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洪 文学创作的感染力来自不能推敲的细节塑造

苗洪

苗洪  文学创作的感染力来自不能推敲的细节塑造

  实际上自从文学艺术在我们这个蓝色的星球诞生之日起，对文学创作的终极追求目的地就是营造出文学作品所能蕴涵的艺术感染力。而实际上我们为文学作品所谓感染力的目标所做的种种坚持不懈的努力，都是建立在文学细节无法推敲的基础之上。我们并不是说这种所谓的不能推敲性是不顾逻辑性的结果，其中有时侯也会出现逻辑思维非常严谨的不可推敲性。后者主要是指一些文学作品中的某些因果关系的非唯一性。其实在八十年代中国就有一部属于伤痕文学的电影《小街》包括近期的一些电视剧也在追求着某种意义的双结局模式版本。这种双结局版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编导者已经在潜意识当中开始质疑这种文学艺术不可推敲性的存在或者说某些因果关系的非唯一性。当然，我们目前对于这种双结局版本模式的分析仅仅只是停留在视觉冲突的某种观看愉悦方面的体验，并没有深入到深层去理解这种双模结局的内涵。



     《一》从《祝福》情节及人物命运的安排可以证明，鲁迅作品的所谓力量无非就是建立在剔除了人性的基础至上。 实际上，我们无论从世界性的巨著或者说普通作者创作的文学作品中都能看见这种人为安排痕迹的存在。我们是否是可以尝试着假设一下，假如《西游记》的取经目的没有达到，《项链》中项链没有丢失，《老人与海》的那条鱼并没有如期出现，《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梁山伯并没有病故，《祝福》中的阿毛没有被狼吃掉等等，而这些东西都是现实中可能出现的不同情况。  关于《祝福》孔庆东为了维护鲁迅的这种逻辑性的不可推敲性，竟然直接断然得出“祥林嫂必须死”的结论。孔庆东的理由非常充足，但却是建立在一个命运与环境，性格与命运的基础上来解释这一切。而实际上他所解释的这一切基本是与文学逻辑无关的领域，仅仅只是在关注文学之外的外部环境：“祥林嫂是旧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她勤劳、善良、质朴、顽强，但在旧社会她不但不能争得一个做人的起码权利，反而成为一个被践踏、遭迫害、受鄙视而终甚至于被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所吞噬的人物。


  与此同时，对于封建礼教横加给她的种种迫害与摧残，她进行过不间断的挣扎与抗争：在被虐待、被迫再嫁时，她挣扎她抗争；面对人们的嘲弄、侮辱与伤害，她给以无言的抗议；对灵魂的有无，她表现了怀疑。这一切都表明，她是一个很顽强而不容易被摧垮的人，但是在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的双重打击和人们的风刀霜剑中，她不但连起码的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争到，反而被吞噬被毁灭了。祥林嫂的挣扎与抗争，完全是出于自发的，而且本身就带有浓厚的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色彩。为了反对再嫁，她进行了“出格”的反抗，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贞节”；为了赎“罪”，她去土地庙里捐了门槛。她是在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的泥沼中进行挣扎进行反抗的。这决定了她不仅逃不出造成她人生悲剧的苦海，而且最终只能走向死亡的深渊。从某种意义上说，祥林嫂的反抗本身就带有浓厚的悲剧性。她临终时对“灵魂”的怀疑，包含着反抗命运的意义，她希望死后能见到儿子，这是对命运的反抗；她又希望没有地狱，死后不被锯成两半——所以，从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即便是鲁迅也不得不为了某种精神的体现，去营造着一个祥林嫂必须死的环境。并且这个环境是全局性的，也就是说，在鲁迅安排的宏观文学环境中，无论是谁都必须死。而实际的问题在于，祥林嫂的死根据鲁迅安排的宏观文学环境中也不一定要死不可。因为祥林嫂在镇上的人生经历人人皆知，并非是孓然的流浪者。而鲁迅却果断的在创作中将这一可以体现出某种意义人性的因素割裂与舍弃，所以，鲁迅仅仅是为控诉某种意义的社会环境而丢弃了可能存在的人性因素。鲁迅比谁都清楚，只要在作品中渗入了微弱的人性成份，那么他所构建的祝福框架便会瞬间倒塌。所以，鲁迅作品的所谓力量无非就是建立在剔除了人性的基础至上。

因此，这么多年以来我们都无法击破鲁迅文学创作的合理性与某种程度的神圣不可侵犯性。实际上从我们今天的解析中可以看出鲁迅潜意识当中所隐藏致深的反人性化与反人道主义倾向。而实际上，这些人性化元素或者说人道主义情感是人类社会在任何时候任何阶段都必须存在的情感因素。所以，鲁迅的文学创作不仅存在着人为的历史痕迹并且也同时存在着违背人性及其人道主义的普遍存在的规律性——而其中令我们更加深思的问题在于，鲁迅让祥林嫂的家人残酷死去，其实是对人类生命尊严的放弃与蹂躏。生命在鲁迅的作品里那么轻而易举的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与消亡了，却仅仅只是为了证明某种意义的控诉。因此，我们断定，文学创作的感染力在来自不能推敲的细节塑造的同时，也无法证明人性，人道主义与生命尊严的存在与合理。同样，鲁迅作为中国新文化革命的旗帜，也难免陷于绝境。


