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难忘的大米饭

胡永忠 · 发表于 2019-9-19 08: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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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胡永忠于 2019-9-19 08:21 编辑

大米饭与生日宴

   9月15日，参加了一老同学孙子12岁生日宴。酒桌上的鸡鸭鱼肉和疏果堆起了两层。席间，我悄声问老同学这席面是多少钱的标准。老同学说饭菜一席1380元，加上烟酒、饮料，每席约1700元。
      听了介绍，我一面点了点头，一面皱了皱眉，同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当年自己过12岁生日时的情景。
      1968年阴历10月16日，是我的12岁生日。不过那时农村不兴请客，也无条件请客，就是做点好吃的，有个说场而已。可当时家里却拿不出一样好吃的东西来。这个季节，家家户户每天就是红薯饭，有时在红薯里加点小米，下饭菜就是白菜萝卜，且天天如此，顿顿如此。奶奶想了想，决定找邻居借一碗大米回来（当时大米因当地不产而稀罕），作为我12岁的生日礼物。可一连跑了四五家都没有。奶奶并不灰心，颠着小脚，一跛一拐地又跑了几家，才借到一碗大米。大米太少，放在锅里不好做，只好用罐放在灶火里慢慢煨。

      大米干饭煨熟，热气腾腾，雪白晶亮，满屋飘香。一罐大米饭，也就装得两碗的样子，若任由我吃，轻松可以吃完。奶奶先给我添一碗，剩下的又盖好。我刚端起来吃，两个弟弟嗷嗷的大哭起来，还用筷子把碗敲得嘣嘣响。一个妹妹，一个堂妹，虽不哭，可也瞪着双眼，盯住我的大米饭。
      那时的孩子懂事早。看着弟弟妹妹们眼巴巴的样子，我不忍心独自享用。端起罐子给他们每人分了小半碗，一粒不剩。又把我碗里拨了一筷头给两个小弟弟。奶奶一面用衣袖擦着眼角，一面夸我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给爷爷敬酒”。小寿星的呼唤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赶忙揉了揉湿润的眼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宴结束时，我情不自禁地站起，指着大半桌子剩饭剩菜说：“我们都是五十年代出生的，都吃过苦，受过饿，现在咱们都富有了，但不能忘记过去，不能浪费。主人家待客实在，可这么多的好东西将被扔掉，太可惜了。今天我带头，将这剩饭剩菜打包回家，请诸位每人一盒，谁不打包，谁就把剩饭剩菜吃完。”我说罢，老同学们先是左顾右盼，然后纷纷表示赞同，最后剩饭剩菜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