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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 六十年后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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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5 15:02:33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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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5 15:06 编辑

六十年后的祭奠
〔1〕
清明时节风沙劲,风送黄昏泪湿巾。
手捧老酒倍思亲,焚化纸钱表寸心。
傍晚,风沙停了,太阳收回最后一抹余晖。在酒火公路东侧的人行道上,夏刘娃左手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右腋下夹了一捆碎柴。他弓着腰,步履蹒跚,顺着院墙照直朝南走去。
撒黑,没有月亮,稀疏的星辰发出微弱的光亮。刘娃走到一墙角处,慢慢地蹲下身子,岂料人老腿硬,没等蹴稳就放了个仰瘫子。看了看袋子里的酒瓶,尚且完好。他带点酒意,边爬边哼:“老了、老了、实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啊,不对不对…“老了老了实老了,八十年老了夏刘娃……”
夏刘娃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商洛老乡,我家住洛南,他家在山阳。山里人认为,给小孩拜干亲“好养”,能逢凶化吉,平安成长。他姓夏,拜了个干爸姓刘,起名叫“夏刘娃”。
我两一起入伍,一个团当兵,我2营、他3营,雪域高原一起剿匪,战风雪斗严寒。我两同时复原,分配到一个队上。从参军到现在,我两一起走过了60年……
夏刘娃说:“军旅生涯是我们人生一笔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如果不当兵,会后悔一辈子。剿匪的日子是我们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2019年农历2月25日是老夏耄耋首岁,商洛人做寿“做虚不做实”。九在十个数中数值最大,为讨吉利,就有了“庆九不庆十”的习俗。七十大寿,九十老寿,刘娃八十生日那天老伴带着儿女、子子孙孙,举家同庆,热热闹闹地给他过了“上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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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20-3-25 15:10: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5 15:13 编辑


         9连指导员张连贵〔右〕夏刘娃〔左〕•平叛剿匪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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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20-3-25 15:15: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5 15:25 编辑

〔2〕
生日过后数日,刘娃心里总是“嘭嘭”,眼睛也像挂上了“影”。平叛剿匪战斗牺牲的战友,时不时地“挂”在眼前,惨烈的场景时隐时现,战友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心里嘀咕:“我80了,战友要托生的话也该60岁了……要没牺牲,也该和我一样,娶妻生子,子孙满堂,清明祭祖扫墓,踏青赏花,享受着天伦之乐。”

清明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清明凝聚着民族精神,传承着中华文明的祭祀文化。礼敬战友,慎终追远。清明之际,刘娃想和牺牲的战友喝两盅,唠唠家常,说说心里话话……

夏刘娃从墙角摸了两块半截砖头,分开侧立,把柴火架到砖上,洒了点酒,手一伸,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点燃了碎柴,火星四溅,噼噼啪啪,他用一根柴棍把碎柴压实,火焰压小。
他坐到地面,把袋子里的水果、糕点、猪蹄、卤肉,掏出来,用手掰成小块,投进火中。又摸出一包黑兰州拆开,把香烟一根根丢进火里……

火苗烤的刘娃满脸通红。他双手撑地,屁股向后挪了挪,伸长手臂,把瓶子里的酒洒在火堆四周的空地上。收臂时顺手把瓶口塞进嘴里“咕咚”了一口,默默呼唤着战友的名字。

嘴里喊着:“李林扇、曾下伦、晋春山、马同林、徐一章,我是夏刘娃,你们还记得我吗?你们在哪里?你们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

“喂!一班长!曾下伦!你在哪?你还记得出征时你在班务会说的话?你说,“国之所需,我之所愿,战场上的光荣就意味着牺牲,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我不上战场谁打仗!”
你还记得在昌都尚卡原始森林冷杉粗壮挺拔,遮天蔽日,咱两一起追猕猴,抓雪鸡吗?你还记得在东坝桥头放马时坐在草地上,你说,在山东老家处了对象。你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画页,说,“这是《柳堡的故事》里的二妹子,和我那小妮长得可像!”你说,平叛结束了,复原了就回家结婚,生他几个胖娃娃,“两亩地三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晋春山,你是一班的。你的口头禅:“锤子,打仗怕啥,头掉了碗大个疤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唉,我活过了四个“好汉”的年龄,你牺牲时才19岁,连一个好汉的阳寿都不到啊……
你想入党,你的军龄满打满算才10个月,入党志愿书还没顾上写呢……”

“马同林,你是二班长。你不顾个人安危,冲锋在前,为掩护战友,下颌骨被击穿,右腿打断,两处负伤,你忍着痛庝,坚持战斗,打退敌人一次次围攻,把负伤的战友拖到低洼地带。从你棉衣的前下端揪下急救包,用牙齿咬开,给伤员包上……”

