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新诗歌十七首

苦海

苦海新诗歌十七首


文/黑龙江  苦海



写给我的小宝贝儿丽江小倩


每当黄昏，我独自在玉龙雪山俯瞰万家灯火。
就感觉有一个爱我的美人正在灯火中等我。

今夜，山下好像灯火中有我红颜知己的家。
我也是前怕狼后怕虎。只能在那光影中做梦。

我也想如凡夫俗子一样拥有卑贱的情操。
就像下流的登徒子，快活地阅尽人间春色。

去敲开一个虚拟等待我的情人的门和她亲吻
我可以把她视作存在于任何山茶花开的地方。

每当我俯瞰玉龙雪山脚下，城里街灯如豆。
在丽江，我知道，美人惜英雄，英雄爱美人。

哦，翩翩起舞在我身上的灯火有一盏叫红颜。
像虎跳峡高挺丰满的屁股碰不得打不得摸不得。

香葇玉指打手鼓，唱《一瞬间》的丽江小倩！
一尾虹鳟鱼，等我在飞蛾扑火的酒店还是木楼？

红果树拍打金沙江之秋，空山寂，水悠悠。
我的小宝贝儿，还在等待他乡来访的诗人吗？

丽江叫小倩的女子就是我赌誓发愿的红颜。
花花世界中我的赌资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知道在一个清规戒律的时代这样想有什么用
但勾勒过与一个陌生的心仪的小城女人的爱情。

每盏灯火都反射着我为尘世所囚禁的爱的诗篇。
确认过眼神未相爱，我兜中纹银已褪色已乡愁。

但我始终知道、并回味着：红尘烟雨，小倩新红。
丽江有一个美如我女人的女人也可成为我的爱人。



出城十里


今日出城十里，发现郊外田野呵！
把一只只黑道乌鸦养得多么肥大。
城外十里与城墙根稻田有什么不同？
我要给远方小镇用我的名字命名。
高速公路上那反光的是什么东东？
城外十里与城墙根下我都没有女人。
城外十里有电视直播的飞机场吗？
出城十里，我要白云千载空悠悠。
不回头望我的城，不再观瞻我市井。

出城十里，驾车者，跳舞者见少。
出城十里，太阳轰炸着更大的城。
出城十里，有一处高扬程水泵工程。
有摩托车杀手跟踪，追踪，盯梢我
意图杀我，抢劫我钱财，我很小心。
出城十里，微信自动删除踢我出群。
出城十里，捆扎白云的人捡拾豆荚的人
飕飕秋风中，都穿着瓦蓝的粗布衣裳。
出城十里还有城，遗弃我诗路无尽头。
愿照耀世界的阳光都是我写出的诗歌。
愿开遍原野的鲜花都是我爱过的美人。



