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一）

边江

一百一十五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几个党员八点不到就来到覃大伯的家。余文涵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他们：  
“我们这样做：等会，等地主和官府的人到了，我和覃大伯就上前和他们对付。你们在近处，听到我喊或做出来的手势，就马上把身边的村民，一起靠拢，把他们围住。  
明白吗？”  
。“明白。”  
“好，你们快去把村民喊来准备起。”  
“嗯。”  
几个党员去村里喊村民了。  
“覃大伯，还有你们两个，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要的。”  
于是，他们几个在村边等着。  
到了上午九点半，  
杨地主和几个官员，一些军人来到村边。  
一个显得专横的肥脸的官员喊道：  
“去，把那些泥腿子喊来。”  
于是，杨地主就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老七。”  
于是，这个老七就站在一个土石上，刚要大喊；余文涵就直接走上前，喊道：“不要喊了，村民们是不会交粮的。”  
杨地主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绝对不会看见你们鱼肉乡民而干站着的。”  
“这是我们上林村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你走开！”一个官员说。  
这时，有几个走过的村民就围过来。看到有人过来，余文涵立刻大声说：  
“老乡们，我们绝对不要交，我们已经交了几十年的粮了，要交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不许你在那里在煽动。”那个官员说。  

边江

一百一十六


         这时，要到黄昏了。  
自从上午的抗日演被镇压后，由于混乱，大家都跑开了，直到下午，最为自己同志担心的廖寒非书记，在回来的路上，听另一个同志说：陈荫浓被抓了。这是让他代表党第二次进行的抗日演讲，本来该自己上的。  
廖寒非就想自己作为党的书记，一定要想法救陈荫浓。他想过后，再找人去打听。其实，只要陈荫浓站在上面做出演讲，就非常明显表明：他是共产党。要把他营救出来，几乎没有机会。再没有机会，我也要努力  
，绝对不能对不起知道同志。廖书记想道  
……  
要到17点了，廖书记准备为救陈阴浓出去到冯大哥那里，再和他商量。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觉得，这个时候，为了今天的事，会有自己的同志来找他的。他就走到门边，开门。他看见是陈荫浓。非常的吃惊！“陈荫浓，你不是被抓了吗？”  
“是呀。可是，他们的司令把我放了。”  
“这太好了。”  
廖书记知道，在以前，宜宾城防司令覃筱楼放过女峰。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也倾向于认为：覃司令是穷苦人出生。他和那些死硬的反动派的人物是不一样的。他在坚决维护国民党政权方面是要坚持的，  
可是他不想和共产党或对处理共产党的事上做绝了。  
“过后，我会向省委书记李宏林汇报。”又说，“走，去老冯的店里，把这件事告诉他。”廖书记说。  
“好的。”  
然后，在二十分钟不到，他俩来到宜宾的小北街，到了冯大哥的光耀成衣店，  
二十  
陈荫浓和廖书记走进了店里。看见只有小刘，就问;"小刘，老冯呢？”  
“冯大哥，在里房。”  
然后，他俩就到里房，先撩开一块蓝色的门帘。看见老廖和陈荫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冯大哥特别的惊诧，一一一陈荫浓被敌人抓去了！  
“冯大哥，我被他们司令放了。”  
“那就好。”冯大哥说，“当时，要不是你，我也会被抓去的。陈荫浓，是你救了我。”  
“我们都是同志。”  
“来，坐。”  
冯大哥非常干脆而直爽地说，让两个同志坐在床边，自己就在床边的一根板凳上坐下。  
他们聊了很多，廖书记说;“我党的抗日工作还要继续下去，我们不能因为反动派的黑暗统治而退却，我们要继续斗争。”  
“是，廖书记。”  
……  

边江

从今后宜，宾宾地下党继续开展抗日工作，让宜宾人民对抗战充满信心和希望，把自己儿子送到抗日战场打击日本侵略者。  
，  
到了一九三九年十月二日0点，此时，已经是深夜。  
共产党员冯愚庸和小刘做了一天的生意，早就睡着了。深夜了，睡的正酣的冯大哥被房屋外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惊醒。他一下坐起来，看到：又安静又黑乎乎的里房木质墙的一处细细的缝隙外，  
不时有爆炸后发出的红火光在一闪一闪的。听的爆炸声更加的响。他还听到有飞机从他们的房子上空发出凌厉的飞机引擎声并从他们房子上开过；然后，又有飞机飞过，看来，毁灭宜宾城和宜宾人民的厄运在接着而来。简直太可怕了！几秒后，在原来的爆炸声里，又增加俩声令人惊恐的爆炸声，在他们房子的近处。冯大哥才意识到：有飞机轰炸宜宾。  
他马上喊道：“小刘，小刘快起来！有飞机来轰炸了！”  
看见没有回应，他知道小刘睡的很死，就马上爬到他的身边，把他推醒。  
“啥子事？”被推醒了的小刘还睡眼惺忪地问。  
“快跑，我们的房子要被炸了！”冯大哥喊道。  
“咹……”  
冯大哥来不及说了，赶快从这里跑出去活命是最紧要的。他就赶紧把小刘从床上拉起来，往店外跑出去。  
跑出来的他俩，看见：近处有人跑动，还有人也是才从家里跑出来的。在他们近处的房子，已经着火。火包围着房子在烧，听去呼呼呼的，还有东西什么的落进火里，  
发出沉重的声响；如果是砸着人该多么的惨不忍睹！冯大哥注意到：要不一会，大火就蔓延过来，把他的店子烧了。  
为了能保存党，为了躲避日军飞机不可预知的来临的轰炸，冯愚庸决定去宜宾江北的安奉镇生活。他对小刘说。“小刘，你回到廖书记那里，跟他说，我到江北安奉去住一段时间。”  
“要的。”  
“你要小心生活。”冯愚庸又叮嘱他。  
“嗯。”  
第二天，冯愚庸就去宜宾江北的安奉。在农村租了一间房子住。从四二年开始，与党失去了联系。他种菜来生活。  
到了一九四五年，冯大哥回到了宜宾城里。这时，廖书记已经离开了宜宾。宜宾地下党的活动少。几个月后，这是他回城后的一个上午。他去上北街的一个茶馆。准备在那里呆到中午，再回家做点饭吃。  
冯大哥缓步走到茶馆，进去，在一门边的桌上，坐下。他招呼道：“伙计。”  
这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冯大哥，来一杯沱茶吗？”  
“沱茶。”  
“要的。”  
这个伙计就积极去跟他做了。当这个伙计一走开，马上就进来一个人。他跟着伙计到灶房。  
这个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此时，伙计刚好把茶冲好；这个人把毒药倒进盖碗里，并把双手撩起他的衣服，露出他一把黑亮的驳壳枪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  
他对伙计说;：“端跟他（他指的是：冯愚庸）。”  
伙计已经明白来人的身份：是特务。  
他只好把盖碗茶拿跟依旧坐在或等着茶用的冯大哥。后，冯大哥就喝了几口茶水，五六分钟后，冯大哥被毒死。  
，……  