“嗨!徐一章,你父母埋葬在那里?你给父母烧过纸钱吗?
在弥留之际,你说,“口袋里有8块钱,是入伍头3个月节约的津贴。母亲有病,托指导员寄回家。”
“我发现时,你蜷缩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你说,“刚才的月亮明晃晃,现在咋黑黢黢,月亮回家了吗?”这是你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
“你躺在雪地上,体温慢慢下降,不停地打颤。你说:妈妈,妈妈,冷、我冷……”
“你攥紧拳头,似乎是试图拉着妈妈的衣角,要钻进妈妈的怀抱。”
“一章,我的老乡,你还记得吗,在追击的前夜,连长传令“上马”,你双手抓住马鞍,纵身几次,腿不听使唤,没跃上马,最后还是指导员把你扶上马的……”
“天亮了,我发现你是腹部中枪,棉衣棉裤糊满了血浆,你冻得硬邦邦,和大地凝结在一起,静静地躺在冰雪上。”
……

想着想着,夏刘娃鼻子一发酸,喉管紧缩,眼圈发红,泪水从脸颊淌了下来。
他望着火堆,又添了几根柴火,从袋子里掏出两把香、一卷火纸、几沓冥币,一张一张地丢进火堆。

柴在烧,香在燃,随着火堆散发的气流,纸灰冉冉升起,随着青烟上升、扩散,孤零零地飘得无影无踪。
天翻地覆,弹指挥间,流年似水,来去匆匆。刹那间夏刘娃方佛看到自己的人生,见到烈士的魂灵。灰飞烟灭,化作尘埃,与宇宙同生共存。

他流着泪,60年前的雪域高原平叛日子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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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2-6-6 10:49
  • 签到天数: 875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地板
    发表于 2020-3-25 16:13:47 | 只看该作者
    好文、精彩继续!推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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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楼主| 发表于 2020-3-26 14:13: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6 14:15 编辑


    〔181团团长魏尚友:1923年12月生,安徽庐江县人。全国人民战斗英雄;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平息西藏叛乱战斗;2007年7月24日在南京患脑溢血病逝,终年85岁。
    在平叛乱战斗中,魏尚友团长身先士卒,一直战斗在一线。1960年10月份他也是2营45名化装侦查便衣队的一名战斗员。10月10日指挥了巴那涌战斗,全歼了苏鲁百丈股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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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楼主| 发表于 2020-3-26 14:16:48 | 只看该作者
    胡永忠 发表于 2020-3-25 16:13
    好文、精彩继续!推荐!顶

    谢谢版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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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楼主| 发表于 2020-3-26 14:21:17 | 只看该作者
    〔3〕
    1960年3月,61师181团团长魏尚友奉命率团到青海玉树执行第三阶段平叛剿匪任务。
    经过两年的“军事打击、政治争取、发动群众相结合”的平叛方针贯彻执行,到1960年3月,玉树地区主要交通要道沿线的武装叛匪基本剿灭,但在边远高寒山区、特别是川、藏、青结合部叛匪依然猖獗。
    窜入玉树以扎西才登为首的10多名美蒋特务,纠集川、藏、青交界地区的叛乱分子组建了以大头人罗布次仁为“总司令”、西藏龙卡寺匪首老哇喇嘛为“副司令”、青海匪首苏鲁百丈为“参谋长”的5000余人的叛乱武装。
    1960年3月,玉树平叛指挥部计划在玉树实行“第三阶段战役”,把唐古拉山以北、当曲河以南约4000平方公里定为“二号地区”。玉树与西藏军区联合,在5至6月进行一次“二号地区战役”行动。
    二号战区海拔多在5000米以上,高山缺氧,昼雨夜冰,不宜步兵作战。指挥部制定了以骑兵为主,快速行动,长途奔袭,多路合围,重拳突击,分割敌人,各个歼灭的战术。
       
    根据二号战区敌我双方分析,战线已向西延伸。为便于指挥,玉树平叛指挥部决定由副司令员彭思忠挂帅,在唐古拉山搭建帐篷,成立前方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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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楼主| 发表于 2020-3-26 14:28:1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6 14:29 编辑


    〔玉树军分区副司令员彭思忠在唐古拉山〕
    〔彭思忠,1914年生,湖北省麻城人。1931年参加红军,曾任61师师长   ,21军副军长,兰州军区副参谋长  。平叛剿匪时任玉树军分区副司令员。曾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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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楼主| 发表于 2020-3-26 14:30: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6 14:32 编辑

