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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it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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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条条岭煤矿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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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10-21 09:36
  • 签到天数: 4 天

    [LV.2]偶尔看看I

    11#
     楼主| 发表于 2019-5-16 10:05:53 | 只看该作者

    一个女孩的死

    本帖最后由 yitiao 于 2019-5-18 09:35 编辑

    五,一个女孩的死

       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经过1959年的努力,我们从兰新线的柳树泉车站修出一条铁路直通我们的北泉。从北泉交接站我们又把铁路修到了工地(西工地)。

         露天矿的建设第一步就是“拉沟”。所谓“拉沟”, 就是在矿区煤层上拉出一条沟来,逐步的往下延伸到煤层。 这个沟会越拉越深,而铁路的坡度是不能超过25%的,坡度过高火车就爬不上去。所以露天矿大坑的掌子面就如一层一层的梯田。火车之字形往上爬。一个掌子面的高度是12米。露天开采就是把煤层上面的土剥离、首先是用电镐把土装载在火车上,通过坑口交接站,再发送到排土线倒掉。矿上的火车是自翻车,可是不是倒掉就完事,要清理,否则以后的土就没有办法再倒了。
      

       条条岭露天煤矿筹备处已经在北泉办公。北泉在一矿的北面。那是一个戈壁上的平台, 在那里有筹备处的机关大院,职工大院,家属大院----。各种科室与工程队伍基本建立。  那是一个创业的时代,是一个艰苦的时代。我们要与天斗,与地斗,也要与我们自己斗。我们的社会是从旧社会过来的,贫穷、落后与旧意识给我们带来不少的苦难。我们有自己的喜乐悲哀。有自己的悲剧。《一个幼女的死》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悲剧。


        牛小彪是露天筹备处经理科驻哈密的采购员,这几天正在闹情绪。赖在家里(矿上)不想去哈密。1962年,牛小彪一月工资不过三四十元,哈密的差旅费一天只有三角,可哈密的伙食,一碗羊杂碎是五角。一天伙食费没有2元也差不多。工资不够吃饭的。在家里(矿上)吃食堂,早上一碗糊糊三分钱;一个馒头,五分;中午2个馒头,一角,一个菜一角到三角;---算下来,反正工资够花的了而且还会有结余。但在哈密不行。何况、牛小彪他还要存钱好给家里寄。所以牛小彪闹情绪,赌气不去哈密了。


     采购员牛小彪在哈密的工作,最主要的是在哈密火车站,把运送到哈密的货物,转运到我们矿区。当时我们矿区已经修好了一条铁路与哈密铁路局柳树泉站的铁路相连,但不属于铁路局的经营范围,属于矿区自己的铁路。所以发货的人只能把我们矿区采购或者调拨来的货物发送到柳树泉或者哈密。
       

         条条岭露天煤矿筹备处处长、姓霍。霍处长大约有50岁,是13级的老干部,个子不高,略瘦。那个时候不像现在、50岁的人就是非常老了。那是因为中国人民刚从旧社会走来,我们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也不过就是40来岁,所以50岁的人就是老人了,看起来很老了。
      

       在一个冬天的下午,霍处长把牛小彪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那就是一个办公桌,二把椅子。大约就是4-5 平方米。当中有个火炉,炉火生的很旺。牛小彪进了处长办公室,霍处长拿了一把椅子让牛小彪坐下,还给牛小彪倒了一杯白开水,对牛小彪说:“坐下吧。”。
        霍处长很温和的对牛小彪说:“听说,你不想去哈密了?怎么啦?有什么困难吗? 牛小彪拉着个脸不吭声。霍处长看牛小彪不吭声,就接着说:“小彪啊,现在大家都困难。你看,你们两个采购员,你是单身,老李是有家的人,你能让他去常驻哈密吗?”

