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当远方来临时,我们该如何应对自己的凡人身份?

苗洪

                                                                苗洪


       序言：1979年9月30日，伦敦，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夜晚的宁静，女人用颤抖的手拿起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颤抖，只感觉心跳得厉害，兵荒马乱的，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电话带来噩耗，而她却早已感受到噩耗的来临，在对方还未开口前便一遍遍询问：“是不是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他死了……”

  荷西·马利安·葛罗（Jose Maria Quero Y Ruiz，1951年10月9日-1979年9月30日），西班牙人，潜水工程师。1967年圣诞，荷西与台湾著名作家三毛相识。1973年，荷西在非洲沙漠小镇（今撒拉威阿拉伯民主共和国的阿尤恩）与比他大8岁的三毛结婚。1979年9月30日，荷西在拉芭玛岛的海底进行水下工程操作时意外丧生。
   
  在我们正式创作这篇关于三毛或者说关于荷西的文章时，他们的故事很明显都是没有必要重复描绘的东西。后来我们在经过非常复杂的思考之后我们才突然发现，三毛的诗歌或作品不仅仅只是给我们构建了一个诗歌与远方的语境支撑，而更加重要的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当远方来临时,我们该如何应对自己的凡人身份?

    《一》当我们写下这一看似非常简单的文章题目时,实际上是时间已经走过三十九年的历程之后。在三十九年前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诗人三毛的故事。也就是说，诗歌与远方并不是个在今天才被创造的概念与语境，这一切其实早已在三毛时代或者说三毛之前的时代就已经发生。 三毛的伟大，最终却无法逃离在人世间用最残忍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们直到今天可能才发现，三毛其实一生中并没有真正投身于那个属于远方的地方。或许，她投入了，但是实际上她只是在身体上简单而暂时的经历与体验，或者说投入了，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心灵，精神及灵魂真正投入到这个所谓的远方之中。

   当你的心同另一人的生死牵绊着，分毫波动也能感受真切时，亲爱的，这就是爱情。女人是在中秋节那天见到丈夫的，她冲着打捞丈夫尸体的人咆哮，这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不久前他们六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送给了他一块女表，告诉她：“以后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掉我，让它来替你数。”，丈夫本应该在小岛上的家中等她归来，但他食言了，这个骗子，他曾说过：“要到你很老我也很老，两个人都走不动也扶不动了，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一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好吧！一齐去吧！”

  或许只能说，在远方的解释中，他应该是没有烟火，没有烦恼，没有欲望，没有悲哀，没有惆怅，没有迷茫，没有回头的清静之地——很明显，诗人笔下的这个远方，无论是从精神，还是从物质方面来理解，都比神圣的教堂还要圣洁，还要清静——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作为一个追求远方的诗人来说，意味着这比从一个凡人成为教徒更艰难，更神圣——所以直到今天为止，我们也没有看见哪个追求远方的诗人会放得下自己的执念。

  而实际上，在三毛开始构建所谓远方的乐园时，就没有打算放弃过凡人的享乐理念，在大沙漠的所谓流浪时期，朋友的私人飞机为她在沙漠的生活提供了在现实生活中也没有过的，如此奢华的物质供给，各种不同类型的水果，饮用水，化妆品——这些开销自然是非常巨大的。我们被三毛的远方欺骗了将近一个世纪，可是这个远方梦——至今未醒。

  《二》在她的丈夫荷西死亡之后，曾经有男人追求过她。而她竟然拉着人家来到荷西的遗像前：过来，您仔细看看荷西是什么样的男人？

   三毛婚后七年，那一次，陈爸爸和陈妈妈远道飞来欧洲探望外子，因为地域的文化差异，荷西不懂得如何称呼中国的岳父母，依西方人习惯，他便要称呼其为陈先生陈太太，而对三毛来说，这可是不行的。一定要叫爸爸妈妈才可以，荷西紧张得不得了，言行拘谨，从始至终都还是未能将爸爸妈妈叫出口。而就在吃晚饭时，正在收拾碗筷的三毛忽听聊天中的荷西对她爸爸说：爹爹，你叫ECHO准许我买摩托车好不好？三毛赶紧躲进厨房，泪流满面！荷西肯这样叫她的爸爸，是缘于他对她多么深情的爱才可以做到。

   可惜就在送别三毛父母的那一个夏天，三毛陪同双亲飞离岛上，而荷西也送他们到了机场，可是，这竟然便成了永诀！三毛终生的最爱就这样在几天后长眠……荷西潜水时出了意外。-1979年9月30日，荷西在拉帕尔马岛的海中潜水时遇意外丧生。荷西之墓位于圣克鲁斯德拉拉帕玛城市公墓。三毛为他创作的作品有：《撒哈拉的故事》1976年，《哭泣的骆驼》1977年，《稻草人手记》1977年，《温柔的夜》1979年，《梦里花落知多少》1982年，《背影》1983年。

  《三》对于三毛来说，死亡只是一场等待很久的睡眠。三毛是一个相对完美主义者,看似坚强,实则脆弱,所以才会虽然在作品中崇尚生命之可贵,但仍然在其夫死后随之自杀而亡.她本身富于幻想，追求完美，想得到解脱，可惜不能超脱现实。其本身具有如此精神超脱的去追求，但是现实往往是背离其意识的，在这样的状况下她是悲凉的——或者说，她的种种思考迹象仅仅只是证明，她所构建的精神乐园一开始就是幻想而已。

   荷西的早亡，明显决定着她并不快乐的人生。极其并不痛快的结局——我们无法从三毛的人生信仰中看出她的某种宗教信仰态度。她始终都不承认自己是上帝的女儿，因为她并不信仰任何宗教。她始终认为她真正的父亲应该是张乐平先生。在三毛令人窒息的童年环境中，我们仿佛可以感受到某种宗教意义的万劫不复的人生断层。

1991年1月的普通一天，台湾荣民总医院的清洁女工像往常一样打扫病房，在7楼妇产科的单人特等病房，她推开浴室的门，看见穿着白底红花睡衣的女人，脖子被尼龙丝袜吊着，悬挂在点滴架上，睡衣下的身体早已冰凉，而睡衣上的红花却依旧开得绚烂。女人看起来只是像睡着了，安详的模样，似乎等待这场睡眠，已经很久很久了…… 对于三毛：可能大家接触到最多的《撒哈拉的故事》：《闹学记》《哭泣的骆驼》《温柔的夜》：总体上觉得她生命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特别是荷西在侧之时。也正是荷西离世之后，悲逐渐袭来加深。直至三毛生命结束——因为爱的痛苦！

  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美好的精神世界，并且我们也从心中接受了她的叛逆、浪漫和痴情。她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赤子之心，她真实而痛快的活过，也许她的世界不够完美，但是她没有逃避，而是勇敢的面对，她如果泉下有知，她死后的蜚短流长她一定会使更孤寂和落寞的。斯人已逝，唯留文字让万千朋友提体味与怀念她的美丽与神秘。每年的9月30日都会如期来临，三毛亦在人间独自一人12年之后，去彼岸陪伴他——但愿她们永不孤单，永不分离。

素魄清魂

感人的爱情故事，令人惋惜的人生。精辟凝炼的总结

苗洪

素魄清魂 发表于 2019-12-7 19:41
感人的爱情故事，令人惋惜的人生。精辟凝炼的总结

三毛女人的身份大于她的诗人身份。虽然我们面对三毛的时候，诗即是她，她即是诗，但是，实际上首先是她的存在，我们后来才知道了她的橄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