边江

一百一十八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鬼子投降，全中国的人民在经历了八年的艰苦残酷的抗战终于获得了最终胜利。后来，人们都以为有好日子过了，国民党发动内战向共产党控制的解放区发动凶猛进攻。当然，  
也对在自己的统治区的地下党进行恶毒的抓捕，白色恐怖下的宜宾城正是这样。  
……  
一九四六年十月的一个晚上。  
宜宾地下党由于多次和再次被敌人破坏，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党的领导，多次由中共川康特委，南方局、长江局，上海地下党领导过。  
  
已经成为中共宜宾中心县委书记的钱寿昌，和副书记的张家壁有一天晚上在一个成员的家里，开一个地下党的会议。在抗战期间，由于国共合作，敌人对共产党的破坏活动收敛多了，现在随着蒋介石发动对我解放区的进攻，  
他们对在国统区的地下党开始了扑杀。白色恐怖如一张黑网已经笼罩在包括宜宾在内的全国各大城市！  
“同志们，现在抗日战争结束了，本以为打败了日本鬼子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有想到，国民党反动派向我解放区的人民根据地发动内战，真是太恶毒了！”此时，中共宜宾中心县委书记钱寿昌坐在桌旁，  
对眼前十多个宜宾地下党的主要成员极为气愤地说道。  
“就是呀。”有人说。  
“心想日本鬼子被打败了，我们过好日子的时候来了，没有想到，国民党反动派这样搞！”又有人说。钱寿昌知道，在坐的每一个同志是心里有不满的，自己也是。  
，还好，最近获得了中共四川省委的指示。他就说：“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喊来就是要向大家传达党中央和省委的指示。”  
在坐的每一个党员听到钱书记说有党中央和省委的指示，如一个人在迷途和茫然中，看到了方向而马上把脸都注视着钱书记。  
“钱书记，快说！”有人想马上知道。  
“是呀！”  
然后，钱书记说：“党中央和省委要我们：长期隐蔽，积蓄力量，减少暴露，等待革命的高潮来临。”  
“太好了，还是党中央和省委英明，又跟我们宜宾地下党指明了方向。”  
同志们在七嘴八舌地说，一时，房里的气氛有些热烈起来！为了防备被房外过往的人注意，还有，现在是在敌人的眼皮下，我党有任何的大意都有可能招来敌人的扑杀。所以，钱寿昌马上说。“好了，不要太挑占了（四川话：太过分）”  
于是，大家就冷静下来，恢复原样。  
静了下，钱寿昌严肃说;"从今以后，没有特别的事，不要来往。大家要小心，减少暴露，除非不饿已，一切要按照周恩来副主席制定的地下党的工作原则进行。明白吗，同志们！”  
“明白。”  
然后，钱寿昌书记对坐在桌子那面的张副书记说;"张副书记，你有什么要跟同志们说的？”  
说话做事果断的张壁觉得钱书记说的就是自己要说的，就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一切按党中央和省委的指示办。”  
“好，大家散会吧。”钱书记说，  
大家就离开了这个同志的家。  