        牛小彪还是不吭声。霍处长接着说:“哈密现在到了一台推土犁。一台推土犁可以替代上百个人工。我们现在排土线上没有推土犁,要用大量的人工去清理自翻车翻出来的土,速度也很慢,严重的影响到我们的剥离工作。你去把它运回来吧。至于你的困难我们会考虑的。”
     牛小彪,还是没有说话。霍处长接着说:“不吭声就是不反对噢。明天一早,我用我的小车送你到柳树泉车站,行吧。”。
     牛小彪还是不吭声。霍处长说:"那就这样,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牛小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科室人员,平时都是由科长管着。没有与处长直接见面的机会,这次处长亲自与他谈话,他当然只能执行。何况,处长说的很有道理,自己没有不去哈密的理由。牛小彪回到办公室,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整理自己的物件,准备明天去哈密。这时工会的王干事来到他跟前对牛小彪说:“小彪,你明天去哈密,带个人去吧。”。
       小彪问:“谁啊?“ 王干事说:“有一个职工家属的孩子病的利害,要到哈密去看病。她也没有去过哈密,你给他们送到哈密医院吧。” 牛小彪是个热心肠的人,自然一口答应了。
       
         条条岭煤矿离哈密大约有90公里,柳树泉车站离矿区大约16公里。矿上是用小车送他们到柳树泉车站,然后他们再坐火车到哈密。
         这几天快到年关了,天气特别的冷,从早上就开始飘落起雪花。九点多钟王干事带领一个妇女来到牛小彪的办公室,对牛小彪说:“她叫刘翠华,她的孩子病的很厉害,你给他送到哈密铁路医院吧”。牛小彪是个热心肠的人,自然一口答应了。刘翠华穿着一身灰不拉叽的棉袄,头上包着一条方围巾,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也是包的紧紧的,也看不出多大、是男是女。
       外面的雪可是越下越大了。
       柳树泉车站的火车是11点的。牛小彪他们在矿区是10点多出发,到柳树泉车站,20分钟就到达了。柳树泉车站的候车室的火炉烧的不是太旺,候车的人都围着火炉烤火。好在人也不多,牛小彪他们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二十分钟火车就到站了,他们就上了火车。由于是过路车,车厢里基本上人已经坐满。上车后,他们只好站着,好在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由牛小彪护送的那个妇女一路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平静的脸上透出一股使人感到难过的表情。这种表情很快就感染了车厢里的人。一个中年男子问道:“这孩子怎么啦?病了吗?”。车上的人都把牛小彪他们当成两口子。牛小彪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牛小彪还没有结过婚,还是个刚到20的年轻小伙子。由牛小彪护送的妇女刘翠华也只是点点头。那男人很热心,把座位让给了刘翠华。
       找了个座位。车上又比外面暖和点,刘翠华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的头部打开点。孩子的头好像很大,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皮包骨头的紧紧闭着双眼,只是有一点微微的呼吸。
        对面座位上的一位大嫂说:“这孩子病的不轻啊!”
    又有一位大爷对牛小彪说:”你们年轻人太不懂事了,这孩子要让你们毁了“。 还有一位好心人,找了一些药给他们。
       到哈密块12点了,牛小彪他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哈密铁路医院。护士一看孩子那个样子就把孩子送到急诊室了。哈密铁路医院当时也很简陋。只是几排平房。急诊室也只是七八平方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木床。孩子放在木床上,医生做了检查后,说:“严重脱水,你们怎么到这个时候才送来?”
     后来,又来了好几位医生,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弱,护士给孩子打了强心针。那几位医生看了看,什么话也没有说,无奈的走了。
     刘翠华好像看出了什么,迟疑的,用询问的口气对牛小彪说:“孩子实在救不了就不救了吧?”
     牛小彪听不出这里有多少痛苦,多少委屈。也不知道了翠华身边几乎没有钱了,脱口就说:“这怎么行呢?花多少钱也得救啊。”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色越来越昏暗。医院的大礼堂里正在放演一步抗美援朝的电影,孩子就在这急诊室躺着。这是一个女孩,忽然张开了他的双眼----这是一双长着长长的睫毛的美丽的大眼睛---叫了一声“妈妈” 牛小彪他们高兴起来,以为孩子的病情有所好转。然而,他们错了,这是回光返照。牛小彪以后回忆说:“什么叫回光返照,我那时才真正的体验到。”
     那女孩子终于死了。 牛小彪,看着不知所措的刘翠华,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看不到眼泪,只有悲伤,牛小彪陪同着刘翠华抱着孩子默默地走出了医院。