我来到白桦树村庄写诗


秋天，我要给路，树，夕阳，轿车，稻垛
拍照，命名为大地油画，作者：诗人苦海。

狗吠是因为听见陌生人进村了，但吠了几声
就不叫了。我又不是拍抗战神剧鬼子进村的。

一辆辆狂奔修公路拉沙石料的东风大卡
掀起尘土就掀起了你，灰尘是你征衣。

漫游，我路过这一个没有我红颜知己的村庄
庄里庄外是漫山遍野劳动的姑娘名叫白桦树。

因为这个陌生小村庄里没有我的爱情，所以
村外白桦树，又美又白又高。都是白富美。

目光顺白桦向上爬，又能捕捉住一只大大的
蓝蝴蝶叫天空。蝴蝶真蓝啊，在正午阳光下。

所有的小村庄都在进行着工业化革命：修路。
都在进行着农业化革命：收割机滚滚向前收大豆。

口渴的我没停驻脚步在村卖店买啤酒饮料喝。
而是马不停蹄赶到村头山坡上俯瞰大地写诗。

一首能让静脉与肌肉瞬间突破瓶颈的诗真是好诗。
一首连我自己都喜欢的诗，别人怎么能不爱？

我是徐霞客，走遍家乡大地写金色《徐霞客游记》。
我是斯诺，辗转来到延安写红色《红星照耀中国》。



除夕夜，回故乡


最无妄失意，像我这么有才情的儿郎
冒险归乡。火车汽笛在远方森林磅礴。

满腔热血，白雪无垠，像给我穿上银装。
一下午至黄昏，回乡之路上，生灵皆无。

公路上只有一个行人，公路不像公路。
庄稼地都是草，庄稼地也不像庄稼地。

夜幕璀璨的小镇，不管红灯区，绿灯区
故乡，乌面鹄形的二流子活得都很幸福。

而我怀揣天穹上一颗春夜多美的一等星
寒心的风雪夜归人不得不像一只丧家犬。

听故乡的三轮车最嘈杂，刺耳，激越。
看故乡的大杨树最繁缛，空虚，嚣张。

老屋的窗扇门扉，流淌着寒风的覆压。
老鼠随残垣断壁而出，与我裤腿狎戏。

忽又闻除夕夜升腾齐鸣的鞭炮烟花，鼻酸。
故乡与我的欢乐温暖一点无关。我冷冰冰。

但今夜，我虽是消极，黯然 倦游的还乡者
也有一首骄傲的能疗伤的诗歌是压箱底的。

虽然不是歌咏祖国的大匠的青史的名噪一时
也将是久负盛名；假如你不认定是这首。

因为我从不冀求我的诗歌能照亮汗青，只
坚守着每一首诗都闪耀着只爱你的丹心一颗。



播种之歌


啊，早春又给树林涂上了淡淡的绿胭脂。
农民们种去年的庄稼，我写旧年的诗歌
我像农民种田一样写诗，期待好收成。

只要农民依然在耕种，我就依然在写诗。
山没搬家走。树没搬家走。水没搬家走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片五谷丰登的土地。

辛劳的人做了农民，懒惰的人做了诗人。
馥郁的阳光，衔采的田垄是最美的绸缎。
请让我和农民一齐活着。活在春天不死。

如果我不能和农民一起唱播种之歌
轰鸣忙碌的拖拉机声会是多么乏味。
果实的飘香中已失去了先识的意义。
饱满的米粒中也失去了确凿的真理。

像慈祥的母亲对婴儿的呼唤，就在我的诗中。
美容的白银禾苗，化妆的黄金花穗在我诗中。
期待我的诗歌给你们的沉默寡言带来谋略。
期待你们的泪水，泥羹，爱情，气贯长虹。



落雪的一天是我死亡的一天


大地落雪，这一天没有日出和日落。
大地落雪，这一天我没有喝到阳光。
下雪的日子，大地成了一具僵尸。
山谷里民房都是一个个装聋作哑的死人
盖着裹尸布。上山，山路边一棵棵
黑黑的栎树，缠满绷带。睇视我的勇敢。
我绕过伤兵，走上贴满讣告的山岗战斗。
我从这些白绷带中穿过听见它们大声呻吟。

下雪的日子，树木都缠满死者的白绷带。
山上站着缠满白绷带的人听见鬼哭狼嚎。
缠满白绷带的胳膊和腿。七零八落。
满山都是伤兵。一只乌鸦在头上轰炸。
我将穿越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的结局。
大地成了一个停尸房。太阳是一个花圈。
这满山缠满白绷带的人中都是睁眼的瞎子。
有一个是我。但我尚未找到自己未殓的尸骨。



爱已去，让我老以酒为伴


我那少年时代曾经友爱的红颜知己
如果此时，我能和你盘结的小辫子
同行于这飘着小雪的小城街道上
这是不是就是世界上，万寿无疆
最美好的、别样的、一幅风景。

我那青春岁月曾经知心的红颜知己
当我老态龙钟，还想扬眉奋髯
廉颇老矣，不知尚能饭否
你是否已经把我彻底放逐忘记
你是否还记得我中年的纵欲。

我那中年重逢又永远离去的红颜知己
让我老了独自拄着杖，蹒跚如头猛犸象。
穿过黄昏的风雪。像我们相爱时那样
小街上的那个破饭馆，灯泡还亮着。
让我依然像一个有钱人一样踱进去。
买瓶啤酒压压惊；灌进肚里当马尿喝。
我来了就喝，喝了就走，依然气吞山河。



我在白云上写诗


呵，抓住一缕干枯的阳光
我爬上了太阳的巉岩。
在天空上，太阳是最
高的山岩。阳光。干枯。
我只抓住一缕阳光
就登上了这个圆圆山石。

在太阳上眺望我的大地。
飘过一朵白云
我就写上一首诗。
又飘过一朵白云
又写上一首诗。

随着无穷的冬风
白云飘到全世界。
亚洲。非洲。南半球。欧洲。
每一朵白云都是
我爱和爱我的女人的皮肤。

我在每一朵白云上写诗。
写得我弹尽粮绝，精疲力竭。
在每一朵白云上都写上我的诗。
不知白云能带着我的诗歌
飘到哪一个诗刊忙碌的编辑部。



啄木鸟抓嫖记


我和我的影子在林中绿叶里开房
我听见六月有一只戴高帽的啄木鸟
在森林中啼叫像警察一样敲门抓嫖。
我和我的阳光的影子正在白桦树下开房
我们睡在一张阴凉、蜂蝶起舞的床上。

我和我的影子在林中绿叶中开房
绿叶是我和我的光影的合法身份证
自然界是保佑生物本能真爱的，所以
我和我的影子没有像我的同类的命运
被一只啄木鸟抓了现行，罚款，拘留。



