑道：“我去挑礼品，见到这个放大版本的，感觉寓意不错。展翅高飞，旭日东升，江山落于脚底。”最高兴的就是孙文：“还是你了解我啊，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
　　钱老二送来的是一沓子钱，他笑着说：“他们把东西都包了，我也没啥送的，资助你们俩点现金吧。”他知道这俩人因为盖房子资金紧张，送来了最实惠的东西。吴二奎的礼物却一直没到，大家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谁也没问。
　　孙文自然要安排这么多人来随礼的人，董五和鲨鱼没来，却派人送来了丰厚的礼金。钱四伟和寇老大，都托人送来了丰厚的礼金，一些对铁军和孙文慕名的小兄弟也都来凑热闹，B区的一些想和孙文铁军搞好关系的老板，以及正在合作中的老板都送来了大量的份子钱。孙文去安排这么多人的酒饭。咱们就好好的看看他们的新家。
　　这个三层楼的别墅，坐落在招待所二层楼的后院停车厂原址，本来当初的招待所建成的时候，这个后院是用来停放车辆的，现在报废了，院子也就报废了。现在建了一个大房子。
　　房子的大致方位是坐西朝东，但是为了不让招待所的二层楼档着房子的光线，有些面对东南的意思。一楼足足有平常楼房的一楼半高矮，然后是二楼的窗户，三楼的窗户，楼顶还有一个足够十五六人坐着喝茶聊天的露天阁楼，非常的雅致。
　　大门是最普通的玻璃钢，那个时候还没有有机玻璃，两旁有小门，这一个大门的宽度，就有两米。门脸的气派非常大。进门之后，就是一个空地，三面沙发，足够容纳十人同时落座，中间一个茶几。左侧，就是管棠送来的山水画，下面的空地，摆放了三大盆君子兰。
　　右侧就是关二爷的地盘，前面一个纯红木的供桌，上面无时无刻不摆放着新鲜水果等贡品。中间一个青铜色的香炉。孙文此后每天起床一炷香，习惯一直保持至今。
　　然后对面的半空就是二楼的楼梯，两侧是上楼的楼梯，和楼梯平行的两面墙，是储物室的墙壁和健身室的墙壁。右侧楼梯平行的那面墙，后面就是储物室，厨房，饭厅。 左面和楼梯平行的那面墙和客厅左面的那面墙的后面，是整个的一个健身房，里面有几个沙袋和一些哑铃等物。
　　两侧楼梯的链接桥梁在半空，下面的空地是一个二人的小桌小凳，上面一副精致的象棋，这可能是魏朋坤除了游戏机之外唯一会的娱乐方式。可是能陪孙文过招的，唯一的就是管棠，其次是超人。
　　上了二楼，横着中间是走廊，然后中间客厅的位置是楼梯口，两侧楼梯的宽度正好是一楼客厅的宽度。往两侧延伸，对面八个房间，客厅的顶棚这一侧，有四个较大的房间，是锅子和黄毛还有东子和小伟住。
　　二楼的两侧尽头，就是通往三楼的楼梯，所以要上到三楼，必须经过二楼的左侧或者右侧的房间门口。三楼的楼梯分在两侧，左侧的上去，就是孙文的房间门口，然后第二间就是书房，第三间就是铁军的娱乐室，第四个房间就是铁军的房间，魏朋坤的房间在铁军的那一侧紧靠楼梯口。
　　孙文的房间布置得书香气十足，铁军则相反。二人后来细算下来，这个房子一共花了二人足足半年的总收入，而且是一分不剩的情况下。饶是如此，还是杨桂清和李洋承担了屋子里的大部分用具的情况下。
　　而整个房子的供热，电源，供水，都是在招待所那栋楼接过来的，孙文给了区长大大的红包，但是房照却不能按着孙文的名字来落，如果落，只能落在区政府的名下。没办法，钱已经送了，总不能要回来，区长就大方的将这个房子的供暖和供水供电包圆了。反正政府出钱，用他的话讲，你这点电字和水费，跟政府一个月的消耗比起来，九牛一毛。
　　事后孙文和铁军商议：“房子稳妥了，赚了钱，先还占飞的，然后在把别人的还了，剩下的钱咱俩暂时够维持一阵子的了。”“那杨姐的怎么办？”“能怎么办？先欠着吧。”
　　后来孙文告诉杨桂清：“我手里的钱，就够还你或者占老板的，我就先还占老板了。”“行啊，只要你心里有数，知道我怎么回事就行了。”“我明白你啥意思，咱们不是自己人嘛。”杨桂清就喜欢这样，只要你把我当做自己人，不用分那么清楚，有钱了自然先还外人。
　　芸芸和李洋也自然而然的搬了进来，孙文却找了一个房间，让给了芸芸住，自己仍然独居。芸芸问他：“你是不是嫌弃我脏？”“呵呵，怎么会呢，我晚上要看书，有人的话打扰我。”“你捧着书能过一辈子？”“不看书，哪儿来的那么多办法应对社会上的人？”
　　“我不要求你娶我，只要在你有女朋友之前我能拥有就可以。”“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为了清净的看看书。”“如果让你在看书和女人之中选择一样，你选择什么？”“看书。”“好吧，你赢了。”
　　方兴园饭店，接到孙文的电话，老板迅速的张罗了八桌酒席，孙文和铁军挨个桌敬酒，来的都是各个地方的道上大哥或者各处的兄弟以及B区的生意人，方兴园老板听说今天是孙文和铁军两个人乔迁，便将今天所有的酒水全部免费。
　　把客人送走之后，孙文又举行了家宴，核心的十个兄弟欢聚一堂，饭后开赌，虽然地方够用，但是仍然不能坐下这么多人聚众赌博。没办法，人数最多的牌九，安排在了孙文的书房。后来庄家老妖知道之后大喊晦气：“早知道这屋是书房，我就不坐庄了，裤子输的都提不上了。”
　　一直闹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吴二奎接到了电话，这才高兴的喊：“操他妈的，我们的东西总算到了。”大家一直不知道吴二奎准备了什么礼物。吴二奎得意洋洋的说：“走，跟我出去接货。”大家就跟了出来，就见到了两辆车一前一后的从招待所旁边的水泥路开了过来。
　　孙文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还得用两台车拉，而且还用苫布盖上，这个东西必然是一对儿，而且体积很大，是什么呢？二奎子让我们出来迎接，难道是摆在门口的？我操，石狮子。老六的老丈人开采石场，他妈的，他们E市的这哥三个，整的还挺像样。
　　后来笔者在多番打听下，曾经听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说过：“当时不知道那是铁军大哥的家，我看着门口两个石狮子，以及那么气派的门脸，我当时还以为是政府的什么办公单位呢。”
　　孙文想到之后就问：“二奎子，这两个大石狮子，花了你不少钱吧？”“你怎么知道的？老六还是清贵告诉你的？”“呵呵，我猜的。”“吹呢。你怎么猜的？”“像你那么笨呢。两台车送过来，一定是成对的，而且一台车就能拉一个，那不是很重体积很大？你还让我们出来迎接，那一定是外面用的东西。有这三点说明，我猜不出来就白活了。”
　　“操，你这脑袋，不他妈的去考大学真是白瞎了。”吴二奎骂了一句。老妖也立刻相应：“大哥的头发丝子都是空的，你还真说错了，这脑袋，就得混社会，阴人，算计人，他是天才啊，他怎么帮你搞定七匹狼和十三鹰的你不知道啊。”
　　果然，从车上下来了几个力工，然后动用了三脚架和手动起重机。打开苫布，一台车里面一个巨大无比的石狮子，看样子恐怕真的要一千斤以上。两头石子一公一母，一个爪子按着绣球，当然也是石头雕刻的。一个按着一头小狮子。
　　孙文问铁军：“摆在哪儿？”“这玩意不就是门口吗？”“我知道，我说是距离大门多远，两只狮子的间距多宽。”众人立刻闹哄哄的纷纷建议，有的说让开门口的，有的说与门框平齐，有的说放在两侧的小窗户那里，有的说最好离门框远点，反正这么重也丢不了。
　　最后还是孙文下了决定，两只石狮子的内间距，和两侧的门框平齐，然后距离大门前的台阶开始，三步远就可以。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摆放的位置正确。吴二奎交给了几个力工的工资，众人这才进屋。
　　这个房子在S市九十年代的道上人圈内真是家喻户晓，有的说孙文和铁军俩就是俩傻逼，混道上的哪能这么嚣张跋扈。有的说人家就是有这个能耐，能彻底的在道上站住脚。有的说两个人一身土气，就是两个暴发户一样。有的说人家那叫有品位，当大哥就得有大哥的气派，看看人家住的那个房子。
　　后来时代的变迁，巨浪冲击到了S市，没办法，只能拆了。动工那天孙文和铁军二人着实不忍，可是有什么办法？市政府在大搞城市建设，你这个房子，占地面积太大，地点太好，整个B区的正中间，没办法不拆，如果不拆，将来高层将你的四面阳光都档上，你还住个屁。
　　可是在本市有点年纪和社会经验的，基本都知道这个地方，因为这里住着两个改变S市黑道格局的大人物，而且多数人后来都来过这里拜访过两个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孙文高兴的很，孙文为人很古典，吴二奎知道，所以弄了这么两个东西。铁军为人够霸气，自然也喜欢高调的一切，所以石狮子，让二人都很喜欢。孙文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二奎子。石狮子可是有说道的。”
　　“什么说道？”“里面要放金子，将我这个宅子的气运和财运镇压住，留住，你放了吗？”“我操，我也不知道啊，也没人跟我说啊。”“那你打造石狮子的工匠不知道这个说道吗？”“他们也没跟我提啊。”“你是不是吓唬人家来着？”
　　原来当初谈价钱，吴二奎带了一票兄弟过去，而且着实的恐吓了人家一顿，最后以三分之二的价格开始动工，材料都是老六的老婆家里采石场出的。“操他妈的，他敢这么玩我，回去我不砸了他的窝。”
　　“没事，明天这个东西我弄吧。”后来孙文买了两个金钥匙，又雇人将石狮子抬起，然后放在了下面的水泥地上，在把石狮子放下。孙文虽然不迷信，但是为人却是个遵守规矩的人。
　　众兄弟撤了之后，在这里住的人又进行了聚会，孙文，铁军，魏朋坤，东子，锅子，黄毛和小伟七个男人，还有三个女的，就是李洋和芸芸还有赵媛。大家欢喜的不得了。孙文又花钱做了几个牌匾。
　　牌匾不大，有巴掌大小，上面有内容：“书房。”“球室。”“厨房。”“一楼卫浴”“二楼卫浴。”“孙文家。”“铁军家。”“胖子家。”“李芸家。”“东子家。”“锅子家。”“黄毛家。”“小伟家。”“客房1，”“客房2，”......以此类推。
　　众人终于有了个稳定的落脚点，孙文租的那三个一楼的居民房，仍然租着，给锅子和黄毛还有东子三个铁军手下的小头目留着：“你们的兄弟如果没地方住，就往这安排。租金和一切水电费，我来承担。”从此以后，铁军的小兄弟只要不回家的，都住在那里。
　　两处距离不远，而且占据B区的主要经济区域（俗称街里）。二人的大部分生意都距离这中心片不远，却为以后的连番恶战造就了地利人和。