    西藏军区用两个团的兵力从西线攻击。内蒙古骑兵第13团、14团、兰州军区骑兵2团,61师所属部队及玉树骑兵支队从北线和东线出击。
    考虑到181团是步兵团,走路靠腿,行李靠背,初到玉树,气候环境有待适应,指挥部决定181团到青海与西藏结合部的昌都地区“剿小堵大”---清剿小股,堵截大股,防止老哇喇嘛向南逃窜,进入森林区。
    在空中还部署了巴塘和格尔木的战斗机、运输机组配属行动。
    4月初,181团3营在营长张大校,副营长秦来栓,教导员毛善生,副教导员李联珠,参谋长杨志远率部南下,奉命到江达,昌都,类乌齐,丁青一线清剿堵截。
    “昌都”在藏语里是“水汇合处”之意,“曲”为河。昌都地处昂曲、扎曲、色曲、澜沧江流域。这里山大沟深,山峰耸立,河流从横,交通极为不便。
    初到高原,气候不适应,高原反映症强烈,两腿发软,呼吸困难……行军打仗,晴天汗流浃背,雨天一身泥,战士身上的衣服从未干过。
    在昌都四个月的清剿中,营与营连与连的距离都不甚远,行军打仗以连为单位、生活以班为单位。一个班一顶单帐篷,睡觉分两边,头对头地睡在地上。每个战士身上背的武器弹药,被褥衣服都在30斤以上,还要携带7到10天的口粮。一个班为一个伙食单位,分工明确,有条不紊。战斗以营来说,三五天就要打一仗。不过,不是大仗,敌人是些二三十人的游兵散勇和被裹胁的群众。
    夏刘娃说,时间长了,忘了,记的不太清了。只记得7连在昌都一个叫贡廵沟的地方打了一仗,那是尖刀班提前侦查好的,包围后双方交火,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打死敌人7、8个,俘虏了20几个,交获了部分武器弹药、40几匹马、百余只牛羊。记得匪首叫才仁东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叛乱前是昌都一个副县长。
    在昌都清剿的几个月里,最大的收获是部队得到了磨练,适应了自然环境,战士都有了马匹----两条腿变成四条腿,步兵成了骑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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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楼主| 发表于 2020-3-27 08:50:3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7 08:51 编辑

    〔4〕
    7月,181团奉命北上、西进。从岗色、尕羊、达龙、清剿到囊谦境内,在东坝桥头---解曲河西岸的过也滩草甸子上安营扎寨,集结待命。
    8月,兰州军区在东坝召开平叛工作会议,前线总指挥—-青海军区司令员孙光少将亲自坐镇。会议对玉树地区两年来的平叛工作进行了回顾、总结、作了新的部。

    会议作了敌情通报:在二号地区战役中,除老哇喇嘛等少数叛匪逃出包围圈外,其余4500叛匪被歼灭。那日千山战斗中叛首老哇喇嘛被击毙,“总司令”罗布次仁被活捉。
    通报说:苏鲁百长、嘎日本、孜拉江瓜股匪和老哇喇嘛的残部从西藏那曲逃窜到唐古拉山北麓莫云一带。
    指挥部要求各参战部队 认真贯彻“以发动群众为主、辅以政治瓦解和军事打击”的平叛方针,在大雪封山前分区划片、包干负责、挖匪根、除匪患,进行拉网式清剿,把流窜到二号地区北线的叛匪彻底消灭。

    指挥部命令181团团长魏尚友率团以唐古拉山北麓为目标,进军木塔、莫云,查当地区清剿。

    9月4日傍晚,3营以连为单位分三路西进。
    7连沿着山边根牵马步行。

    河谷中间有一条大河,江水深的发蓝。河谷很宽,两边甸子上枯黄的小草随着寒风摇曳,不停地颤抖。近处的山脉看起来不是很高,给人以光秃秃“一毛不长”, 冷冰冰的印象。远处的大山,雪线以上终年积雪,岩体破碎、风化成峰、直插云端。高山,白云,蓝天,不是唐卡胜似唐卡,是天神在唐古拉山绣出的美丽画圈……

