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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纪实〕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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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1 11:32:3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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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兴书 于 2014-5-11 11:34 编辑

【纪实】日子
民国时父辈从商洛逃荒讨饭流落到渭南故市一带,帮人拧棉花、纺线,我和姐姐就是那时出生的。姐姐五岁那年,因家境贫寒,吃了上顿没下顿,加上小日本侵略,兵荒马乱、战争不断,无奈之下将姐姐以五升谷子卖给了村里人----去逃活命,父母带我回到洛南老家。
长大后,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部队复原时,姐姐在渭南农村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商洛山区人多地少,生活苦敫,女方亲戚不愿让她进山,我就在渭北农村落了户。

渭南也也算是八百里秦川的富庶之地,土地宽、平展展,文革前就修建了渭惠渠,庄稼基本上都是用渭河里的水来浇灌,不少村子里还打了机井。

文化大革命中,社员怀揣红宝书,语录不离口、农具不离手,虽然早请示、晚汇报,隔三差五开个批斗会,但地里的农活没少干。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穷人莫听富人哄,梨树开花苞谷就下种,该种就种,该收就收 ,没有撂地丢荒,一门心思地扑在地里。农民靠的就是土地 ,地 里才能长出庄稼、打下粮食,地里播种的是庄户人家的希望啊!

那阵子,时兴过革命化春节——大年初一搞完批判就到地里劳动。社员从大年初一直忙乎到腊月三十,整天都泡在地里。力没少出,劲没少使,汗没少流,但地里庄稼是王小二过年,一年长的不如一年。粮食亩产300来斤,社员口粮低,日子过的极其艰难,瓜、菜、代也填不饱肚皮。

我们村子,多数人都是解放前从山东和商洛山区逃荒要饭来的,还有60年困难时期从四川邛来拖儿带女逃荒过来的妇女,落脚嫁给了村里的光棍,也算有了个家。

1970年全村41户人家,除了4户中农,其他全是贫农。土地耕种面积550亩,人口214人;当年人均原粮376斤,(小麦未折潮,红薯未除土)亩产皮棉36斤,劳动日工值0.36元。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还有24户社员连口粮钱都包不住,成了透支户,还要倒找口粮钱。

回想起那时农村社员过的日子,现在忆苦思甜,也不知道当年大家都是怎样熬过来的。有些事情说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叫如今的年轻人难以置信,但它却是实实在在过下的日子。

落户初期,老婆借住在村人一间5平米的小房里。地下盘个火炕,剩下的空间人只能转个身;锅灶砌在小房外的大门后边,与房东进出一个门。
同样是男人,我却有寄人篱下的伤感,穷的连个蒿草棍棍都没有。背地里有人打渣子:解放了,庙都拆了,讨饭晚上都没个歇处,像个盲流。。第一次见到大女儿,她都能嘿嘿地笑出声了。我穷困潦倒羞的没脸见人,进了门就不敢出来,出了门就不敢进去,像作了贼似的出进都是低头躲着人走。

1967年,老婆一个人在家带着不满一岁的孩子、还要参加地里劳动。她举债800元钱,买砖、拉瓦、备料,人工是娃她舅请的帮工,大部分木料是挑担子房前屋后的树木〔白送的〕。那年秋天,老婆终于盖起了两间鞍架房。

我结婚时老岳母就双目失明,生活不能自理。我在甘肃工作,她老人家就给女儿做伴,常年居住在我家,守门带孩子。她白天拄着拐杖,坐在土门口(土门:土打的院墙,没钱安门,只在墙上掏个洞、走人)挡着娃,仅限制娃在院子里爬,怕爬出去出事。过一会儿她就叫着孩子的名字、听声音、辩别与孩子距离的远近、方向和位置。
二女儿会爬的时候,有一次,玩的时间长了,娃肚子饿了,老婆下地没回来,女儿就爬的拣鸡屎吃,老岳母眼睛看不见、也就不知到。等我老婆下地干活回来,才发现娃的手上、嘴角,到处糊的都是鸡屎。扳开嘴巴,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
此后,老婆出门下地前总要把院子扫了再扫。


老婆生头两个孩子,我不在家,没有人服侍,亲戚照看三天后她就下地自己做、自己吃,出了满月就下地干活。她与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苦度光阴。