水墨先生

　　第六十节 决战前夕
　　在新房子落成不到一个礼拜，大概也就是九四年的入秋之际，迎接了第一伙老朋友。孙文和铁军在家里和几个女的闲聊。有人敲门，铁军说：“黄毛，去开门。”黄毛跑了过去，把门打开，进来四五个人。孙文一看，二愣子和小胖子都在，王权和王龙哥俩，还有徐师傅和石头以及最能惹事的二愣子。
　　几个人喝了不少酒，二愣子进来第一句话就叫嚣：“锅子，出来来，的，现在是不是牛逼了?”锅子骂：“，你喝点逼酒跟谁妈、妈的呢？”孙文一拉锅子，问：“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们，锅子以前是跟我们玩的，现在不跟我们玩了，不是因为你们比较狠，而是在我们圈里玩不下去了。”王权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铁军问：“那你什么意思？”“干他。”孙文冷冷的说：“不行，他现在跟铁军，而且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就不能不管他。谁要动他，我们就动谁。”
　　王龙斜楞眼睛看着铁军说：“你也是这个意思？”铁军点头：“锅子是我的兄弟，你们要干什么？二愣子我的你还敢来我这里闹？”铁军一骂人，石头第一个不干了，上前两部仰脖说：“你们是越来越牛逼了?”
　　铁军也站起来了，说：“我他妈的就这么牛逼。你算老几你在这逼逼？”“操......”石头接下来的话还没骂出口，就被铁军直接一拳打在了脸上。东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踢中站的最往前的二愣子的下体。
　　二愣子的叫声刚刚传出来，东子已经打中石头，而且是连续两拳打在脸上，趁着他还没倒，又是一脚踢中了他的心口窝。在东子眼里，这几个醉鬼一起上，也打不过他自己。实情也的确如此。
　　东子这一脚刚刚收回来，东子就直奔王权冲了过去。铁军连忙喊一声：“东子，别打他。”王权一愣，见到自己带来的这几个人，一瞬间被这个小子放倒了两个，知道外面传言是真的，铁军手下真有会功夫的兄弟，叹了口气说：“我说不来吧，你们不听。”
　　铁军说：“王权，我看你办事像个人，而且挺有脑子，带着你的人快点走。锅子现在是我的兄弟，他相信我跟着我玩，他只要不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他。”孙文叹了口气，铁军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
　　其时这个事件发生的有点奇怪，这几个人来这里，就是为了拆铁军的台？就是为了告诉铁军，你的兄弟并不是各个对你都忠心耿耿。就是为了挑拨铁军和锅子之间的关系？当然不是了。这几个人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摸摸这个新房子的底儿，因为鲨鱼没来过，最想知道的是他。里面住多少人，都有谁，东子的传说是不是真的，这都是鲨鱼想知道的事情。
　　王权带人走后，铁军问锅子：“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他们拿我当小弟。”“就不跟他们玩了？盛洪他妈的也没拿谁当过自己人。”“是。”“那你怎么跟我玩的挺好？”“你拿我当兄弟。”“......”铁军一阵默然。“没事，不用听他们的，大哥，咱们兄弟都是好兄弟，谁以后敢不听你的话，我就让谁进医院，如果一年之内能从医院出来，我还就不叫王东子了。”东子摩拳擦掌的看着锅子。
　　孙文上了三楼，不一会铁军也跟了上来，俩人一番研究。“大哥，你说他们来是不是找茬来了？”“不是，找茬一手指头都不动？反而还挨揍了就走？何况他们现在也不敢。”“那是怎么回事？”“你最近小心点鲨鱼，恐怕他要和咱们翻脸。”“操，快点干他才对呢。”
　　“呵呵，等不及了？”“我能不着急吗，要不是他，我能进去待一年多吗。”“看来你不用等了，时候快到了。”“你怎么看出来的？”“也说不准，等我在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
　　孙文猜的没错，他还没开始试探，鲨鱼就已经开始试探了。第二天B区就有人闹起事情来，二愣子和小胖子在游戏厅玩博 机，输了两千多块钱，大闹了起来。铁军赶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吵闹：“我就说你们家机器有问题。”“我们家机器有什么问题，你他妈的把把八门斩，不赔钱才怪。”
　　笔者不知道他俩玩的什么机器，一共分三个阶段的大中小奖励八个项目可以下注，可是就有一个是大奖，三个中奖，四个小奖，当然奖励越大中的概率越小，每一次都八门一起下注，而且都把注下到最高的99分。不输都怪了。小胖子叫嚣说：“我两千多块钱，一把都不中大的？”“机器就这样，人家怎么能赢钱呢？”
　　其时在笔者看来，去那种地方赌博的，都是异想天开，人家游戏厅老板花几万几十万弄一台机器，那么大的投资弄一个游戏厅，让你们赢钱？疯了吧？好好想想去的有赢钱的吗？
　　“行了，别他妈的吵吵了。”铁军一声怒吼，身后跟着锅子和东子还有十几个兄弟。这个游戏厅，是刚刚开起来不久，开业之前这个老板就找过铁军。老板见到铁军，立刻说：“铁军，你来的正好，他们输了钱，非得让我给退，你看看。”
　　铁军走了过去：“怎么着？输不起了？输不起就别他妈的来玩。”“我能不能输得起跟你有什么关系？”“的，你不知道现在B区归我管吗？所有的生意都是我的地盘，你他妈的来闹事，就是想找我麻烦。”
　　“操......”东子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二愣子踹的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台游戏机上，接着东子回头一个点炮打在了小胖子的脸上。东子过去一脚猛的踩在小胖子的肚子上，狠狠的说：“我听说你以前还和我大哥动过手，让我看看你能耐在哪儿呢？”
　　接下来就是一顿猛踹，锅子似乎也恨二愣子总瞧不起他，此刻冲过去，对着二愣子就是一顿打，但是比起东子下手的程度，差得远了。事后孙文对铁军说：“我说锅子要反水吧，在游戏厅打二愣子，他就没下死手，看着踢得挺狠，都他妈的踢屁股上了。就因为他们是一伙的，动手是为了做给你看的。”
　　事情解决之后，铁军带着人离开了，接着，二愣子就报了警。B区的警察局找到了铁军：“你带人在游戏厅打人，涉嫌打架斗殴，跟我们走一趟吧。”“你们看到是我打的了？”“报案的人指定了姓名，就是你。”“走，我跟你们去。”
　　后来是王亮给B区的派出所打了电话，铁军才出来的。孙文去接铁军出来的时候：“看来咱们是时候反击了。”“怎么反击？”“明天咱们就把鲨鱼的场子都砸了。”“砸了？”“对，他们不是派人在B区闹事吗？咱们就陪他们闹。”
   　孙文当然没有那么沉稳了，孙文做出了两个试探性的举动。第一个就是孙文请客吃饭，请的是谁？孙文家门口的D区比较狠的两个大混子，肖虎和老善。孙文请这顿饭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试探一下锅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其时孙文心里有数，他就是做个铁军看的。第二个就是立场分明，孙文想把生意做到这里，这两个人必然要交下一个。可是他们俩势同水火，所以同时也要得罪一个。
　　肖虎的父亲是肖霸王，和铁军的父亲铁老大是好兄弟。孙文选择的当然是肖虎了。具体过程孙文没有详细描述，不过提到了以下几点。第一两个人是都给了面子来了，不过吃饭的过程中，老善对肖虎说话一直带着火药味。第二肖虎对铁军很好，非要认个干弟弟。第三肖虎因为老善有D区最大的资源老板在背后支持，看样子肖虎没斗过老善。
　　在这个过程中，锅子因为是孙文和铁军带去的唯一的一个小兄弟，肖虎和老善都没带人来。整个饭局过程中，锅子对肖虎和老善大献殷勤，倒酒点烟，伺候铁军都没这么认真过。孙文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锅子的为人。
　　吃饭吃到中途，孙文提起了在帮鲨鱼卖药的事情，准备把话锋转移到正事上。孙文突然住口不说，然后对锅子说：“锅子，你出去一趟，开铁军的车，回咱家，告诉东子，把我书房放的东西，取出来，送这来。让东子自己过来就行。”
　　锅子显然极不愿意走：“文哥，给东子打个电话，家里还有车。”“让你去你就去。”孙文不乐意了。铁军说：“锅子，去一趟。”“大哥，要不我回家取过来，然后在送来？东子不一定能找到这。”铁军知道孙文什么意思，连连给锅子递眼神，锅子无奈，和肖虎老善好一顿客气，这才走出饭店。出门的时候只跟铁军打了招呼，竟然没跟孙文说话。
　　孙文配合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彻底的试探了锅子的为人。因为自从铁军从监狱出来之后，大家因为铁军和东子在里面的感情的原因，还有东子的能力，对东子比较倚重。而且东子没有心机，孙文更喜欢，东子也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和铁军孙文从来没有耍一丝的小心眼，所以原本在铁军手下最被看重的锅子，感觉东子的出现，他的地位已然不保。
　　可是他的怀疑真的是多余的，因为他的收入一直是铁军手下兄弟中最高的。东子现在除了孙文在东子出狱的时候给过一笔钱之外，到现在一分钱的“工资”都没领到。
　　人都有这个通病，不信看官们自己想想。用一个等量换算，原本每天这个人给你一百块钱，久而久之你会习惯，突然间有一天这个人给了别人一百二，你的一百仍然没有减少，工作却多了一个人分担，仍然会在心里有不爽的感觉，凭什么他分得多？可是就不会想工作减少了多少。
　　更何况在锅子的心里，他比东子最起码多了三年多的时间。可是这个“一百二”真的是锅子多余了，孙文和铁军到目前为止，根本就没给过东子一分钱。孙文给东子买项链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东子为人低调，链子从来都是戴在衣服里面的。
　　孙文的第二个试探，就是他又去找了鲨鱼，而且又在鲨鱼手里赊出来一批货，量比以前的都多很多。孙文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想翻脸，别赊给我，如果你想用这一批货稳住我，我就让你认为稳住了。就算翻脸，孙文讨回来一分是一分。而且孙文此举也表明了，我还不知道你要翻脸，更没想过跟你翻脸。
　　鲨鱼真的就以为，舍了这一批货，让孙文放心，然后鲨鱼能够放得开手脚做事，最起码能有一个出其不意的效果。孙文也就真的让鲨鱼认为，孙文被鲨鱼的这一批货稳住了。孙文不但和鲨鱼坦白了有人去他家闹事，而且是盛洪当年的小兄弟，这两天道上也不太平了。鲨鱼肚子里一定乐开了花，都到这个份上了，孙文还傻不愣登的啥都和鲨鱼汇报呢。
　　从鲨鱼家回来的第二天，B区翻天了，有两伙人，在饭店、游戏厅等娱乐场所开始闹了起来。不是吃饭说菜里有虫子，就是说游戏厅博 机有问题。要么就是在歌舞厅的各种理由找茬打架。唯一可以确定的，都是生意上跟社会人有点关系的。
　　孙文头天晚上和铁军就一一拜访了几家有可能被闹的店铺的老板，基本都是和鲨鱼或者孙文铁军多少有点关系的地方，并且说明了问题：“我们跟道上的大哥要开打，恐怕要大闹一阵，你们别害怕，等搞定了他们，B区以后就彻底安宁了。”“是要跟鲨鱼干吗？”“前两天白天铁军去打人，还让警察抓了，就是他找人在游戏厅闹，恐怕还得闹你们，没事，以后算算损失，我来赔偿，毕竟是冲着我来的。”
　　由于孙文事先打了招呼，而且事情办得圆满，所以没有像螃蟹一样的失了人心。可是第二天最闹腾的地方还不是孙文和铁军旗下的这些交钱的场子，而是鲨鱼的地盘。首先就是替鲨鱼卖药的小弟不见了。
　　事后孙文和铁军笑着说：“想要干死鲨鱼，就得先掰了他的牙。”“他的牙齿不是螃蟹吗？咱们不是已经掰下来了吗？”“呵呵，螃蟹是门牙，咱们现在掰的是他的大牙。”“呵呵，门牙没有了可以吃饭，大牙也没了，只能饿死。”“我连他的胃都给他拽出来，就算杀不死他，也饿死他。还记得当初得罪盛家，咱们被经济封锁吗？咱们的麻将馆一个客人都没有，这次，我也给他来一个经济封锁，不但封锁，我让他老本儿都拿出来赔。”
　　进入了九十年代，混子们拜金，大把的捞钱。所以打架也从血肉之搏变成了金钱之斗。不但要比谁的手里钱多，更要比谁能让对方花的钱更多，在经济上给对方带来致命伤。

老党

水墨先生 发表于 2016-9-10 15:48
散文，诗歌。真不会，能写小说已经是极限了，写的还不好

写得挺好，人物性格刻画、塑造，故事情节拿捏、布局，等都有独到之处。只是目前网络整顿、控制较严，对作品主题要求比较严格，有些作品主题的拿捏，不好掌握。还请楼主体谅社区的难处。

水墨先生

　　第六十一节 彻底翻脸
　　管棠带着十几个拿着搞把的兄弟，开着一辆金杯一辆微型，停在了美发一条街的门口，下车之后管棠下令，接着就是十几个兄弟如同猛虎一般，见到发廊，冲进去就是一通乱砸。前文说过，砸发廊这种地方，是很好玩的，因为发廊有大玻璃，而且必须有窗户，况且理发的地方，前面的大镜子下面都摆着很多理发用的东西，一扫，就全掉地上了。伤的最轻，却看着最惨。
　　两个人一伙，冲进去首先就是把大玻璃打碎，然后就是窗户被砸碎，椅子推翻，然后梳妆台上面所有的东西一划拉，全部掉在地上。每一个发廊都有个鸡头，都是鲨鱼雇的，可以带人的那种人，算不上小弟，而且有的还是资深的“鸡”。
　　接着就是对着这个鸡头一通乱打，两个搞把上下翻飞，把鸡头一顿猛削，唯独女的不打。一条街上所有的发廊都是鲨鱼的产业，每一个兄弟打完之后都留下狠话：“告诉鲨鱼，在他妈的在这干卖淫嫖娼的买卖。下次来就砸了他的脑袋。”
　　管棠带人搞定了鲨鱼旗下所有的发廊。然后上车扬长而去。在车里管棠拨通了110：“我举报卖淫嫖娼，你们管不管？”“当然受理了，哪里？”“B区某某街道，一条街的发廊都是卖淫的，而且他们今天跟黑社会打架，已经伤了好几个嫖客了。”“你是什么人？”“我家在这住，被他们打架把我家的窗户都砸坏了。”
　　而鲨鱼所有的麻将馆，却分布在各处。孙文召集了好多人，分别由吴二奎、老妖、钱老二、段磊、穆老六、黄清贵六伙人，同时的冲进了一家属于鲨鱼的麻将馆，进去之后二话不说，见人就打，见着东西就砸。
　　麻将馆没有理发店那么多的可以砸的东西，但是牌九、麻将等物都在桌子上，一砸就稀里哗啦的全部都掉在地上了。而且砸麻将馆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现金多。孙文事先告诉了砸场子的众人：“见到现金都抢走。”
　　吴二奎等人动手的时间，是和孙文约好了的，孙文拨通了鲨鱼的电话：“老大，出事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在社会上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了？”“B区今天来了好多混子，把饭店和一条街那边的场子都砸了。”
　　“你们兄弟怎么办的事？”“鲨鱼大哥，你看看你说这话。”“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我把道上的地盘给了你们兄弟俩管，你们看不好，就怨我得罪人了。”“地盘是大龙给铁军的吧，是你找我们兄弟合作的。”这俩人都知道，自己的小九九瞒不住对方了，根本不怕撕破脸了。
　　“我这不是看中了你们兄弟俩的才干吗？谁知道你们兄弟办事这么秃噜。”“你看，鲨鱼大哥，你这么说话可不讲道理。”“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看我当初跟你合作，然后就在B区帮你卖药，后来我兄弟在E市站住脚，我又帮你卖……”
　　接下来，孙文和鲨鱼足足的理论了十几分钟，而鲨鱼旗下的所有场子被砸，麻将馆被砸，买不到药的客人，同时给鲨鱼打电话，都是一个结果：占线。大哥大，还没有呼叫等待功能。更何况大哥大的网络极差，别说通着话，没通话打不通也正常。
　　孙文的这一通电话，给吴二奎他们争取了时间，鲨鱼旗下一共十三家麻将馆，十二家是正茬赌博的，最后一家是专门给外面来的大老板提供的，里面耍的都是大钱儿。吴二奎他们一共六伙人，同时砸了六家麻将馆，然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到达了第二家麻将馆，六伙人砸两次，一共十二家，正正好好。
　　而最后一家麻将馆，里面管事的却是鲨鱼的亲信，老钟，突然间冲进来几个人，就算老钟平时准备了家伙，匆忙之间也来不及拿出来，而且这伙人拿着的家伙，跟管棠拿着的是一样的，搞把。
　　迎头被一搞把打中，老钟立刻有些眩晕，然后人群中冲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而且压得很低，冲上来一个冲天炮打中了老钟的下巴，趁着老钟仰头的一瞬间，被这个人又是一拳打中心口窝。与此同时，拿着搞把的兄弟冲进去，对着这些老板就是一顿乱打。
　　老钟还没来的及往后倒，就被这一拳打的弯了腰，接着就倒在了地上，这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子照着老钟的脸上就是一顿踩，然后一顿的皮鞋头子，一直将老钟踢晕过去，这个身手极好的小子才拿下帽子，是东子。
　　东子一点也不闲着，接着就冲过去，对着赌钱的赌客就是一顿猛打。事前孙文嘱咐：“这些老板都是娇生惯养的，小混混打一顿不当事，这些老板鲨鱼可惹不起，往死里打。他们找不到动手的人，一定会找鲨鱼的晦气。”
　　东子终于得到了一次孙文“往死里打”的命令了，但是东子知道，不能真的打死，好在这伙人都是耍大钱的人，他们绝对不敢报案，所以只能找鲨鱼的麻烦了。东子终于爽了一把，冲过去一拳打倒了一个刚刚从人群中冲出来的人。
　　东子上前猛的用膝盖一下子点在对方的脸上，那个人西装革履，人模人样，被东子一下子打倒，然后接着东子一把抓住他扬起的胳膊，往着反方向用力一掰，“咯嚓”一声，手臂被东子掰断。
　　那些老板怎么受过这样的痛苦？立刻倒在地上剧烈的嚎叫。东子冲进人群，凡是自己不认得的人，一律偷袭，不是一脚将对方的踹躺下，就是抓住机会，掰得对方的手上的关节脱臼，在少林寺学的瞬间让对方丧失攻击力的办法，全部的让东子用在了他们身上。
　　而鲨鱼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正是他的按摩院被人砸的时候，那边鲨鱼正在接麻将馆人的电话，这边美发一条街还在“占线”中。孙文算定，自己挂了电话，两方必然有一方打不进去电话的。
　　吴二奎钱老二老妖等人六伙人，分别从各处，直接开车驶进了B区的“红灯区”，六伙人同时的砸，将这一条街道上，凡是门口有红色小灯泡的屋子里的一应设施全部砸碎，而且所有的玻璃窗户也全都砸碎。唯独一点，除了麻将馆之外，红灯区和美发一条街，女的一个没伤到。前面也说过，这些低等落后的黄色产业没有值钱的东西，唯独的就是里面年轻漂亮的小姐值钱。
　　一顿猛砸之后，六伙人上车扬长而去。这几部面包车，前后都有报纸挡着车牌照。然后吴二奎拨通了电话：“举报B区的按摩院，卖淫。”“在什么位置？”“某某街道。”和管棠一样，匿名并且以附近邻居身份报了案，之后六伙人立刻做鸟兽散，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隐藏起来。
　　鲨鱼接到的麻将馆的电话之后，电话还没挂，孙文就和铁军带着四十几个兄弟过来了，见到鲨鱼在接电话，俩人谁也没有说话。鲨鱼刚刚挂了电话，按摩院那边又打电话过来。这一次孙文听得清楚。