边江

一百一十九



         和同志们分开后，钱寿昌回到自己的家里。开完了这次会议，从此后  
从一九四五年到一九四九年五月这四年间，宜宾地下党尽量减少同志之间的见面和活动，当然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做了工作的，比如：领导了一次城区电灯公司工人罢工的胜利的大事，还有些事。后来，  
随着人民解放军在国内战场一次次打败国民党的几百万军队的胜利的消息传来，让宜宾地下党看到我们宜宾和一些城市有被解放的希望，这样，统治了中国二十七、八年的国民党已经岌岌可危，他们的末日将要来临！  
这是一九四九年六月的一个下午15点半。  
宜宾地下党的副书记张家壁，此时正缓步向宜宾合江门走去。夏日六月的宜宾还是有些热的，张副书记穿一件非常薄的灰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边走边时不时扇一下。他显得极为悠闲，看着眼前：有时有几个人从身边走过，  
街边的铺子没有人进去，老板把一双脚放在凳上，自己非常舒适地半躺在椅子上睡熟了。刚刚减弱的太阳，照在他铺子边的由石板蒲成的街上，还是感到热哄哄的。让张副书记看了，觉得这些做生意的老板还是那么累和辛苦！  
然后，他继续向合江街走去。  
他看了一下怀表是：15点32了。嗯，这个时候到合江门岷江岸上的小庙去和钱书记的交通员老向会面正合适。想到这里，张副书记就从宜宾东街往东的方向走过来，就到很长一条街：合江街。那里下面就是合江门。  
它是世界闻名的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的起点。看了后，张副书记还是习惯性把他脸回侧，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在确认了没有这样的现象。他才心里非常踏实地从东街过来去合江街。  
现在是一九四九年六月下午。  
中共宜宾地下党张副书记还是按照党的规定，如期到规定的联络地点和自己同志老向见面。四年了，他大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着党的必要的见面的方式。  
以前是处于国民党正风头厉害的形势，我们宜宾地下党的一些党的好同志还是被散布在宜宾大街小巷的特务、暗探监视扑杀，敌人杀害；现在敌人已经处在末日的情势了，所以，作为党的负责人之一的张副书记，  
是不能有一丝大意，否则会跟党和自己同志带来惨重的损失。特别是，眼看宜宾快要被解放的这个时期，更是不能出现这样让反动派来追杀我党人员的机会。  
张副书记到了合江门并沿一斜而下的石梯走下去。此时，石梯上较少有人上下  
此时，张副书记走到下边、一颗黄角树旁就转身走去，往北的就是一条往北过去有一长段在岷江岸上的一个小庙走去。他看见这条长的小道上没有人。一般情况下，到了下午这个时间，去小庙的人几乎就很少，  
所以，这就是地下党把这里作为约会地点的缘故  
张副书记走去。一会看见要到了，就看见有两个人从小庙里走了出来，他知道一定是去拜庙的人。他今天要见的是地下党的交通员老向。这个时候，他想也要到了或到了。  
他知道，一般情况下，自己的同志会非常准时来的。当两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时，他就往庙里走去。他进去了，看见老向，除了他里面就没有人了。  

边江

一百二十



        两人没有在庙里谈话，而在庙门口，面对着下面停泊在依旧是清亮亮的河水的岷江边的船只，还有多根船的桅杆，如叉似的树立在空中。从这里，能看见江对岸的，在一片将近黄昏时秀丽的青山。上面，  
有一座从古代流传下来的雄伟的白塔。  
“老钱让我告诉你，随着我人民解放军从湖北进入四川，他们将解放云南、贵州，多支解放军部队进入四川。  
为了加紧四川的解放，前天，川南特委和工委来人，让我们宜宾地下党派人去内江的容县川南特委开会。老钱让我通知你，明天早晨出发，他和你明天早上在岷江码头见面一起去内江容县。”  
“好的。”  
“看来，我们人民解放军在战场上的情势进展的非常快，都要来川了。”老向感叹道。  
“我想川南特委在解放军到宜宾之前，跟我们宜宾的党组织部署工作。”老向又说。  
“嗯。”  
“好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张副书记说。  
“要的。”  
“老向，你先走；我后走。”  
“要的。”  
老向知道。这样做，是避免或极有可能出现被敌人发现最实在的举止。然后，他就先走，过几分钟，张家壁副书记，从另一条小道，绕宜宾水东门上去回城，  
，二十  
第二天一早，宜宾地下党副书记张家壁起来。他洗了脸，看了看身边的旧红木窗子外，小巷过道对面的是木墙的居民房子顶上的天空是灰白色的，没有要落雨的征兆。他觉得今天虽然不是好天气，但，  
对于他和钱书记到内江川南特委去开会，是没有影响的。可是，要到内江去开会，张副书记主要不是这个会议，而主要是我们宜宾地下党共同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宜宾，快要获得自由解放了。  
这是二十多年来，宜宾共产党人在不断的牺牲中，在不断的为了人民的幸福事业中，在不断的奋斗中，终于看到了胜利的那一天了。  
张副书记从家里出来。他走在小巷里，看见身边高出他的灰黑的砖墙上依旧是一片灰白色的天空，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怀表，7点正。他想道：到八点半正好能和钱书记在岷江码头见  
然后，他就缓步向巷口走去，来到小街。此时，小街上，有些人在来回走去。居民的房门开着，有些在吃早饭。还有个别的店铺已经开业了，还没有人进去，也许太早了！  
张副书记感到了我们宜宾人民为了生活在忙的情景。  
他走到了小街尾部，看到一家街边的露天面瘫。还没有人去吃面。正好自己该吃早饭了。他就对摊主说：  
“老板，二碗燃面。”  
“要的。先生，你坐会。”  
然后，张副书记就在桌子旁的板凳上坐下，他心情极为和平地坐着，显得或跟人一种仅仅是吃面然后去上班的感觉。  
"先生，你的燃面来了。”  

边江

一百二十一



         在几分钟不到，男摊主就拿来了两碗由海椒夹着一根根细细面条，带着红红绿绿的香料的香气，让人吞口水！张副书记就端起燃面，吃起来。几分钟后，两碗宜宾燃面吃完。他就向宜宾城西北的刘臣街走去。到刘臣街下去就是岷江码头。面，  
他从斜陡的小道下到河边上。看到有十多个人都等在江边上，还有些苦力工人扛着沉重的货物往小道上走上去。  
张副书记看到了站在人们后面的钱书记。此时，钱书记面对着坎上，显然，他等着张副书记。  
看到张家壁走了下来，到他近前。  
。“你到了好久？”张副书记先问  
“我来了十多分钟。”  
两人站在那里。  
十多分钟后，木船来了，他俩赶上船到江北下，再赶车去内江的川南特委开去了。  
……  
其实这次会议，主要根据当前，人民解放军即将进入四川、云南、贵州进行解放的情势下。在当地的地下党在积极做好维护当地基础实施，比如，学校，工厂等，怎样配合解放军解放当地的具体情况做出安排。  
两人在中午，到了内江中共川南特委的所在地。晚上开会，后在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在特委吃了饭，就离开川南特委，赶车回宜宾。会上，  
特委书记王南冰同志主要对四川的各个城市部署关于四川解放和迎接配合解放军解放各地的工作计划，比如：与解放军联系，为解放军带路，在解放军未之间，一定要防范敌人破坏那里的工厂等基层设施等。  
钱寿昌书记和张副书记是非常振奋的！宜宾地下党从一九二六年正式建党来，二十三年了，宜宾的共产党人为了党的伟大事业，为了全天下的劳苦大众，为了宜宾人民的幸福，在倾力地奋斗。他们不断地奋斗，  
不断地被凶残恶毒的反动派扑杀牺牲，而他们依然站起来，把党未完成的工作（事业）继续进行下去，其中，有很多的共产党人先后被敌人杀害，到今天，终于迎来中国革命最终胜利的那一天，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宜宾的共产党人：赵一曼（李坤泰）、李硕勋、卢德铭被评为中国一百名做出贡献的英烈。  
两个党的书记赶了一下午的车，要到天黑了，到了宜宾江北安奉。他俩下车，到岷江边，赶船回城  
第二天晚上。  