       外面是鹅毛大雪,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1962年兰新铁路刚修到哈密,从哈密饭店到哈密火车站还是一片戈壁。鹅毛大雪让戈壁变成了一片雪原。还真有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味道。这里有着原先修铁路时遗留下来的工人住的窝棚,这窝棚是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这一半在地上不高的建筑被大雪铺盖着,在茫茫的戈壁雪原上就好像一些坟堆。牛小彪护送着刘翠华往车站走去,走着走着,刘翠华停下来了。

     刘翠华在雪花中站立着,四处望了望,好像在对牛小彪说,又好像自言自语说:“就埋在这里吧。”
     牛小彪以后在回忆这段历史的时候,牛小彪说:“我始终没有看到她流过一滴眼泪,,我想是过于悲伤的让她没有了眼泪了吧。”。牛小彪说:“我永远不能忘怀的是在万里雪飘、茫茫戈壁上中站立着一个母亲,她望着脚下的土地,在平静中显得无限悲哀的形态。她的容貌我已经忘却,可她的神态我永远不能忘怀。每当想起这件事,我总觉得无限的伤感。”

        牛小彪把刘翠华送上火车后,就回到了车站边的大众旅社。大众旅社里有2间屋是露天筹备处包下的,筹备处的人到哈密出差就住在这里。牛小彪一进去就围坐在火炉跟前,边烤着火,边说道:“雪下的真大,好冷啊。”
     屋里,已经有2个人,他们与牛小彪打着招呼,边问道:"这么大的雪天,又马上要过年了,你来这里干啥?" 牛小彪回答说:“没有办法啊。处长交待了任务不来不行啊”同时又将刘翠华的事说了说。
     这时,有位姓张的同事问牛小彪:“你不知道刘翠华他们家的事吗?”。 牛小彪问:“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老张说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于是屋里的2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向牛小彪讲述了刘翠华家里的事。 他们告诉牛小彪,刘翠华是我们筹备处机电队的一个叫莫岗的媳妇。莫岗是从东北鹤岗煤矿调来的工人,他们有一个2岁左右的女孩。莫岗为倔强,脾气暴躁。今年7月的一天,他们机电班在掌子面按电线杆,拉线。不知道为什么与班长吵起来了。可能是班长叫他这样干,他非要那样干。有的说,莫岗操起了斧子就要砍班长,有的说,不是砍班长是要砍电杆。以后,被大伙拉住了。第二天,莫岗就被带走了,并且送到哈密公安局以杀人未遂定罪,关起来了。
        莫岗被抓以后,作为家属的刘翠华就没有了生活来源。生活的异常艰苦,孩子有病(其实就是一个拉肚子,可能是痢疾之类的病吧)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这不, 丢在哈密了。
       天啊,就因为吵一架,就毁了一个家。只因为拉肚子就丢失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时隔了几十年,牛小彪还是想不通。

         年底前,牛小彪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得到了筹备处的嘉奖。评了先进,发了50元的奖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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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0-2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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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10#
     楼主| 发表于 2019-5-14 11:24:59 | 只看该作者
    四,“一张奇特的领料单”

    “一张奇特的领料单”
     
         这件事发生在一矿。前面已经说过,条条岭地区早在解放前,光绪年间就发现了煤矿,并进行了开采。到解放后,这里有三个煤窑---后窑,中窑,当然还应该有个前窑。

      煤窑就是指能产出煤的窑洞。不过,到1958年我们去的时候,中窑已经不存在了。其前窑改名为一矿(一矿筹备处),准备改建为一个现代化的斜井。这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建矿初期。

      一矿斜井的井口就在老乌哈公路、老塔拉奇邮局附近不远的地方。井口处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近乎有三个人高洞口。半圆形的洞口地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铁路,洞口的前方约三十来米的地方有一个叫绞车房的建筑。空中有一条钢索从绞车房连接到铁路上的车辆。工人们可以坐客车到井下。

      旧社会的煤窑,不把矿工当人。工作条件非常差。解放后的煤矿,对人重视起来,那时候虽然没有现在条件这么好,但也为矿工做了很多事。给矿工发工作服,发矿灯;在井上还修起了浴室,矿工下班后洗个澡 回家。

      煤矿的井口又高又大,都是用岩石砌好的,绝对不会有塌落的现象。过去人的上下班是自己走下去的;煤的输出是用人背出来的。而现在是人有小客车运送;煤由用矿车拉上来。而这一切都是由绞车来完成的,用绞车把车辆送到井下,用绞车把车辆拉上来。
     