　　“大哥，按摩院被人砸了。”“的，谁砸的？”鲨鱼已经从愤怒，变成了嘶吼。“不知道，都是生脸，绝对不是B区的人。”“你妈的，赶紧收拾收拾，老子一会就过去，姑娘们没事吧？”“倒是没事。”“行了，你赶紧给B区公安局打个电话，说我让他们赶紧抓人。”“知道了大哥。”
　　挂了电话，鲨鱼问：“你们俩来这干什么？”“鲨鱼大哥，现在谁得罪人已经不重要了，我和铁军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准备干他们，你调查清楚砸你场子的人是谁了吗？”“操他妈的，不知道，但是别让我知道了，知道我弄死他们。”“那我们就先过去看看。”“行。”
　　孙文走后鲨鱼纳闷了：“他哥俩溜光水滑的。不像打过仗的样子，而且已经确定了不是B区的人。他手下的兄弟也基本都被他俩带来了，看样子都没打动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操他妈的。整不好人就是这俩小子找来的。”
　　鲨鱼再接到电话，就已经是这样的内容：“大哥，警察来了，把咱们店里的所有小姐都带走了，而且不是B区的警察局。”“是哪儿的人？”“看样子，好像是市局的刑警队。”“的，等着。”美发一条街的情况同样，两个电话让鲨鱼彻底崩溃了。
　　更让鲨鱼崩溃的事情就是老钟打来的电话：“大哥，麻将馆让人家扫了，连我看的这个也被砸了。”“的，你干什么吃的？”“大哥，他们人多，进来就开砸，我这十几个老板都被打的骨折了，自己走了，都去医院了。”“下手这么狠？”“还有......钱也没了，十几个老板的赌金都没有了，其他所有的麻将馆的现金都没有了加起来被抢了三十多万。”“我！！！！”鲨鱼一声狂吼，接着就是“哐当”一声，鲨鱼手中的大哥大被鲨鱼扔在了墙上，摔得粉碎。
　　笔者在后来的网络上，看到过有关大哥大砸核桃的相关帖子，笔者不禁怀疑，九十年代的信息时代产物，质量能这么好？生核桃的坚固程度，相信大家都知道吧。大哥大的确是重了一些，那也是因为科技不发达，导致机身和电池体积过大，就算如此，大哥大满电的时候通话时间也就三十分钟左右，可是砸核桃就有点扯淡了吧，以大哥大的分量，铁质的还差不多。
　　当天晚上，孙文和铁军带着兄弟去了E市，在这里，鲨鱼的势力绝对不可能覆盖，所有的兄弟在杨桂清的一个办公室里碰头。孙文见到所有兄弟都没事，立刻放下心来。道：“你们把抢的钱全拿出来。”
　　管棠和众人在扫美发一条街和按摩院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现金也被一抢而空，因为孙文知道，鲨鱼绝对不敢承认自己卖淫嫖娼，被抢钱，鲨鱼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因为你说被抢劫，现金的数量就是个问题，普通的正规按摩院，和理发店，会有那么多现金？
　　东子不在这里，孙文让吴二奎把这份钱，平均的分成五份，自己拿了一份之后，其余出力的兄弟一个地区一份。大家散去之后，孙文回到了家里，东子也已经换好衣服在家里等着，东子身旁的一个大袋子里，装的满满的现金。
　　孙文和铁军笑了：“这一下子，算上被抢的，损坏的，还有被抓的人，鲨鱼一下子多年的心血就算不赔光，也最少消灭他三分之二。”孙文以为，鲨鱼这个时候手里最少也应该有个三四百万，所以目前的损失来说，对于鲨鱼不能是致命的，可是一定是肉痛的。
　　“该，操他妈的，让他这么对我。”“铁军，等咱们面对他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处理他？”“我要让他受我十倍的痛苦。”铁军恨恨的说。
　　东子兴奋的说：“没事，大哥，我就按着监狱学来的招数，好好的折磨他一顿。”东子不是道上的人，除了铁军和老北，他谁也不怕，你什么老混子小混子，大哥不大哥的，我谁都不怕。这猛楞劲儿，一般人可没有。
　　孙文将这些钱藏好，在后院的一个很现眼的空地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埋进去，又把客厅里面的三大盆花搬过来，然后把外面盖房子剩下的已经干了的旧土洒在上面一层，这才放上花盆。铁军不解问：“这是干嘛？”“挖过的土是翻新的，能看出来，这土是干透了的，看不出来，和其他地面的土一个颜色。”
　　孙文的出手，往往都是接二连三的。后面发生的事情，笔者不能确定，孙文也没有承认。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孙文动用了他经营多年的这位监督检查国土资源的某单位的老同学。第一次的的用在刀刃上。而且根据笔者多方面的打听，孙文至多动用了两次这个关系。鲨鱼的后台盛老板，就是第一次动用这个关系。
　　当晚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笔者当然没有打听明白，因为孙文团伙也好，道上的人也好，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孙文等人也没有参与，所以没有人知道到底山上怎么样，反正听铁军的父亲说起了此事：“老盛家这回可惨了，让国检局查封了。”“他家没有开采执照吗？”
　　“那有那么容易，整个S市几家井口有的，那玩意，现在你井口规模多大人家不管，但是你所雇的一个工人，就得上交十万的抵押金在国检局，防止井口出事你老板跑了国家好拿着你这个钱去包赔伤者。盛家干这么多年了，就有一个煤矿有这个执照，另外两个都没有。”这是九八年九九年之前的风险抵押金数额，到了千禧年之后，就变成了三十万。
　　那个年代，在S市，死一个人，最多就三五万的赔偿，而国家如此做法，就是因为我国的煤炭企业私营井口老板肇事逃逸的太多了。而刀疤那种井口法人，人家虽然有执照，也交得起这个抵押金，可是老板仍然不是法人，法人什么都不干，高消费的养着你，就是为了如果矿井出事，你进去承担责任，然后真正的老板在外面花钱活动，如果真正的老板进去了，谁在外面解决事情？这种方式的法律责任人，也许只有这种高危险的生意才会有。
　　至于盛家怎么解决的国检局那面，就不得而知了。可是接下来的近一个月和鲨鱼的血战，没有了盛家在后面支持，最终的胜利终于归于铁军和孙文，如果盛家在后面支持鲨鱼，那么十个铁军和孙文，也搞不定鲨鱼。这是孙文自己说的，有此可见这个世界钱多的重要性。所以孙文一直忍，其时孙文早就有了和鲨鱼叫板的实力，不过他就是忍，忍到一出手，就能置鲨鱼于死地的时候。  