    这时的叛匪都是一些与我军较量多年漏网之鱼,极其狡猾凶残。他们熟悉地形,惯长骑射,不断改变战术,化整为零、分散流窜,不与我军正面交战。以伏击偷袭为主,昼伏夜出,像捉迷藏一样周旋。         
    西进半个多月,3营打了7、8次仗,歼灭的都是些小股散匪。人数多的股匪极为狡猾,派出的哨兵都在六七里甚至十里开外。发现我军人多,犹如惊弓之鸟,快马加鞭,逃得无影无踪。见你人少,就在山弯弯找个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打你伏击……要消灭这样天南地北兜圈子的敌人就得花很大力气,日以继夜的追击。穿河谷,绕山头,过沼泽,翻雪山,饿了一把炒面,渴了一把雪,困了就在马背上打个盹,三五天马不停蹄地追击,长时间得不到休息,说句心里话,真的把人能疲劳的累日塌。
    有一支部队追击叛匪从昌都追到玉树、又从玉树追到果洛玛沁。历时数个月,在叛匪准备东渡黄河到甘肃玛曲时被消灭在黄河边上。追击路上的冷冻饥饿,艰苦劳累叫人难以置信,但它却是事实。
    在一个叫东海颜梅〔音〕的地方7连打了一仗。打死打伤敌人10多人,匪首叫嘎松,是个女的,战斗中被击毙。俘虏了20余人,交获25支钢枪,40多匹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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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楼主| 发表于 2020-3-27 08:57:17 | 只看该作者

    〔3营副营长秦来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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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楼主| 发表于 2020-3-27 09:06: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7 09:09 编辑

    〔5〕
    战斗结束后部队休息了一天半,战士们有的补衣服,有的剪头发,有的蹲在河岸塄坎下抓虱子……放马的,拾牛粪的,各班排都在忙的烙饼子、炒炒面,为下次行动做准备。

    休息时翻译说,前年有一架空军飞机在执行侦察任务中,由于机械故障迫降在山北边的敌占区,滑行了100多米,停在一条沟边……土匪一拥而上,猛烈围攻,虽经机组人员的顽强抵抗,终因寡不敌众,4名机组人员全部壮烈牺牲。翻译说:“飞行员不到30岁。土匪凶残得很,把四个人的“吊巴子”全割掉了。”〔生殖器〕

    9月13日。据俘虏交代,有一股48人的叛匪躲藏在一个山洞里,有多支钢枪和一挺捷克式机枪,为首是一名百户。
    敌情就是命令,7连马上出击。前半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地被漆黑融在了一起,除了马蹄声似乎还能听到自的心脏的跳动声。前半夜没有爬大山,顺着山沟行进,翻过一座山口,看不清地形地物,感觉走在一个山丘地带。

    两点左右前方传来几声枪响,接着又响了几声,并伴有人的叫喊声。距离较远,分不清语言、因由,没有接到前方命令,部队照常骑马行进。翻第二座山时东方有了月牙,爬到半山腰,前头传来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副连长把他的马交给夏刘娃,自己到前面侦查敌情去了,安顿夏刘娃找个有利地形,原地潜伏,待天亮再说。
    刘娃趴在地上,左手抓住马的缰绳,右手刨了刨地上的雪。雪不算太厚,趴到上面软囔囔的,时间久了,饥饿和寒冷一起向他袭来,浑身发凉发硬,脚趾头冻得扎心地痛。防止瞌睡,他在地上啃了一口雪,又在干粮袋里抓了一把炒面,放进口里嚼的丸蛋蛋……
    天亮后部队翻过山头,在山腰包围了石洞。洞中有洞,三洞并连,相互贯通。洞里一片寂静,敌人逃得没了影踪。洞中储存有10多牛皮口袋用奶子熬制的曲拉干,颗粒有指头蛋大小。用牛皮包的酥油块子,每包有100多斤,两个人搬动都很吃力……
           
    青藏高原高寒缺氧,水的沸点在80摄氏度,米饭蒸不熟,只能熬稀饭。团里有牦牛驮队,给各营连供给弹药、口粮、饲料。有时江河阻挡,需要绕道,有时大雪封山,一时供给不上,部队就得挨饿。因此,身上带的口粮要防万一,细水长流,节约着吃。特殊情况团里请求空军支援,空投物资。还得看天气好坏,飞机能否起飞。只有空投了,战士才能朗朗然然地吃上几顿饱饭。

    1960年7连在西进途中,部队断粮,战士饿的拔野草充饥。后来飞机来了,空投了大米、面粉、脱水菜,还有豌豆、燕麦、等马饲料。
    7连有两名战士饿过了,吃起来把握不住饥饱。发现恶心呕吐、腹部膨胀、肚子剧烈痛疼、拉不出大便就为时已晚。韩军医说:“肠梗阻、胀死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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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楼主| 发表于 2020-3-27 09:18: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7 09:43 编辑