       绞车房就是开绞车的工作室。开绞车的工作的责任心很强,但不是重体力劳动,一般都是由女同志担任。

      煤矿上基本上属于重体力劳动,女同志用的不多,一个就是绞车工,还有一个就是材料员。

      矿工下井前要在发料室领矿灯,还有不少工作需要的材料。而材料员基本上是女的。

      一矿的材料员是一个年轻姑娘,叫蔡小红,新疆汉民。蔡小红是跟着他父亲到矿山上工作的。年轻活泼。什么叫美,年轻就是美。矿山上男多女少。班上的年轻人有事没事的都爱与他说句话,和她开个玩笑。

       矿井在没有全部投入生产,没有批量产煤的时候,叫筹备处。主要任务是开掘巷道,把井下的巷道打通,通到煤层。只有巷道布置好,才能保证大量出煤,持续的出煤。

      所谓巷道,就如现在的地铁,(当然,不包括大厅,只是指列车的通道)。要把地下的土壤或者岩石挖掉,运出去。然后用水泥,方石砌好,保证不塌落。不过,当时没有现在我们修地铁的先进的工具。主要是靠人挖,遇到岩石就要放炮。所以,这时候的主要工作是放炮,挖土,砌巷道,还有要修巷道里的小铁路,保证土块能运出去。还有巷道里的照明与通风。所以日常要领的材料很繁杂。

      井下工作是三班倒。一个班有好几个组。在上班前一般要开一个班前会,班长把今天的工作讲一讲、给每个组分配工作。开完班前会以后就是领料下井。需要领什么料,由各组的组长把领料单填好,交班长签字后盖上矿长的章到材料库领料。

     有一天,是个风和日丽晴朗的一天。夜班下班,早班要上班了。早班的工人在开完班前会以后,各组就拿者盖好章的领料单到料库领料。

      轮到三组领料了。这一天,很奇怪,当组长领料的时候,组员们都用奇特的眼光看着材料员小蔡。小蔡已经发了二个组的材料,没有注意那些人的目光(平时年轻人总爱盯着自己看,小蔡也习惯了)。

      三组的领料单厚厚的一沓。小蔡按领料单一张一张的给工人发材料。什么炸药,雷管,炮线,镐头,镐把,锨把---当小蔡发到最后一张时,突然停住了。小蔡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些嬉皮笑脸的,不安好心的工人的眼光。  

       三组的领料单厚厚的一沓。小蔡按领料单一张一张的给工人发材料。什么炸药,雷管,炮线,镐头,镐把,锨把---当小蔡发到最后一张时,突然停住了。小蔡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些嬉皮笑脸的,不安好心的工人的眼光。

      好几个人同时的声音:“发料啊!”

      小蔡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把发料的窗口关上了,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大步离开了料库。

      一矿的材料库离厂办公室不太远,也就是二三十米。矿长正在给各科室的领导开会,小蔡几乎像旋风一样冲进办公室。

      矿长的第一反映是不满。尽管矿长看到的是一张气愤的脸,依然对小蔡说:“你怎么啦?你没有看到我们在开会吗?”

      小蔡递给了矿长一张子纸条(领料单),让矿长看。矿长拿着那张纸条说,“这是什么啊?".

      “领料单”

      “那你发给他们就行了嘛” 矿长也没有细看就说了句话。

      小蔡没好气的说:“我发不了,你给发吧。"

         矿长看了看领料单,上面写着,品名:大姑娘;数量:一个。

      矿长到底是矿长,温和的对小蔡说:“小蔡,不要生气,回头我开完会一定好好的收拾那帮小子”

      小蔡不依不饶的说:“你看一下,有班长的签字与你的印章呢。”

      矿长一看,果然有班长的签字与自己的印章。这一下也有点发火了。这玩笑开的有点太大了。这里牵涉到一个管理问题了。

      早班的班长姓万,也在这里开会。矿长马上就对万班长吼到:“万庆军,你干的什么好事”

      万班长惊恐的站起来说:“我没有干什么啊!”。

      “你看看”矿长把领料单扔了给他。

      万庆军看了领料单,脸有点红了,嘟囔着:“这,这,--”