配种的猪


在故乡，冬天的早上，多明亮。
凛冽着。雪花满地。寒气砭骨。
在街上，我遇见一个赶猪的人。
赶着一头大白猪，走在大路上。
碰上摩托车，三轮车，都让道。

这头大白猪，真美。一看就是
富贵之家。扭着白富美的臀部。
母猪四个猪蹄，像穿着高跟鞋。
一步一滑，像个日本女特务。
优美。味美。虾蟹不可企及。

哦，亲爱的，我家大公猪的老情人。
这样富于情调。在我面前斗舞。
矫揉造作着，你最白。是白玫瑰。

哦，我的爱情生活可能不如一头猪。
那般自由洒脱，贪吃贪睡口诵弥陀。
三个饱一个倒，肥头大耳任人宰割。
赤裸着，不怕冷。一大早就去配种。



进城卖西红柿的农民


今天我看见一个进城卖西红柿的农民
中午吃饭时，蹲在街边啃他的西红柿
他骑一辆破自行车进城来卖西红柿
自行车上挂着两个装满西红柿的筐。

苦尽甘来的西红柿
今天终于可以卖钱
现在他坐在街边吃午饭
几乎没人注意他的存在。

当我将目光飘洒向他
他蜷缩成一个西红柿
悄悄地舔着自己从筐里
省略出来的一个西红柿。

穿着又厚又破的黄衣服
今天气温达到三十度了
那些身著短裙的美女们走在大街上
被他和他的西红柿呆呆地收入眼底。

不舍得用上午卖柿子的钱买碗面条吃
抑或，说明他的西红柿棒，他敢生吃
我宁愿理解成为他的西红柿做广告呢
想起《卖炭翁》：“心忧碳贱愿天寒。”
我为他写诗，不如去买他两斤西红柿。



给邻家小妹的手机短信


想念的邻家小妹。
我到了。到站了。
我回到了故乡。
走下了大客车。
从你家老屋旧址后
的那条小路上走过。
虽然盖起了楼房
可是我还记得
你家那栋平房。
忆青年时代
我大学毕业
刚参加工作。
那一天黄昏晚霞红遍。
我下班路过你家菜园。
向你家后窗
偷看了一眼。
看见你在照镜子。
后来你和我说过。
那次你也看见了我
昂着头挺骄傲的样子。
但是自那以后
人生行云流水
红尘山花烂漫。
三十年已飘散。
今我孤身远归
客乡长梦初回。
小妹，我回来了！
有事儿，和我联系。



我抚摸自己就像抚摸你


看见风吹绿叶，我想起人间的抚摸。
圆形的风抚摸草木柞树的新芽嫩叶。

白云抚摸太阳在中天上的光影
山下的狗吠抚摸着城南的告别
白鹳抚摸着山下南湖水的涟漪

我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身体上才想起
在这个野花醉卧在我身边的春天里
我已经失却了抱住你抚摸你的权利。

我回家的道路向着故乡抚摸而去。
决定你的抚摸的是天道承负。

那一轮圆硕的太阳决定你的手
那一条山脉是否可以把你的双手
弯成一个能拥抱漫山野花的括弧。

我抱紧自己抚摸自己
就像抱紧你，抚摸你。

我自己的左手抚摸自己的右手。
回忆一个叫做漂亮温柔的词汇。

你脱下自己的戏装。
我环抱自己的肉体。

以暴力的方式抚摸下去
抚摸你的凸起和凹陷。

我抚摸自己的腰部
就像抱着你的腰部，抚摸你的腰部。



玫瑰花墙


下午从西边照过来的太阳
就叫夕阳了吧
那天我骑自行车在大街上走着
忽然看见夕阳越过大街
映黄了对面街旁一道玫瑰花墙
我们曾在那里通过电话
我曾经步行到过那里
哪一年的夏天，哪一天
接了你打来的电话，我就停步在
那个玫瑰花墙下
街上的噪声有点干扰，那里还算宁静
我能听清你的声音，喃喃细语，透澈。

现在，那道玫瑰花墙是枯萎的
那里坐着一排扎红头巾的
晒得黑黑的打零工女人
而电话里的你，貌美，年轻，洋气
如果我曾经走遍全世界
那么巴黎，纽约，柏林，维也纳，伦敦
我想都会有这道夕阳映照的玫瑰花墙
等着我，接听你的电话
应该，在那里给我建造一个纪念馆
夏天，那里有过电话信号。多美啊！
那时，你说，你真得，真得，想我了……