    〔霍如海,1918年生,陕西清涧人。1935年参加红军,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
    平叛时任玉树军分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1960年7月在治多剿匪中牺牲,是青海平叛牺牲的最高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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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楼主| 发表于 2020-3-27 09:36: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7 09:38 编辑

    〔6〕
    夏刘娃农村长大的,身体好,能吃苦,为人实诚,战斗机灵。1961年被调到3营当通讯员。

    5月初团长魏尚友亲自挂帅,率3营到治多清剿。治多县地处玉树州最顶端,可可西里山脉横穿中西。治多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自然灾害频繁,生存环境恶劣。

    在出征治多杀敌立功动员大会上,团长魏尚友号召3营全体官兵,继续发扬高原精神,吃大苦,耐大劳,和连续作战的作风,以顽强的意志,大无畏的精神,克服困难,彻底消灭从二号战役中漏网逃窜到治多的残匪。                        

    团长号召3营,向烈士学习,向霍如海副司令员学习。他说,霍如海是玉树军分区副司令员,是个老红军,长期军旅生涯,使他患有胃溃疡,病重时口吐鲜血。1960年7月霍副司令率一个连的兵力,在治多一个5500多米的高山地区连续数天追击敌人,战马都累垮了,站立不起。霍副司令决定,全员弃马步行,徒步追击。在短兵相接的交战中,敌人的子弹从警卫员身上穿过,又钻进霍副司令的胸膛……

    治多清剿时夏刘娃是副营长秦来栓的通讯员,一起跟随9连行动。9连连长是于世平,指导员是张连贵。

    在治多一次追击中9连出发时每人只带了7天的干粮,因天暖冰雪融化,河水暴涨,路线受阻,牦牛驮运队一时没能跟上,9连7天的口粮已吃了10天,经检查全连还有90几斤大米。
    第11天早上,连里布置1排值班,其余人员挖野菜充饥。这时,有一个女民兵到连部报告,说附近山上有冬虫夏草,可拔回来烧汤充饥。

    女民兵叫央宗,是叛乱初期被头人裹胁来的,昌都战斗中被俘,她已无家可归,愿意留下赶牦牛当驮工。她人长得甜美,机灵泼辣,胆大心细,吃苦耐劳,脚手麻利,一天到晚总是笑眯眯的,大家亲切地叫她尕宗。她说,实际她的名字叫达娃央宗,达娃藏语里是月亮,央宗是好运。阿妈祈福她的心灵像月亮,好运一生。尕宗聪明伶俐,汉语学得快,营里常叫她当翻译。她还加入了民兵组织,配合部队侦查。

    那天9连在附近山上挖了不少虫草,因为出土不几天,颗颗粗短肥胖。多的人挖了200颗左右,少的也有70-80颗。洗净后没有切,整条的倒进锅里,和狗熊肉炖了一大锅。狗熊肉肥腻,土腥味大,虫草无味,吃起来如同针金菇,熊肉配虫草,中午大家吃了个痛快。
    一个多小时后,忽然有人感到恶心、呕吐、腹痛。接着人数越来越多,最后全连只有夏刘娃和达娃央宗两人没有任何反应,一切正常。大家猜测是吃虫草过量中了毒。还好,多数人只是头晕、四肢乏力、嗜睡。这下可忙坏了夏刘娃和达娃央宗。夏刘娃站岗放哨,负责连队安全警戒,达娃央宗把全连马匹赶回拴好,烧了一锅开水,逐帐篷一一送到。稍有闲时,就四周巡逻,查看动静……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大家身体才恢复正常。

    第12天下午,熬了些稀饭,一人吃了一碗,战士勒紧裤腰带,继续出发追索敌人,第13天硬是把一股敌人追的走投无路,藏到一个山洞里。

    叫“洞”不是洞,是亿万年前构造运动板块漂移、碰撞、挤压,层状沉积岩变形而形成的空隙。洞口背靠大山,正面悬崖峭壁,洞口有宽没高,中间高不过2米,长约30几米,两端上下相连,像一张大嘴巴。虽然在山的底部,但距地面仍有3-4米的高差。
    洞口左侧地势平缓,坡度不大,可接近洞口。西山沟壑山洪形成的冲积扇层从左向右延伸,造就洞口正前方地形平坦、开阔。百米开外对面山脚有一条季节性气候形成的干沟,蜿蜒向东。

    敌人是外地流窜到治多的。经过5天的追击,匪徒急不择路,中途起意,仓皇钻洞。给养有限,他憋不了几天。
    据此分析,副营长觉得地形不利,山洞易守难攻,要9连以守为攻,采取围困战术。