      “这,什么,这”。矿长说:“你签字的时候看了没有?马上去处理去,现在就去。”

      万班长赶到料库,那帮小子早就下井了。

      当时矿上男多,女少,开个玩笑,也没有法子处理。最多批评几句。可是反映出来的管理问题,不能大意。必须处理。

      班长与组长扣发一个月的奖金。同时在全矿加强了管理责任的教育。告诫每个班组以上的领导要负起管理的责任。同时在领料的管理上也进行了改进,实行班组长2级责任制,矿长不再盖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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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0-2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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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楼主| 发表于 2019-5-13 15:41:20 | 只看该作者

    三,《把娘们锁在屋里〉〉


          前窑有个井下工,叫小赵.。小赵年纪不大,20出头吧.刚结婚.当时我们国家还十分贫穷,尤其这样的小煤窑是不管员工的住所的,给员工盖房子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小赵结婚后员工们帮助小赵在离井口不远的山岗的坡上盖了一间小屋.-在坡上挖出一个方块,地面找平.,前面是平地,后背靠着山岗,再用土块把四周垒上,房顶是用几根圆木当房梁,上面用荊笆或芦苇封上、压上泥土就可以了。土块是自己打的,木料是矿上给的,人工就是班上一起工作的那些同事。

       那时候我们的房间的结构与布置都是很简单的。一般来说大的也就是一个十来平方,有的十平方都不到。最多也就是3米多宽,4米多长的一间屋。靠北墙是一个土炕,是睡觉的。西墙边有个炉子,边上支个架板放个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之类,用来做饭的。东墙边可能是一个木箱,用来放衣被之类。南墙就是门窗了。门,那时没有暗锁,外面一扇的有门鼻子可以用锁头来锁门。

        矿井井下的上班是三班倒。早班是8点到下午四点。中班是4点到晚上12点。12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是夜班。小赵把娘子接来不久就上班了。一天,他上中班,下班后,小赵洗完了澡回家,推门就进家了。年轻人又是新婚不如久别,就急忙脱光了衣服上床了。娘子也是什么也没有穿,像往常一样在被窝里等着他。
      
        小赵掀开被子,也不管娘子正睡的香,就压到了娘子的身上,使劲蹭。娘子被蹭醒了,迷迷糊糊的娘子说话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劲啊?刚在我身上使完劲,怎么又上来了?”小赵没顾得上回答。不过,使完劲下来后,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就问娘子:“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你刚才干过一次了吗?”娘子说。
     
       这回小赵听明白了。顿时把娘子从床上拽下来、摇晃着她的肩说:“你醒醒,你好好想想”。可是,娘子还是嘟噜着:“就是你已经干过一次了嘛”。
       小赵心里想,这不是胡扯嘛。我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会是已经干过一次,这里肯定有问题。就使劲晃娘子,对娘子说:“你好好想想,是我吗?”
       小赵娘子被晃醒了,想了想,觉得是有点不对头。

          小赵的娘子小王在思索。小王在想,平时男人回家总是要点上油灯,上床是先掀开被子把我打量一下,抱抱我,亲亲我,然后再上我的身。可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点灯,而是直接摸到了我的床上,直接上了我的身。特别是干完了就下床了。而平时自己的男人,干完事后是抱着我睡觉的。而且那个男人嘴上有股烟味。而小赵是不抽烟的。
      
        小赵的娘子小王蒙了,怎么会这样!小王掉眼泪了。小赵看到娘子掉眼泪了,就说:“傻娘们,是不是自己的男人都不晓得?"
     小王还是在哭泣。小赵说:“我们不能叫那小子白占便宜。那是强奸,我们要告他。”小王一面哭一面说:“可我也不知道是谁啊?” 小赵想了想,报告保卫科吧。咱们这里没有几个人,总能查的出来的。

        小赵要小王穿好衣服与他一起去保卫科,小王不去。小赵说:"知道丢脸了?可你是当事人,怎么能不去呢?。”  可小王就是不去,也是,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说啊。
     