1962年秋,我们双方“见面”〔相亲〕后,就把婚事定了下来。媒人教我买了一块钱的羊肉〔一斤一块〕、一块钱的莲菜〔三斤一块〕、灌了一块钱的散酒,在家做的吃了一吨饭就算把婚定了。我再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条手帕,一疙瘩香皂,一个小笔记本,一条帆布裤带----是给老婆行的四色礼。 1964年结婚时我穷的咣当,借了单位50元钱作结婚和返队的路费。结婚出门时,老婆胳肘窝夹了张旧报纸裹着的、亲手做的一双红条绒布鞋,我两步行到固市汽车站。在西安她叫我扯了六尺泡泡花布〔粘胶布,花了一块八毛钱〕用小刀刀裁的自己纳了一件褂褂,我在西安黄河机械厂战友处借了一床旧棉絮装进军用被套里,我们一起回到商洛。两毛钱扯的结婚证,没请一个客,炕上没有褥子,睡觉溜的光席〔芦苇席〕。三天后我把她送回了娘家,第二天就登上西去的列车。请了八天假,提前一天回到单位。那时的工人守纪律,几乎没有超假的。 婚后,老婆理解我吃公家这碗饭也不容易,从不轻易张嘴,再苦再累总是一个人承担,无怨无悔。她认定了我、嫁给了我,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心踏地地跟我过伙。居家过日子,磕磕碰碰是常事,包容体谅是真情。有时,她也埋怨几句。但在困境中她能体谅我,千斤重担总是一个人扛着。

怀第三个孩子,预产期是1121日,那时已进入冬季,野外施工接近尾声,我早早请了假,准备回家伺候,尽一点作丈夫、当爸爸的责任。经过43夜坐汽车、乘火车,终于在118日下午2点赶回了家。

深秋,气候不算太冷,门前的槐树叶、榆树叶已经发黄,有的零零星星地飘落到了地面,被秋风旋转的吹到围墙西侧的角落里。

院子外边的树林旁,有一个3岁多的小女孩孤零零地跪在土堆上,手里拎着一把小锅铲在挖土玩。我的到来,打搅了她的兴致。她停止了挖土,仍然跪在地上,两只稚嫩的小手撑在土堆上,歪头上仰,呼嗒着鼻涕、瞪着一双毛冬冬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半拃长的两只羊角小辫一个朝天,一个松开了的朝地,光着一只脚丫,鞋丢在不远的地上,她怯生生地问我你找谁?
我鼻子一阵酸楚,泪花在眼框里打转转,连女儿的名字也叫不出来了
……

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老婆踅到门口。头上搂了一条白手巾,脸又黄又瘦,黄中透着熬白色。她对孩子说:你爸爸回来了。

进了门,我把背包放到小桌上。她从水缸里勺了一瓢凉水,又从暖壶里掺了些开水,一边招呼我脸,一边收拾准备给我做饭。我挡住了她,说在渭南刚吃过,她就进了里屋。

这时,突然听到有婴儿的哭啼声,我心里一愣,心想:预产期还早呢,八成是早产了!

二女儿从外边跟了进来,浑身上下成了个土蛋蛋。她不怯生,走到我面前,两只小手摁在我的膝盖上,顿时裤子上出现了一双小手掌的印迹。她双手使劲的支撑在我的膝盖上,两只脚离开了地面,身子腾空吊在了我的两腿之间,前后晃荡打起了秋千。

9个月时我见过她第一面,那时她已经会爬能坐了。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她还不懂爸爸的含义,不知道我是家中的一口人。她歪着脑袋问我:你家住的很远很远吗?家里有小孩吗?下次把他们带来和我玩……记着啊,别忘了……”

那些年全国到处都穷,商洛地区出外逃荒要饭的人,在各个峪道里步行跋涉,犹如长龙。华县东边的锣敷车站,到处都是黑压压逃难的人群
……

我在外面工作混个肚儿圆,每月只能积攒十来八块钱。每次回家几呼都是两手空空,总是肩膀上扛着一张嘴,回家吃老婆的劳动果实,说来也着实汗颜。

日子穷的没法提。十多年里我没有给老岳母、妻子,扯过一节布、做过一件衣服;回家也很少给孩子们买糖果、零食吃头。记得曾花过五角钱给大女买过一个玩具汽车,其他再也没买过啥。每次回家老婆总是安慰我:只要人回来就行了,家里就有了人气了;团圆了,家里就啥也不缺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睡觉也是塌实的。

晚上老婆告诉我:又生了一个女子,是1030生的,已经8天了

我安慰她,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子比儿子好,长大了孝顺、会疼父母;儿子娃长大了,娶了媳妇就剩下半个儿了……  
我说的是心里话,老婆相信哩。


她告诉我,政府有政策:630日前出生的娃给分全年口粮,1031日以前出生的娃给分半年的口粮。这些年吃的缺欠,大人饿点不要紧,看着孩子受饿,那才楸心哩。为了撵的给娃分半年口粮,所以提前22天把老三生了下来。
她说,是请的北马村的老娘婆(接生婆)接的生。别看是农村的老娘婆,接生的手艺可高了。不用剪子不用刀,不动手术不吃药,就凭两只手,只要把浆包(胎盘)撕破,羊水流完,娃就象鱼一样,个把小时就叽里咕噜上世了生完娃老娘婆打一碗荷包蛋,再给三块钱就行了。干散、撇脱、省钱。
这那里是啊,是生抻硬拽下来的么。