老党

逼真。笔力挺好。建立法治社会的任务，急迫而必须。

水墨先生

　　第六十二节 天地线
　　鲨鱼也很聪明，他没有正面的和孙文等人发生冲突，而是找了援助。鲨鱼其实如果没有了盛家在后面支持，他就是一个空架子，他手下的老兄弟可能还没有几个能打架的。鲨鱼此刻所有的生意毁了，盛家的支持也没有了，他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名气。
　　所以鲨鱼找了一个帮手，老善和他的后台老板。两个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鲨鱼为什么找老善？因为鲨鱼知道，肖虎和老善势不两立，肖虎的父亲是肖霸王，和铁军的爸爸关系好得不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鲨鱼懂得这个道理。如果老善能帮鲨鱼打垮孙文和铁军，鲨鱼就能帮老善搞定肖虎。
　　孙文还没等鲨鱼找到老善背后的老板大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国检局和市局的刑警队出动去山上查封盛老板的煤矿的时候，孙文和铁军带了几个兄弟冲进了鲨鱼的家。
　　鲨鱼正在家研究怎么对付这两个小子呢，因为鲨鱼给盛老板打了电话，没打通，鲨鱼不知道盛老板那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和老钟还有特务三个人正在研究应当如何对付孙文和铁军。
　　孙文和铁军一起一进屋，身后跟着东子他们大一群人，鲨鱼的家地方不大，没有全进来屋子就满了。鲨鱼脸色一变：“操，你俩干什么？想造反啊？”铁军知道到了翻脸的时候，终于不用在和鲨鱼装腔作势的说假话了，上来就骂人：“造你妈了逼反，咱们今天是不是就该解决一下咱们之间的事了？”
　　“你妈了逼铁军，我他妈的对你哥俩还不行？你俩他妈的在我身上赚了多少钱？”孙文立刻说：“不对吧，这话应该是我们哥俩帮你赚了多少钱？”铁军又骂：“的，当初我进去，就是你搞的鬼。我来跟你算的，就是这笔账。”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被警察打倒，没有晕，警察给你打电话我听得一清二楚。”铁军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你俩这么长时间在这拖我呢？”鲨鱼终于明白了。“呵呵，跟你比起来我们是年轻，但是没有人告诉你，年轻就沉不住气。”孙文淡然的说。
　　铁军在也压不住火，冲过去一拳打在鲨鱼的脸上，鲨鱼被铁军一拳打的带着椅子倒在了地上。老钟的伤还没好，东子看到铁军动手，立刻也过去帮忙，本来铁军的一拳鲨鱼就没躲开，在被东子一脚踹在肚皮上，立刻痛的弓一下腰。铁军接着一脚踢在了鲨鱼的脸上。
　　铁军刚要冲上去继续打，特务已经拔出枪，指着铁军骂：“，铁军，你在动崩了你。”趁着铁军一愣神，鲨鱼也拿出了枪。孙文在后面笑了：“鲨鱼，不是就你一个人会玩枪。”
　　孙文、魏胖子、锅子三个人一人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鲨鱼和特务。孙文接着笑着说：“你开枪，立刻你们三个死在这里，我的兄弟却能把我们都带走，而明天就会上报，三个老混子在家吸毒，精神失控状态下导致火拼三人全部死亡。”
　　鲨鱼喘着气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说吧。”孙文说：“从此你离开B区，我们现在就走。”“不可能，B区是我的底盘，我所有的赚钱道儿都在这，我不能离开。”“呵呵，你就算在B区赖着不走，以后你也没有赚钱道了。你认为B区现在还是你的地盘吗？”
　　鲨鱼左思右想，半晌之后点头说：“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拉倒，你们给我等着。”说完，鲨鱼带着老钟和特务跳出窗户走了。鲨鱼住的仍然是那种老式的公家平房。
　　铁军问孙文：“大哥，就这么放他走？”“要不然怎么办？开枪，咱们承担不起这个法律责任，他鲨鱼也承担不起。不过还有好处，东子，带人搜一搜鲨鱼的家。”东子一顿乱翻，找到了二十几万的现金和一大堆毒品。
　　孙文高兴了：“这老家伙还有存货，好了，够咱们供应一阵子就行了。走。”众人撤了回去。回去之后，孙文就让李洋带着芸芸回到他父亲那里住，然后让赵媛回家去住。家里没有了后顾之忧，事情就好办多了。
　　接着孙文就把所有的兄弟都集中在家里，然后准备足了家伙。铁军不解的问：“大哥，鲨鱼手下不是没有人了吗？他哪儿来的兄弟跟咱们干？”“那可不一定啊，别小看这些社会大哥。他们说不定就有什么隐藏的实力。”
　　“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满世界的追杀鲨鱼了。”“能找到吗？”“找不到，也找，为了告诉道上的人，鲨鱼让咱们哥们从B区打跑了。然后咱们满世界的追杀他。”“把他剩下的唯一的一样东西也给打掉？”
　　“你说对了。让他的名气一落千丈，从此以后没人怕他，只要没人怕他了，他就找不到帮手，那样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对付他的？”“那老盛家那边呢？”“他们现在专心的去搞定国检局，没有功夫搭理鲨鱼了。”
　　“明天我去一趟市局。”“干嘛？”“举报，有人涉险吸毒贩毒，去市局举报鲨鱼。”“这又是什么意思？哦，我操，我明白了，黑白两道一起抓他，哈哈，大哥，你太损了，难怪杨姐说你损，说你姓孙是因为你人太损了。”“滚犊子，少听她埋汰我。”孙文的招数只要出手，就和东子打架一样，接二连三的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二人就开车直奔市局去了，到了收发室之后，孙文问：“同志你好，请问举报去哪里？”“这是市局，报案去辖区派出所。”“我举报的是大案子。”“什么案子？”“贩毒，还有持枪，是危险人物。”“那你去刑侦科或者刑警队。”
　　王亮这个时候已经提升市局刑警大队，市区刑警支队副队长了。“哦，对了，王亮是我哥。”收发室的小警察一听说这是王队长的弟弟，立刻变了脸色：“呦！王队长的弟弟啊，不早说。上二楼，门口第一个办公室就是王队长的办公室。”“谢谢。”二人直奔王亮的办公室。
　　王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三人研讨：“鲨鱼你们俩搞定了 ？”“跑了，他手里有枪。”“那怎么办？”“我俩召集道上的兄弟抓他，你动用你的力量抓他。”“什么理由？”“持枪贩毒还不够你这么大个领导出面啊？”“我操，太够了。有证据吗？”“我手里有，可是不能给你。”“为什么？”“给你我就得进去。”“哈哈。”
　　孙文此刻以B区多数生意的股东的身份举报：“B区鲨鱼，涉嫌贩毒，持枪并且组织非法性质犯罪团伙，曾经向孙文索要巨额的保护费等等一系列罪名。”而王亮一一受理之后，动用了刑警队的力量，开始在S市通缉鲨鱼。
　　第二天，孙文和铁军开着铁军的牧马人，后面跟着两台面包，带着满满的三车人，漫无目的的在整个B区溜达，找人，见到道上的熟人就打听：“看到鲨鱼了吗？”“没有啊怎么了？”“调查清楚了当初铁军进去就是他弄得，前几天在你们店里找人闹，也是他干的。我们抄了他的家，他跑了。”“那没看到啊。”“看见了告诉我，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如此一来，一白天之后，整个B区的人就都知道了，两代道上的大哥，干起来了，而且看架势是铁军赢了，而鲨鱼跑了。因为鲨鱼的所有买卖和生意全都扔下了，并且连续好长时间都没出现了。再结合前一阵子孙文挨个店家交待，人人都知道，鲨鱼不地道，为了和孙文铁军之间的恩怨，找外人来自己的地盘闹他们，他们心里能乐意鲨鱼吗？
　　中心区的老妖和段磊也每天带着人可哪儿都溜达，见到道上的人就问：“看到鲨鱼了吗？”“B区的那个鲨鱼？”“是啊，看到了没？”“没有啊怎么了？”“哦，没事，他得罪了我们兄弟，让我们打跑了，抓他呢。”
　　K区和E市同样如此，就连钱老二所在的大S市也是如此，鲨鱼的名气太大，在整个S市的各个地区，稍微有点岁数的道上人都知道，可是这些人如此一折腾，鲨鱼的名气又大了一些，可是都是负面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个老混子，混到头了，让这帮年轻人给打跑了，而且不敢露面。
　　而鲨鱼此刻藏在了哪里？孙文已经猜出来了，和铁军商量：“鲨鱼一定藏在D区。”“你怎么那么肯定？”“铁军你想啊，如果你是鲨鱼，现在咱们哪个区的势力最弱？”“D区啊，如果不是因为虎哥的关系，咱们在D区可以说一点人也没有啊。”
　　“是啊，你都这么想，何况鲨鱼呢？而且在D区咱们还有个不算是对手的对手，你和肖虎的上一代关系，而且我和肖虎从小就认识，老善和肖虎现在闹得这么僵，鲨鱼不找他帮忙能找谁？”
　　“对，如果是我，我去也D区藏着，不但有大老板在后面撑着，而且还可以和他们联手对付咱们。”“对呗，所以他一定在D区。”“那还不赶快去抓？”“抓他不着急，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事情等着咱们做。”“什么事？”
　　孙文要做的事情，当然是他一直担心的，赶走了鲨鱼，B区的整个天地线就都需要孙文和铁军顶住。可是这些所谓的天地线到底是什么？孙文在打走了鲨鱼之后，孙文该干一些什么？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难的，让孙文一直忍着鲨鱼忍了这么久。
　　孙文之前在B区，可以说是小流氓，还不算是道上大哥，鲨鱼才真正的是黑道大哥。想统治这片地头的地下秩序，可不是简简单单打几场架有了名那么简单，看官们千万不要以为，混社会的手段只有打架，根本没那么简单。所以孙文在和鲨鱼翻脸之前，做足了准备。
　　孙文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铁军进监狱，孙文结交了B区的大量公检法官员。从派出所，到分局，到检察院法院，孙文基本都认识了个遍。有市局孙局长的面子，一路上对孙文那是大开绿色通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铁军进去之后，孙文足足穷了一阵子，就是因为给这些官员送礼。孙文在那一年当中的大部分收入，都送给了这些官员。直接的效应就是铁军的事情好办多了，间接的就是孙文交下了这些天地线当中的天线。
　　而且孙文办事圆满，铁军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孙文没事还请他们吃吃喝喝，逢年过节还去象征性的送送礼。为什么是象征性的？因为有孙局长在，孙文不去送礼，他们该给办事也得给办，可是孙文不会这么不上道，就算是上头还有孙局长，可是孙文仍然很“重视”他们。
　　既然打通了天线，天地线中的地线也得弄明白了。看官们会不会纳闷：天地线，天是公检法白道的掌权者，地线不就是黑道大哥们，孙文和铁军自己就是，还用打通吗？
　　在此再次强调一点，混黑道，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其中的复杂性，除了比不过政治场之外，没有哪一个行业能比得上。所以千万不要轻易的相信那些所谓的纪实黑道小说中，主人公打几场架，就出名了就简简单单的成为黑道大哥了。更不要去根据小说而效仿，因为黑道故事中的年代和手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放到今天，已经不管用了。
　　对于生意人来说，天地线，天线指的是能管得到自己的一些政府部门。地线指的就是相关的一些黑道大哥，做生意能做到和政府当局部门打交道，和黑社会勾结，那生意一定不是小规模。所以天地线很重要。
　　不过目前对孙文和铁军来说，天地线中的地线，就是B区的一些隐藏人群。这些隐藏人群未必能入他们的法眼，实力当然也绝对不能比得过铁军的团队。可是孙文仍然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举个简单的例子，B区在九四年开了一家游戏厅，规模在B区最大。可是老板懂事，给铁军每个月拿着不菲的管理费，人家这是和孙文一样的处世之道，可是人家怕铁军吗？怕小流氓闹事吗？不怕。这个老板的大姐夫，是B区的检察院批捕科科长。
　　还有一个例子，九七年下旬的时候，B区来了一个老板，投资了两家在B区都是最大的歌厅，而且是B区第一波带包房可以独立唱歌消费的KTV，而且给铁军拿着管理费。并且允许铁军在他的两个店里卖摇头丸，歌厅的坐台小姐也都是在铁军的旗下红灯区调用。
　　这个老板也很懂事，可是人家也不怕铁军，这个老板的后台，是S市某掌权单位的一把手。这些人，虽然不怕铁军，可是为了能更好的做生意，人家也不能得罪黑道大哥，而且还要好好的相处。
　　简单的说，就是对于这些商家来说，地线是铁军，对于铁军的团队来说，地线是他们。整个区的这些在法律边缘打滚的生意老板，都倾向于你这一侧，才是孙文要的目的。因为鲨鱼走了，打的闹的再严重，跟他没关系了，孙文铁军还得在这片地头混饭吃。

水墨先生

　　第六十三节 最后一个障碍
　　孙文看着铁军笑了：“你仔细的想想，我报警让警察抓他的目的。”“警察抓他他就不敢露头，不敢露头咱们就有时间了。而你知道了他在哪儿又不主动出击，你是在拖延时间？”“对啊，看看我说你脑子聪明吧，就是懒得动脑筋。”
　　“大哥，你是想让鲨鱼藏起来，然后咱们趁机把他的生意接过来？”“对啊，咱俩在去分局一趟，把那些被抓的小姐都保出来。”“呵呵，拿着鲨鱼的钱，去买他的人，然后把钱赚咱们兜里？”“对了。”
　　孙文又去了B区公安分局，为那些小姐交了保释金，罚款的问题，孙文让王亮给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打了一个电话，保释金都交了，罚款交不交，就是主管这个案子的警察说了算了。然后孙文包了一个红包给王亮，至于到那个警察手里几成，就是他俩的问题了。
　　孙文看着一小包的钱交给警察手里，一阵阵的肉痛，心里骂：“他妈的，B区经济这么差，黄色行业还挺他妈的火，难怪S市最大的红灯区在这里，鲨鱼手里的小姐不但人多，而且各个年轻漂亮，真他妈的有能耐。”
　　从分局回来，孙文把这将这百余名小姐叫到一起，请大家吃了饭，席间和大家谈到正事：“我保释你们出来知道什么意思吗？”她们大部分中都认识孙文，知道这个小子的兄弟，就是现在B区道上风头最盛的大哥，而听闻以前的老板鲨鱼让他给干跑了。
　　孙文说：“找你们合作，我估计你们不干这一行也没别的行业可干吧？”其中一个人回答：“老娘要是有你这么个老公，老娘也不干了。”孙文笑了：“那就好，我也不强迫你们，愿意走的，我不挽留，保释金我出，就当闹了一阵子，给你们压惊了。愿意合作的，留下，咱们继续聊。”一个人的保释金五百，孙文足足花出去五六万。
　　过了半晌，孙文点燃了一支烟：“没人走，那好，以前鲨鱼怎么跟你们分成？”“六四呗。”“场地费用和出事呢？”“都是他的。”“那好，从今天开始，场地费用和出事都归我，咱们三七，你们跟我干，怎么样？”“好啊。行。你比鲨鱼敞亮多了。”也就是一百块钱的快炮，到她们手里七十。有警察或者社会人闹事不给钱之类的事情，就孙文出面解决。
　　细算一下，一个人身上每天赚3.3个顾客，也就是每个人身上抽取一百块钱的提成，一百位小姐，一天净赚一万，刨除所有场地的开支，数目之可观，在九四年前后，绝对的第一流的高收入。所以说，黑社会离得开黄色产业吗？不可能。
　　孙文对大家说：“以前在按摩院的，去美发一条街，在美发一条街的，去按摩院。咱们先换换地方，换换面孔，多赚点。”总来嫖的客人，自然不愿意同样花钱找一个女人了，哪个男人找小姐不是为了换换口味？孙文这个时候就知道以客人的角度去看待经商的问题。
　　好在用的这些房子的房产都是没有房照的，也都是鲨鱼弄的，孙文和铁军捡了个便宜，现成的，然后孙文让芸芸带着这一百多个小姐去吃饭洗澡按摩，孙文和铁军请客。这些女人个个都夸孙文和铁军会办事。
　　孙文花钱重新修理美发一条街和按摩院的时候大骂：“操，砸这么狠干啥，多花了多少钱。”铁军笑了：“你让人家砸的。”“干活的时候生怕不够结实，拆的时候就生怕干的太结实。人啊，都是这样！”三天之后，全部恢复原样，然后孙文派人放出风声，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照常营业。
　　原来在某处卖药的小弟又出现了，瘾君子能买到药，管你谁卖的呢。直至此刻，孙文和铁军才感受到了日进斗金的感觉。黑社会利用暴力手段疯狂敛财，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可是孙文没有闲着，把当初麻将馆的所有房东，也就是所谓的老板都找来：“房子我继续租可以，但是有个问题，你们要把平时在你们这里玩的人，都给我联系回来。如果你们不办事，我看以后你们的房子还有谁敢租。”
　　“找回来没问题，你能不能罩得住啊？别在发生鲨鱼时候的那个事情了，打人，抢钱，完了还找不到鲨鱼的人了。”“我这么大的房子在这你还怕我跑了怎么着啊？何况现在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都是我的了，我可不能像鲨鱼那么笨。”
　　“那行，最起码，B区除了鲨鱼，就属你们哥俩行了，没有你们哥俩，也管理不好这么多地儿。”“你明白就行，大家合作就是为了赚钱嘛，这么着，当初鲨鱼怎么给你房费？”“麻将馆的两成利润。”“我给你三成，你给我好好打理麻将馆，怎么样？”“我操，行啊。”
　　鲨鱼开的麻将馆，玩的都不是小麻将，一把牌，百分之五抽水，就是我不管你们谁赢玩的是什么，只要输赢超过了一百以上，我就拿五块，大概方法就是，用一百块钱，兑换塑料筹码，一百块钱兑换九十五块钱，没了再换，玩完了再换回来，换回来的时候，就是一比一了。
　　所以每个麻将馆一个月的纯利润不是小数，多给一成，绝对比雇一个人的工资高的多了。如此一来，十二家麻将馆照常营业，有这些以前替鲨鱼打工的熟人负责把赌徒都联系回来，生意依旧火爆。孙文和铁军的兜里的钱更鼓鼓的了。
　　孙文派了十二个打架不突出的兄弟，分别在麻将馆收钱，剩下七成的利润，分给这个小弟一成，然后六成，进了孙文和铁军的兜里。不管是麻将馆的房东还是按摩院或者发廊的小姐们，都说孙文和铁军办事敞亮，大气。
　　这就是九十年代黑帮的进步说明，他们的团伙，有严整的体系，核心兄弟，和直系兄弟以及外围小弟的区分。住进别墅里的，都是核心兄弟，直系兄弟都在大哥的生意里帮着管理而且有着明确的账目分钱。至于外围小弟，就是有事叫来，办事给钱，没事爱哪去哪去了。
　　孙文铁军在B区的道上人口中是办事敞亮大气，可是有一伙人不同意这个说法，就是B区公安分局的警察。孙文处理完道上的事情，请王亮出面，和自己铁军三个人一起把B区公安分局的分局长和副局长级别的人都请了出来。
　　席间孙文表明了身份，郑局长心里也有数，他和孙局长的分量不一样，虽然一个在分局，当大局长，一个在市局当副局长，可是二者简直就是质的飞跃，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何况孙文在席间还透露，E市的市长，也是自己的后台，算得上是孙文的“姐夫”，而且孙文明摆着告诉你，我姐是E市长的小老婆，E市长疼爱的不得了。孙文用的手段，是恩威并济，在郑局长和他们的手下全部被孙文和铁军的气势压倒的时候，孙文背后又对郑局长说了每个月的“上货”的钱数，而且第一笔当场送到郑局长的手里。
　　“你看，大侄子不是客气了，我和你伯父是同僚，以后你们在B区的生意，有我在，你们安心做生意，有我在就没问题，只要不搞出事，大家平平安安的，就没问题。”“呵呵，那行，大家一起赚钱，安安稳稳的，谁也不惹麻烦。”他们俩口中的生意，当然是违法的了。
　　和当地的分局以及派出所弄好关系，这才是孙文的主要目的，县官不如现管，你后台再硬那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当地的地头势力一定要弄明白。郑局长的心意不难揣测：“这小子背景这么强，连市局孙局长和E市的市长都是他家的亲戚。别说鲨鱼现在跑了，就是不跑，让我选择，我也选跟他合作啊。”
　　如此一来，孙文和铁军搞定了B区的天地线，搞定了黑白两道，从此真正的成为了掌控B区地下秩序的黑道大哥。可是孙文还不满足：“不行，铁军你知道吗？咱们现在比寇老大差在哪里了？”“咱们还没搞定盛家嘛。”“不错。”
　　“大哥，你有什么办法？”“我分析，第一个办法就是把盛家的势力连根拔起。”“这不可能吧？”“所以只能用第二个办法。”“什么办法？”“跟盛家合作，他以前给鲨鱼多少钱，咱们分文不加，社会上的事情，鲨鱼给他摆平多少，咱们就给他摆平多少。”
　　“行吗？老盛家那哥几个，不跟咱们对付？”“那是小孩子，不用理会他们，直接找盛老板谈。”“行啊，你觉着行就行，随你的便吧。”铁军对于孙文的谈话能力，从来都是信奉得很。“明天去你家。”“干嘛？”“通过你爸，介绍盛老板咱们出来聊聊。”“他哪有时间？不是搞定国检局那帮人呢吗？”“呵呵，如果他连你爸的面子都不给，咱们就用这个事情钓他出来。”
　　“你俩他妈的是不是惹了大麻烦了？想起我来了？”铁军的父亲看着二人进来就开始大骂。“呵呵，二叔，还真有个事情求你。”孙文笑着回答。“什么事情？鲨鱼的事情？你俩怎么把他干了？你知道鲨鱼是什么人？玩大了拿着喷子真敢搂火的人，十年前让他拿着火药桶崩了的人，没有十个也得有三五个。”铁老大口中的火药桶，就是七八十年代江湖大哥都会做的一种劣质火器，威力不大，可是制作简单，能弄到火药就行。
　　“那不也是在年轻的时候吗。没事，二叔，鲨鱼已经不能咬人了。”孙文将现在B区道上的情况说给了铁军的父亲听。铁军的父亲连连点头：“那你们找我什么事情？”铁军的父亲听完之后问。
　　“请你老人家出面，约盛老板出来见个面，然后大家在一起聊聊合作的事情。”“你们以为跟他合作那么简单呢？”“那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规矩在吗？”“除了社会上的事情你得出面摆平之外，他手下的工人死了，谁去搞定工人的家属？你们。赔偿人家多少钱，让人家不能报警，这都是你们的工作。还有，他们进了设备，如果想讲价讲不下来，谁来出面？你们。他们的煤炭卖出去，收不回来钱，还是你们的工作，你们以为和大老板合作那么简单呢？小逼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问题，我们能办到，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俩都弄明白才来找你的。不怕告诉你，陈老板已经跟我们合伙了。”“行，这是你俩要干的，我可不支持，到时候你们事情办不明白可别来找我。”“行了二叔，你就帮着联系联系吧。”铁军在父亲面前一句话都不说，都是孙文在和铁军的父亲嬉皮笑脸的说问题。
　　铁军的父亲不愧是江湖老一辈大哥，就连盛老板这么有钱有势力的人都给面子，立刻答应，晚上出来见面，他做东，请客吃饭。晚上铁军开车拉着父亲和孙文去了饭店。在车上铁军父亲：“你们俩崽子什么时候给我买个车？”
　　孙文和铁军齐声说：“你戒酒就买。”“那我这辈子是开不上了。”铁军的父亲直叹气。进了饭店，来到了盛老板准备的包房，三人进去之后，见到了盛老板，孙文终于见到了这个隐藏在背后的最大敌人。
　　盛老板立刻站了起来，他没有出奇的外表，没有强大的体格，却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后来孙文知道了这个词汇：“气场。”盛老板就是个气场很强的人。
　　铁军的父亲笑了：“小盛，这么大个老板，还挺给我面子。”“呵呵，二哥，你说什么呢，你跟我大哥和我二哥在一起玩的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小时候我挨打，你可没少替我出面啊。”铁军的父亲心知肚明，你怕我是因为我后面还有一个把兄弟是你也惹不起的，这面子，就是这么来的。
　　何老板以后会和孙文以及铁军发生交际，后面会有详细介绍，但是今天必须要说明一下何老板的实力，否则难以明白为什么盛老板会如此敞亮的给铁军的父亲面子。这也是孙文和铁军顺利的拿下了盛老板这个老虎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比一下之前的借用《建国大业》里面的比喻，大家就知道了。何老板，不论是在盛老板或者杨老板这些狮子或者老虎大象面前，他就是冰山级的超级富豪。在S市，从九十年代中期，一直持续到千禧年之后的又十年之间，甚至延续到煤炭的黄金十年，他一直都是公认的首富。
　　铁军的父亲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孙文分析，大概百分之三十是铁军的父亲江湖名气和分量在哪儿摆着呢。百分之四十来自这个何老板，是铁军父亲的把兄弟，而拜把子拜在了60—70年之间的人心里，他们极重道义，很看重这份感情。那个时候的流氓，不能称之为黑社会或者黑道，他们只讲道义，不拜金，所以称之为江湖！
　　其余的百分之三十，就是铁军和孙文现在的的确确比鲨鱼更适合做合作伙伴。在中国，名气这个东西就和赚钱的道理一样。是一种良性循环，越有钱的人，赚钱越容易。名气同理，名气越大的人，干起事情来越容易更让自己的名气扩大。
　　打跑了老火什么事都没有，砍了螃蟹手筋什么事都没有，盛老板能不知道？把陈老板拿下，盛老板能不知道？现在的名气来源于此，盛老板答应了合作，别的老板就会重新刷新一次他们俩的能力，高看了一眼之后，更加能为俩人招来更多的老板。所以名气和金钱一样，良性循环的扩张。
　　所以铁军父亲的这个磕头兄弟的面子，盛老板不得不给。既然得罪不起，不如给铁老大一个面子，一起吃个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而且没有了鲨鱼，他的生意还是需要人来管理帮忙，孙文和铁军成为了最理想的合作伙伴。