        小赵看娘子就是不去,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小赵看了看娘子说:“还光着屁股,快把衣服穿上吧,说不定保卫科的人还要来问你呢。”
       当时的煤矿办公室没有现在的办公大楼,就是几间平房。负债保卫的就只有一个保卫干事老李。老李尽管还不到30岁,可负债保卫工作已经有七八年了。工作经验很丰富。他的家还没有来矿区,就住在办公室内。小赵来到后把他从睡梦中叫起来,气呼呼的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老李耐心的听小赵讲完,又反复的提了些问题。随后、老李与小赵又一起来到了小赵的家。看了看门窗,地上地下。仔细观察了一下小赵家,又细致的问了问小赵的娘子小王。
      
       清醒过来的小王说:‘那个人身上有股烟味。我家的小赵是不抽烟的。老李又随口问道:"你没有插门吗?"其实老李心里明白这是我们中国农村的留门的传统,不过老王还是问了一句。
       
       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留门”。留门就是给晚上回来太晚的人留个门----就是在里面不把门插上。当然现在有暗锁了,这种情况是绝对没有了。
      
     当年的煤窑,没有多少人,老李又是老公安,没有多久就破案了。犯案人是小赵一个班上的人,叫仇丹。仇丹与小赵一起上班,下班时说肚子疼,要去卫生所看病,向班长请了2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了。仇丹,洗完澡换好衣服后,没有去卫生所,径直到小赵家。仇丹是个烟鬼,一路走一路抽着烟。到小赵家门口,把烟头仍在小赵家门口、进了小赵的家看小赵的娘子睡的很死,就脱了衣服,二话不说,上床就把小赵的娘子干了。干完了,一声不吭就跑了.
       
           保卫干事老李对当夜晚上活动的人作了调查,对卫生所作了确认,也找到了仇丹扔的烟头。之后把仇丹请到了办公室询问,三问二问,仇丹就露馅了。仇丹承认了是他所为。
       
       仇丹被抓了, 案子到这个时候就算结束了。小赵害怕他的娘子再出事,以后每次上班就会在外面把门锁上,把娘子锁在屋里,带着钥匙上班.。  矿区的有家属的人家也彼此效仿, 从此在矿区留下了一个把娘们锁在屋里的风俗----矿工们在上夜班,下午班的时候会把娘们锁在屋里。这个风俗一直保持到七十年代。七十年代后,暗锁在矿区开始使用后,就没有必要把娘们锁在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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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0-2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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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楼主| 发表于 2019-5-13 15:24:35 | 只看该作者
    z\在电脑上要找到你们这个网站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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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0-2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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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楼主| 发表于 2019-5-12 16:02: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yitiao 于 2019-5-12 16:09 编辑

    二,《我们拥抱戈壁》 一群上海青年拥抱戈壁

           “西出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前是戈壁滩,后是鬼门关。”讲的是流放者的悲哀。戈壁滩不是人呆的地方。是古代流放犯人的地方。戈壁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没有水是人不能生存的地方。 塔拉奇地区气候很恶劣,尤其在那个年代,没有树林,没有楼房。在空旷的地方 风显得特别大,特别多。风刮起来,沙子直打脸、所谓风刮石头跑。天气干旱,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雨。冬天天很冷,一般不下雪,但一下起来就是大雪。整个戈壁是白茫茫的混沌一片,天地合一。
       

         戈壁是人类无法生存的地方,但戈壁下又蕴藏无穷的宝藏,在等待着勇敢的开拓者。戈壁滩生存条件恶劣,但人总是很顽强,只要有水,我们人类总能生存下去。条条岭那地方有一股泉水,不过不大,养活不了多少人。我们去的时候,据说还有一户人家。那里有个邮局,有一个四合院。我们露天煤矿筹备处的各个科室就在这个四合院里。
    背景是条条岭矿务局大院

        我们到条条岭的时候,条条岭没有地方供我们住宿。那个四合院是筹建处的办公大 院,也是科室人员的宿舍。我们到了以后,没有地方住,就只能住马厩了。把马厩打扫干净,周边用土块砌死,就成了一间长方行的大屋。两边砌上两排长炕,当中砌个火墙就可以住人了。 南方人没有见过土炕,火墙。火墙就是火炉的烟囱,烟道。从外看,就是一堵墙,但,里面是空的,是通烟的烟道。它的取暖原理就是烟火将两边的土块墙烧热,让土块墙把热量散发出去。土炕,就是用土块垒起,比地高上半截用来睡觉的地方 ,我们就上面铺上褥子睡觉。条条岭的冬天能冷到零下二十多度,不生火屋里是睡不成觉的。在上海,一般市民家是不生火取暖的,我们这些孩子自然也不会生炉子。生火对我们来说就是件麻烦事。有一次,我们有个同学弄了点汽油来生火,结果是把火墙都崩溃了。我们自然就冻了一夜.

