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艾草 剑

李传英

1、端午

信已经写了，还在陈旧的抽屉里
你喜欢小楷的内敛，安静

从昨天开始研墨，熏煮
洁净的田野长出来的青艾
还存留着乡村的单纯，质朴

雅语进入主题，麦芒开始坚硬
足够抵御镰刀，明月
总是忘了，南方金灿灿的稻谷
没有麦芒的锋利和个性

我早已经学会包粽子
熏艾灸
软糯的方言只够贴住伤口

信使还没有来，还在扎龙舟
潜入江底
把沿河的水一滴滴过滤

2、艾草

多的数不清的姓氏，总是忘记如何标注自己
点燃只是其中一种形式
照亮了一个课堂
一间教室
作为辅料，蒸煮一个节日

和粽子放到一起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博取香草，佩兰的宠爱
一点点交出自己最后的秘密

3、剑

几千年的时光足够煅烧一把削发如泥的利刃
提刀走过被修剪被变更的城市
房子越长越高
从云彩里找到目的地

汨罗江的水足够深，涉水而出的歌声
回荡在线装的竹简
拿出来晾晒的人和事儿
足够填充空荡荡的生活

人间如此美好
你只管提剑守护着九章，九歌
离骚慷慨激昂的诗句
让我们抬头，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