边江

一百二十二


        宜宾地下党开了了一个党的会议，由宜宾各分组织的负责同志到会。会上，由钱书记向大家传达了川南特委会议的主要内容：根据各地的情况，为了迎接人民解放军解放宜宾，要积极配合解放军，主动和解放军联系，  
带路还要在解放军没来之前，保护好工厂、邮电局等。还有一点：要积极策动在宜宾的国军部队起义。大家都非常振奋！会开了半小时，就散会了。  
"曾云城，你留下。”张副书记对多个党的成员中的一个中等身材，目光坚毅的，28岁的男同志说。于是，曾云城就回身来。  
“张副书记，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一个在72军的副官？”  
“是。”  
“你觉得他思想怎样？”  
“人正直。对国民党不感冒。”  
“你去争取一下他。”  
“要的。”  
”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跟钱书记和我汇报。”  
“要的。  
二十。  
曾云城奉党的指示。在一天后的星期天，和这个在国军里的一个叫张忠的副官在城里的一个餐馆喝酒的机会，有意识地试探他思想立场。  
“来，张副官，干！”  
“要的。”;  
s虽然张副官是人正直，人不错，但是，他的思想是怎样？曾云城还不清楚。就说：“现在，宜宾不太平！听说，解放军从湖北进人了四川，要不了好久，就要打到宜宾。”  
“是呀。看来这样趋势是这样。”张副官说，他把酒往他嘴里喝了一口，曾云城看到了张副官的回答，显得有点沉闷，原本有笑的脸，也没有，显得平和。  
“你怎么看？”曾云城成进一步问。  
“我是国军的副官，还会有什么想法？”  
“国民党要完了，”曾云城说到这一句，就不说了，他想听听张副官的话。从而进一步知道他的思想立场。  
“我明白，可是我能怎样？”张副官说，面带难色，把手里的酒碗放在桌上。  
曾运城有点明白他的思想。他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因为，现在还早，他想把和张副官的这次谈话，先和钱书记、张副书汇报后，看他俩的意见做事。然后，曾云城说。“来，张副官，不说了。喝酒！”  
好像说这个话题把气氛搞冷淡了，  
然后，张副官就拿起酒杯和曾云城碰一下，把酒干了。  

边江

一百二十三


       曾云城，不再说这些话，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张副官听进去了，他会做出思考的。  
两人喝完酒，就分开了。  
32岁的年轻国军副官张忠，身子魁梧，富有正义感；可是，要他反自己的主子，这是需要胆量和足够勇气的。告别了曾云城。张副官就回到军里。  
多日来，张副官在想自己以后的出路。那天和曾云成喝酒，对于他的话，张副官在思考：是呀，国民党要完蛋了，自己要走一条光明的路。他想过和共产党，可是，心里就顾虑：人家会需要自己吗？张忠副官也非常清楚：  
他必须要在这个问题上小心，不要到时，搞得什么都没有获得，反而被自己的人说自己通共把自己弄死。所以在这样的思绪中，他处于观望状态。  
现在，让我们利用这一观望期，跟亲爱的读者讲讲宜宾长宁县共产党人：余文涵的故事，后再接着描写地下党和张忠副官的事。  
    今天是1949年6月26日的上午。  
刚刚被敌人打的一身是伤和血污的长宁县共产党员，40多岁的余文涵被敌人押回牢房，关在暗淡的散发出有些难闻的霉味的、是多年陈旧的牢房里。他躺在靠墙边的草上，这样，多少减轻些他被打的在胸部、手背，脸等部位的伤痛。  
他已经被敌人拷打了四五天了，他都绝不向敌人屈服，出卖自己的党和同志。他明白，敌人是想让他供出在宜宾南溪、长宁的县地下党的领导和全部党员的名单和家庭住址，他坚决拒绝敌人。  
他意识到，当敌人在自己那里没有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共产党县委人员的名单，就会处死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显然，他意识到自己被敌人处决的日子不远了。就躺着，回想着自己这短短40多年的人生，……  
…  
一九三九年初，他被党派到重庆沙坪坝的一个学校，当了一名老师。  
这天下午。  
近16点半，余涵翰在跟自己学生讲语文。  
“……同学们，我们学了白居易的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表现了作者用景物寓今的社会的兴衰的心情，希望有更好的力量在被打击后，能站起来的愿望。下去后，我希望同学们多体会，多读……”  
“是，老师。”在下面的学生回答。  
好，我们继续讲课文。”余文涵又说。  
就拿起书，站在讲台上，朗声读课文……  
十多分钟后，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都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走出教室。  
二十  
看到刚才还满坐的学生，不一会，教室就非常安静，好像，根本就没有学生来上过课的感觉，余文涵在两个月前到这个学校教书来，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在生活和教书，过着这样的平静生活。他表面上在教书，  
而心里真正要做的是党的地下工作，就是说，他的重点在党的工作上。  
余文涵走出陈旧的、有几颗树叶蓬勃桉树边的教室。跟往常一样，走到侧对面的教师办公室。然后，开始批改学生的语文作业本。要到17点30分，学校下班铃声响起，余文涵才离开学校，回在近处的老师的宿舍去了。  
他吃了晚饭，后出去散步；有些时候，他见自己同志。这样的生活和教学工作，近三个月了。  
七天后。  

