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我清瘦的群山

北方夫子

春天，我心里清瘦的群山


清瘦的群山，在雨后朦胧起来，是风的缘故？还是雨的浸透?欲望的芽叶在茎枝凸显。
这是料峭中的生命，在北方是羞涩的，甚至奢侈到不肯多一分春色给予人类，所以四月的滨城还是寂寞忧伤的季节。
候鸟都不见踪，有几簇飘逸，不显眼的蒲公英，黄色的花朵，也营养不良，一幅怏怏不乐的气息。
孤零零的云雀有几只，也是鹤立鸡群；如春雪中的佳丽，美丽冻人；又令人寒澈。
我思辰这座城市：为何这样青春尚未到来就更年了？接下来是颓废和落寞。
我思念她曾经的辉煌；在解放战争的炮火里，每一颗子弹，每一发炮弹上都有滨城军工的血迹。
今天，这座城市为何沦落如此？想一想她的前世今生。被日寇奴役了近半个世纪的滨城；甲午海战的波涛至今不能平息在跌宕断崖的环渤海湾。
今天，那些崎岖不平的丘陵被茂密的楼宇覆盖，狭窄的街口，长满野花野草的小路不见了，那些矮小的别墅也不见了，从形式上
变了模样。
这不是悖论？正如那座曾屹立的华表尽管夭折了，似乎无声无息；却永远记忆在几代滨城人们的心里；我想起里程碑或墓志铭，只能从地域或地界上抹去，在人们的心底是抹不去的。
我梦中的星海，宏伟宽阔的星海广场，曾使滨城人们唯一引以自豪的图腾，却被意识形态和宗旨奸淫，抹杀的面目全非
想一想那座纪念碑也是不能逃脱；庆幸的是在荒郊野外还有一丝丝祭奠。
从一九零五到一九四五，从一九四五到今天。这座城市饱经的风霜和劫难还不够吗？他如一个厚道的儿子一样，虔诚到敬畏，一直不离不弃地孝敬着母亲。
如今却被冷落抛弃，只有海和群山的四季不变，时时用花朵般的浪漫慰籍、呵护着这里的人们。
滨城，或许没有千年的文明，有也是考古的论说；这里没有祖先，也没有皇阿玛的子嗣和皇族的遗民，只有黄河决堤从山东走来的移民。清一色的山东人。
到八十年代的东北，从黑龙江松花江漂移来的，他们的家园失火了，他们的煤矿透顶了，他们的田园荒芜了......滨城从一个几户人家的渔村，到有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港口，今天又从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裂变成今天离千万人口只一步之遥。
今天的滨城，再没有憨厚的微笑和清一色的山东口音，而是浓重粗旷的音调，且带一些野蛮的俚语。
这座城市变了，再没有儿时那样的街道，丘陵上长满荆棘和野菊花。儿时，没有围栏的海边，今天却被割裂的一块一块，所谓的花园小区
也如一个个土围子，把街道四分五裂，人行横道也被物业划分成了
收费的渠道；倒是保安穿着杂牌的服装，不知道他们属于那个兵种
体系。我看着街道破烂不堪的，路上都是狗的粪便，而遛狗的男男女女却趾高气昂，狗儿穿的也与主人一样。
我想起旧上海的公园，租借地，那些红头阿三也是这样。
如我那几年在加拿大维多利亚的花园，看到的印度族群在游园聚餐后草地上一片丢弃的垃圾现象；今天的大连也是这样；幸好！有上帝赐予的碧海蓝天，有北风的时节就把人类污染过的天气洗涤的清晰。
剔去踌躇，这一切值得人类珍惜，去想一想我们现在的不良龌龊的行为，也为良知和道德羞愧。
我漫步在清晰宽阔的星海广场，为过去和当下惆怅，也为今天难得的碧海蓝天感慨；不是愤青，不是怨声载道，也不是厚古薄今，更不是想宣泄不满之偏见；而是心灵一种忧虑和担心。
或许这些问题，能为你我遗忘在路上....
漫步在这里，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冬日枯萎的远山；也是记忆的风景，而不是人为的火树银花。只有在夜幕低垂时弥补着这座城市的遗憾；其实冬季的滨城也是美的，雪飘逸或冰排的漂移，也是风景。
只是今天人类的无限泛滥，城市被遮天蔽日的楼宇覆盖；那些幽绿的巷子，小路没有了，荡漾的海岸线也被混凝土隔离或囚禁着，再也没有波涛汹涌的星海。
有。也是在梦里和记忆里；我追忆这些，也想留痕这些童年的花絮。清晨，在雨后的早晨寒栗中，西风当道；欣慰的是：有眼前这依然清晰清瘦的山丘、小路或柏油路上，伴随拥挤不堪的车辆，焦虑的汽笛，不再是交响，而是另一种摧残和污染源。
凝视远方这清瘦的山丘和不变的蓝天，想着午夜时那些闪烁的星星；在星海的上空，有时也有划过的流星，有时人们在晚上也放飞孔明灯，我想除了一种思念和祭奠，或许去探索未来要去的天堂？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在我另一个鬓发苍苍的春天里。
一个早晨，在我清瘦的群山里，你我也许有另一种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