       一群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少年,在这戈壁荒野自然会思念家乡。就是那些从东北调来的干部,以及所谓的盲流都会想家。我在那时学会了一首歌“苏武牧羊”,就是这首歌寄托了我们的思乡之情。低沉的歌声述说着苏武远离家乡穷愁19年,历经难中难,心如铁石坚。但当大雁南飞的时候 ,他总是思念他的家人……白发娘望儿归,红床守空帷,三更同入梦,两地谁梦谁。。

         我们从上海一上火车,每人每天就是三元钱。这个数字在当时就是一个大数字。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城市贫民来说更是这样。当时火车上的盒饭是三角钱一份。上海一般工人的月工资也就是30元,一天也就是一元左右。当时的交通很不方便,兰新铁路还没有到哈密。我们从上海出发,到兰州就走了好几天。到兰州没有车皮,在兰州住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磨磨蹭蹭到了红柳河,下车后看不到人家,戈壁上,车站边是一些帐篷旅社。好在有许多大卡车在等着我们…~,就这样拖拖拉拉的到了乌市。在乌市我们又住了好多天,我们才被分配到哈密。这一折腾就是一个月,我们就有了100多元的收入。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样的,反正我们那帮少年多半是贫苦出身,过日子都是很抠门的。我们到了条条岭的时候手里都有了些钱。我们手中有了点钱都纷纷给家里寄钱。 集中给家里寄钱,寄信忙坏了条条岭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的邮局。而且,我们这些孩子太淘气了,有一个人竟然将航空邮帖贴满了信封。(信件有平信与航空的区别,要寄航空信就在信封上贴一张航空贴。贴一张就行。)邮局的工作人员到我们筹建处告了一状。
      
        条条岭那时的工作主要是修铁路与土建…打土块盖房子。我们一伙到了条条岭后,领导看我们实在干不成活,就把我们按排我们学习、拿学徒待遇。不过那时也没有什么可学的,就从他们调来的干部中选派了二位上海籍的干部,带我们学习。学了些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有位杨技术员给我们讲矿区远景,矿区规划。说我们是西北第一个规模最大的露天煤矿,年产量可以达到350万吨。说我们这里会成为燎墩市。

        戈壁上自然没有电,电厂需要我们去建设,夜晚宿舍里我们用个瓶子装点柴油(只有柴油没有煤油)用布条做个芯,就是个柴油灯了。(柴油的油烟特别大。每天早上起来,我们每个人的鼻孔里全是黑烟)。没有电就没有收音机,也不能放电影 那个时候也没有半导体 更不要说手机了,所以说,也就没有什么娱乐。那时候的娱乐也就是晚饭后散散步,在山坡上看看夜景。

       条条岭是老乌哈公路上的一个招呼站,乌哈公路从条条岭的邮局门前通过。当时由于火车不通,公路是十分繁忙的,白天黑夜川流不息。在夜晚,汽车大灯一个接一个,就好像移动的路灯,壮观极了 。
       
       北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一直是我们矿区的中心,不但我们的露天煤矿筹备处,就是矿务局也一度也在北泉。人口也一度达到近万人。有了电以后,大食堂里每个月会有一次电影,尽管有些片子会不断的重复放映----五朵金花,什么剿匪记,都放了五六遍了,我们依然会百看不厌。在这些电影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长征组歌,演的太精彩了。夏天,我们还会在露天放电影,那时候各家各户,大人小孩就会搬着小凳子来看电影,场面也是很热闹的----当然,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杂技团,还到我们这里演出过。那小姑娘的顶碗,让人不能忘怀。 大食堂周六,还会有舞会。我不会跳舞,但我喜欢听音乐。

        在矿区电厂没有建设好以前,国家给调来了一组列车电站。列车电站就是可以在铁路上拉着走的电厂。发电量不大,但也够我们民用的了。我们有了电灯,也可以听收音机,听广播了。我们有了广播站,可以收听新闻,与各种歌曲,丰富了我们的生活。