边江

一百二十四


         他和自己同志在街上进行了抗日的演讲，  
“同胞们！父老乡亲们！日寇占领了我们国家，我们同胞被他们无辜杀害，这些万恶的日本鬼子，想把我们永远地踩他们的脚下，践踏我们。我们  
绝对不能让日寇胡来。我们要起来，坚决地团结在一起，和他们拼杀，直到把万恶的日本侵略者消灭干净。”讲到这里，余文涵大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好了，“一个同志说，然后，跟在场的群众分发传单。  
“老余，我们走吧。”又一个同志说。  
“要的。”  
然后，他们几个共产党员就分开走，只有刚才分传单的那个同志和余文涵一起走。  
“真是太痛快！，太安逸了！“这个同志大加感叹道。  
“是呀。”余文涵也说。终于把日寇侵略我国家，杀害我同胞的愤怒的心声喊出来了，还有，这会唤起人民对抗战的希望。  
他俩继续在街上走着。  
四五分钟后，他俩走过一街尾，刚转过去，这个同志看见他俩后面有两人特务跟着。  
“老余，有特务跟着我俩。”  
“怎么，别急！”余文涵马上冷静起来，  
然后，他马上想出一个办法，说：  
“，我们分开走。”  
“要的。”  
马上，两人就分开了。   
    余文翰和自己的同志分开后，没有心慌，他几下绕了几条街，把特务甩掉，才来到沙坪坝地下党区委书记彭子山的家里。  
“彭书记，我们在演讲后，被特务跟踪。”  
彭书记听了，极为认真地说。  
“然后，你……”  
“我和老马分开后，没有赶回学校宿舍。我觉得，特务暗暗的跟踪自己，是想搞清我的住址，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了。”  
彭书记听了余文涵  
的话，也感到这事不好。为了慎重起见，为了不跟敌人抓捕我共产党人的机会，彭书记在考虑让余文涵脱离这里。  
看见彭书记在想事，心里不平静的余文涵问：  

边江

  一百二十五


       “彭书记，我怎么办？”  
彭书记想了一会，终于做出决定说，“老余，你明天离开重庆，去达县。你今晚不回宿舍了，就住在我这里。明天一早赶车去达县。”  
“要的。”  
……  
这天，余文涵就在彭书记家，住了一晚上，  
要离开这里了，在这里教了三个月的书，看到自己教的学在成长；看到自己在党的领导下，参加抗日活动，是那样的有意义，还有和自己亲爱的同志一起斗争而产生的情谊令人怀念，一时令他舍不得。可是，他必须得离开这里，  
晚上了。看到窗子外的街道，有住家的煤油灯的黄黄的灯辉洒在街边上，不时，有人缓步走过有灯光的街道。街上极为安静。只是偶尔能隐约听到：住家人的做什么的声响和感受到街道的那种惯有的生活氛围。  
“彭书记，我真不想离开你和同志们。”余文涵不禁感叹道，谈了一口气。看的出来，他实在不想离开这里。  
彭书记说：“老余，这没有什么。你到了另一个地方，照样可以为党工作嘛。”  
“是呀。我来这里，得到了你和同志们的友好照顾。我实在不想走。”  
“我相信，到了中国革命最终胜利的那一天，我们会再见的。”彭书记充满希望地说。  
“那么，我们到胜利的那一天再见。”余文涵也深情说，这不是我们共产党人最盼望的那一天吗！  
“来，喝点水，“彭书记非常亲切地说，就拿起桌上的一一碗水跟余文涵。  
”要的。”  
余文翰就喝了一口水，继续和老彭在聊谈。深夜了，他俩才去睡觉。第二天一早，老彭把余文涵送到车站，看到车开走了，他才从车站回到自己家里，一个月后，区委书记老彭由于叛徒出卖，被敌人抓了，过几天，被敌人枪杀在城边。  

边江

一百二十六



         余文涵后来继续为党工作。他去了达县，到一九四八年。其中在一九四四年，进入宜宾长宁县政府任干事。他开了一个书店，想把新华日报在长宁县城传播，增加党在这里的影响力。  
有一天晚上。  
余文涵在店里。他没有回宿舍去，在店里等着，因为。有同志到重庆拿回在当天发行的《新华日报》，回到长宁来。现在是，晚上20点多钟了。他需要作出及时的安排。  
他非常平静地等着，想到第二天，在长宁的街上出现新华日报，有人去看共产党的新闻，对人们是一种鼓舞和信心，就使他感到高兴。半小时会。他听到自己的店门有平和的敲门声，知道是自己同志从重庆拿到新华日报回来了。  
他就走到门边开门，于是这个同志，提着一个红箱子进来，余文涵马上关上门。  
“老余，这是今天在重庆发行的新华日报。”进来的是极为年轻而干练的27岁的男同志说。  
“好。小熊，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明天，你还要去重庆。”  
“好的。”  
然后，余文涵就跟他倒了一碗水说："小熊，来，喝水。”  
“好的。”  
然后，小熊喝完水、呆了一会，离开了店子。  
等小熊走了后，余文涵提着箱子出门。他只要走过街上或转角，看见没有人，就顺便贴上一张新华日报，这样，他在繁华的街道也贴了，他知道：到明天，就会有很多的人民看到党的新华日报。他多次这样做。敌人也没有办法来破案。  
到了最后，余文涵来到一个同志家里，主要是通过这个同志把新华日报发往别处。  
他敲了门。门开了，他进去。然后，门关上。  
“老余。”  
“老曾，小熊把新华日报拿回来了。我已经在街上贴了多张。接下来，该你了。”  
“太好了。”  
“这样，在你把报纸寄向那些官员时，要小心，不要让他们看见或发现。”  
“好的。”  
“一定要小心！”  
“嗯。”  
然后，余文涵把箱子拿跟他，他就走了。余文涵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老曾就拿着新华日报出去，往有些官员的门口等，把新华日报弄（放）进门里，就走开了。后来，整个长宁的人民都看到了，反动派也没有办法，破案。更搞不清楚是谁干的？……  
44年后，党派余文涵担任宜宾庆符、南溪、长宁的书记。  