听起来她说的轻松,实际她是在给我宽心。人前话人生人,吓死人,女人生小孩是在阴曹地府门前转圈圈,搞不好转进去就回不来了。

我埋怨她不该为了赶日子、撵的分百把十斤口粮,拿两条性命作赌注。要难产、大出血咋办呢?她说:穷人的命大,有老天爷保佑,死不了滴。
她说,像这样撵口粮生娃的年年都有、村村都有。生老三的同时,村东头长江媳妇看老娘婆请来了,也凑热闹的把娃生了。


老三月份不够,没到生产时间,是人为提前拽出来的,强行让她来到这个世上的。8天了,身子还是那么瘦小。蔫皮包着骨头,头还没有拳头大,身子比我的小胳膊还细,满脸红皱皱的。人说:月里木娃丑似驴,我的老三生下来太小,简直像一条毛毛虫。
生下来一直身体不好,晚上整夜整夜的啼哭。吃药、打针没有疗效,老婆实在没有办法,想求神、拜佛、找神汉。我坚决反对,丢给她一句话:如果你讲迷信,今后娃的死活我一概不管。老婆见我把话说的硬,也就软了下来,只好暗地里伤神、流泪,终于放弃了求神拜佛的念头。就这样,我的老三一直哭闹到三岁半才有了好转。
老三的乳名叫毛虫,懂事后,她自称毛老三。虽然人长大了、心长大了、个头却在姐妹中是倒数第一,成了个小不点

那些年,国家也确实是人为地整空了。文革前17年的积蓄,养活了文革10年的胡折腾。物质极其匮乏,日常生活供应一概凭票,粮票、肉票、布票……全凭票过日子。每次我回家之前,老婆总是千叮咛万嘱咐,捎些硷面、苏打、灯泡、火柴……

农民一年到头吃不了几回肉。清油每月2两,炒菜放油滴点点。家家都有一把油刷子,炒菜时把刷子放到油罐罐里轻轻地蘸一下,再放到罐口上刮两下,把滴点点的油再滴到罐罐里,然后才把刷子放到锅里刷几下。能闻到油香、不粘锅就行了。

烧的燃料也短缺。小麦收割后,稍高一点的麦茬都被社员用麦茬铲子铲回家当柴火做饭烧。队里的麦秸、玉米杆、花柴杆都是按户按人分配,就连一些少量的高粱杆、豆箕、红苕蔓、树叶都是刨堆堆按户分给,动作稍慢的就被别人下手抱走了。

那时做饭烧的基本上是庄稼杆,夏天有时也买些煤碳烧。买煤碳是要掏票子的,老婆总是嘟嚷嫌我往灶里塞的柴火太多,一再的提醒我有重柴没重焰,填的多了烧不过。烧煤时教我搭上风脐,四周要用灰迂好;风箱拉的轻点,风大把煤都吹跑了;风箱杆子要拉长送扎〔送到底〕、回风时不能听到风舌的呱嗒声。四周刨着,碳锨撩着;先烧好碳,后烧蓝碳。(没烧过的风屎疙瘩渣滓,再放到火上烧。冒出的是蓝火苗。)
那时,社员家家都睡的是连锅炕,靠做饭的余热通过炕底,再拐到烟筒排出。我家里人口少,做饭烧的柴草少,炕就不热乎。晚上娃嫌炕冰、不睡,吱吱的直叫唤。我的大女儿小时候,冬天我在家时,总是叫我先脱衣服,她睡在我的大腿上,等我把被窝捂热了,她才睡到炕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女儿五六岁时就提着笼笼给猪羊拔草、拾柴火。7岁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她提着笼与村里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娃一块到荒地里拾柴草。她妈妈走亲戚天快黑了还没回来,娃拾柴回来门锁着进不了家,西北风吹的娃直打战战,冻的娃钻到门口墙边的玉米杆堆里,只把头露在外边。冻的清鼻长流,眉毛上都结了霜,哭的连声音都没有了
……

庄稼一朵花全靠肥当家,粪土也给工分,有了工分就能分粮食。毛虫长到8个月时,一天岳母出门不在家,天黑时娃在炕上睡着了,老婆趁着月光到猪圈里出粪。

猪圈离房子有50米左右的距离,娃睡在里屋炕上,隔了两道门。不知道娃什么时候醒了,一看没妈妈就到处寻找。爬的从炕上掉了下来,在房子没有找到,又爬出了后门,摸黑爬到后院厕所里,又从厕所爬回屋里,再爬到前院子。这时老婆才听到孩子的哭声,急忙去找孩子。不知道娃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爬了多长时间,从爬过地面留下的印迹路程,判断孩子起码从炕上摔下来一个多小时了,声都哭噻〔哑〕了。