    9连在洞口守了三天三夜,洞内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声息,看不到一个人影。
    第4天中午洞口突然一阵骚动。在人影晃动中,随着“嘭”的一声枪响,发现一个人从洞口滚落下来。洞口有的叛匪摆手,有的大呼小叫。好一阵翻译才听明白:匪首自杀了,敌人要投降。
    连长于世平通过翻译向叛匪喊话:先把武器从洞口丢下来,人下到地面。
    大刀,火枪,步枪,一支接一支丢了下来,匪徒侧着身子,手扶岩体,下来后集中坐到了空地上。
    除自杀一人外,投降13人,交获步枪3支,大刀4把,火枪3支……

    听了9连长的汇报,团长即呼“有诈”!他立即叫备马,要到现场查看。
    观察后团长当即命令:
    第一,继续封锁石洞,严加把守,不得懈怠。
    第二,把“自杀”“匪首”尸体搬离现场,仔细查验。
    第三.清点查看西山沟敌人丢弃马匹数量和备鞍情况。
    经查验:死者是头部中弹。伤口后小前大,说明子弹是从脑后射进去的。一般自杀,不是从头的左右开枪,就是从前额开枪,枪开不到后脑窝去。从后脑皮子弹进口看,枪也不是近距离开的,起码在一米以外。
    由此团长推断是他杀,绝非自杀。更进一步断定,死者是一个替死鬼,而绝非“匪首”。

    去西山沟查看马匹的山西老兵马坨子和军马卫生员袁山狗回来报告,西山沟有63匹马,其中4匹是马驹,55匹备有鞍具。
    团长推断:石洞内应该藏有30至40名叛匪。

    团长随即下达命令:
    1,这次战斗以劝降为主,政治争取,分化瓦解敌人;
    2,从班排挤出5斤大米,送给投降的俘虏;
    3,把出洞俘虏带离现场,连夜晚交待政策,摸清洞里情况;
    4,从牦牛驮队民兵中挑选达娃央宗与翻译贡布鸠成立一个劝降小组。

    天黑前翻译贡布鸠报告:敌人确实是诈降,匪首是西藏聂荣县一个千户头人,1960年10月大雪封山前从那曲逃亡来的。洞中现藏叛匪37人。武器有:"歪把子"轻机枪1挺、步枪23支、F-1手榴弹6颗,火枪、刀矛一批。

    第二天天不亮,战斗部署完毕,班、排各就各位,全连进入临战状态。
    连长于世平带二排担任进洞主攻,兵力布置在洞口左侧西沟冲积扇层与大山的结合部;一排为预备队,随时接替支援二排任务,兵力部署在西沟口;三排由副连长带领,兵力部署在洞子右侧山根,防止敌人向东逃窜;指导员张连贵带领劝降小组潜伏到洞口正面干沟渠内,配备重机枪1挺、轻机枪2挺,采取政治争取与军事打击相结合的战术。

    9时,劝降小组轮番喊话,谈形势,摆道理,讲政策,劝投降。贡布鸠话音未落,敌人首先开了火,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指导员命令射击,三挺机枪齐发,枪口吐着火舌,蹦出火光,子弹密密麻麻雨点般地射向洞口。打得草飞土扬,岩石横飞,山摇地动,震耳欲聋。一阵长射后枪声戛然而止,尕宗又上阵喊话。这时,头天投降的一名上了年纪的俘虏趴到地上,扯起喉咙、对着洞口喊着儿子的名字:“投降吧,解放军宽带俘虏,昨晚给我吃了一碗大米饭!”……

    枪声停了,没了刺鼻的硝烟,只有那位长者对儿子撕心裂肺的声声呼唤。
    尕宗又喊话,“投降吧!投降吧!解放军宽带俘虏!”
    暂短的停顿,相对的寂静,瞬间,空气凝结了。
    三秒、五秒、一分、两分……十分钟后洞里叛匪又开始射击,3排的重机枪也吼了起来。
    喊话、射击,打打、停停,你来我往,对峙了两个多小时后,
    叛匪又大呼小叫,贡布鸠说:“敌人投降了!”
    说是说,做是做,投降得有个投降的样子。敌人拖拖拉拉,没有痛痛快快把武器交出来。好一阵子,经喊话才把枪支丢出洞外。叛匪一个个蓬头垢面,弓身坐到地上,双手撑地,连滚带爬,从缓坡处溜了下来。

    经过清点,武器弹药不差,只是人数少了一个。经审问,是一个叛匪有病,逃窜时腿部受伤化脓,已站立不起,奄奄一息了。
    连长于世平喊二排六班和他一起进洞查看情况,打扫战场。连长和六班长刚进洞子,视线不清,只听“啪啪”两声枪响,连长和六班长应声倒地,连长连开数枪,将匪徒击毙。