黄色论：一生我爱紫貂，黄鼬


夕阳，为什么是黄色的？
祖国，禁黄，扫黄打非。
为什么却不禁止大地上
落下这一轮黄色的夕阳。

都说夕阳红，不说夕阳黄。
是红太阳，不是黄太阳。
夜晚，有一轮金黄的圆月
更应该禁止一轮黄月亮。

我在黄色的夕阳与月光的转换
映照下徜徉山岗赏观黄河奇境。
想起在我有生之年所爱过的情人
一轮黄色夕阳就是一部情色录像。

我们都将死于性器官衰竭。
夕阳，像一个大屏幕彩电
每天都播放着黄色的视频。
黄色的夕阳怵目惊心。

江河大地，花鸟虫鱼。
都在做爱，忘乎所以。
上帝亲自导演生命这部黄色电影。
我们一丝不挂的爱情也真黄。

我们脱尘绝俗的亲昵也真黄真色情。
黄色的歌舞，采芳、吹笛、酌酒。
都是我们黄色的身世和故事。
我爱沙尘暴，黄鼠狼，油菜花，金色的麦浪
是在我爱你之后，学会的爱的更黄色的表达。
一生我爱紫貂，黄鼬，和黄皮肤的好女人结仇。



金铁镣


黄昏，我戴着金色的铁镣为祖国服务放歌
为群山的巍峨，为大地的丰收济世而放歌。
请为我戴上沉重的稻穗纯金打造的铁镣手铐
我是十月的大地上顶天立地的抗争的囚徒。

呵，炽烈、耀眼的太阳，你已经喧嚣了丰收
而饥饿的田野，现在你可以给我戴上金手铐。
一个爱国者为爱国而与这个懒政的国家斗争
一个侠客的恶棍与一群恶棍的奸雄展开厮杀

在金色织锦般的田野上，我迈出的每一步
都是钢铁的龟甲戴在我脚踝上的喧噪铁镣。
我找到了这花香满野、晴日满空的大丰收
大地却为我准备饱尝柩车的监牢和金铁镣。

一张雄强意志顶峰上万丈阳光的鼙鼓，是我
失去为安宁、思想、健康、生命辩护的猛虎。
我热爱祖国用稻穗和稻茬给我煅造的铁镣
阳光，我呼唤的自由；白桦，我渴望的爱情

我的自由与爱情在大地飘香的谩骂中躲起来
离群的鬼魅在突进，从不做悲伤危殆的巡游。
我忧愤着祖国的疔疮，但我更热爱祖国的恬静。
绿树成荫的自由与泉水清澈的爱情都难获得

你爱祖国辽阔江山，自由不一定就能获得
你爱虞美人，美人沉香花尽，对你是轻离别
我佩戴着金黄的手铐，歌唱黄花地的祖国
仰望红叶天的枫树，怀念我郁郁芊芊的白桦

我戴着纯金的手铐和脚镣站在稻地上纡金佩紫。
肆无忌惮的田野乌云散开变成妖魔鬼怪像跳蚤。
秋天，太阳给我打造了一副好大好沉重的金铁镣呵
如刃如汤轰轰烈烈的纯金打造的高分贝投我入火烤。



大客车绕行进一条田野路


只因，前方，公路主干道，修路，封路。
我回乡坐的一辆大客车，拐入一条乡村路。

车身摇晃，尘土飞扬，真美！美个屁呀。
这路，美丽的姑娘，穿个裙子，都能弄脏。

但是，诗情画意的风景呵，这时候凸显：
大客车，关山度若飞，如花木兰胯下战马。

几朵乌云嘘着流氓口哨，散而复聚，遁走。
老砖瓦房，瓦脊上，摇曳着小破花、青草。

记得鲁迅写道：“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
写他的故乡鲁镇冷落萧条，而我写的是青草。

这并不说明我比鲁迅积极，乐观，向上
只是证明，我的故乡，比鲁迅的故乡好。

多好。场院里，几台老旧农机具，下岗多年。
田垄上，盛开着黄色花，是胡萝卜和雪里蕻。

别具一格的土豆织出的花朵是藕荷色的婚纱。
为向日葵裹好旗袍，挽手玉米完成秋的婚礼。

多好。碧绿的面瓜秧，往哪里支架，就往哪儿爬。
总之往上爬。牵牛花，黄瓜，豆角，也是爬的。

我小时候跟母亲绑过豆角架，母亲是我的恩师。
少年印象最深的事是跟着母亲学做菜：炖豆角。

多好。当今世界上还有这外星球般的地方：
大地上真得还有这么隐秘而简单的小村庄。

我喜欢这样形容“小”：就像屁股大点的地方。
文明用词，书面语，应该说：巴掌大点的地方。

多好。粮秣充足，金风送爽，光照合理，大小是次要。
艾米莉写道：“英格兰北部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呼啸山庄。”

呵，我爱上了那遮蔽在客车尘土里穿裙子的乡下姑娘。
多想做回一个乡下少年，又瘦又黑，像个活猴子一样。

绿水梦

欣赏佳作！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