       吃饭,自然是食堂,那时候基本上没有家属。食堂的伙食起初还是很好的。在1959年10月以前,新疆还没有实行粮食定量,伙食很好。10月以后,伙食就越来越差,白面馒头不是天天有了,以后粗粮越来越多,有一个时期好像是天天吃玉米面,吃的大家意见很大。奇怪的是我们上海人反而没有什么意见,相反还很高兴。 我们是吃大米长大的,没有见过玉米面 ,可能是心里把白面与玉米面一样看待。玉米面有一股甜咪咪的味道,特别是发糕,我们把它当成米发米(上海一种用米粉做的糕点)了,特别爱吃。一下子买好几个。筹建处开全体职工大会,处长要大家不要被困难吓到,说:“你们看看,吃大米长大的上海支边青年都不怕苦,你们还怕什么?有点困难就克服不了了吗?”

       往事如烟, 我们一群无知的少年在极其艰苦的岁月里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改造了大自然也改造了自己。可以自豪的说,我们没有虚度年华也没有碌碌无为,不敢说是为了人类的解放事业但完全可以说 ,为了我们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我们拥抱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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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10-21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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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6#
     楼主| 发表于 2019-5-12 15:51:19 | 只看该作者
    一,序言

         写实小说是以事实为根据,但不是真人真事,而只是艺术的真实。这一点请务必注意。故事里的人人物与情节全系虚构,千万不要去对号入座。

    条条岭煤矿位于新疆 天山脚下的南山坡上,这里的坡度很大,估计有3%,南北向走出十米就会有30公分的落差。 这里是一片戈壁,戈壁上布满了以南北向为主的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小山岭(山岗),从远处瞭望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条一条的,所以这里叫条条岭。

    这里有一条公路叫乌哈公路,从哈密通向乌鲁木齐。这里有一个曾经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驿站、叫塔拉奇。条条岭在满清时就发现有煤,并进行了开采,但规模一直很小.在1958年前只有三个窑(煤窑),前窑、后窑、中窑。主要是供应哈密地区的生活用煤.1958年大跃进,为保证酒泉钢铁厂的发展,在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现代化的开采。.条条岭煤矿发展到八十年代时有了一个大型的露天煤矿与一个中型的斜井(一矿)。它的生活区原本有三大块,在1970年前主要是塔拉奇 (一矿生活区);北泉 ( 露天矿生活区)。条条岭煤矿的现在的中心区是从原来的西工地发展起来的。 1970年前后塔拉奇与北泉生活区的人逐渐搬到西工地(条条岭煤矿中心区)。原塔拉奇与北泉生活区逐渐荒芜,成为废墟。

       条条岭地区原本是荒无人烟,除了塔拉奇驿站有一二户人家外,不存在本地人、土著居民。全国各地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开拓者为了祖国的繁荣富强来到来这里。条条岭煤矿保证对酒泉的供应、同时也支持了哈密的工农业发展。 建设者来到了戈壁,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与自己的落后思想落后行为斗,他们要开拓一个新世界。 我记录的是六七十年代的一些传说,那是一个艰苦的年代.是一个先生产后生活的年代。我们祖国的工业化的原始积累不能靠对外侵略,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创造的财富大部分给了国家用于社会主义建设,自己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中奋斗。.有着那个时代的悲欢离合.人生遭遇..

        从1958年到现在已经有60年了..煤的开采规模从小到大,越来越大,或许会有它开采完结的那一天,.单一出煤的煤城会变成一个综合性的工业城市.但煤城的历史我们不能忘记.六七十年代人们悲壮的历史我们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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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17-10-21 09:36
  • 签到天数: 4 天

    [LV.2]偶尔看看I

    5#
     楼主| 发表于 2019-5-12 15:50:09 | 只看该作者
    对不起,因为我病了,最近半年不能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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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4 天前
  • 签到天数: 196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地板
    发表于 2019-4-13 21:00:1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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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4 天前
  • 签到天数: 1969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1

    板凳
    发表于 2019-4-12 18:53:0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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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1-12-10 17:18
  • 签到天数: 120 天

    [LV.7]常住居民III

    沙发
    发表于 2019-3-26 17:04:04 | 只看该作者
    静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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