水墨先生

　　第六十四节 长江后浪推前浪
　　大家落座之后，铁军的父亲介绍：“我儿子铁军，他的兄弟孙文。”二人打招呼：“盛老板。”盛老板看了看铁军和孙文笑着说：“听说过，道上现在最出名的两个大哥，呵呵，年纪轻轻就很嚣张嘛！有二哥当年的意思。找我什么事情？”
　　铁军的父亲存心的看看这俩小子的能力，一摆手，意思让他们说话，自己独自喝酒，从此一言不插。孙文说：“盛老板，咱们开门见山，鲨鱼让我们俩干跑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孙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知道，我还准备找你俩呢。”“呵呵，所以我先来找你了。”“找我干什么？”“合作。”“怎么合作？你凭什么？”“凭我兄弟比鲨鱼多，我人比鲨鱼硬，我手段比鲨鱼狠，鲨鱼能办的事情，我都能办。他以前给你摆平事，靠的是名气，我用的是实力。名气不能一辈子当饭吃，实力才是永恒的利器。”
　　“呵呵，口气还真不小，你们才在道上玩几年啊？你先说说你都办过什么事情？”“你想要什么能力的合作伙伴？”“我是开矿的，你知道吧？”“当然了。你盛老板的大名，在S市很少有人不知道吧。”在S市，开矿的老板都是大人物，这是自从改革开放以后，一直存留至今的铁打的定律。“知道就好，我要的事情无非就几样，第一，社会上的事情你们来出面摆平，摆不平，打也得给我打平了。出事你们扛着，钱我出。”“没问题。”
　　“第二点，我井口死了人，谁出面来压事？你们，主要都干什么事情？第一，摆平家属，把赔偿金压到我接受的范围以内，咱们不能因为这个事就欺压老板姓，但是也不能就让刁民借着这个机会讹诈我，所谓的刁民，就是你们出头摆平。第二，吓住他们不让他们报警。第三，把我手下的工人拢住，没人给我开工我还赚个屁。”“问题不大。”
　　“第三点，如果我买了设备，有拖欠或者降低款额，谁来出面？你们。就算给，我也有个最低价格，你们出面去谈。”“小意思，黑社会不干敲诈勒索的事情，还叫黑社会吗？”“这可不是上下牙一磕的事情。”“了解。我们哥俩也不是第一天混。”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货送出去了，要不回来钱，你们能搞定吗？我可跟你们说，那叫货到地头死。没有资金周转，你们可要知道，耽误一天开工，我少赚多少钱？煤矿那么庞大的设备，一天不动工，我赔钱得赔多少？”“放心吧盛老板，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你出得起钱平事，杀人我也敢。”
　　“那好，我的事情说完了。说说你们。”盛老板一摆手，意思让孙文说。
　　“我们哥俩也没干过什么猛事，砍了大S市螃蟹的手筋，这事是铁军给九爷办的。干倒了北山开采煤头的老火，这事是给杨老六办的。打散了E市市长侄子的团伙十三鹰和他们的对头七匹狼，这事后面有董五参与。现在E市的杨桂清和四海吴老板都是我们的人，E市的大型洗煤厂屯煤厂，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场子用的人不是我兄弟二奎子的兄弟。B区这眼皮子底下就不用说了吧？监狱里，铁军交下了北燕和五猴子两位大哥，现在化工厂院里开的那个造纸厂，就是九爷手下的五猴子在哪儿看着生意，这事也是我们办的。”
　　盛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足以名扬S市黑道的大事情，而且有许多事情都是盛老板已经有了耳闻的。不过他没想道，最近这几年崛起的人和发生的大事，都是俩小子弄出来的，而且还有那么多大人物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盛老板答应的很痛快。笔者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怀疑，盛老板和鲨鱼合作没有十年，也得七八年，关系能就这么轻易的散了？铁军和孙文就算是现在的能力很强，足够接过盛老板的场子，盛老板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吧。
　　孙文却说，盛老板是一个人精，他虽然没有陈老板的商业眼光和看人的眼光。但是盛老板是一个比较圆滑而且懂得识时务的人。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孙文团伙的一个有背景的小兄弟，痛殴盛老板的小儿子。
　　盛老板为了不得罪那小子的后台，更不想让孙文和铁军在中间为难，用了极其严厉的手段处理了他的儿子。由此可见，这个人是多么的懂得维持人际关系和识时务？所以盛老板知道当前的形势，很痛快的的答应了，不过盛老板还有更大的难题没解决，这个难题也是孙文制造出来的,不过他不知道。
　　“不错，比今天的鲨鱼，只高不低。你们更适合在九十年代当大哥，可是和你们合作可以，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啊，我有个愁事还没搞定呢，这矿能不能继续开了都不知道。”
　　“什么问题？”“最近国检局查的严，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我没有开采执照，要查封煤矿呢。”“正好我有个同学，在国检局上班，我给你问问。”“行啊，咱们花点钱也干啊。”“等我打个电话。”
　　孙文就在屋里拨通了电话：“呵呵忙啥呢？”“单位呢，跟领导聊天呢。”“哎，你们现在查B区的煤矿呢？”“是啊，怎么了？”“这个老板是我的亲戚，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怎么？求人求到你这来了？”
　　“你问问领导，其他没有开采执照的井口怎么交钱，咱们也怎么花呗，别比其他人花的多就行。你们领导下来查封煤矿，不也是为了收两个钱嘛。”“行啊，这年头只要你认花钱，还有办不成的事儿吗？”“呵呵，麻烦你了，欠你个情，以后有麻烦吱声。”“说那干啥。”这个电话，就在盛老板眼皮子底下打的。
　　半小时之后回了电话：“告诉盛老板，就按着其他人交的钱，交给我们局长就可以了，一分不多要他的，以后我们单位这边的事，我们局长给平了。”这个单位只有这么一个较大的权利，不吃这一口吃什么？所以双方的目的统一，事情当然好办多了。
　　“哎呦，那可真的谢谢你了，我让盛老板在给你封个大红包。”“没事，这不是有咱们同学的关系呢吗。”“呵呵，多谢了。”“那行，回见。”
　　盛老板一脸高兴：“他妈的，还是有人好办事，孙文，好好交下你这个朋友，以后你跟他吃喝玩乐所有的钱，我包了。”“没事，同学关系能办事。”“呵呵，行，明天我就去送钱，你俩跟我去吧。”“行啊。”
　　如此一来，拿下了盛老板这个在B区的超级巨头，孙文和铁军的天下终于在B区撑起来了。第二天，孙文和铁军跟着盛老板去了市中心，来到了国检局，局长和孙文的同学上了盛老板的车，在车里达成了协议，整整一箱子钱，送了出去。
　　孙文当时很不理解，这么多钱给人家，你赚什么？后来孙文接触了煤矿才知道，一吨煤在下面开采在加上运到地面，所有成本加起来，在九十年代中期之前，每吨二十块起价，在那个年代，煤炭的市场一直很不错，在后期的一段很长的时间中，都是不断的涨价。这是暴利中的暴利，比之贩毒还暴利。
　　果然盛老板给孙文的同学封了一个大红包，然后等国检局两个人下车走了之后，盛老板将两个同样的红包给了铁军和孙文，出手大方。接着盛老板回去的路上就说明了问题：“以后，鲨鱼在我这所有的优待，一分不少的转移给你们二人。以后给我处理的事情，也都让你们来摆平。”
　　这不但比孙文预计的要好的多，简直就是最好的成果。回到了住处，孙文高兴极了，直至此刻，孙文和铁军终于成为真正的黑道大哥。可是接管一个区，还有很多问题要做，例如手里的货没有了，去哪儿弄？不卖了？不行，鲨鱼在的时候有，你上来了就不卖了？
　　孙文拨通了董五的电话：“五叔，把你的货多发给我一些，我在B区给你卖。”“听说你小子最近火了，鲨鱼都让你干跑了？”“呵呵，小问题，盛老板都让我拿下了。”“我操，行啊，有前途，我给你百分之四十的利润，你在B区卖。”董五比鲨鱼大方多了。
　　孙文和铁军的名气瞬间在整个的黑道上层和大老板之间传开了。这个事件还引发了一个连锁反应，就是陈老板的另眼相看。陈老板B区同样的煤矿大老板。和盛老板一样，是一只老虎。
　　可是从铁军的父亲口中得知，这个陈老板，不是老虎，是大象，和六爷一样的大象。因为铁军的父亲的评价就是：“陈老板不开煤矿，他也是大老板，他的钱也不比盛老板少，何况他开了煤矿。”
　　后来有一件事情让孙文和铁军知道了陈老板有多有钱。在千禧年刚刚过后，由于经济危机的强烈冲击，S市煤炭的价格掉的很厉害，陈老板每天出产的煤炭堆积如山，可是别人都在争抢的往出卖，尽快的脱手的时候。陈老板却很睿智的把囤积的煤炭留在手里。
　　每天让孙文和铁军派十几个兄弟来看着，防止有人偷。而且煤矿每天必要的开支和工人的工资，陈老板用自己手里的钱，愣是挺了一年多。一个大煤矿，两个小煤矿，一天的开支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累积一年，足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陈老板只出不进的情况下，硬挺了一年多仍然没事。
　　一年多以后，煤炭的价格迅速上涨，进入煤炭的黄金十年，终于恢复了以往的价格，可是陈老板仍然不卖，又挺了三个多月，一直到煤炭的价格涨到了以前的二点五倍，陈老板立刻出手。同时S市的煤炭已经在掉价的时候大量的卖出，除了国企之外已经没有大量的囤积了。
　　所以陈老板的货每天迅速的出手，那可真是日进斗金，之前的亏空全部都补上了不说，而且赚翻了。让陈老板的身份一下子从大象，变成了小冰山。虽然仍然不能和何老板相比，但是已经不再其他的任何人之下了。
　　这一件事情，显示了陈老板的钱数和商业眼光。孙文当时的评价就是：“难怪二叔说他不开煤矿也有钱，就这样的人，干什么买卖，都的赚大发了。”后来孙文还听说，在没和陈老板合作之前，他的姑爷曾经一夜之间在中心区赌场输了八十九万现金。那个年代，这个数目，对于百分之九十五的S市老百姓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陈老板很少主动找孙文和铁军，除非矿上有事情了。可是在B区，彻底的被孙文和铁军统一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这就是垄断的好处。所以，在一个地区的黑道进行统一，兄弟中有严格的制度和利润分成以及层次的划分，这是九十年代黑道的进步，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蜕变，在这个过程中，孙文团伙崛起了，鲨鱼以及更多的团伙倒下了。
　　陈老板找到他们俩，没有别的目的，就是给这两个人送了个礼物。陈老板开门见山。 “诺，送你们个见面礼。”陈老板扔过来两个小盒子，二人也不好打开来看。回去之后打开盒子一看，是两条足足有五十克的金手链。在当时，社会人流行带金首饰，已经成为一种时尚。
　　陈老板的一番话，说的孙文折服的很：“说实在的，前一阵子找上你们，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要和鲨鱼开战。为什么我看出和鲨鱼开打我就主动找上你们呢？我要划分立场。因为鲨鱼是一个不懂得时代变迁的人，这样的人，不被你们打倒，也得被时代的冲击打倒，所以这么多年，我宁可麻烦事一天比一天多，我也不用他来跟我合作。”
　　“可是你们俩不一样，你们俩比他强，你们俩至少能掌控目前的时代的发展，以及负面影响。能够掌控时代的人，才能永远的站在风口浪尖，始终屹立不倒。不过我找上你们俩，并不能说明我就真的和你们合作了。我只是在你和鲨鱼开战之间划分一个立场，说明一下界限。”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我是真心实意的跟你们俩合作。因为你们不但摆平了鲨鱼，还把老盛家老幺给搞定了。老盛家这几个哥们，这小子最精，也最难摆弄。这就是你们的实力。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成功就是好办法，希望以后咱们合作愉快。”
　　孙文和铁军不但成功的接替了鲨鱼的位置，而且超越了他，把B区的两大豪富全部拿下，B区的黄赌毒生意也都尽入其手。不到一个月，孙文和铁军就把杨桂清和占飞的钱还上了，而且孙文履行承诺，把利息一并还给了杨桂清。
　　可是杨桂清坚持不要，后来孙文没办法，用这笔钱给杨桂清的房子里面的家用电器和家具全部的换成了新的，旧的，搬回了他的别墅，充填了一些空房间。