边江

一百二十七

       一九四八年，作为党的书记的余文涵在三地常常去工作。  
这天，余文涵在宜宾南部的庆符。  
“余书记，有几个不错的青年向往共产党，要加入党。“一个党员到他的住处，进家来对余文涵说。  
“这是我们党需要的'。”  
“哪天，我把他们带来，”  
“要的。”  
“不过，我这些天要去乡下，看看上林村那里的党小组的情况。”余文涵说。看来，他负责的事多。  
“要的。那就等你从乡下回来再说。”  
他俩聊了很久，这个同志就走了。  
第二天。  
余文涵带着一个同志小黄去宜宾庆符乡下有十多公里远的上林村。  
在村里的老党员覃大伯的家里。  
没有想到，一到这里就有这样的事。  
“余书记，你来了，我跟你汇报一件事，我还说，过一两天到县城来找你。”覃老伯说。看样子，他已经遇到什么事，极为愤懑不已！  
“什么事呀？”  
“两天前，我们村里的杨地主和官府勾结，要对村里的乡民收捐。今年以来，我们地里的收成就不好，在前半年，经常下雨，那有什么收成。可是，杨地主不管这么多，和官府勾结起来逼大家。气死人了！”  
。“我知道了。”  
“这样，他们好久开始收捐？”余文涵又说。  
“后天。”  
“那好，我明白了，”  
。这样，”余文涵想了一下，“你把村里的党员喊去每一家，到时，集中起来，听我的指挥。“  
“要的。”  
“覃大伯，你现在就到村里的党员家里去，让他们这两天去发动每一家。”  
“好的。”  
然后，覃大伯就出门去了。  

边江

一百二十八


       第二天晚上，覃大伯把村里的几个党员喊到他的家里，就明天的事，做出具体的分配工作。  
余文涵说：  
“同志们，明天就是杨地主和县里的官府来我们村向老乡收捐的日子。把你们喊来，我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余书记。”几个党员说。  
“有我们共产党在，敌人就别想对我们的乡民收捐。”停了一下，余文涵把他坚定的，要把这事做成，而不惧被敌人扑杀的脸探近大家些说：  
“这样，覃大伯，你去邻村多喊些人来，这对我们有利。其余的党员带着村民等着，听到我的喊声，就出来。”  
“明白了，余书记。”  
“好，我们就这样。覃大伯，你现在就去邻村先跟他们说好，明天早上在8点半前，到我们村来。”  
“要的。”  
然后，覃大伯和几个党员就一起出去了。  
覃大伯在凌晨两三点钟，和一个党员去了附近的两个村子，和那里的党员商量好了：把村民在明天早晨八点多种，喊到上林村，配合这次反地主和官府收捐的斗争。后，才回到上林村，并把情况告诉了余文涵。  
想到明天还要和官府斗争由于时间太晚了，余文涵对另一个党员说：  
;“小梁，你快回去睡了。明天早晨，一早到覃大伯这里来，我们再商量。”  
“要的。”  
然后，梁建成就走了，回去睡觉了。  
“覃大伯，我俩也睡。”然后，余文涵对覃大伯说。  
“我睡不着。”  
“我知道。”  
然后，余文涵又说;："大伯，只有把精神养好了，才有精力和地主官府斗。”  
“要到。”  
于是，他俩就去睡了。  
  

边江

第二天早上，村里的几个党员八点不到就来到覃大伯的家。余文涵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他们：  
“我们这样做：等会，等地主和官府的人到了，我和覃大伯就上前和他们对付。你们在近处，听到我喊或做出来的手势，就马上把身边的村民，一起靠拢，把他们围住。  
明白吗？”  
。“明白。”  
“好，你们快去把村民喊来准备起。”  
“嗯。”  
几个党员去村里喊村民了。  
“覃大伯，还有你们两个，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要的。”  
于是，他们几个在村边等着。  
到了上午九点半，  
杨地主和几个官员，一些军人来到村边。  
一个显得专横的肥脸的官员喊道：  
“去，把那些泥腿子喊来。”  
于是，杨地主就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老七。”  
于是，这个老七就站在一个土石上，刚要大喊；余文涵就直接走上前，喊道：“不要喊了，村民们是不会交粮的。”  
杨地主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绝对不会看见你们鱼肉乡民而干站着的。”  
“这是我们上林村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你走开！”一个官员说。  
这时，有几个走过的村民就围过来。看到有人过来，余文涵立刻大声说：  
“老乡们，我们绝对不要交，我们已经交了几十年的粮了，要交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不许你在那里煽动。”那个官员说。  