    洞内击毙是匪首。他顽固,凶悍,狡猾,怀里藏的美制勃朗宁手枪,他的跟随没一个人知道。
    战斗结束了。连长于世平腿部负伤,六班长因失血过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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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楼主| 发表于 2020-3-28 08:48:5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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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楼主| 发表于 2020-3-28 08:52:16 | 只看该作者
    〔7〕

    冲出那日千山包围圈的敌人,如同鸟见弓、兔见鹰,没命地穿过青藏公路,翻过唐古拉山,溜到杂多西部山区。

    1960年,是玉树平叛关键之年,越是最后战斗越艰难。能逃亡至今的匪徒,都是些与我军交手多年漏网的顽匪,其组织严密,装备良好,有一定的战斗经验;唐古拉北麓地域辽阔,气候严寒,大雪又即将封山,部队生存困难;运输战线长,物资给养不能及时补充;省际交界社会情况复杂,参战单位多,缺乏通信联络设备,横向不能及时交换情报……

    从东坝出发西进后,天天都是没完没了的行军、追击、打仗。天南地北,大圈子套小圈子,反复清剿,几乎没停过一天。不是早行晚停,而随机性很大。傍晚光线暗淡,行动不易被敌人发现;在青藏高原,“牛粪是个宝,烧水做饭离不了”。因此,行动多是“傍晚出发,遇粪安家”,有水源,好饮马。一旦住下,战士忙的鬼吹火,搭帐篷,放马,捡牛粪,打水煮饭,分工明确,各执其责。

    1960年国庆节,3营在澜沧江上游一个草甸子上度过的,战士难得睡得叫尿憋醒。
    当日下午,3营收到敌情通报:百里开外,发现孜拉江瓜一股土匪活动,正在搭建帐篷,看来要在那里过夜了。

    敌情就是命令,3营立刻备马出击,部队分3路迂回包抄,拂晓达成合围。1营从北侧堵截,配属行动,防止敌人进入治多,向可可西里方向逃窜。
    2日拂晓,3营各就各位,掌控了制高点,战士利用地形地物趴在地上,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凝视着前方。10分钟,20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包围圈内毫无动静……

    天亮后传来消息,根据马粪和敌人遗留的生活痕迹,匪徒半夜就逃跑了,去向不明。

    7连沿着敌人逃跑时马匹拉的粪便和蹄印进入一条山沟。后半夜飘起了鹅毛大雪,天亮时分,雪停了,天地相连,茫茫一色。
    前面传令,部队原地休息待命,人吃干粮马上料。添上料,把料兜挂在马头上,战士趴到雪地上,有的嚼着“打狗饼”,----这是各班自己烙的没有酵面的死面饼子,冻干后硬就像石头,能打死狗,战士起名叫“打狗饼”。有的战士一把炒面一把雪地放到嘴巴里,嚼着嚼着,嘴不动了,呼呼打起了鼾声……

    又传来命令,“上马,杀个回马枪!”
    7连调转马头,原路返回,快马加鞭,直奔早上包抄过的无名高地。跑了一夜,又回到原点。

    从一名因病被抛弃的俘虏口中得知,匪徒返回这里,大约停了3个来小时,又慌慌张张向西逃窜,7连又扑了个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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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楼主| 发表于 2020-3-28 09:28:3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8 09:36 编辑


    〔3营营长:林源,安徽人,1926年生,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平叛剿匪时是巴那涌战斗的指挥者;现住陕西临潼和儿孙共享天伦之乐。身体康健,目明耳聪,思维敏捷。〕
    〔巴那涌战斗-----子弹如雨,在耳边呼啸,打的碎石横飞,跳弹在空中嗡嗡弹跳,血肉横飞,马嘶人叫,峡谷中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暴徒的猖狂,战友的负伤牺牲,藏胞的翻身解放,荣誉的激励,复仇的信念,刺激着战士的每一条神经。肉体在燃烧,热血在沸腾,喉咙干渴像着了火,耳朵什么也听不见,脑子平静得似乎成了真空——眼睛发红、发直,双目炯炯,憋得快要爆炸——战士们一下都变成了狂人、机械人,只凭眼睛观察讯息,大脑传输发令,冲杀、搏斗、卧倒、射击……准确、敏捷。
    参谋长林源〔1960年任2营参谋长〕的“狗头”枣红马身中数弹倒地。他爬起来,从通讯员张炳会手中接过自动枪,紧靠左边的山体,就地一滚,一个箭步冲出了石峡。他爬到小溪的北岸,占据有利地形,一个长点射,压住了敌人的火力。身后的战士交叉掩护、梯次跟进。在他再次跃起时,左手腕被子弹击穿,他凭一只右手举枪射击,右手小臂也被子弹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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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楼主| 发表于 2020-3-28 09:55:5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20-3-28 09:57 编辑