毛虫是和姥姥寸步不离一块睡大的,对姥姥有着特殊的感情,有什么可口好吃的总是留给姥姥。五六岁时,她也提上笼笼跟着姐姐一块拔猪草,每次比姐姐拔的少。为了逗姥姥开心、高兴,她用手把猪草刨到笼的一侧,拉着姥姥的手先摸到笼沿、再牵的摸到猪草上,表明草与笼口一样平了;摸后取开姥姥的手,急忙把草刨到笼的另一侧,再拉着姥姥的手叫摸一下,证明是一样的、是一满笼猪草。

回想起当年,我确实亏欠了老婆,她嫁给我不要说享福,连豆腐也没有浪浪然然吃过。过的是提起裤子寻不着腰的日子,回到家里还要吃她用汗水、甚至用生命换来的粮食。我不能养家,使她跟着我受苦受累,既当女人、又当男人,拼着命的在家劳动。

1970年她挣的工分,不但包住了娘儿三个的口粮钱,年终结算时还余了9块钱。每当她劳作一天回到家时,脚腿都肿了,还要管老的看小的,喂猪、喂鸡、洗衣、做饭。她躺在炕上骨头像散了架子,胳膊和腿疼的都没法放……睡着了,孩子还爬在她怀里,使劲吮着没有奶水的奶头,攻来攻去,拽拉的老长,叫人心碎。

亏了大人,也亏了小孩。
五六岁拔草拾柴,八九岁烧水做饭,十来岁就拉架车、给地里送粪,搬玉米、刨红薯、缴公粮……
有一年家中快要断粮了,妻子打发大女儿到找舅舅,托人借些粮食。舅舅不在家,门锁着。中午,见邻居家吃饭了,娃就跑到村西头的涝池旁。饿着肚子,一直等到太阳落西。

大女儿8岁时在她舅舅家吃住,(上学近)舅舅右手残疾,家境贫寒,一辈子没成起家。女儿放学回家学的做饭,站在小凳子上杆面,喂鸡喂猪喂羊
……
那年秋天,乡邻送给她舅舅一个大红苹果,他拿回家后放在火炕墙上的窑窝里〔储藏小洞〕。他没有给娃说,娃也不敢吃,每天放学回家,一个人在睡觉时就把苹果看几眼。一个多月后,孩子终于馋的忍不住了,在苹果的一侧轻轻的咬了一小块,再把缺口朝里放到了原处。以后,过上几天,她就把苹果取下来,用上门牙刮的咬一点,再原样的放回。啃的快要超过一半时,女儿再也不敢咬了。从侧面看似一个完整的苹果,实际只剩下半个了。

那半个苹果就一直放在窑窝里,只能看、再也不敢吃了;一个多月后苹果终于烂掉了。这时,她舅舅才发现原来苹果早被娃咬的只剩下半个了……

生毛老三那年,离家返队的头一天,大姨子给我送路,带了些鸡蛋和花生。以前,我每次走时,她都要大老远的跑来,从没空过手。那时,鸡蛋、花生也是稀罕,一般人家是舍不得吃的。社员把鸡尻子〔屁股〕当银行,卖鸡蛋换油盐、头疼脑热看病吃药、娃念书买本子交学费,都把希望全寄托在鸡尻子和猪身上。


天黑前,我曳了些麦秸,抱到灶火里。麦秸杆火力弱,火势的大小好控制,炒花生不容易烧焦。
娃们的耳朵很尖〔灵〕,听到花生往锅里倒的哗啦啦声,就一下子急了,争先恐后的跑到灶房。老大的个头比锅台高,眼睛能直接看到锅里;老二的个头还没有锅台高,急的她踮起脚跟蹦高高,干脆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垫到脚底下,两只小胳膊弯曲收回平盘爬在锅台上。姐妹俩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直愣愣的瞪着两只大眼睛瞅着花生,小孩生性馋嘴、贪吃。她俩伸长脖子,用乞盼的眼神望着锅里。她们的神情让我流泪、使我心碎
……
第二天我走时,只带了几把花生,其余的花生和鸡蛋全留给了孩子。


走时,老二跑在我前面,一直把我送上了西桥坡,说还要再送十八步。她扭动着小屁股,双手左右的甩着,尽量把步子迈大;嘴里数着一、二、三……十八。然后扭头往回跑了几步,猛的停住脚步,回头大声的叮咛我:爸爸,下次把你的孩子也带上……记牢、别忘了啊!


----今年我们结婚已50个年头了,今天是母亲节,又逢老伴的生日,又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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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7-7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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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5-12 18:28: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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