边江

  
“你们几十年来，剥削、压榨我们的乡民，不顾他们的死活，把他们弄的生活悲惨。今年，大家的收成都不好，生活恼火，而你们不放过他们。还要恶毒来让他们交粮，你们这些吸血鬼！”余文涵高声斥责道。  
杨地主喊道：“你在那里胡说！”  
“这是摆在大家面前的事实。”  
“你不了解情况，别在那里信口开河。”又一个官员说。  
“你以为你们干过的事大家都不知道吗？”  
“我们干了什么事？”  
“官府和地主勾结起来，大量收刮村民的钱粮，而自己什么都不干，专干坏事，在那里坐享其成。真不知羞耻！”  
“别跟他废话，把他抓起来。”那个肥脸的官员喊道。  
于是，有几个军人要上来收拾余文涵。  
余文涵大喊一声：“你们出来吧！”  
于是，本村和邻村的村民在村里的几个党员的带领下，从近处的房子后拿着扁担、大刀等跑出来，一下，有很多的人。  
不久，他们就把几个官员、一些军人围起来，一副要和官府来一个争斗。  
看到自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官员和杨地主就只好扫兴地懊恼地返回去了。  
这一次反对官府来收捐的行动获得胜利。  
后来，余文涵又带领别的村民进行了多次反对地主的收捐斗争，也成了。这样就到了一九四九年，随着人民解放军在正面战场处处打败了国民党军队，使得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处于摇摇欲坠的地步，  
人民解放军即将解放全中国的日子不远了，我们宜宾也不列外。到了一九四九年六月，人民解放军从湖北宜昌进人四川、云南、贵州，解放西南的日子就在眼前。  
一九四九年六月九日。  
一个党的负责人见到余文涵。两人在一个茶馆里。  
“老余，你这两年来的工作，党非常满意！现在，人民解放军进入四川了，我们的四川和宜宾要不了好久就会解放，为了迎接革命胜利的到来，你回到长宁去，和那里的地下党做好准备，准备迎接解放军的到来，配合解放军解放长宁。”  
”要的。”  
”要知道，国民党反动派是不甘心失败的，我们都要有清醒的认识，要小心。“  
“嗯。”  
然后，两人就走了，  
和党的负责人分开后，余文涵就从开佛到花滩和那里的新的区委负责人办交接，完了，他就马上回宜宾长宁县城。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和那里的地下党同志一起做好迎接长宁解放的准备，等待人民解放军的到来。到时，就是  
人民解军解放长宁的好日子！  
此时，心里充满欣喜的余文涵从开佛向只有五六公里远的花滩镇缓步走去。  

边江

一百三十一


       心情  非常感叹一一一是呀，自己从参加革命以来，已经有13年了。经过多少次革命严酷的洗礼和生活磨砺，到现在，自己就要看到革命最终成功的那一天了，这事太艰辛了！是呀，现在是六月，解放军已经进了四川，要不多久，  
就会到我们宜宾长宁，那样，我们的苦难的长宁就会自由解放。  
那么这里就会被解放军解放，这里的人民被反动派残害了几十年了，该过上幸福的好日子了。真是好！嗯，等长宁解放后，我还要继续为党和人民工作，把我们的长宁建设的更美好。  
余文涵边走边在心里无限感叹不已！他走在两边是一片夏日的泛着红色的山，一片一块的充满夏日令人愉快的葱茏的叶草与红色的坡坎相杂其间，看上去，铺满了整个山坡。余文涵走在非常清静的山间马路上，看到，  
头顶上的、发热的金黄色的太阳照在自己身上，渐渐地自己走出了汗水，他的心情非常舒畅！还不时用自己的手，擦一擦自己汗津津的长脸。  
他打算，只要把自己手里的工作交跟下一个负责人，就马上步行去长宁。  
二十  
余文涵带着这样的渴望和期盼的心情，下午13点多钟到了花滩镇。此时，在正午大太阳下的镇上街道，少有人走动。他走到自己住的房子，看到房子边多安静的，就走近。他打算开门  
打算拿出党的文件去地下交通站，被两边突然蹿出来的特务，就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包围起来，这样，余文涵直接被捕。是叛徒出卖的结果。  
  
被抓的余文涵在后的一两天中，说服了19岁的看守班长徐树国。19日，利用他值班，把在牢房里的别的人一同救出，躲在附近的朋友房子里。  
第二天被敌人搜到，马上把余文涵押往南溪牟平，当场把徐树国等人打死。  

边江

被押往牟平的余文涵，被敌人进行日夜不断的毒打，要他交代长宁、南溪的地下党领导人、成员的名字和住址，被余文涵坚决拒绝；马上余文涵被一个光着上身，一根宽腰铁皮带紧系在圆鼓鼓的肚皮上的一个打手，把他打的鼻孔流血，  
身上打的衣服打烂青一块紫一块，几次昏死过去又被水泼醒。血肉模糊。但是，余文涵坚强不屈，拒绝向敌人出卖自己的党和同志。1949年6月27日上午。  
余文涵意识到敌人在对他进行凶恶的拷打，没有获得他们所要的结果后，会处决他的。他一点都不慌，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为了党的事业，为了天下的劳苦人民获得解放，  
他会贡献出自己的生命和一切。尽管，他极有可能看不到将要获得自由解放的宜宾和长宁了。他还是极为抱憾，看到宜宾的黎明将会到来，而自己是没有看到的这一天了……  
余文涵在这样的心情中，吃了早饭，跟平时，静静地坐在监狱的草铺上，  
过了一个小时，他身边的牢门被打开了。  
一个敌人生硬的声音喊道l;'余文涵，出来！”  
余文涵从这个声音里，感到自己的死期到了，自己会被敌人处决；他不再觉得自己是那样觉得快，或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一丝恐慌。他知道，该自己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就义了  
他就站起来，心情依旧平静的走出牢房。马上，他身后的牢门和他住了十七天的牢房一同被重重地关上。  
1949年6月27日，余文涵被敌人秘密杀害在南溪牟平。在他被杀害后的一九四九年12月11日，宜宾和平解放。两天后，解放军一个营把长宁解放。  
二十。  
  