《二》关于张乐平《三毛流浪记》的逻辑缺损。在我们的分析研究过程当中，张乐平经典作品《三毛流浪记》也因为环境逻辑关系的缺损而走进我们的视野。张乐平为三毛为世界因为三毛父母亲的问题而留下了永恒的遗憾。这个遗憾不仅令三毛窒息，也让整个世界窒息。苗洪把这种窒息的状况称为“延续永恒的窒息”。从关于《三毛流浪记》诞生半个多世纪以来的读者调查来看，三毛流浪的经历已经不再是社会关注的焦点。而真正关注的焦点是三毛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也就是说，三毛的父母亲到底是谁成为社会广泛关注的问题。而这一问题的忽略应该不是张乐平故意的安排。因此，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三毛流浪记》无论如何拓展都充其量是半成品。而实际上，我们应该为三毛这一人物安排父母。不管这个父母亲与故事有没有关系，这是必须安排的东西。因为三毛在流浪时还不是成年人，因此，在逻辑上应该人读者感受到父母存在的痕迹。可是，张乐平为三毛为世界因为三毛父母亲的问题而留下了永恒的遗憾。这个遗憾不仅令三毛窒息，也让整个世界窒息。苗洪把这种窒息的状况称为“延续永恒的窒息”。

从各种不同类型的版本来看，三毛流浪的苦难是这部作品主要的主体。而实际上，张乐平按照事物的客观规律及其人物命运发展的曲线，本应会给三毛安排个父母的潜台词或者说利用第三者方针暗示三毛父母亲的存在。因为三毛父母亲的存在本身是一个合乎逻辑的概念，而实际上即便安排了父母亲在作品中出现也不会降低作品的艺术价值或艺术效果。从表面上来看这应该是张乐平无意的忽略，但实际上经典作品不出场的人物比比皆是。但遗憾的是，这并非是张乐平的无意之举，而是为了证明流浪的艰辛，流浪的无目的性或者说为证明某种意义的心安之处是吾家的故乡伦理。而实际上当这种“延续永恒的窒息”在《三毛流浪记》诞生后的半个世纪之后，张乐平有机会终结这个“延续永恒的窒息”。也就是说，他在会见前来认父的著名流浪诗人三毛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向世界公布三毛的父母之谜。而实际上，希望张乐平公布三毛的身世之谜是全世界人民的心声。多少人期待着张乐平亲口终结这个“延续永恒的窒息”。可是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因为他始终没有去做这件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终结。如果说《三毛流浪记》还有什么价值的话，就是培养了一批将文化形容为苦旅与废墟的余秋雨们；培养出了三毛这种不知所始不知所终的茫然的终极流浪者。或者说《三毛流浪记》仅仅只是为了诠释成人的流浪与苦旅意义或价值。而《三毛流浪记》的终极价值就是：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只问流浪世界的存在而不问人性的本质所在实际上是导致三毛流浪记未能在世界文学领域占一席领地的主要因素。因为，这种“延续永恒的窒息”是所有人都不能承受的窒息之重。


《三》为感动而感动的创作方针，其实是对客观规律的严重颠覆与违背。相信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中都会留下那个关于壁虎的记忆及其那个关于摩托车刹车失灵与伟大爱情的故事。实际上在关于那个壁虎的故事中有两点是不能推敲的。其一是壁虎的断尾，是一种“自卫”。当它受到外力牵引或者遇到敌害时，尾部 肌肉就强烈地收缩，能使尾部断落。掉下来的一段，由于里面还有神经， 一些时候尚能跳动。这种现象，在动物学上叫做“自切”。因此，当十年前主人将钉子钉住他的尾巴时，他完全可以自切逃脱，其二，是关于壁虎的寿命及其当地气候的问题。如果低于摄氏11度，就有可能死亡。因此，无论在逻辑性抑或是客观规律方面都是不能值得推敲的东西。另外，那个摩托车煞车失灵与伟大爱情的故事更是无法推敲。即便刹车失灵，还有油门的控制，油量的多少，及其切断供油，或者说转换个角度在松软的地方停车或者说继续行驶将油料消耗完毕等许多方面的因素都可以避免这个伟大的爱情故事的诞生。与此同时，在许多国际著名经典文学作品中，类似的错误也在所难免。新版《泰坦尼克号》最后男主角冻死在海里其实就是个最大的失误。因为他们两个人完全可以在赖以支撑的木板上轮换休息，再说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周围也飘浮着许多木板或漂浮物，因此这个情节是严重错误的，不但违背了客观规律并且也违背了他们一定要活下去的心理支撑。应该说，这种失误并非是无意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刻划一段海洋之心般永恒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