    〔8〕

    10月4日下午,7连战士牵着马从阳面进入一条山沟,一个小时后开始爬山。天已黑尽,夜幕之上,凸月当空,繁星点点,气温直下,寒气逼人。呼出的热气在额头、在眉毛,结上了“白毛毛”,如同雾凇。空气稀薄、缺氧,士兵们出现呼吸困难,头晕、乏力等高山反应。行军中最困难的是爬雪山,有的地方,雪深漫过了膝盖,每登一步都很吃力,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还要照应马匹。整整9个小时7连才爬到山顶。驮马累的筋疲力尽,喘着粗气,站都站不稳,喂饲料也不吃,有的马干脆躺倒雪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阴坡雪更厚,上层的浮雪,被大风刮走,下层的又滑又硬。战士又使出老办法,屁股坐到雪面滑行----7连叫它“坐飞机”。好在雪带不宽,坡度不大,“坐飞机”也没费啥神。马是全班动手按倒,拽头抻尾巴一匹一匹地拖下山的。

    3点了部队才下到山底。汗水浸湿了衬衣,粘到脊背上冰凉冰凉的,热气透过棉衣,衣面像结了一层薄冰,冻得硬邦邦。10多个小时水米未进,觉得前胸和后背贴在了一起,饥饿和寒冷一起袭来,人困马乏,战士咬牙坚持,继续前进。

    大山走向东西,北边的山沟由南向北,从窄变宽。中间的干沙河与两边的支脉相向,沟不离山,山不离川,呼应延伸。西沉的月光被山顶遮挡,山的阴影撒过河床的中心,形成西边不亮东边亮,同沟同地不同光的自然现象。

    部队沿着东侧沟边,在月光下正行进着,突然密集的子弹从西山根的阴影处射来。子弹出膛迸出的火花,闪闪发光,弹丸从头顶“嗖嗖”飞过,有的在耳边“啾啾”呼啸。落到身旁的子弹,有的钻入地层,有的踫到岩石跳起,“嗡”的一声,瞬间消逝,溅起泥沙,冰屑,扑面而来。

    浮云遮月,大地一片灰暗。枪声划破夜空,回荡在山谷,看不清地形,摸不准情况,无法隐蔽自己,不知哪里是制高点。只有抢占了有利地形,才能发挥火力优势,才能有效地打击敌人。
    南下西进,大小战斗经的多了,像今天仗的阵势,夏刘娃瞬时间给懵住了。枪声震耳欲聋,夏刘娃听到副连长在喊“卧倒,有埋伏!”其他再喊什么,他没大听清。副连长带着2排向南撤退,准备冲过干河床包抄敌人,防止敌人见好就收,打了就跑。夏刘娃骂道:“鬼子怂,伏击!”
    队伍被拦腰斩断,建制被打乱。前面200米处也响起了枪声,连长带着4排向北冲去---拦截敌人,防止匪徒向北逃窜。

    敌人火力有增无减,目标集中在队伍的中间,就是夏刘娃所处的地段,能听到的,或见到的,百米方圆不超过10个战友。枪声起时,一排副李林扇中弹牺牲,还有2人负伤。夏刘娃一边射击,一边照顾伤员,把他们拖到地势低洼处,以防二次伤害。为了找到军医,给伤员及时包扎,他不顾个人安危,跑了二里多找军医,中间碰到敌人拦截,企图抓他活的,他扣动扳机,敌人应声倒地,他顺势夺过敌人的步枪……

    前头部队与敌人短兵相接,八班轻机枪射手徐清里负伤,机枪被敌人夺走,连长冲上从敌人手中把机枪夺了回来,端在手中,朝敌人猛烈射击,打退了敌人的围攻……

    返回原地后,夏刘娃发现一处制高点,找来4排的重机枪,才把敌人火力压制了下去……

    夏刘娃是连部通讯员,央斯战斗中他也是一名收容员、护理员。他所战斗地段7名战友,最后活着的剩下了2个人。他的皮帽子和棉裤腿被子弹穿了3个洞。

    是夏刘娃把5名负伤的战友拖背到安全地带,陪他们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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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0-6-22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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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19#
    发表于 2020-3-28 10:27:59 | 只看该作者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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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3-30 08:51:51 | 只看该作者

    问好,谢谢老师赏帖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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