水墨先生

　　第六十五节 乘胜追击
　　九四年的夏秋两个季节，就发生了这些事。九四年的冬天，就是孙文在这几年当中，收钱收的最痛快的一个冬天。基本每天都有进账，大把大把的现金送到了孙文的口袋里。而且每个月还有巨额的煤矿管理费收取，孙文早就不把占飞的那两个钱放在眼里了。法律定义说黑社会利用暴力手段疯狂敛财，这一点说的太对了，黑社会敛财能力之强，除了无法和真正的大老板以及贪污高官相比，其余行业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九四年过年之前，已经过了元旦了，还有一个事件需要描述，就是孙文铁军两个人，和鲨鱼的谈判。因为这次谈判，彻底导致两伙人之后的血案。
　　孙文和铁军二人高兴的不得了，铁军建议摆个庆功宴。孙文摇头说：“咱们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咱们要对鲨鱼穷追猛打，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嗯，对，不能让他反过来对付咱们。”
　　二人一顿商议之后，还没准备主动出击，就接到了鲨鱼的电话：“找个时间出来谈谈吧。”“谈你妈了逼。”铁军怒不可遏，孙文抢过大哥大：“说说吧，怎么个谈法？”“道上的规矩，商议一下事情怎么解决。”“行啊，什么地方？”“D区，大东兴饭店。明天下午一点。”
　　挂了电话之后，孙文点头说：“鲨鱼果然和老善合伙了，他只能把地方定在D区了。”“大哥，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咱们赴宴吗？”“当然了，不过这一次，就要将鲨鱼彻底的打入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孙文动用了他和铁军两个人的人脉和关系，铁军驾车，二人直奔市局而去，不但找到了孙文的叔叔局长，还找到了王亮。见到孙文二叔的时候，孙文仔细的询问了现在市局抓捕贩毒团伙和吸毒人的一些细节。
　　孙文道：“我得罪了社会上的大混子。”“谁啊？”“鲨鱼。”“哦，那个小流氓啊。”孙文和铁军一阵冷汗，小流氓？鲨鱼是小流氓。“二叔，你看能不能把他解决了？”“怎么解决？”“如果我让你们现场抓到他有枪的铁证，而且你怎么查都行，他一定是在吸毒，这种情况下能判几年？”“主要看他的人活动的怎么样还有钱能不能花到位。”
　　“他后台的大老板已经不管他了。”“那就差不多，三五年总是没问题的。”“行，三五年在出来，他就打不动了。”“听说你跟小王现在走的挺近？”“他帮我办过不少事情。”“嗯，注意点，现在上面抓反贪污抓到挺厉害，抓到了以权谋私收贿受贿的，行贿的都有罪。”
　　后来孙文才弄明白，市局纪检组的组长和自己的二叔是把兄弟，可是为什么二叔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呢？如果不是王亮得罪了他，就是王亮得罪里纪检组里面的领导，有可能这个市局纪检组的组长让王亮得罪了。
　　孙文找到了王亮，王亮却愁眉苦脸，孙文问：“怎么了亮哥？”“唉，还说呢，纪检组组长挑理了，说我就跟二叔关系好，不把他放在眼里，最近调查我假公济私收贿受贿的事情呢。”“呵呵，好办，你花点钱送过去啊。”
　　“他自己就是专门调查整个S市所有公安系统的纪检委，我还敢往枪口上撞？”“呵呵，还有花钱搞不定的事情吗？”“我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啊？”孙文心中冷笑：“的，你是看我这一阵子用到你的地方多了，而且干了鲨鱼这么大个人物，你他妈想要好处。”
　　孙文低声对王亮说：“我手里有，亮哥，我砸鲨鱼的场子的时候，抢了他十万块钱，本来准备摆平了鲨鱼之后咱俩半分，现在你就拿去应急吧。”“那怎么行，这是兄弟你用命赚来的钱，哎呀，还是拉倒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怕啥的，咱俩不就是自己兄弟吗。你先拿去应急，以后你在市局混的好了，我不也好办事吗。”“这......那就算我借的吧。”事后铁军骂：“操他妈。说得好听是借的，他能还就怪了。”
　　二人回去了，在后院的土地中拿出了那三十几万现金，孙文感叹：“我他妈的拼了这么长时间，铁军还进去一年多，抢了这些，这个逼养的一句话，拿走了一小半，操你奶奶的，都说黑社会坏，他妈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孙文不是在乎这点钱，可是他在乎的是，这钱还没等分出去，就让王亮讹诈了三分之一。
　　可是孙文准备给王亮送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王亮用这个办法骗我的钱，我二叔不可能跟他一伙，这个钱是一定要花的，那么与其让王亮去交人，不如我趁机跟这个纪检组的组长交交。”
　　孙文让二叔陪同，带着铁军去把这十万块钱送到了纪检组李组长的手中，这个李组长长得一脸正气，说话都带着震慑人心的腔调。孙文事先跟二叔说：“你先凭你的面子，让他别再调查王亮，然后走的时候咱们叔侄俩把这个钱交给李组长。”如此一来，变成孙文和他的二叔二人合伙的和李组长进行交易，王亮到成了局外人了，成了交易品，而李组长收了十万元的红包，感谢谁？孙文和他二叔。
　　如此一来，孙文在市公安局，就有了强力的支撑，副局长和纪检组组长，刑警队分队长三个人作为靠山，在以后的发展道路中对于孙文团伙的帮助非常的大。王亮也因为这个事件，顺利的从市区刑警分队的分队长，变成了队长，后来平步青云，当上了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直至后来的局长。
　　中间孙文又找了肖虎，问清楚他和老善之间闹得这么僵硬，老善的后面到底有谁帮忙。得到的消息就是，D区的一位搞资源的大老板。这个老板是怎么个程度呢？这说么说吧。K区有一个林业局建设的国有煤矿，不过承包给个人了。这个老板的程度，当然不是盛老板陈老板能比得了的，甚至市里的杨老板都比不了，能承包国企的超级煤矿，是一般人吗？
　　这个煤矿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都是S市东部地区产量最高的煤矿。产量高，当然生产出来的矸石也就多，所以十几年来，一直堆积在同一个地方，就是K区和D区相接洽的一片山根下面。这种矸石堆，相信在任何的老年代煤矿生产地，都不少见。
　　老善后面的老板大刘，就是承包了这个矸石堆的老板，里面由于当年煤矿的筛选设备不够先进，漏出来的低质量的煤都是人家的，而且里面还有粉碎一些和煤炭比较相似的石头，惨到煤里面去卖，以及火烧干之类的产物，都是能谋取丰厚利润的。所以这个老板也是一个很有重量的老板。
　　后期大搞城市建设，更是让他大发特发，矸石火烧干用来充填楼房地基和修路的路基是好东西。原本九十年代在他手里不值钱的东西，进入千禧年之后，成为了至宝。据说火烧干从原本的几毛钱一吨，迅速增长到八块钱一吨，直至后来的十几元一吨。孙文说那玩意，死沉，不起眼的一小堆就好几吨。他可是拥有像一座山一样的数量。
　　事后铁军问孙文：“大哥，怎么不索性把大刘一起干倒？有王亮他们出警，擒他们个现形，不是彻底的将他们打服了？”“咱们现在要对付的就是大流氓，还不能和有钱的老板对着干。”“你的意思是，留着大刘，然后利用关系，打压他，让他不敢帮忙。然后把鲨鱼弄进去。”“对。”“呵呵，你可真够损的。”
　　孙文给敌人留了余地，给大刘留了可以回旋的余地。其目的一就是以后他要和大刘合作，因为在S市，当时的第一大买卖就是开矿，第二大买卖就是利用资源发家，煤炭木材等依仗资源做生意的大老板，是永远不能得罪的。
　　其目的二，就是打压住大刘，让他不参与，然后让大刘彻底的退出这个事件，如此一来，鲨鱼在折进去，就没有人给他花钱了。这就是孙文的真正目的，所以动用了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全部力量。然后在全力的对付鲨鱼。
　　而王亮听说孙文出钱，又请动了孙局长出面，把他的事情彻底的解决了，虽然自己没有和纪检组组长发生任何交际，但是孙局长能够出面，以后纪检组组长再也不能找自己的麻烦了。王亮很感激孙文，也暗暗佩服孙文的心机。
　　看官们不要以为，孙文这么戏耍王亮，王亮就像个猴子一样被孙文耍。孙文之所以有这个把握，是因为这个事件对王亮也有好处。看官们试想，王亮一个小小科级官员，还是个副手，去送同样的十万块钱。和孙局长出面送这十万块钱的差距是什么样的？办事的人分量不一样，花的钱虽然相同，可是效果也不一样，王亮得到的好处，要比这十万块钱来的多。这是孙文的高超手段，在自己谋取利益的同时，让合伙人也有利可图，这样才能让关系越来越铁。

