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聆听岁月 于 2016-7-14 23:37 编辑
那年夏天天很热,我和悠悠(悠悠,我的小伙伴)去往陌生的城市打工。那个城市是个郊区,面临着拆迁。听说拆迁后就会分到楼房。我和悠悠租了那小区的房子。房东是个胖姐,四十多岁。比较热情。胖姐的儿子徐佳那年考上了高中。胖姐的丈夫在外地上班,节假日才回家。另外还有80岁的老奶奶,是胖姐的婆婆。我们叫她大娘,因为辈分,也许我应该叫她奶奶,大娘患过脑血栓,因为生活条件好,经过医治没留下后遗症。老大爷体格硬朗,赶集做饭,搭炕(垒土炕,郊区没盖楼平房都住土炕)。大娘大爷待人热情诚恳,我和他们非常合得来。礼拜天我就拿自己买的小收音机在胖姐家的门洞(门房的敞篷)放(因为无聊,那是没手机就听收音机)。大娘每次都笑着听,和我风趣的聊天。看着大娘笑着露出掉门牙的样子,感到像奶奶温暖又如村里孩子可爱。大娘也拖着拐杖帮我驱赶邻居家的小狗,我躲在大娘身后,战战兢兢。大娘在房子外边种了好多花,特别特别的香。有一次听我提起爱花,就用取了些花籽用报纸包好给我。
胖姐家的地动迁了给了14万,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胖姐却从不炫耀,出门买菜也时常讨价还价。胖姐对大娘那是没说的,不知道的以为是胖姐的闺女。集上有合适的衣服就买个大娘。胖姐说他们那种田都雇人,她每年都打工。有一次我好奇的跟着去了田地锄多余的苗,他和她们村里漂亮的刘姐那速度真是快呀。我着实落在了后边,胖姐回首接我,笑我弄的慢。其实她哪知道我没做过那活计。两个小时10元钱,我累得腰酸背痛。那次的钱我没舍得花(因为觉得挣得太不容易),给堂姐家的三岁歪歪买了开裆裤。后来又和胖姐看过饭店,招服务员每月200元管吃住。那店老板和胖姐商议说,叫你闺女明天上班。只负责端菜和给顾客点菜。洗碗之类有后勤。不在范围之内。我哈哈笑了,胖姐我都成你闺女了,你说咱俩还有点面缘。胖姐也笑了,那你就做我闺女,等你出嫁,我送你一副好嫁妆。谢谢胖姐厚爱,还是留给徐佳吧。你的好儿子。臭“丫头”。胖姐拥了我一下笑了。其实胖姐给我介绍活是因为胖姐本身就是厨师,改刀,面案都会。吃胖姐的馒头让我不禁想起家乡的味道。
除了我和悠悠,房客还有赵老师。赵老师是女教师,对象在本地上班,女儿读幼儿园。赵老师结婚早比我大不了几岁。她每天起的很早出晚上很晚才下班,只有礼拜天才有时间和她聊。赵老师梳着乌黑的长发,一双爱笑的大眼睛透着智慧和美丽。那年赵老师得了好多奖,赵老师的宝宝也自豪的说说妈妈最好。
徐佳喊我阿姨,其实我比他大不了几岁。徐佳学习很好,他誓言一定读大学考博士。我现在只记得的那年他读了高中很少回家。
胖姐家院子整齐,院子里有个桃树。那个夏天雨水特别好桃子结得满树,胖姐说等熟了大伙一定尝一尝。可等过了立秋,赵老师搬走了,我和悠悠在月饼场的合同也到期了。走的头一天,我们一大家在树下聊了许久。好像真的是实实在在一家人,有了感情,不愿分开。那天有流星雨,我们在胖姐的树下欢呼。那树上的桃子成了一道我们还没来得及触摸的风景。
第二天,出租车开进胖姐家。胖姐上班了,赵老师也上班了。我和悠悠提着行李进了车关了车门。大娘大爷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敲着玻璃说等来年春天一定会来给她放收音机听,和她说话。我一个劲的点头,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可谁会想到那一别再也没回去,在几年的梦里总会出现那个夏天的影子,那善良的胖姐爱学习的徐佳美丽聪颖的赵老师,还有可亲的大爷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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