现在，让我们回到一九四九年五月的宜宾。  
，  
  
张忠副官对于地下党员曾云城说的话是完全明白的。到这个时候，他知道国民党要完蛋了，在部队里，有不少的军官都在为自己留后路，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可是，他从曾云城那里知道，或谈话中，  
在暗示他带着自己的部下投诚。这样好是好。就目前来说，国民党要完蛋了，如果自己有不当的举止，就会被自己上司刘参谋长发现，并会毫不留情把他弄死，张副官决定观望。  
但是，张副官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忽视地下党的希望。  
自从曾云城和张副官谈了后，他来到钱寿昌和张家壁那里。汇报了他和张副官谈话的内容。由于这事是由张副书记具体负责，张副书记说：“你和张副官要多接触。”  
“明白。”  
张副书记继续说：“让人家投诚，是要冒杀头的危险的。我们不要急。这样，你和他好久见面？”  
"后天。”  
“这样，你把张副官带到我这里来，然后我跟他谈。”  
“张副书记，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我们有多少党的领导人，郑书记、李筱文、李家勋等共产党人为了党的革命事业都不管自己的生命，都被敌人杀害了。有危险就不革命了吗？只要革命能成功，只要我们宜宾的人民有好日子过，杀了我一个人，又何妨。  

边江

一百三十三


     到了第三天。曾云城还是在那家饭馆和张副官见面。  
曾云城告诉张副官：“我们领导要见你。”  
张副官感到：地下党在关注他。他也想见地下党的领导。就点点头。  
“走吧。”  
“好的。”  
然后，张副官站起来，对伙计说：“今天不吃饭了，过后来吃。”  
然后，他俩来到张副书记的家里。  
“张副官，这就是我们党的副书记张家壁同志。”  
然后，他们坐下。  
张副书记说;：“眼看国民党的政权要完了。每一个有良心的国军军官都不愿意成为蒋家王朝的殉葬品，只有那些死硬的分子才会这样做。”然后，张副书记说;：“航副官，你怎样看？”  
张副官说：“我这两天都在思考曾云城的话。可是，在我们内部，是有阻力的。那个就是我的上司刘参谋对抓反骨人员很敏感，是一个很凶的上司。”  
张副书记说：“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军官做这事，是有风险的。你不要急，也不要对任何人说，除非是你最亲密战友。”  
“有一个。他是戴营长。人也有正义感，早就不满党国的统治。”  
“嗯，看来，你可以和戴营长合作。”  
“行。”  
“以后，有必要，你俩可以在南城下走马街林记杂货店找老马，就能找到我。”  
然后，张副官就走了。  
二十。  
一个月过去了，到了1949年8月。张副官自从和张副书记见了面，回去和自己最亲密战友戴运涛营长说了，两人都决心投向共产党，绝不跟即将垮台的国民党做牺牲品。从那以后，两人在官兵之间，在进行沟通，可以说，  
没有一个战士愿意为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卖命。  
又过了几个月，接近十月底。  
有一天，张副官和自己战友赵秀波和又一个战友在操场交谈，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训练过了。  
“共军已经进到四川，我想过不了好久就会打到宜宾来，到时，你，我们可定会打不赢的。”赵秀波说。  
张副官说：“到时，谁想打就去打，我是不打了。为什么还要为那些当大官的卖命。张副官说

边江

“一百三十四


         谁想打？那不是去送死吗？我还年轻。”那个战士说。  
“又死不了你一个。”赵秀波打趣说。  
，张副官说，“就这样死了，有什么用？”  
他又说。  
“不都是为了党国的利益？”那个战士说。  
张副官嘴巴撇了一下。“人家知道你是哪个？”  
在一边的一个有心眼的士兵听到了。  
他就利用训练结束的机会，到参谋部去。  
”刘参谋！“  
这时，他在过道上，看到，要走进自己办公室的人有些胖，一个马脸，样子虚伪的40岁的刘参谋。听到有人喊他，他就回身来，看见是一个士兵。就非常看不起。然后问：“你有什么事？”  
“我们的张副官在他的部下面前，散布消极言论。”  
“他说些什么？”  
“他说解放军来了。我们打不赢。何必为他人卖命。”  
“明白了。你跟我好好叮着他。有什么，马上来报告我。”刘参谋说。  
“是。”  
“你走吧。”  
然后，这个叫候二狗的人就走了。  
二  

这天，张忠副官从部队里向外走去。他依旧和曾云城在那个餐馆见面。侯二狗就跟上去。不久，他看见：张副官和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男人在酒馆里吃饭。也在聊着，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在靠窗子边的一个桌上，而坐。  
“我已经跟我最好战友戴营长说好了，要投向解放军。”张副官低声说。  
“嗯，那就好。这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我那帮兄弟早就不想跟党国干了，只是有非常无奈！”张副官说，一张正义而英气的团脸显得有许多压力，他大大清亮的眼睛总带有正气，他方正性感的鼻翼在窗子的来的光线中，略发亮；  
他两个黑乎乎的偶尔在翕动的鼻孔下  
，有一部非常黝黑的大胡子。他在把酒喝下去时，一仰脖子，他厚实的胸部的往上抬了一下，然后他紧系着宽皮带的有些鼓胀肚皮上的皮带扣环就闪亮了一下，这使得张副官非常英武十足！  
曾云城想了一下，他还是真诚地告诫张副官。“这个事不要急。要严格保密。可能在解放军即将攻城的那个时候。你们有什么状况，要是找不到我，就到下走马街林记杂货店找马老板。”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