　　下午孙文和铁军两个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犯法迹象，带着东子直奔D区而去，并且去之前给肖虎打了个电话：“虎哥，我去D区办点事，老善和鲨鱼整一块去了，俩人要合伙整我。”
　　“我给你派点人手过去？”“不用，等我看看情况吧，老善在D区派出所是不是有人？”“他在这混这么多年了，能没有点人吗？”“你给他们打个招呼，别让他们过来就行。”“有把握吗？”“放心吧。”
　　三人到了大东兴饭店，服务员听说是找老善，就带着三人去了老善的包房。一推开门，就见到鲨鱼和老善坐在里面。孙文和铁军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孙文开门就问：“找我们来，是什么意思？”
　　“铁军，你他妈的这么对待老子。今天咱们是不是该做个了结？”“操。事到如今，你还叫嚣什么？”东子一听鲨鱼骂铁军，东子不乐意了。老善吸了一口烟说：“事情已经这样了，骂人有什么用？大家坐下好好谈谈吧。”老善是个很粗壮的人，而且很沉稳。
　　鲨鱼说：“我没什么可谈的，地盘还我，你俩退出B区，以后B区仍然我说了算。”铁军急眼了：“你他妈的说话叫放屁，我们哥俩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还给你？你他妈的当初把我送进去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接下来的十分钟，双方都在故意的激怒对方，而孙文来之前嘱咐铁军一定要将鲨鱼激怒，他拿出枪的时候，就让王亮将他带走。可是鲨鱼似乎也在激怒铁军，孙文一愣，暗暗好笑：“鲨鱼也在玩这套路子，亏了我们也这么办了，要不让警察抓到我拿枪挟持他们，出事的就是我们了。”
　　王亮带着人在饭店埋伏，而鲨鱼和老善也迟迟接不到D区的警察过来的电话，王亮着急了。后来王亮挺不住了，生怕鲨鱼用枪挟持了孙文，如果失去了这个靠山加财神爷，以后的来钱道儿可就断了。
　　王亮带人冲进了包房，进去就问：“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有人有暴力倾向，涉嫌扰乱治安，并且有人举报你们之间有人吸毒贩毒，走，跟我回市局一趟。”市局的刑警队，有在全市任何地方抓人的权利。五个人都被带走了。等三个人录完口供从市局回来，孙文轻松的说：“这一次，鲨鱼不判个十年八年，也得五七六年的。”
　　孙文终于摆起了庆功宴，可是没邀请很多人，就自己圈里的几个兄弟，直至此刻，B区的天地才真正的落入了孙文和铁军的手中。而且搞定了B区的天地线，从此后B区再无任何事情，就等于铁军也能消停的当他的大哥了。
　　吃过饭之后，孙文把东子叫了上来，还有铁军三个人在孙文的房间。铁军拿出了十万块钱：“东子，拿回家还债，这个月的事情太多，等下个月两个老板交了钱，再跟你分钱，这个钱是给你父亲还债的。”
　　这是孙文想起来的，因为东子当初跟着自己哥俩从家里出来这么久了，至今没有回家一趟，如果在不回去，而且在不拿点钱回去，恐怕东子的父母担心。
　　在九四年间，十万块钱是什么价值呢？在一些老板和黑道大哥眼里，可能算不上什么。可是在务工人员的眼里，这钱也不是小数目。因为东子的父亲下一个月的矿井，也赚不上三五千块钱。这足够他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更多。
　　东子看着这钱，心里挺感动：“大哥答应帮我把债还了，我做过什么？就是打过几次架而已。”东子摇头说：“不行，大哥，我不能要。”他以为自己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岂知在孙文和铁军的眼中，东子的身手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重要人才。
　　铁军问：“为什么？”“我现在身上的衣服，链子，吃喝都是你在管我，我也没为你做什么事情，你在给我拿钱，我东子......”“行了，别说了东子，当初在里面咱俩怎么说的？以后就是兄弟，你欠着债不就等于我欠的吗？在说搞定了鲨鱼，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铁军就是有这种豪气，挥金如土，从来不把钱当做钱花，而孙文也有这样的眼光，他们都知道，钱和人心比起来，后者才是重要的，如果花钱能交下人脉，他们二人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钱送出去。
　　东子点头：“大哥，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的。”“去你妈的，你的命就值十万块钱啊？多少钱也不能把命给别人了。”“......”东子没有说话，接过那些钱。
　　第二天三人驾车就把钱给东子的父亲送去了。年关将至，东子的父亲能不急嘛？谁欠着外债过年心里都不好受，因为债主家过年也需要钱啊。所以东子感动，并不是这钱的数目，而是铁军对东子的一番心意。
　　有时候人就这么奇怪，两三年之后，芙蓉王这种烟，东子可能连看都不看一眼，可是在监狱里，铁军的豪爽大气，就能用那有限的资源，去结交一些钱都买不来的感情。
　　孙文知道，东子这样的人，如果决定了和你用命相交，不会有过激的语言和感人的动作，可是这个人的内心，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你了。铁军的豪情，终于让这个身手不凡的小子在以后的道路上不止一次的拼命救过铁军的命。
　　第二天去往东子家的路上，孙文接到王亮的电话说鲨鱼已经被取证调查了，过几天就可以提出诉讼起诉他了，二人心怀大畅，驾着车直奔东子的家而去，在车里等着东子把钱送到父母的手中。

水墨先生

　　第六十六节 你们俩太偏心了
　　从东子家回来，孙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铁军，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老善的老板，如果真的花钱把鲨鱼弄出来，这事还是不好办。”“那怎么办？”“我有点不放心，我总觉得，鲨鱼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哥，咱们松懈不得，还的继续打，咱们不能大意了。”“打谁？”“去给大刘找麻烦，让他没时间去管鲨鱼的烂摊子。还有老善，咱们不打他，他跟鲨鱼合伙，早晚也得搞咱们。”
　　孙文让铁军开车去了D区，找到了肖虎之后，二人又一番谈话：“虎哥，大刘的主要买卖都是什么？”“煤炭啊。”“我知道，我是说他主要的经营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买卖是啥。”“呵呵，除了站台和煤场之外，就是那个矸石堆了。”
　　“矸石堆有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林业局煤矿生产过程中排出的矸石堆，承包给了他，然后他用自己的设备过滤，一些低质量的煤炭，还有一些颜色相近的石头粉碎了之后参入煤里面卖。”“我操，好买卖啊。”“可不是。”“那行，我有数了。”“怎么了？”“我去光顾一下子他的场子。”
　　孙文让东子回去B区调了二三十个人，并且嘱咐东子：“就打工人，然后想办法把那个粉碎机弄坏了。”“知道了。”“别闹的太过火，别把他逼急眼了。”铁军问孙文：“是不是还的留着余地和退路，将来搞定了鲨鱼好能有机会跟他合作？”“对了。”
　　最有意思的是锅子，锅子每天在家闲着，看着黄毛和芸芸分别管理着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小伟每天负责麻将馆那边的生意，魏朋坤天天带着一帮闲人可哪儿的溜达，唯独他铁军不安排事情给他做。可是孙文和铁军怎么就这么断定，锅子反水了？
　　孙文可能现在还没有把握，因为孙文还没有抓到真凭实据。那时候的通讯方式虽然有一些进步，可是孙文又不会去调查锅子的传呼详单。所以孙文还没抓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孙文让锅子留守家里。
　　任何一个煤矿可能都有这么个矸石堆，国营企业生产出来的煤炭经过洗煤然后筛选之后卖掉，那么被过滤出来的矸石或者一些混杂煤炭，可就要找个地方堆积了。东子带了三十几号人，开着三部面包来到了这里一看：“我操，真他妈的是个干仗的好地方。”
　　荒无人烟，矸石堆没有什么用，必然要堆积在没有人住的地方，这里死个人，恐怕尸体烂没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东子见到不远处有个大空地，矸石堆已经被开采出来一个老大的大空缺，东子骂：“操他妈的，这黑心钱，赚疯了,一吨按着煤的价格卖，看这架势，几十万吨都有了，弄他个十年八年也弄不完。”
　　东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见到有一些工人在干活，东子喊：“哎，是刘老板的人嘛？”立刻有人答：“你们找谁？”“，我问你是不是大刘的人。”“我们老板姓刘啊，怎么了？”
　　“是他就对了，给我打。只要是人就给我往死里打。”东子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本来这里大概有三十几个工人，还有十几个人不知道是干嘛的。此刻见到东子手下的人猛冲上来，那三十几个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
　　可是其余的十几个人可不是工人，是老善的小兄弟，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并且看着场子的，他们也是在社会上走的，也许是老善知道他帮了鲨鱼，铁军会来找麻烦，所以在这监工并且看着场子。他们当然不能跑了，三十几双眼睛看着，跑了可就丢了饭碗了。
　　对方的头子一看东子的架势，立刻喊了一嗓子：“我操。砸场子，给我干他们。”双方开始火拼，东子仍然没有家伙，此刻猛跑两步，对着刚才发号施令的人猛的就是一个凌空飞脚，一脚踢中了那人的脸上。
　　一脚的力量加上东子本身的冲击力，那人被东子一脚踹躺下，接着东子就是一阵的猛踢，一直到那个人的头脸都是鲜血，东子这才住手。后来孙文夸赞东子：“真他妈的行，看他打人比谁下手都狠，比谁都使劲，就是他妈的打不坏。”
　　东子练得就是这个，瞬间将对方的攻击力打掉，让你没有还手的能力，然后还打不坏，凡是他击中的地方，都是极其疼痛容易昏厥或者可以瞬间丧失反击之力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不是要害不是关键部位。
　　打架打伤人，多数都是误伤，没有几个人上来就是奔着将对方杀死的心态，而十之八九是因为被打或者之前打架的原因导致此人丧失了理智，然后无目的的乱打，这才把人打死。所以法律有误伤和蓄意谋杀两种罪名。
　　东子擅长的，就是这个能力。干倒了领头的人，东子接着就是去支援，己方不但人多，而且准备了家伙，对方人既少，又有东子这等三拳两脚就能撂倒一个的人，不到三分钟，对方就全部的趴在了地上。
　　东子下令：“去，把这地上的搞头和板子锤子，都扔进那个粉碎机里面。”手下兄弟立刻去办，东子见到粉碎机里面“咔嚓咔嚓”的巨响，不一会就自动断电了，东子知道这个大家伙可能是坏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谁和鲨鱼一伙，谁就倒霉。”
　　带人离开之后，东子找地方给铁军打了电话：“大哥，事情办妥了。”“去虎哥那儿玩一会，晚上派人去看看，如果开工，再打一次。”“还打？”“打他就一次打服，不打服了，打他干什么？不开工就回来，开工就接着打。”
　　粉粹机坏了，晚上没有开工，东子带人回到了B区，安顿好那些兄弟之后，东子开着车独自的回到了家里。孙文和铁军二人正在看电视，东子扒开一根香蕉之后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个清楚。
　　李洋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问：“你们又要去打仗？”“不去了，东子去的，已经打完回来了。”铁军回答。李洋下楼之后，孙文忽然眼前一亮：“李洋，你同学不是有很多是咱们这附近的吗？给东子介绍个对象呗。”
　　“能行吗？”李洋心想：“我的同学家里各个都是大老板，东子现在才是个小混混，一个月赚的还没有人家银行存款的利息多呢，人家能看得上眼吗？”孙文和铁军自然明白李洋的意思，二人相视一望，都想到了这一点。
　　东子一脸热切的看着三个人，孙文说：“铁军，你不是见过李洋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能介绍的？”“别说，洋洋，上次你同学聚会，就有一个小姑娘跟我说话，你记得吗？”“哦，那个花痴啊。”“花痴？”铁军一愣。
　　李洋呵呵笑了：“她就是个花痴，见到长的帅的，或者威风的老大，就动心的不得了。”孙文笑了：“正好，东子现在在咱们市的黑道，恐怕名气也不比铁军小了。”“我问问吧，一会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就当孙文和铁军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有闲心给东子找女朋友，可是让二人想不到的是，鲨鱼由于身上没有武器，多方面检验的结果是没有吸毒迹象，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了。可是二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东子和那个女孩儿见面的那天。
　　这个女孩子就是来找李洋和小月玩，然后建议李洋开了这个美容美体中心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儿叫做小静，是省城一家医院的大股东的女儿，家里豪富。
　　她上次来B区，铁军好一顿安排，这个小姑娘很羡慕李洋，毕竟有“大哥”当男朋友，在女孩子心里形成的安全感是不容忽视的。
　　李洋后来描述了她们之间的电话内容：“小静，你干嘛呢？”“在家呆着呢，好无聊啊，你谈了恋爱也不说来看我了。”“那你来我这呗。”“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还说呢，我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
　　“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跟你说，长得不帅我可不要，窝囊的我也不要啊，如果能像你老公那样儿，一看就是个大哥，那才好呢。还有能力还有型。”“呵呵，这小子长得不错，虽然黑点但是很精神，而且他有一样我老公没有的。”“什么呀？”“他可能打了，会武术，铁军说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假的？”“真的，而且他也是社会上的，跟我老公他们可好了呢。”“呵呵，不会是你老公的小弟吧？”“不是，他们是好兄弟，就是比铁军小，跟咱们年纪差不多。”“行啊，见见呗。”“好，那你明天动身来S市吧。”“为啥我去，他怎么不来？”“他去省城我们跟着一大帮，你不是自己吗。”“好吧。”
　　电话挂了的时候就铁军一个人在旁边，笑呵呵的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有这个英雄情结？”“什么英雄情结？”“大哥说的，就是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比较猛的猛男，就是我这样的。”“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怎么着？当初你看上我不是因为我猛你才看上我的？”“呵呵，那你看上我是因为啥？”“因为你漂亮。”“那有一天我老了呢？”“我也喜欢。”“为什么？”“因为我也老了，如果我不继续喜欢你，也没人跟我啊。”“你个死鬼，我掐死你。”
　　转天就是鲨鱼开庭的这一天，孙文和铁军，开着车，带着李洋和东子，孙文把自己的手表和陈老板送的手链都给了东子。东子问：“我给你们两个人当兄弟，又不丢人，干嘛非要这样？”
　　李洋笑这说：“傻孩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的，如果人家小女孩一看你就是他俩的小兄弟，不用接触你的高度就矮了不少，那你还谈个屁。”东子是实在人，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东子只听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话，你们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小静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并且小静的父亲告诉司机：“什么时候孩子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在S市待命。”在高速上把小静接回来之后，小静就让司机离开了，等自己的电话。
　　好在铁军的车是越野，而几个人除了铁军没有体格太大的，小静看着这个面貌黝黑却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感觉很好，因为东子的眼睛里，透彻的纯洁，没有那么多被社会侵蚀的痕迹，比起小静的家里人那些商场的精英，东子多了许多清纯。
　　东子看到小静也感觉小静是个很好的姑娘，因为小静虽然打扮的很好，可是因为家里条件好，小静的言谈举止之间透着那么的高贵，长得俊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比之李洋，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几分可爱。
　　大家去吃饭，然后在S市大玩特玩了一通，什么儿童公园，动物园，休闲广场等公共娱乐的地方，玩个遍。小静第二次来S市，感叹的很：“你们市真有钱啊，这一路上，好车看到了这么多。”
　　众人笑笑不答，其实S市论经济别说比起省城，就是比起其他城市也有远远不如的。只不过由于个别人士依仗资源发家，暴富，所以导致了S市贫富差距如此之大，而全国的经济大致也是如此。九四年末九五年初，家里存款不过万的人在本市大有人在。
　　家里据说在当天，还发生了一点小事。给东子介绍女朋友，孙文和铁军出去一个人都没带。锅子还是在家待命，小伟后来从麻将馆那边回来，俩人有过以下对白。
　　小伟问锅子：“大哥呢？又没在家？今天干什么去了？”“鲨鱼进去了，把D区的刘老板也收拾了，东子现在真牛逼啊，啥好事都让他干。”“我问你大哥干什么去了，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呢？”小伟能不知道锅子心里不舒服吗。
　　“给东子找姑娘去了，李洋的同学，家里在省城开医院的，听说可他妈的有钱了。操，东子这傻逼，啥好事都是他的。”“操，锅子我跟你说，你说话小心点，东子和大哥那是里面的战友，一起吃一起住了一年多，一起挨打一起打人，一般人可比不了。”
　　“那我他妈的还跟他们一起打架打了三四年了呢。”“操，谁不是啊？”“他们俩太偏心了。东子是人，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你也好不哪去，别自觉不错呢。”小伟没说话，小伟至少比锅子好，在麻将馆那边看场子收钱，是铁军手下的兄弟中，最幸福的一波。
　　锅子说的这些话让谁听见了？芸芸，芸芸今天原本是回家里来有点什么事，可是锅子不知道芸芸在家，而且芸芸说她以为家里没人，在楼上换衣服也没关门，听到下面锅子和小伟的对白。
　　芸芸听到之后就一直没出屋，等到锅子和小伟都离开了之后，芸芸这才出去。芸芸回去之后，让黄毛出去溜达溜达，找找锅子，看看他干嘛呢。芸芸没给孙文打电话，因为她不能确定。按说锅子心里有点抱怨也是正常，芸芸更不明白，孙文和铁军为什么冷落他。
　　黄毛找了一下午加半夜，也没找到锅子。黄毛虽然不敢确定锅子就一定没在B区，可是在的话不可能黄毛问了那么多地方都说没看见他。这些事情，孙文以后才知道。

水墨先生

　　第六十六节 你们俩太偏心了
　　从东子家回来，孙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铁军，咱们不能就这么等着，老善的老板，如果真的花钱把鲨鱼弄出来，这事还是不好办。”“那怎么办？”“我有点不放心，我总觉得，鲨鱼能当这么多年的大哥，咱们松懈不得，还的继续打，咱们不能大意了。”“打谁？”“去给大刘找麻烦，让他没时间去管鲨鱼的烂摊子。还有老善，咱们不打他，他跟鲨鱼合伙，早晚也得搞咱们。”
　　孙文让铁军开车去了D区，找到了肖虎之后，二人又一番谈话：“虎哥，大刘的主要买卖都是什么？”“煤炭啊。”“我知道，我是说他主要的经营什么？就是最重要的买卖是啥。”“呵呵，除了站台和煤场之外，就是那个矸石堆了。”
　　“矸石堆有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林业局煤矿生产过程中排出的矸石堆，承包给了他，然后他用自己的设备过滤，一些低质量的煤炭，还有一些颜色相近的石头粉碎了之后参入煤里面卖。”“我操，好买卖啊。”“可不是。”“那行，我有数了。”“怎么了？”“我去光顾一下子他的场子。”
　　孙文让东子回去B区调了二三十个人，并且嘱咐东子：“就打工人，然后想办法把那个粉碎机弄坏了。”“知道了。”“别闹的太过火，别把他逼急眼了。”铁军问孙文：“是不是还的留着余地和退路，将来搞定了鲨鱼好能有机会跟他合作？”“对了。”
　　最有意思的是锅子，锅子每天在家闲着，看着黄毛和芸芸分别管理着美发一条街和红灯区，小伟每天负责麻将馆那边的生意，魏朋坤天天带着一帮闲人可哪儿的溜达，唯独他铁军不安排事情给他做。可是孙文和铁军怎么就这么断定，锅子反水了？
　　孙文可能现在还没有把握，因为孙文还没有抓到真凭实据。那时候的通讯方式虽然有一些进步，可是孙文又不会去调查锅子的传呼详单。所以孙文还没抓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孙文让锅子留守家里。
　　任何一个煤矿可能都有这么个矸石堆，国营企业生产出来的煤炭经过洗煤然后筛选之后卖掉，那么被过滤出来的矸石或者一些混杂煤炭，可就要找个地方堆积了。东子带了三十几号人，开着三部面包来到了这里一看：“我操，真他妈的是个干仗的好地方。”
　　荒无人烟，矸石堆没有什么用，必然要堆积在没有人住的地方，这里死个人，恐怕尸体烂没了都不会有人发现。东子见到不远处有个大空地，矸石堆已经被开采出来一个老大的大空缺，东子骂：“操他妈的，这黑心钱，赚疯了,一吨按着煤的价格卖，看这架势，几十万吨都有了，弄他个十年八年也弄不完。”
　　东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见到有一些工人在干活，东子喊：“哎，是刘老板的人嘛？”立刻有人答：“你们找谁？”“，我问你是不是大刘的人。”“我们老板姓刘啊，怎么了？”
　　“是他就对了，给我打。只要是人就给我往死里打。”东子手下的人立刻冲了过去。本来这里大概有三十几个工人，还有十几个人不知道是干嘛的。此刻见到东子手下的人猛冲上来，那三十几个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跑了。
　　可是其余的十几个人可不是工人，是老善的小兄弟，在这里看着工人干活，并且看着场子的，他们也是在社会上走的，也许是老善知道他帮了鲨鱼，铁军会来找麻烦，所以在这监工并且看着场子。他们当然不能跑了，三十几双眼睛看着，跑了可就丢了饭碗了。
　　对方的头子一看东子的架势，立刻喊了一嗓子：“我操。砸场子，给我干他们。”双方开始火拼，东子仍然没有家伙，此刻猛跑两步，对着刚才发号施令的人猛的就是一个凌空飞脚，一脚踢中了那人的脸上。
　　一脚的力量加上东子本身的冲击力，那人被东子一脚踹躺下，接着东子就是一阵的猛踢，一直到那个人的头脸都是鲜血，东子这才住手。后来孙文夸赞东子：“真他妈的行，看他打人比谁下手都狠，比谁都使劲，就是他妈的打不坏。”
　　东子练得就是这个，瞬间将对方的攻击力打掉，让你没有还手的能力，然后还打不坏，凡是他击中的地方，都是极其疼痛容易昏厥或者可以瞬间丧失反击之力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不是要害不是关键部位。
　　打架打伤人，多数都是误伤，没有几个人上来就是奔着将对方杀死的心态，而十之八九是因为被打或者之前打架的原因导致此人丧失了理智，然后无目的的乱打，这才把人打死。所以法律有误伤和蓄意谋杀两种罪名。
　　东子擅长的，就是这个能力。干倒了领头的人，东子接着就是去支援，己方不但人多，而且准备了家伙，对方人既少，又有东子这等三拳两脚就能撂倒一个的人，不到三分钟，对方就全部的趴在了地上。
　　东子下令：“去，把这地上的搞头和板子锤子，都扔进那个粉碎机里面。”手下兄弟立刻去办，东子见到粉碎机里面“咔嚓咔嚓”的巨响，不一会就自动断电了，东子知道这个大家伙可能是坏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谁和鲨鱼一伙，谁就倒霉。”
　　带人离开之后，东子找地方给铁军打了电话：“大哥，事情办妥了。”“去虎哥那儿玩一会，晚上派人去看看，如果开工，再打一次。”“还打？”“打他就一次打服，不打服了，打他干什么？不开工就回来，开工就接着打。”
　　粉粹机坏了，晚上没有开工，东子带人回到了B区，安顿好那些兄弟之后，东子开着车独自的回到了家里。孙文和铁军二人正在看电视，东子扒开一根香蕉之后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个清楚。
　　李洋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问：“你们又要去打仗？”“不去了，东子去的，已经打完回来了。”铁军回答。李洋下楼之后，孙文忽然眼前一亮：“李洋，你同学不是有很多是咱们这附近的吗？给东子介绍个对象呗。”
　　“能行吗？”李洋心想：“我的同学家里各个都是大老板，东子现在才是个小混混，一个月赚的还没有人家银行存款的利息多呢，人家能看得上眼吗？”孙文和铁军自然明白李洋的意思，二人相视一望，都想到了这一点。
　　东子一脸热切的看着三个人，孙文说：“铁军，你不是见过李洋的同学，看看有没有能介绍的？”“别说，洋洋，上次你同学聚会，就有一个小姑娘跟我说话，你记得吗？”“哦，那个花痴啊。”“花痴？”铁军一愣。
　　李洋呵呵笑了：“她就是个花痴，见到长的帅的，或者威风的老大，就动心的不得了。”孙文笑了：“正好，东子现在在咱们市的黑道，恐怕名气也不比铁军小了。”“我问问吧，一会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就当孙文和铁军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有闲心给东子找女朋友，可是让二人想不到的是，鲨鱼由于身上没有武器，多方面检验的结果是没有吸毒迹象，罪名不成立，当庭释放了。可是二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是东子和那个女孩儿见面的那天。
　　这个女孩子就是来找李洋和小月玩，然后建议李洋开了这个美容美体中心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儿叫做小静，是省城一家医院的大股东的女儿，家里豪富。
　　她上次来B区，铁军好一顿安排，这个小姑娘很羡慕李洋，毕竟有“大哥”当男朋友，在女孩子心里形成的安全感是不容忽视的。
　　李洋后来描述了她们之间的电话内容：“小静，你干嘛呢？”“在家呆着呢，好无聊啊，你谈了恋爱也不说来看我了。”“那你来我这呗。”“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还说呢，我还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
　　“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跟你说，长得不帅我可不要，窝囊的我也不要啊，如果能像你老公那样儿，一看就是个大哥，那才好呢。还有能力还有型。”“呵呵，这小子长得不错，虽然黑点但是很精神，而且他有一样我老公没有的。”“什么呀？”“他可能打了，会武术，铁军说三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假的？”“真的，而且他也是社会上的，跟我老公他们可好了呢。”“呵呵，不会是你老公的小弟吧？”“不是，他们是好兄弟，就是比铁军小，跟咱们年纪差不多。”“行啊，见见呗。”“好，那你明天动身来S市吧。”“为啥我去，他怎么不来？”“他去省城我们跟着一大帮，你不是自己吗。”“好吧。”
　　电话挂了的时候就铁军一个人在旁边，笑呵呵的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有这个英雄情结？”“什么英雄情结？”“大哥说的，就是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比较猛的猛男，就是我这样的。”“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怎么着？当初你看上我不是因为我猛你才看上我的？”“呵呵，那你看上我是因为啥？”“因为你漂亮。”“那有一天我老了呢？”“我也喜欢。”“为什么？”“因为我也老了，如果我不继续喜欢你，也没人跟我啊。”“你个死鬼，我掐死你。”
　　转天就是鲨鱼开庭的这一天，孙文和铁军，开着车，带着李洋和东子，孙文把自己的手表和陈老板送的手链都给了东子。东子问：“我给你们两个人当兄弟，又不丢人，干嘛非要这样？”
　　李洋笑这说：“傻孩子，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的，如果人家小女孩一看你就是他俩的小兄弟，不用接触你的高度就矮了不少，那你还谈个屁。”东子是实在人，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东子只听孙文和铁军两个人的话，你们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小静是家里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并且小静的父亲告诉司机：“什么时候孩子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在S市待命。”在高速上把小静接回来之后，小静就让司机离开了，等自己的电话。
　　好在铁军的车是越野，而几个人除了铁军没有体格太大的，小静看着这个面貌黝黑却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感觉很好，因为东子的眼睛里，透彻的纯洁，没有那么多被社会侵蚀的痕迹，比起小静的家里人那些商场的精英，东子多了许多清纯。
　　东子看到小静也感觉小静是个很好的姑娘，因为小静虽然打扮的很好，可是因为家里条件好，小静的言谈举止之间透着那么的高贵，长得俊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比之李洋，少了几分成熟却多了几分可爱。
　　大家去吃饭，然后在S市大玩特玩了一通，什么儿童公园，动物园，休闲广场等公共娱乐的地方，玩个遍。小静第二次来S市，感叹的很：“你们市真有钱啊，这一路上，好车看到了这么多。”
　　众人笑笑不答，其实S市论经济别说比起省城，就是比起其他城市也有远远不如的。只不过由于个别人士依仗资源发家，暴富，所以导致了S市贫富差距如此之大，而全国的经济大致也是如此。九四年末九五年初，家里存款不过万的人在本市大有人在。
　　家里据说在当天，还发生了一点小事。给东子介绍女朋友，孙文和铁军出去一个人都没带。锅子还是在家待命，小伟后来从麻将馆那边回来，俩人有过以下对白。
　　小伟问锅子：“大哥呢？又没在家？今天干什么去了？”“鲨鱼进去了，把D区的刘老板也收拾了，东子现在真牛逼啊，啥好事都让他干。”“我问你大哥干什么去了，你跟我在这扯什么呢？”小伟能不知道锅子心里不舒服吗。
　　“给东子找姑娘去了，李洋的同学，家里在省城开医院的，听说可他妈的有钱了。操，东子这傻逼，啥好事都是他的。”“操，锅子我跟你说，你说话小心点，东子和大哥那是里面的战友，一起吃一起住了一年多，一起挨打一起打人，一般人可比不了。”
　　“那我他妈的还跟他们一起打架打了三四年了呢。”“操，谁不是啊？”“他们俩太偏心了。东子是人，我他妈的就不是人。你也好不哪去，别自觉不错呢。”小伟没说话，小伟至少比锅子好，在麻将馆那边看场子收钱，是铁军手下的兄弟中，最幸福的一波。
　　锅子说的这些话让谁听见了？芸芸，芸芸今天原本是回家里来有点什么事，可是锅子不知道芸芸在家，而且芸芸说她以为家里没人，在楼上换衣服也没关门，听到下面锅子和小伟的对白。
　　芸芸听到之后就一直没出屋，等到锅子和小伟都离开了之后，芸芸这才出去。芸芸回去之后，让黄毛出去溜达溜达，找找锅子，看看他干嘛呢。芸芸没给孙文打电话，因为她不能确定。按说锅子心里有点抱怨也是正常，芸芸更不明白，孙文和铁军为什么冷落他。
　　黄毛找了一下午加半夜，也没找到锅子。黄毛虽然不敢确定锅子就一定没在B区，可是在的话不可能黄毛问了那么多地方都说没看见他。这些事情，孙文以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